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交易

博瑞克揉著他的下巴。

「我希望人們在下結論時不要再打我了。」他抱怨道。

身前的古達說道,「這是你應該付給我的。我不可能屁股後面跟著半支皇家衛隊去尋找薩博,即使我找到他,他最好能付給我工錢,這都是你的錯,狂人。」

博瑞克只有認同,在這個國家的人千方百計想除掉他的情況下這確實有些棘手,他覺得自己應該顯得有些同情心,「看,古達,我會為你編造一下。」

傭兵轉身從一匹馬背上卸下一具馬鞍,扛在肩上,說道,「喔,真的?但怎麼做呢,我祈禱,你的計畫是這樣做嗎?你要給阿博

巴卡——凱許軍務大臣的官邸送一份禮貌的簡訊嗎?上面寫著『親愛的老爺,跟您說一聲請放過我的朋友。當他碰到我時,他不知道我的頭上頂著斬立決的官司。』是這樣嗎!」

博瑞克站在那,咬合他的嘴巴確定下巴沒有骨折掉。那裡很疼,一側的牙齒也有些鬆動,但他確信那裡還好。他環顧這個老穀倉。旁邊的農屋被燒毀了,既可能是強盜乾的,也可能是女王的軍隊出於任何原因實施的正義懲罰,但正是這樣,給了博瑞克這小隊的人一個機會休息一下。作為一支補給精良的騎兵部隊,鞍囊中都備有飼料,博瑞克為他的坐騎取了少許。蘇力虛弱的坐在一堆滿是老鼠的麥桿上,品嘗著騎馬的痛苦。耐可已經為他的馬卸了鞍,還精心找到的些最乾淨的麥桿餵給它吃。他一直哼著曲不知名的小調。而且他的笑容就從沒有消失過。

古達說,「當馬休息好,狂人,我們之間就兩清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辦法回弗熱法,然後找船去小凱許。在那帝國的勢力鞭長莫及,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也許我得在那生活下去了。」

博瑞克說,「古達,等一下。」

大個子傭兵把馬鞍扔在地上問道,「幹什麼?」

博瑞克把他叫到一邊,低聲說,「我很抱歉讓你捲入這些。但我需要你留下來。」

「你需要我,狂人?為了什麼?為了你不會一個人死?謝謝,我更想死在一個妓女的懷裡。」

「不是,我的意思是沒有你我無法到達凱許城。」

古達對天長嘆,「為什麼是我?」

博瑞克說,「看看那個男孩,他現在看起來很糟糕,可能他知道德本城的全部事情,但他只知道那麼多了。還有那個伊薩蘭尼……好吧,我不能說他很可靠。」他用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做了個熟知的手勢。

古達看了一眼兩個一臉抱歉的同伴,不得不承認,「所以你得留神。但我為什麼要在乎這些?」

博瑞克想了一下,一時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通緝使他們繫於一線,但這裡面沒有真正友誼的成分。老傭兵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做事,但不是博瑞克想要的夥伴關係。「好吧,我真的會讓你成為個富人。」

「要怎樣做?」

「把我帶到凱許,見到我要見的能幫我把這一團糟處理清楚的人後,我會付給你干一輩子傭兵都掙不到的報酬。」

古達眯起眼睛考慮博瑞克的話,「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

博瑞克搖頭,「我保證。」

「你從哪拿到這筆你保證的錢?」古達問。

博瑞克考慮告訴他全部的故事,但又不能完全信任他。一個無名之輩逃脫一個不屬於他的罪行是一回事,一個王子被追殺就是另一回事了。即使博瑞克知道士兵不會留下他隊伍中任何一個猜測出他身份的人活口,古達還是很有可能鋌而走險。博瑞克有以往和傭兵共事的經驗,無需去爭論他們的忠誠。

博瑞克最後說道,「我被控因官場問題謀殺了德本城的總督夫人。」古達對此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博瑞克感到自己編得還算可以;政治謀殺看起來在凱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凱許城有人能幫我洗脫這一切,更甚,他們有財力——充足的財力——他們可以給你」——他迅速的用王國的幣制和帝國間的進行了下換算——「2000黃金埃居。」

古達一下瞪大了眼睛,然後搖頭說,「聽起來真好,狂人,但和一個婊子的承諾沒什麼兩樣。」

博瑞克說,「好吧,3000。」

想要把博瑞克推上絕壁,他說,「5000!」

「成交!」王子回答,在手心中啐了一口,然後伸出手來。

古達看著伸過來的手掌,在這個古老的交易方式下,知道自己不是接下這個買賣就是要做一個破壞誓言者。最後,他也在掌心啐了一口和博瑞克握手。「真該詛咒你那雙該死的眼睛,狂人!如果這是場騙局,我發誓會用劍掏出你的腸子來!要是我糊裡糊塗的死了,在見到死亡女神前,我會很高興的帶你上路。」

