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代理人

「做一筆交易,用我,來換郭劍。」

一改剛開始的冷漠,趙冠侯來時,楊玉竹換了一副極為嫵媚的表情看著他。雖然身上捆的結實,任何肢體動作都做不了,但是就那雙桃花眼,眼波流轉,加上那柔媚入骨的聲音,也足以和楊翠玉分庭抗禮,劉佩萱這種青澀少女,自是望塵莫及。

「楊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是你以為我是個正人君子,干不出煮鶴焚琴的事來?」

「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君子,所以才來和你談交易。」楊玉竹露出一個媚笑「你沒碰過我,不知道我有多好,我可以這樣說,郭劍跟我好過之後,就離不開我。像是你身邊那樣的黃毛丫頭,十個也比不了我一個。再有,我跟了你,那些陝軍弟兄,就會為你賣命,替你去打天下。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有把握讓他們不皺眉頭。你答應我,放郭劍一條生路,我就嫁給你,做什麼都行。這個孩子,我可以不要,只要你放了他。」

「這話就更奇怪了,他現在自由的很,又不在我手裡,你求我放了他,我可怎麼答應你。」

楊玉竹冷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華陰失守,就是這兩三天的事情。郭劍身邊,肯定有你們的姦細,在拖著他的手腳。否則這個時候,他就該想辦法突圍,以他一身武藝,自己總能逃的掉。可是現在,他多半走不成。這麼攻心下去,華陰的城牆多堅固,守軍有多少,都撐不住。你要抓的是白朗不是么,你去殺他,放了郭劍,我……我伺候你一輩子!」

劉佩萱的眼中噴著怒火,如果這種怒火可以化為實質,楊玉竹早被燒的點滴不剩。可惜,這種怒火,對她沒有任何妨害,阻撓不了她,繼續向趙冠侯施展媚功。

趙冠侯不理她,轉頭看著劉佩萱「你就為這點事,就把我驚動來?我和翠玉正在……真是的,能掃我的興。」

「對……對不起,我被她騙了。」

「是啊,你腦子不靈,容易被她騙。明天看守得換個人了,你這兩天也辛苦的很,好好休息休息吧。她至少說對了一件事,你的家仇,就在兩三天之內,便可得報。到時候,你就可以告慰你父母在天之靈了。」

劉佩萱本來只是恐嚇楊玉竹,不想情況果然如此順利,又喜又悲,跪倒在地對趙冠侯磕不止「大帥大恩大德,……妾身永世不忘……」

楊玉竹急道:「趙冠侯!那麼個黃毛丫頭,不值得你如此!我比她好,你跟我試過,就知道我比她好多少。現在就可以……你鬆開我,我可以讓你像神仙一樣……」

「我不答應你的交易,也一樣可以拿到我想要的。」趙冠侯冷聲道:「但是,我不想那樣,我和郭劍不一樣。我不放過他,並不是因為佩萱一個人。而是因為羌南,因為長安。他欠的債太多,沒有辦法償還。就算他現在舉手投降,我也要把他明正典刑。所以,你安心在這待著,等著生他的遺腹子就好了……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有誰動你一根手指,我不會放過他。但是郭劍……他沒的救了。」

燈影搖晃之間,趙冠侯的影子被拉的很大,彷彿化身成暗夜裡的魔神,讓楊玉竹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之又是一陣恐懼。即使在長安,面對閻文相,不得不犧牲色相與之周旋,又要費心保持自己清白時,也不曾害怕到這等地步。

以她的才智武功,行走江湖時,多少波折,都可以應付自如,至不濟也可殺身自保。但是如今,卻是固然求死不能,求生,卻也未必真的是一件幸事。

郭劍以往遇到無數強敵,也經歷過許多難關,但她始終都有把握,隊伍可能敗,郭劍定可無恙。只有這次,她從這個男人的態度里認定,郭劍是逃不脫了。那自己又該怎麼辦,怎麼才能救他……

次日天明,趙冠侯剛剛坐起身子,身旁的劉佩萱就驚醒了。於翠玉那邊未曾盡興,隨即就把興頭都用在了這個罪魁身上,劉佩宣卻是心滿意足,溫馴的為趙冠侯整理衣服。邊伺候著他穿戴邊道:「楊玉竹可是關中美人,大帥,你就不動心?」

「有你這小美人還不夠?她,就算了。」

「大帥最會騙人了。人家比我好看多了,我算什麼啊。」

「話不是這麼說的,楊玉竹這種美人不管多好,我也無法為了她,就放過那麼大一個禍害。就沖郭劍做的事情,我也不能饒她。如果我騙了楊玉竹,她這種女人,會幹出什麼來,就誰也說不好。至於現在,她或許會恨我殺她的丈夫,但是我也有把握,拿捏著她的把柄,使她不敢跟我決裂。你也要用心一點,好生保著她肚裡的孩子,還有,不要遷怒於她。你父母的事,跟她其實沒有太大關係。」

