第681章 共合元帥

阿爾比昂、山東定約消息見報的第四天,陸軍總長段芝泉,外交總長陸正祥,財政總長周學照,國務卿徐菊人,四位共合大佬,就都被叫到了居任堂,進行特別會議。

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何以酬功?雖然名義上,山東會戰被定性為兩國之間因為溝通不暢產生的小誤會,官方宣傳機器里,都盡量把這件事輕描淡寫,彷彿兩支軍隊只是以口頭交涉方式,解決了衝突,於兩國邦交不會有任何影響。但問題是,以共合當前報業的繁榮,這種事是壓不住的。何況,還有洋人的報紙刊登,這些報紙,共合的新聞審查官也干涉不到。

各省援助山東,包括一批京城裡的公子小姐現在還在濟南,有這些人在,想掩功,絕對辦不到。乃至對功臣封賞不夠,也會遭來輿論的非議。大總統的意見也很明確:不依陳規,竭盡所能,高官厚幣,必須給這些保家衛國的忠臣良將,以應有的待遇。

段芝泉已經自謀主那裡得了錦囊,顯的胸有成竹「卑職認為,此次山東會戰,乃我共合成立以來,第一大捷!自前金以來,我國對外戰爭屢戰屢敗,在大總統領導下,我們則戰勝了東洋,這正說明,只有大總統帶領我們,才能讓國家繁榮昌盛,內興經濟,外爭國權。對於直接參戰人員,非重賞,不足以服眾。特奏請大總統,賜趙冠侯大勛位,以示獎勵。」

共合的大勛位,類似於前金時代的親王宗室,自共合成立以來,一共也只有袁慰亭自己、孫帝象、黎黃坡三人得授大勛位而已。趙冠侯之前大戰陝西,也只是授予勛一位,此時得大勛位勳章,確實可以算上無邊榮譽。

「大勛位么?雖然榮譽夠了,但是比起山東所做出的貢獻,還是不足以讓人心服膺。止庵,你的財政部……」

周學照連連搖頭「大總統,卑職已經竭盡所能,但是共合財政艱難,籌措無著。且隨著泰西戰事越打越大,各國銀行團都不再提供貸款。山東襲擊青島要塞,徹底斷絕了與普魯士合作的可能。這次山東會戰,也讓我們不可能從扶桑財團手中貸款。眼下,連共合的財政怎麼維持,都還是個大難題,再讓部里籌措軍費,恐怕力有未逮。梁總長的交通部或許還有點辦法,卑職這裡,真的是無能為力。」

「算了,那我也不勉強你。共合財政,在於各省的稅款不能及時遞解,這個過錯不在於你,而在於我。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菊人,你有什麼好建議?」

徐菊人道:「既然山東已經與阿爾比昂以及卡佩訂立盟約,下一步的經費問題,應該是由他們幾方,自行商議解決。我們在財政上,很難給山東提供支持,但是可以從其他方面彌補。比如……參考普魯士、卡佩等泰西強國軍事體系,於共合軍中,設陸軍元帥、海軍元帥一職。大總統為陸海軍大元帥,設計元帥禮服,並賜元帥權杖。相信,一個元帥的名位,也足以對的起冠侯的戰功。」

袁慰亭點點頭,目光里露出讚許之意「元帥……菊人這個建議提的好,我們的軍事,本來就是學習泰寫列強。軍銜制度,也該與泰西保持一致,好,軍制改革,就先從冠侯開始,授予其陸軍元帥銜。相關禮服、勛表以及權杖,要儘快設計出來,越快越好,不能讓功臣等的太急。芝泉,山東報過來的將士提拔名單,要開特殊通道,儘快批複,不能有拖沓。」

隨著元帥一職的設立,袁慰亭又頒布命令,於豐澤園內設:陸海軍元帥統帥辦事處。這個機構,以大總統兼陸海軍元帥為最高指揮,總督全國軍事,掌握全國部隊的調動權,人事任免權,軍官升降權,部隊裁撤建立等一應權力。同時,各省省軍設立,也必須由大元帥統率辦事處批准,否則概為非法。

這等於是從陸海兩軍部手裡,把兵權奪過來。劉冠傑是袁氏嫡系,段芝泉則是早有心理準備,都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在機構設立之後,段芝泉則冷哼一聲「容庵這是要自封大將軍啊。總參謀部、陸軍部,這還留著有什麼用,不如下次上個建議書,把機構合併為兵部算了,我看容庵一準支持。」

一旁的徐又錚搖頭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再爭無用。暫時我們犯不上出頭,看看山東那位新鮮出爐的元帥,又該怎麼辦?陸軍元帥大勛位,位極人臣。從今以後,他賞無可賞,封無可封,下一步……就難說了。」

