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似乎風平浪靜

讓謝爾比茨基意外的是,謝列斯特竟然去莫斯科參加了中央主席團會議,這是不是說明在波德戈爾內倒台之後,謝列斯特又開始和謝列平那群人聯絡在一起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件事真的有些不好辦了。

在赫魯曉夫和米高揚那群老頭子還在的情況下,勃列日涅夫也不好意思和柯西金、謝列平這些人起明顯的衝突,那些老頭子或是主動退休,或是主動半退休,這讓勃列日涅夫必須顧忌一下黨內的輿論,不喜歡老頭子歸不喜歡,但不能不在乎。

今天的會議,顯而易見基里連科肯定是被謝列平搞得灰頭土臉,面對著最高蘇維埃主席,基里連科終究還是底氣不足,蘇聯只有一個人能壓住對方,此時正在美國訪問。

在接連把莫斯科和列寧格勒收入囊中之後,顯然謝列平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是有一定的示威意思,表明自己這邊不是軟柿子。竟然聯合謝列斯特這個烏克蘭的一把手一起發難,這讓謝爾比茨基也很意外。

因為謝列平那些人,對烏克蘭的認識其實和謝爾比茨基是一致的。都是認為烏克蘭不應該有太多的本土思維,在早先和睦的時間中,謝爾比茨基受到了勃列日涅夫和謝列平雙方的支持,但現在看來這個和睦是結束了。

這對謝爾比茨基其實不是一個好消息,謝列平固然沒有勃列日涅夫更有威信,可也不是軟柿子,名義上是蘇聯元首,還兼任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謝洛夫還是國家安全總政委和克格勃主席,自保綽綽有餘,最重要的是,謝列斯特比自己更有權勢,對方才是一把手。

「不好辦啊,難道被謝列斯特在壓制幾年?」謝爾比茨基拿著電話發愣了良久,心中的不甘是肯定的,整個烏克蘭都知道自己和謝列斯特不和,真要鬥起來,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把對方擠走。

因為勃列日涅夫正在訪美,這個時候國內的情況顯然不適合讓勃列日涅夫知道,基里連科和謝爾比茨基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在各方的妥協之下,這次會議就被當做是普通的一次例行會議放了過去,但一些消息還是走漏出去,在機關中還是傳播。

在莫斯科另外一個地點,阿厲克賽很淡然的看著眼前被倒吊的小夥子,輕輕地罩著對方的臉上拍了兩個巴掌,很是感懷的道,「多麼前途無量的小夥子,為什麼要做出這種舉動呢?你們的謝洛夫主席知道的話,猜猜你會有什麼下場?一個中校就敢監控中央委員,你好像忘了謝米恰斯內曾經也是克格勃主席。」

阿厲克賽的每一句話,都讓這個被吊起來的小夥子面若死灰,他是對謝米恰斯內監控小組的負責人,似乎覺得自己死期將至,馬上喊道,「將軍,我可以坦白。」

「晚了!」背對著對方的阿厲克賽點燃了一根煙,向後擺擺手,示意把對方用水悶死,聽著掙扎的水花聲,微微搖頭,「政治多危險啊,不要隨便攙和進來,尤其是跟著齊涅夫、茨維貢那兩個小年輕。」

「局長,已經死了!」過了幾分鐘,試探了對方鼻息的格魯烏對自己的老大報告道。

「意外真是無時不刻在發生,一個多好的小夥子,竟然在河裡游泳淹死了,這是情報領域的一個損失。」把煙頭踩滅阿厲克賽邊往外走邊說道,「兩個小時後報案……」

遠在戴維營的勃列日涅夫正在休息,自然不知道這時候莫斯科發生的事情。第二天休息了一天的勃列日涅夫帶領蘇聯的訪問團隊前往白宮,在白宮的南草坪尼克松為勃列日涅夫舉行了歡迎儀式,對著眾多的記者道,「現在全世界的人們,都在把希望放在我們的會談上。」

「我作為一個普通工人成長起來的總書記,會努力工作,使會談不辜負兩國人民的期望,並有益於全人類的和平前途」勃列日涅夫慢條斯理的說道,保持了自己一貫的謹慎風格。

兩個人並排站立的照片,將成為今天美國全國報紙的頭條,這代表著當今世界最強大的兩個國家,頭一次站在一起,他們的會談結果,將代表世界格局到底往什麼方向發展。

「真是有欺騙性的一幕,是不是基辛格先生,你看看尼克松強裝淡然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水門事件根本沒有發生呢。」在距離兩人不遠,沒有被記者關注的地方。謝洛夫一隻手插在軍大衣胸前的兩顆扣子中間,這個手勢引起了基辛格的關注。

