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文明毀滅者

「耶路撒冷!」

楊豐冷笑一聲說道。

耶路撒冷的命運已經註定,他將像毀滅麻加,毀滅麥迪納一樣毀滅穆大鬍子的第三個標誌性城市,同樣也是上帝的第一個標誌性城市,未來他還將毀滅伊斯坦布爾,毀滅羅馬,毀滅雅典,毀滅所有異教信仰的標誌。

他是毀滅者。

文明的毀滅者。

他也是建立者。

新的文明的建立者。

一個以東方信仰,一個以華夏神靈,一個以聖教為核心,一個以大明帝國,以漢人為核心的文明的建立者。

「朕的使命在召喚!」

他高傲地說道。

此時的他正端坐在那個已經很久沒有使用的移動宮殿上,就像俯瞰終生的神靈般,用威嚴的目光俯瞰腳下,在他腳下冬季的草原上,無數牧人敬畏地俯首在地,顫抖著向他們新的主宰,新的君主,新的神靈叩拜,雖然這位新的神靈,剛剛殺掉了這片土地上幾乎三分之一的人口,但剩下的人依然必須向他叩拜。

因為他殺了這片土地上幾乎三分之一的人口。

在這座移動的宮殿下面,排著整齊隊形的四種膚色奴隸,邁著同樣整齊的步伐,在無數顆俯首在地的頭顱中間走過,在他們後面,還有更多排著整齊隊伍的奴隸等待隨時換班。而在奴隸隊伍的外面,是一隊隊騎著高大的同種顏色駿馬,身上穿著全套板甲,手中拿著馬矟的龍騎兵,那馬矟上一面面三角旗幟飄揚,而在龍騎兵的外面,是無數輛武剛車組成的移動城堡,一輛輛鋼製馬車的護板後面,抱著四式步槍的明軍步兵嚴陣以待,他們中間還有一輛輛火力支援車,車上的護盾後面一挺挺機槍,一門門速射炮向外虎視眈眈,移動車城外面是全副武裝的明軍騎兵,背著四式馬槍就像獅群般游弋四周。

這就是楊豐大駕。

話說這就是地方空曠的好處。

要是換到巴爾幹去,楊豐是無論如何也擺不開他這套儀仗的。

「陛下,前方就到中曹了。」

侍從畢恭畢敬地說。

「停!」

帶著十二旒冕的皇帝陛下說道。

巨大的移動宮殿立刻停下。

「落!」

旁邊指揮的侍從喊道。

所有奴隸全部單膝跪地,移動宮殿多道凹槽狀的底部裡面在草原上落下,那些奴隸保持著跪地的姿勢待在裡面,等待著下一步命令,不過沒有下一步命令了,因為皇帝陛下緊接著就轉到了下面的更衣室,然後再出來時候就已經套上了那台飛行器,在兩台渦扇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衝天而起如同金色大鵬般消失在天際。

中曹城南桑扎爾河畔。

「開火!」

徐輝端著他的步槍,一邊喊著一邊以極快速度撲出去,就在同時他身後幾名士兵以最快速度向前方傾瀉子彈,但也就是在同時,他對面一個也就臉盆大的洞口處驟然噴出兩道火焰,他毫不猶豫地一頭撲進一處彈坑裡,子彈從他頭頂呼嘯而過。

他面朝天躺在彈坑裡,深吸一口氣摘下手榴彈,拔出保險後頓了一下,突然間站起身向著那洞口投出,眼看著那手榴彈在洞口邊上彈了一下,沒有飛進洞口而是倒飛回來,那洞口實在是太小了,得需要一定運氣才能把手榴彈投進去。

而與此同時又一道射擊的火焰噴出。

「瑪的。」

他罵了一句急忙卧倒。

但卻稍晚了一步,一枚子彈正打在他右肩,他痛苦地哼了一聲倒在彈坑裡,與此同時手榴彈的爆炸聲響起,被炸飛的泥土落了他一身,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卻愣住了,躺在那裡傻了一樣望著頭頂,因為就在手榴彈爆炸的硝煙中,他頭頂的天空驀然出現了一個急速飛行的金色身影,金色的雙翼展開,後面拖著兩道隱約的白色。

「皇上!」

他驟然間發出一聲尖叫,不顧一切地爬起來,向著那金色身影的方向叩首。

與此同時整個河谷中,所有正在進攻的明軍士兵全都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天空中那他們無數次幻想中看到的金色身影,幾乎所有明軍士兵都忘記了戰鬥一個個激動地叩首在地,而天空中那金色身影彷彿看到了他們的虔誠般,也迅速下降高度,在幾百米高空中盤旋著。

徐輝熱淚盈眶地看著那金色的神靈,就連自己肩膀上正在流血都忘記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