趙冠侯這位共合新鮮出爐的第一元帥,此時沒有半點即將成為陸軍元戎的自覺,在內宅里,正小心翼翼的向一位異國美人賠著小心。

「我知道,當時是我太粗魯了,我應該溫柔些的。可是你要知道,時間有多緊迫,很多事我怕錯過了,就來不及做了。我是要上戰場的,如果運氣不好,或許就回不來了。你也知道,我們山東這次損失了多少軍官。我不想給人生留下遺憾,如果死時沒能擁有你,我的靈魂都會不安。所以……就比較急了一些。不過我發誓,今後不會了。」

漢娜從地牢里被釋放出來,由趙冠侯拉著,在花園內漫步。那位鐵勒看守的私刑,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漢娜就算告狀,也找不到證據。是以安娜非但不怕,反倒是做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在後面做小尾巴,直到被趙冠侯在頭上鑿了兩下,才躲到一邊去。

「我如果不原諒你,你準備怎麼樣呢?是放了我,還是囚禁我一輩子?」

「不是囚禁,這隻能算是保護,善意的保護。你要知道,普魯士人現在不安全,泰西戰場打的這麼熱鬧,扶桑又對普魯士宣戰。我如果讓你在外面跑,這是多危險的事?不光是你,青島的那些普魯士人,都在魯軍保護之下生活。他們的生活質量並沒受什麼影響,客觀講,比起瓦德克總督時代,他們生活的更好。如果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到青島去,你當面問問那些人。」

「於是你就用這種強盜一樣的方式擁有我?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么?我覺得,我只是你的女奴,而不是你的妻子!那感覺真是糟透了,我覺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還有,你利用了我,出賣了我的祖國,和我的同胞,其中也包括我的父親。」

「別這麼說,是他們先要利用我的。你應該看看當時的情況,普魯士想用我當消耗品,替你們犧牲。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我是山東督軍,不是普魯士的軍官,沒有任何義務為普魯士犧牲。你們的國家,不懂得什麼叫交易……算了,爭論這個沒意思,總之,我可以發誓,我沒害過你的同胞,更沒害過巴森斯閣下。他去非洲,是自己的決定。你應該比我了解爵爺,他的身體並不樂觀,作為軍人,他希望光榮的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被風濕折磨的痛苦不堪,最終死在病床上。這個歸宿對他來說……算是最理想的結局。」

漢娜沉默了一陣,忽然問道:「爸爸的那封信,真是他的親筆,不是你偽造的?你偽造了我的筆跡,給小李曼寫信,讓我無法相信你。」

「我對天發誓,那真是老爵爺的親筆,而且,有些東西不是我想偽造,就可以偽造出來的。像是稱呼,或是語氣,這些我都不清楚,怎麼可能偽造的了?」

漢娜又沉默了一陣,忽然揪住趙冠侯的衣服,「你聽著,我不是你那些中國妻妾,也不認為誰跟我睡過就可以擁有我!我是個人格獨立的人,不是某個人的附屬品。你之前的作為,令我很生氣,即使到現在,我也沒打算徹底原諒你。所以,你必須重新開始追求我,直到讓我再次愛上你為止。在那之前,除非我願意,否則不許再碰我!還有,我要我的隊員,我要我的工作。我不能像個金絲雀一樣,被你關在籠子里,每天無所事事。我要繼續勘探工作,那裡才是我的全部。」

「好……好,我都聽你的。只有最後一條例外,現在局勢還很混亂,勘測工作都得停頓。這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所有人。你可以找點其他的事做,比如搞創作,研究金融,又或者,去讀書。山東女子學堂專門為留學生設置了課程,你可以去學習……」

漢娜一臉鄙夷的看著趙冠侯「我已經大學畢業了,不需要再次學習我知道的課程。既然不能恢複勘探,我要去青島看看。」

「這沒問題,我會陪你去。」

「你陪我?你現在有這個時間?」

「我的小天使需要我,我怎麼可以沒時間?再說……在青島那邊,我確實也有公事。」

火車上,漢娜猛的在趙冠侯的肩頭用力咬了一口,直到咬出血來,才鬆開嘴。「你讓我流了血,我也要讓你流血,這樣才公平!還有,我現在才明白,又被你騙了。你本來就要到青島去,根本不是陪我!你利用這個騙我,又和我……」她邊說邊恨恨的用被子裹住身體,但是看著趙冠侯含笑看自己的模樣,就知道連他都明白,自己這樣的抵抗全無意義。

雖然承諾了,不經她允許就不許近她的身。可問題是,兩人之間已經突破了那層關係,再想恢複之前的尺度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何況漢娜本來就芳心暗許,無非是受限制於自己的信仰以及文化差異,始終走不出那一步。現在既然已經跨出來,就不可能再縮回去。

共合最年輕的元帥。看著衣帽架上那身元帥禮服,以及元帥權杖,漢娜自己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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