「我懂,我一切都聽大帥的。」佩萱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彷彿是百依百順的小姑娘,趙冠侯無奈的揉揍她的鼻子,穿上靴子出去。劉佩萱自己頭髮蓬鬆的坐在床上,盤算了一陣,冷笑一聲。

「跟她沒關係?這怎麼可能!他殺我全家,我就要害他滿門,凡是郭劍身邊的人,都是仇人。楊玉竹,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快的!」

炮聲又響了起來,炮兵例行的炮火轟擊,彷彿是起床號,轟碎了城內守軍的美夢。觀察團前者觀看了魯軍對聯軍的野戰,對於其作戰素養,給了極高的評價。更為重要的是,其中一些負有特殊使命者已經有了定見,決定與魯軍展開進一步的合作。

趙冠侯剛剛回了營帳,漢娜就領進了一名普魯士男子進來。由於兩人之前在華陰縣城下那一穩,以及為此引出的連番戰鬥,對於自己家大帥和這個洋妞的關係,已經不是秘密。是以她一來,其他人都知趣的退出去,帳篷里只有這幾個人在。

這名普魯士男子,趙冠侯之前也見過,是個貌不出眾的中年人,戴著一副單片眼鏡,穿著側面縫有灰色條紋的紅馬褲。人很呆板,不善於言語,待在人群里也看不出來,既不討人喜歡,也不受人厭惡,存在感極低。

雖然在觀察團里,但是絲毫不受重視。似乎是普魯士帝國的某個閑散部門的無用文職人員,換言之,到陝西混飯吃,甚至是被上級發配而來,不需要在意。可是看漢娜把他帶進來,就知道,此人大概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來人朝趙冠侯一笑「首先,我要想冠帥道歉,這段時間裡,我一直沒有使用我的真實身份與閣下接觸。我的真名叫做亞當,亞當·馮·巴森斯伯爵,曾於貴軍中擔任教官,現在退役的巴森斯男爵,是我的堂兄。」

「這麼說,閣下是漢娜的叔叔?這真是失敬了。瑞恩斯坦居然沒有見過您,這可真奇怪。」

「這並不奇怪,因為他和我,雖然都為總參謀部服務,但是大家服務的內容有差別,所以,見面的時間不多。這次前來,我也是受帝國的任命,來陝西執行我的任務,為帝國在東方,尋找一名合作夥伴。」

趙冠侯看看漢娜,漢娜尷尬的笑了笑「我們每個人,都要為帝國做出貢獻,包括我在內。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場……」

「我完全能夠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不找大總統,他可是普魯士的盟友。」

「曾經是,但是現在不是。他和阿爾比昂以及扶桑人走的太近,與帝國卻日漸疏遠。我們無法相信,他真的會為帝國利益考慮,再者,帝國永遠和強者結盟,而不向弱者施以援手。區區一個白狼,就讓看似強大的大總統束手無策,帝國如果想要與他合作,將付出龐大的代價。這麼龐大的代價,即使是強大的普魯士,也要思考一下,是否值得付出。」

亞當又看向趙冠侯,目光里滿是期許「閣下與他完全不同。在你的身上,帝國看到了一個強人應有的一切。出色的軍事才幹,寬廣的心胸,以及包容的態度。比如在戰場上,放手使用普魯士籍軍官,並將戰場指揮權以及基層指揮權開放,交給有能力的軍官這一點,十分值得肯定,也是帝國最為讚賞的態度。基於貴軍進入陝西之後的卓越表現,帝國將與閣下,進行進一步的接觸。而這,也已經得到了柏林方面的認可。」

這位普魯士的秘密情報人員,是幾時與帝國取得聯繫,趙冠侯並不知情。但可以確定,目前這種合作,對自己有利無害。他笑道:「山東一向以開放包容的態度,對待各國朋友,與各國之間的合作從沒有中斷過。」

「不,我說的不是這種泛泛的合作,而是更為密切,彼此聯繫更強的合作。比如,現在揚基戰場上十分活躍的胡佛營。」

趙冠侯搖搖頭「那個卑鄙小人,居然篡改了名字,那應該叫做山東營。」

「沒錯,揚基人本來就是卑鄙小人,北方佬尤其如此。山東的健兒在揚基戰場上,表現除了優秀的作戰能力,和良好的軍事素養,可是他們,卻沒有得到自己應有的待遇。如果閣下是選擇和普魯士合作,那麼情況,就不會這樣了。」

亞當那張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貴軍這次能夠對陝西強盜取得決定性勝利,與鐵勒的秘密協助密不可分。可是我要說,鐵勒所能提供的,比起普魯士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如果閣下願意接受帝國的好意,你將得到帝國全方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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