嗖得一聲,一枚子彈從他耳邊划過,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就像頭暴怒的野牛般咆哮一聲,毫不猶豫地摘下手榴彈,直接撲向五丈外的洞口,裡面兩支步槍同時伸出,但他卻彷彿沒看見,在兩道噴射的火光中,一下子衝到了洞口前,右手拉開保險,一把將手榴彈塞了進去。不過裡面的敵人反應也很快,緊接著又從裡面拋了出來,他此時連想都沒想撲過去一把抓住,轉身又躥回洞口抬手扔進去,那手榴彈幾乎剛一進洞口就炸開,爆炸的氣浪甚至把他衝倒在地。

當然,此時像他這樣神勇的還大有人在。

皇帝陛下親臨,尤其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親臨,對於桑扎爾河谷戰場上的明軍無疑是一種巨大刺激。

嚴格來講這裡的戰鬥並不怎麼順利,這裡就是一條幾十丈寬的河谷,兩邊全身光禿禿的土山,俄軍和布哈拉軍在這些山上沒怎麼修大型堡壘,卻利用這裡土層厚的特點,挖了無數小型的洞穴。這些洞口都很小,裡面十幾名士兵儲存足夠的物資,可以俯瞰河谷向明軍射擊,甚至有些洞穴之間還有坑道相連接,因為是山區,重炮無法瞄準,兩寸炮威力不足,毒氣沒用,隨便找件棉襖就能堵住那點洞口,只能用步兵一點點清理。

這樣明軍步兵任務就艱巨了。

因為直到現在迫擊炮和擲彈筒一類近距離支援武器,都還剛剛開發出來正在試驗當中,所以並沒有裝備各軍,這些步兵必須冒著敵人輪番射出的子彈衝鋒到最近處,用手榴彈向洞口投擲,哪怕他們的敵人只有前裝線膛槍這也是很危險的,畢竟那些前裝線膛槍射程並不比他們的步槍短,而且整體裝填的子彈射速同樣不慢。

這裡的戰鬥可以真正激烈了。

然而皇上的親臨,讓困難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小事,在叩拜完了之後,所有明軍士兵都像吃了小藥丸般狂熱地沖向敵人,此前還玩交替掩護,此前還猜拳賭誰去炸暗堡,此前有困難還先喊機槍掩護,現在什麼都不在乎,那些士兵端著步槍,捨生忘死般沖向一座座暗堡。哪怕中彈了的只要還能跑都照樣在衝鋒,去把一個個手榴彈塞進敵人的藏身處,甚至乾脆把自己的槍口杵進去對著裡面直接傾瀉子彈,那些兩寸炮的炮兵,都乾脆把大炮推到目標的步槍射程內,堵著暗堡射擊口開火。

整個桑扎爾河谷戰場上完全陷入了狂熱中。

天空中皇帝陛下很滿意地盤旋著勉勵了幾句,然後帶著欣慰飛走了,只不過他並不是往回飛的。

而是往前飛。

撒馬爾罕。

「元帥閣下,我們能支撐多久?」

布哈拉汗阿卜杜拉·哈茲苦澀地說道。

戰爭打到現在,他的國土已經損失近半,數以十萬計的戰士死在了戰場上,而明軍依舊在勢如破竹般進攻著,現在他最主要的領土,只剩下撒馬爾罕到布哈拉之間這片河谷,而明軍已經到了門前,如果桑扎爾河谷阻擋不住明軍,那麼撒馬爾罕就是下一個塔什干,塔什干在明軍面前支持了不到兩天,撒馬爾罕又能夠支撐幾天?

「大汗,請不要擔心,沙皇陛下的援軍馬上就到,只要我們在桑扎爾河谷堅守一個月,五萬哥薩克騎兵就會和小玉茲軍在他們側翼發起反擊,而從目前戰場上的情況看,很顯然我們找到了剋制敵人的辦法,他們正在桑扎爾河谷寸步難行,一個月會很輕鬆度過,所以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緬希科夫帶著自信的笑容說道。

「元帥,這是冬天!」

阿卜杜拉·哈茲說道。

「冬天沒什麼大不了,那些哥薩克們像棕熊一樣頑強,請相信我們的沙皇陛下,這個世界上如果排誰最不希望明軍佔領中亞的話,那麼陛下無疑是排在最前面的,他會為保衛這片土地付出任何代價的。」

緬希科夫依然自信地說。

只是那笑容有些詭異。

阿卜杜拉·哈茲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緬希科夫是在騙他的,彼得一世不可能再派遣援軍給他了,同樣哥薩克們也不可能在冬天越過烏拉爾河,哪怕是哥薩克,也不可能在那樣的嚴寒里行軍。更何況此時俄國同樣在嚴寒籠罩下,原本作為主要物資供應渠道的伏爾加河封凍,水運也同樣斷絕,這種情況下還說什麼增援就完全是笑話了,俄國人只不過是要他當炮灰而已,用謊言來騙他繼續戰鬥,給明軍造成更多的傷亡遲滯這頭巨獸的腳步罷了。

但他又能怎樣呢?

他除了戰鬥下去還能怎樣呢?

他站起身來看著窗外,遠處列基斯坦神學院的三座宏偉建築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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