「我不是共濟會的人,我是共產黨!」謝洛夫壓低著聲音威脅道,「你可別把我當做同類,我可是要埋葬你們的人,對敵人的定位還是清楚一點比較好。」

「這不符合緩和兩國的緩和,謝洛夫將軍,你這是違背兩國願望的。」基辛格很想把謝洛夫對他做出的舉動複製一遍,可惜尼克松是不會讓他這麼做的。基辛格沒有辦法像是謝洛夫在克里姆林宮那麼肆無忌憚。

「不要拿名聲嚇唬我,我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了,尤其是在美國。而且你沒有證據,附近有沒有監控,我這個情報頭子一清二楚,而且我剛才和你說話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口型!」說到這的時候,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的歡迎儀式已經結束了。謝洛夫施施然的拍了拍基辛格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口氣道,「你照胡佛那個老特務比,還是太年輕了。他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

作為一個令人厭惡的特務頭子,這次又是他陪著另一個總書記訪問美國。在一些記者還往前擠,想要多問勃列日涅夫一些問題,謝洛夫一揮手讓安全人員把人群隔開,勃列日涅夫本身不善言辭,他不是赫魯曉夫喜歡辯論,一點都不適合這種環境。

「總書記和尼克松總統,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其他同志也是如此。希望美國的記者要諒解!」謝洛夫張開雙手讓這些記者適可而止一點。

「你是誰?」一個被安全人員阻攔的記者扯著脖子問道,這個問題讓其他記者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太丟人了。

謝洛夫微微一笑,緊了緊自己的領子,好笑的問道,「你連我都不認識,剛做記者沒多久?我是蘇聯國家安全總政委,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尤里葉菲莫維奇謝洛夫大將……你們口中那個在蘇聯實行恐怖統治的秘密警察頭子……」

謝洛夫其實本來沒怎麼樣,但架不住美國記者天天替自己吹牛逼,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解密都出過好幾本了,他想問問到底什麼時候能收到版權費。

「謝洛夫將軍,你為何是蘇聯領導人當中對美國敵意最重的人,請問美國有什麼地方得罪蘇聯了么?你為什麼要敵視我們?」一個反應快的記者馬上問道,搶在了所有人之前。

啊?謝洛夫仰著頭一下子愣住了?不要誤會,他不是不佔理一時語塞,而是得罪的地方太多,不知道如何談起,銀河號?海峽危機?南斯拉夫大使館?南海撞機?不行,這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還沒有發生。近一點的,鐵幕演說,柏林危機,在土耳其部署核導彈,五十年代空降間諜對東歐滲透?太多了,多的一時之間不不知從何說起。

「小夥子,你知道冷戰開始的標誌么?」謝洛夫臉上的笑容已經斂起消失不見道,「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里亞海邊的里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那個時候整個東歐還存在其他黨派,你們逼著蘇聯不得不考慮一個新的威脅,正視美國的威脅,從而開始建立一體行動計畫,而華沙條約成立的時間在北大西洋公約之後,蘇聯是被迫迎戰的。今天所謂的蘇聯威脅,是你們挑起來的。」

「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你們主動圍困蘇聯,然後說我們要征服美國?可見美國的教育真的不怎麼樣,我無意在制度上進行討論問題,只是糾正一下你腦子裡面的錯誤史觀。」謝洛夫伸出手指搖了搖道,「多考慮一下你們自己的問題吧,今天的美國和我十幾年前來美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到處都是頹廢的景象。」

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就限制戰略武器、經濟、貿易等問題進行了廣泛的會談。勃列口涅夫強調蘇美關係的極端重要性:「我們知道就力量和影響來說,世界上只有蘇聯和美國這兩個國家真正管事。任何事情只要我們兩國之間決定了,世界上其他國家即使可能不同意也不得不跟著我們。」

尼克松承認,隨著蘇聯力量的增長,美蘇力量對比業已平衡,特別是在具有決定勝的核發展和核能力方面差距已經彌台。尼克松強調:「我們是兩個最突出的核超級人國,這是現實。但我們雙方都有盟國。他們全是有自尊心的。我們做事決不應漠視他們的利益,否則會把事情弄糟。」

兩人的會談仍然是秘密進行的,從克里姆林宮到白宮,換了一個地點,走進來的謝洛夫再次看到基辛格不太高興的在外面等待,非常高興的調侃道,「這不是基辛格先生么?怎麼?換成了你們美國自己的地方,還是無法參與到密談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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