博瑞克說,「如果我們完成這筆交易,你會富甲一方的,古達 布。」

古達躺到一堆麥桿上,讓自己儘可能的得到休息,「我寧願你用另一種方式提出你的要求,狂人。」

博瑞克留下傭兵自己在那裡自言自語,坐到蘇力的身邊。「你能做到嗎?」他問。

男孩說,「當然。我只是有點疼。但這個畜生的後背就像一把刀子,我幾乎裂成兩半。」

博瑞克笑了,「開始時有點難。在我們今晚離開前,我們在這個穀倉里指導你一下。」

古達說,「那沒什麼用,狂人。我們要捨棄這些鞍具。男孩要準備無鞍騎行。」

耐可用力的點頭,「是的,這是真的。如果我們賣這些馬,我們必須不讓人看出這些是軍馬。」

「賣?」古達叫道,「為什麼?」

「在慶典期間,」耐可答覆,「我們可以從薩尼河上更容易到達凱許城。走水路,我們能混在人群中。但乘船需要旅費。所以我們必須搞到點錢。」

博瑞克考慮了一下自己在弗熱法採購裝備後剩下的錢,知道耐可是對的。他們沒有足夠的資金夠一個人在像樣的旅店中吃上一頓上等的飯菜。

「誰會買它們?」古達問,「它們都有烙印。」

「是的。」伊薩蘭尼人說,「但還是能處理這個。這些鞍具,唉,破壞了它們就不值錢了。」

古達用一隻手撐起來,「你能改變烙印嗎?你的袋子里有烙鐵嗎?」

「還要好,」他在袋子中摸索,然後掏出一個小罈子,接著他繼續在袋子中翻找,又拿出一個小筆刷。「眾位上眼。」他打開罈子的木塞,把筆刷伸入壇中。「烙鐵會留下破綻,會很容易被人發現。這個,怎麼說呢,是藝術。」他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匹馬。「這些軍馬的烙印全是皇家衛隊的圖示符。」他用筆刷在馬匹的腰部開始輕輕塗抹。其他人可以聽到噝噝的聲音,他的筆過之處馬毛開始變黑,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請把馬抓牢。」他對博瑞克說,「這不會讓它們感到疼痛,但熱度會驚嚇它們。」

博瑞克走過來抓住馬韁,戰馬的耳朵晃動,不知它是否會讓這藝術進行下去。

過了一會兒,耐可說,「看。這是星賴馬販瓊 蘇特的圖案了。」

博瑞克走過來看。烙印變了個樣,耐可做到了。這看起來就像是用烙鐵烙上去的一樣。「凱許城有人認識這個瓊 蘇特的嗎?」

「不可能,朋友,就像世上沒有這個人一樣。怎麼說,星賴也許有一千多個馬販,誰能說全部認識他們?」

古達,「很好,那麼,當你幹完這件事準備上路時,就叫醒我,好嗎?」說著,他有舒舒服服的躺回麥桿堆上。

博瑞克注視著耐可,說道,「當我們到了薩尼河,為你著想最好離開我們。」

「我不這麼想。」他咧開嘴笑了,「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凱許城,慶典讓那裡很容易掙錢。想必那裡會有許多搏彩遊戲讓我的小魔法有一番施展的天地。另外,如果我們一起走,男孩和古達分別在前方和後面探路和掃尾,我們比較容易不被抓住。」

「也許吧。」博瑞克說,「但現在他們對我們的特徵十分熟知。」

「但不包括我。」他呵呵笑著,「當那些衛兵攔住車隊時誰也沒有看到我。」

博瑞克回想當時的情景,記起當時衛兵排察了每個人,但耐可不在場。「是的,你提出了這個,你是怎麼做到的?」

「保密。」一個親切的笑容,「但那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們要對你的容貌做些調整。」他的一雙慧眼打量了博瑞克的頭髮,「你的黑髮露出了紅髮根。所以我們得給你設計出另一幅外表,夥計。」

博瑞克搖頭,「你口袋裡的另一個驚喜?」

彎腰拿起他的口袋,耐可的笑容咧得更大了,「當然了,夥計。」

博瑞克用力得搖著蘇力的肩膀喚他起來。男孩馬上蘇醒,看到已是黑夜了。古達在門邊示警,寶劍出鞘,博瑞克來到他身邊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什麼?」博瑞克低聲問。

古達做了個保持安靜的手勢,認真的傾聽,「騎兵。」他低聲回答。又聽了一會兒,他收起寶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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