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大劫案

張雨亭同來的,幾路遼西綹子的頭目,本就是為非作歹,橫行霸道之人,聽到自己的東西被人私吞販賣,登時便拔出了手槍,馬上就要出去解決了那個銀行經理再說。趙冠侯卻一搖頭。

「大家聽我一句,你們不覺得,有幾件事很有趣么?我大哥在城裡設伏擊時,居然有一些柔然人擺脫了看管,還襲擊了城裡一些大戶,綁架了他們的子侄。這並不是一伙人臨時起意,就能做到的。需要對大戶人家有所了解,防衛力量也很清楚才能做到。再有,就是這次扶桑人的情報遲鈍的有些可疑,這麼多柔然叛匪進入,且裡應外合,他們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如果不是那位吳秀才腦子好用,洮南也保不住,大家不覺得這裡有點味道?」

張雨亭一愣「兄弟,你是說,這小鼻子是大鼻子的姦細?」

「難說的很,說不定就是吃兩頭飯的。本來他怎麼坑小鼻子,跟我沒關係,但是吃了我的東西,那就得讓他吐出來。這事……不必急著一時辦,咱們得想個主意,既要辦了這個不開眼的王八蛋,還要賣個人情給扶桑人。大家先見個朋友,我再有分較。」

在城裡,另有一位大人物,就是超勇王府的大管家包日勒。他在外柔然,也是個極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一言可決牧民生死。但是在趙冠侯面前,他態度很是謙恭,行禮之後道:「王爺已經派人送了信,讓小的無條件支持大人的行動。小的是王爺的奴才,也就是大人的奴才,這次奉王爺命令,帶來了三千匹好馬,作為部隊的腳力。這些馬,都在大盛魁商號的馬號里養著,您隨時可以去檢查。」

「除了這些馬,還有其他的東西么?」

「還有五百斤煙土,給部隊里用來止疼。另外,王爺還讓奴才帶了兩百名衛隊前來,幫助大人剿滅這些亂賊!」

這些匪徒對於那王的領地也時有騷擾,尤其在草原上宣傳反金,讓牧民們自主立國,驅逐這些親女真的王公,都是極大傷害那王利益的事。對於剿陶克陶亥,這位大管家自是責無旁貸。

他所帶的兩百衛隊,都是王府的槍騎兵,馬術精湛,槍法也極准,在步下,則是善於摔跤相撲的好手。為了迎接趙冠侯,當天晚上就由這位大總管做東,借了大盛魁商號的地方,設立宴會招待趙冠侯一行要員。

大盛魁在柔然做生意,也深受叛匪之苦,且與柔然王爺交情很深,對此要求自不會拒絕,雖然是剛剛經歷戰亂,卻依舊可以備辦幾桌上好的全羊席。酒酣耳熱,數十名盛裝的柔然少女在大廳翩翩起舞,將充滿青春和活力的身軀,展示在眾人面前。

等到酒過三巡,不少年輕的武官,眼睛只圍著那些女人的胸前和腰肢打轉,包日勒笑著給趙冠侯敬了杯酒,小聲道:「她們都沒有過男人,您不管看中了誰,跟小人說一句,小人馬上就為您安排。保證她們乖乖地聽話,讓大人忘記所有憂愁和疲勞。」

「大總管真是好客,那我如果都要了,行不行?」

「當然可以。」包日勒一笑,打量了趙冠侯兩眼,暗道:這少年紅人,果然是個貪心的傢伙。可是如果能用美人打發,那也是最好對付的一類。連忙點頭道:「這些女人都是我家的牧民,身家性命都在小人手裡掌握,您要她們都侍奉您,沒有問題。」

「哦不,我不是說要她們侍奉我,我是給我的人做個媒。我前軍里,有不少將弁還是光棍,如果她們彼此看著順眼,我願意做個冰人,大總管,您不會有意見吧。」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包日勒可不敢得罪這麼個紅人,但是又怕將來這事被那王知道,怪自己挑選的都是醜陋的女人,讓大人看不順眼,丟了王府的臉,那自己可是要擔責任。連忙道:「大人,時間倉促,小人沒有選出合適的人,您且等過幾天,小人在草原上仔細找幾個美麗的姑娘,包準侍奉您滿意。」

「大總管好意心領,這事咱們先放一放,來,我們到外面聊點正事。」

兩人到了外面,耳語了一番之後,包日勒嚇的後退兩步「這……這事關重大,萬一走漏風聲……」

「沒有活口,怎麼會走漏風聲,難道大總管想要出賣我?」

「不敢。小人世代為王府服務,小人一出生,就是王爺的奴才,怎麼會做出賣王爺和王爺朋友的事情。只是那些行動隊員……」

「那是你們王府的人,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我不相信,堂堂一個那王府,挑不出幾十個心腹死士。如果你辦不了,就當我沒說,我自己想辦法就是。可是這上注的財,你可也就沒指望了。二八分帳,我可是很對的起你了,包日勒總管。」

