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買馬

回到奧里希後,馬林先接到了施泰因道夫的報告,請求馬林多購買戰馬。

這一次馬林南下,並沒有帶上黑衫騎士統領施泰因道夫,因為,這貨回老家接家人去了。他是阿爾薩斯人,以前只是在馬林軍中混飯吃。但這一次晉陞黑衫騎士統領後,他覺得,自己應該在東弗里斯蘭安家落戶了。於是,他在馬林帶隊南下的時候,回到老家,把家裡人全部接到了奧里希來。

事實上,這也是馬林鼓勵的。手下重要軍官的家人,馬林都免費在奧里希城裡為他們修建了府邸。一來,是為了方便軍官們和家人團聚。二來,也有講軍官們的家人作為人質的潛藏目的在內。這樣的手段,在華夏古代很常見。大將出征,家眷必須留在京師。要是敢叛變,全家都殺了……

施泰因道夫也是比較敬業的,他發現,新組建的「黑衫騎士」,缺乏好的戰馬。黑衫騎士雖然屬於輕騎兵,不穿全身甲,也沒有馬鎧。但是,黑衫騎士還是穿了胸甲和頭盔的,5支卡賓槍的重量,也不比板甲褲子輕。真正算起來,黑衫騎士比之板甲騎士,只是少了馬鎧和騎槍的重量。所以,對馬匹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而現在這200黑衫騎士,竟然只有100匹戰馬。另外100匹,還是優秀的法國挽馬充當的。雖然法國挽馬的質量僅次於戰馬,但還不是戰馬。

另外,馬林在特塞爾島時期就籌建的養馬場,三年過去了,也只添加了500匹小馬而已。然後,這些馬太小,雖然裡面好苗子不少,可因為太稚嫩,還不能直接拉上戰場。

要知道,即使血統再好的馬,一般也要2周歲後才能上鞍開始訓練。現在,半島奧里希城外的新的養馬場,剛剛開始訓練最早一批出生的小馬,這些馬,最好的也要過一年後才能投入使用。

一匹馬要成為戰馬,是很困難的。一般從2周歲開始,會上鞍開始訓練。然後,馬兒們就開始了殘酷的淘汰過程。爆發力不好的馬匹,首先被淘汰。因為,戰馬需要衝刺,沒有爆發力,顯然不行。然後,耐力不好的也淘汰。之後,就是考驗膽量了。

一般而言,戰馬的要求是不驚不乍。這個階段,馴馬師會安排人嚇唬小馬,觀察他們的反應。如果太容易一驚一乍的馬,果斷是要淘汰掉的。

像是黑衫騎士的馬,對馬匹的膽量,要求更高。因為,黑衫騎士們是要放排槍的。巨大的排槍響聲,對馬匹的膽量要求更高。

像馬林這次南下,在訓練黑衫騎士時,就出現了一些馬受到驚嚇的問題,差點還傷了人。為此,這次回來,恰好趕上施泰因道夫要求買戰馬,因此,馬林就很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問題。

既然施泰因道夫對此如此上心,馬林乾脆把買馬的差使,交給了他。讓他去南方各個諸侯國的養馬場里,挑選合適的戰馬。

事實上,施泰因道夫發現,戰馬之中,最不驚不乍的,要數騸馬了,就是閹割後的公馬。這種馬無欲無求的,性子最為淡薄。不像沒有閹割的公馬,性子太烈,難以管教。而母馬非常聽話,但是膽子偏小。面對巨大的槍聲,母馬承受力要低於公馬。當然,這只是總體而言。膽子大的母馬其實也不少。能被從群馬中挑選出來作為戰馬,膽子都不算小。但是,膽子足夠,又比較好控制的,最好的還是騸馬。