包日勒知道,這種事自己要是一無所知,自然無事,明明已經卷進來,再想全身而退就是妄想。如果不參與進去,說不定對方殺人滅口,也得把自己殺了。他想了想,點頭道:「大人放心,小人立刻就去辦,三十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就知道沒有問題,能夠被王爺派來剿陶克陶亥的,肯定都是心腹,從二百心腹里,選三十個絕對可靠的,這並不難,大總管請快一些,時間不等人。」他拿出懷錶,在大總管面前晃了晃,時針已經指到了九點鐘。

等到大總管離開不久,孫美瑤從裡面出來,拍拍趙冠侯的肩膀道:「當家的,怎麼不看了?那些大姑娘很不錯的,你看上哪個只管說。這種野食,我不會攔著你的,反正你不會帶她們回家,再說她們也乾淨。」

「今晚上不是吃野味的時間,今天我請你吃大菜,先吃扶桑小菜,再吃鐵勒大餐。你的人,準備好了么?」

「這是咱的本行,保證錯不了。關外的同行也在,大家正好比一比,看誰的手段更高明。」

扶桑正金銀行的辦事處,距離大金的墾荒衙門距離不到兩百米,在金庫外,負責值守的是一個班的扶桑士兵。前線軍情緊急兵力緊張,原本駐守金庫的一個連,已經壓縮到兩個班,每班十二小時,晝夜倒班值勤。由於距離不遠的墾荒局裡也有兵,並不擔心安全上會出什麼問題。

洮南沒有路燈,過了九點,天氣已經大黑,哨兵提著馬燈巡邏,十名士兵則在金庫門外站成一排,藉助金庫外面掛的兩盞小電燈觀察左右。風中飄來的,是陣陣歌聲還有肉香,偶爾還有女人的嬌笑聲。他們知道,這是在大盛魁赴宴的人,帶了女人回來過夜,一想到那些充滿活力的柔然女人,這些扶桑士兵也不由陣陣心癢。

夜色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如同是有人彈響了紡棉花的弓子,扶桑兵並沒有介意,可是,隨著這一聲響,一盞馬燈落在了地上。

「剛田,你怎麼搞的?剛田……回答我!」

班長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警覺的他,將手放在了槍套上,防守金庫的士兵,每人都是一長一短兩支槍,裝備甚是精良。可不等他的手槍拔出來,黑暗中,第二聲的輕響傳來,這名班長只覺得脖子上一疼,一支鵰翎箭已經貫喉而過,他的手僅僅抓住了翎桿,身體就已經無力的軟倒下去。

自從槍彈大行其道後,弓弩已經鮮少有人使用,只有那些裝備奇劣的柔然匪兵,還有使用弓弩的習慣。扶桑兵這時已經驚叫起來,紛紛摘下背後步槍,可是這時,黑暗中幾十張弓攢射而出,箭發如雨。從兩側里,又有一些人飛奔而至,將手中的刀向這些扶桑兵斬去。幾分鐘之後,地上橫七豎八,只剩死屍。而在幾百米外值守的墾荒局護兵,依舊在站崗警戒,對這邊發生的一切恍如未覺。

守衛身上沒有金庫鑰匙,但是這難不住趙冠侯,在他一陣鼓搗之後,金庫被推開。眾人點起火把衝進去,隨後就忍不住罵起來「王八日的,非說沒銀子,這他娘的是什麼?不都是現成的銀條么?」

銀庫里有銀條、銀元還有金磚,當然更多的是成捆的扶桑金元。另一邊則是堆積的藥品,甚至還有幾百條包裝保存完好的全新步槍。

趙冠侯哼了一聲「扶桑人跟咱玩心眼,咱也不慣著他,把這銀行里的東西都拿走,再去道勝銀行,也洗他一輪。」

華鐵道勝銀行,由於是大金官方出資與鐵勒合辦的銀行,雖然大金在其中一無監督權,二無人事任免權,三無財務檢查權,但依舊靠著這個合辦的名頭,在大金境內可以隨意開設分行。不少金國在關外的官員,也選擇把財產存在道勝銀行,在洮南,也有一家辦事處。

不過洮南這家辦事處向來不顯眼,也沒人在意,雖然在扶桑鐵勒大戰期間,也沒人想過要把這家辦事機構關閉。其防衛力量比之扶桑更弱一些,守衛一共只有一個班,當班值守兵力只有四人。是以偷襲金庫順暢無比,等到打開金庫,裡面並沒有多少白銀,只有幾十萬鐵勒盧布,剩餘的箱子里,存放的卻滿都是工程詐葯。

這些洋詐葯威力奇大,是開山修路的利器,用來搞其他破壞,也自無問題。可以想像,如果那天柔然匪徒順利取得了這些詐葯,洮南的城牆早就被夷為平地。而除了這些詐葯外,趙冠侯又找到了一些,本該屬於自己部隊所需的藥品以及一部分糧食。

這些糧食還沒來得及換口袋,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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