於是,施泰因道夫請求,要多買些騸馬。而且,這個年代,騸馬的價格也不高,和母馬差不多,只有100金幣左右。而沒有閹割的公馬戰馬,價格則偏高,能賣到120金幣左右。

之所以如此,不是說公馬有多好,而是騎士們要面子。比如,要是哪個騎士騎了一匹母馬,則會被人嘲笑為「很娘」。要是騎了一匹騸馬,則容易被嘲笑那方面無能。

中世紀早中期,這種現象非常嚴重。導致那時候公馬和母馬、騸馬的價格差異很大。但到了文藝復興時期,人們更加註重實用,所以,騸馬和母馬的應用才多了起來。但因為傳統觀念的原因,不少騎士還是更願意騎公馬,即使公馬比較難以控制。

不過,要面子那也是騎士老爺們的事。對於窮一點的騎士和重騎兵而言,則沒有這種想法。對他們而言,有一匹好馬騎,就算不錯了,哪裡還能挑啊?

就像上次馬林俘虜的法國戰馬里,就有不少母馬和騸馬。原因就是,法國人越來越注重實用性了。而且,那8000騎士里,只有一小半才是正式的騎士。另外一大半,都是見習騎士呢。見習騎士經濟性條件差,哪還能挑三揀四的?

而像施泰因道夫這樣的平民出身的僱傭兵,對於臉面就更加不重視了。讓他們全部騎騸馬,也沒有人覺得有啥不妥。他們就不是騎士老爺,本來就沒啥面子,也不講究面子,只講實用。

馬林想了想,還是批准了施泰因道夫購買騸馬的請求。不過,他也要求,馬匹的一半,要求是母馬。因為,母馬戰馬,還可以用來培育優秀的小馬呢。騸馬雖好,但不能培養新的馬匹了,只能用一代。

馬林心中早有培育新的優秀馬種的計畫了,他打算,使用本地優秀的母馬,然後引進優秀的阿拉伯公馬,培育新式的戰馬。為此,馬林打算安排科勒去聯繫那些猶太商人,讓他們想辦法從中東地區引入優秀的阿拉伯公馬。只要給足了錢,這些猶太商人啥都肯干。而且,猶太人在中東地區,也不像基督徒那樣受到阿拉伯人的敵視。甚至,當1492年西班牙雙王開始驅逐猶太人的時候,土耳其人還派船特地去西班牙接猶太人呢。購買阿拉伯馬的事情,交給猶太人准沒錯。當然,也要注意別被他們坑了。畢竟,以次充好的事情,猶太奸商那是常乾的。

臨出發前,馬林想了想,叮囑施泰因道夫,不要說是為東弗里斯蘭挑選戰馬。說起來也是無奈,因為,薩克森系作為德意志七大選帝侯之一的大勢力,在德意志地區影響很大。

這一次,薩克森公爵放話,要搞馬林,很多貴族,就特意和馬林保持了距離。馬林從義大利回來,就發現受到了冷遇。

雖然,皇帝已經公開承認了他的伯爵地位。但是,沿途那些國家,除了盟友克里弗公國,其他國家都沒有一個諸侯熱情招待過他。

其實,這也是一個簡單的站隊問題。馬林剛剛掌控東弗里斯蘭,在大家看來,根基還不穩。

這個時候,馬林遇到了薩克森公爵這樣的超強敵對勢力,在大部分諸侯看來,馬林的失敗,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所以,很多諸侯特地和馬林保持了距離。要是施泰因道夫打著東弗里斯蘭伯國的旗號去求購戰馬,有些諸侯很有可能為了討好薩克森公爵,而選擇不賣戰馬給東弗里斯蘭。

雖然說,很多戰馬賣家並非諸侯國官方。但是,但凡從事戰馬貿易的,多半都有官方背景。只要諸侯國官方放話,他們可能就會選擇拒絕出售戰馬。

因此,無奈之下,馬林只好讓施泰因道夫外出購買戰馬時,不以東弗里斯蘭伯國的名義,而是換個名義,免得受到刁難。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馬林現在名聲不響,被大多數人看衰呢。所以,馬林才下定決心,這次要堂堂正正地擊敗薩克森軍隊,為自己打出名聲,以免日後繼續被孤立。畢竟,不管是這個時代,還是後世,都是強國高朋滿座,弱國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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