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鍊金術士的戰爭 第015章 移盾的威力

半個月之後,他們進入了丹德拉帝國的繁華地區,搭上了一個商隊,交納了兩枚金幣的保護費之後,隨大隊人馬緩緩地向南行進。

葛征在路上買了兩匹馬代步,荒漠精靈從來沒有騎過馬,一路上興奮得好象猴子,渾然忘記了葛征的禁口令,搞得葛征不勝其煩。

不過荒漠精靈倒是和周圍的人打得火熱,他能說會道,為人又謙卑,在商隊中人緣很不錯。倒是葛征,一路上寡言少語,酷酷的騎在馬上,一身鍊金術士長袍,隨著健馬的奔跑,時不時地飄蕩起來,頗有些風中激蕩的瀟洒味道。右臂上一截暗色的金屬護臂,讓他本來儒雅的風度之中,更增添了幾分男人的陽剛,引得商隊中幾個小姑娘不住偷看。

此時大陸北方的寒冬剛剛過去,這裡不像汗落荒原那種悶火罐子的天氣,商隊一路徐徐而行,春風送暖,早晨單薄衣衫還有些春寒,到了中午已經艷陽高照熱的人心慌。

午飯過後,護送商隊的戰士們脫去皮甲搭在馬車上。也有獸人戰士天生怕熱,已經赤膊袒肚,可惜只是一身的黑毛,沒什麼陽剛美感可言。葛征這個鍊金術士混在隊伍中顯得有些另類,他一身鍊金術長袍,卻騎在馬上。按說鍊金術士應該和魔法師一樣屬於體質孱弱的人群,應該坐在馬車裡才對。

而且,早上寒冷,中午炎熱,隊伍中其他的鍊金術士、魔法師,無一不是早上裹著棉袍,中午穿著單衫,唯有葛征就那麼一身袍子,看不出厚薄,整天披在身上。

葛征已經到了內視的境界,雖然還沒到寒暑不侵的彪悍境界,但是晝夜溫差的變化對他已經沒什麼影響了。星煉世界武士們修鍊的「鬥氣」和古中國鍊氣不同,注重力量的爆發,卻忽視了養生。打個比方來說,鬥氣就好象是開山的炸藥,而氣功則像是挖掘機。雖然炸藥的瞬間威力巨大,但是從持久性上來說,挖掘機無疑要更勝一籌。

更何況,中華武術源遠流長,萬流歸宗,分門別類五花八門,剛猛的內功不是沒有,只不過葛門中在鍊氣養生,不肯修鍊這種功夫罷了。

這兩天騎馬,葛征也不知怎的,漸漸的騎出了「感覺」。

胯下駿馬奔跑騰跳,葛征的身體隨著健馬起落,可能是福至心靈,不知不覺之間運起了葛門的行功心法:吐納、食氣、行氣。一個輪迴,九九八十一次,完整的大周天結束,葛徵才猛然在馬背上醒來。只覺得體內氣息汩汩而動,周身百穴中勁浪翻湧,耳中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的雷鳴聲發自體內。

「轟轟轟……」好像冬月天的旱雷。他的心意一動,神念便沉入身體,內視五臟。這一看不要緊,隨著心神沉入內府,他的七竅緊跟著閉合起來,不進不出,體內氣息生生不息綿綿流淌,渾然成就了一個自己的「小宇宙」,似乎可以自給自足,與身外的大宇宙淡然而處。

葛征猛地一驚,自己什麼時候達到了守竅的階段!

中國武術中有一朵奇葩:形意拳。其中不論是鷹形、虎形、鶴形、蛇形、馬形等等,都可以單獨列出來成為一門博大精深的拳術。人類最初的修鍊,也是模仿動物的形態,從形態上的「回歸自然」。

葛征無意之中將自己與駿馬融為一體,像馬兒一樣在天地之間快樂奔跑。他原本一直停滯在內視階段的內丹境界,也隨著這種通達天地的明悟水到渠成的上升為守竅。

他停留在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在干岩冰室中又是半年的時間過去。這一次突破也是日積月累的成果,並無僥倖可言。內丹修鍊一寸是一寸,一尺是一尺,絕無捷徑。

他猛地有所警覺,睜開眼睛猛地收住了戰馬。他此時已經達到了人馬一體的高超境界,駿馬在他的控制下,竟然毫不驚慌,一個人立而起,緊接著轟然落地,並未發出一聲驚嘶。

馬前,一個身型瘦長的年輕人緩緩走過,他看也不看一眼那駿馬,好像剛才馬蹄落下,即將要踐踏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康明斯飛快跑來:「先生,您沒事吧?」葛征搖了搖頭:「我沒事。」他的眼睛凝視著那人的背影,目光隨著他的腳步落到了地面上。這個世界的人可能不會察覺,但是葛征來自一個武技發達的世界,從一些細小的地方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身手如何:那人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每一步的距離長短几乎是一模一樣的,拿尺子量出來的一般。

康明斯很會察言觀色,看到葛征對他有興趣,連忙介紹道:「他叫龍麥,和先生您一樣,是這支商隊中的兩大帥哥之一。不過當然他是比不上您的,您在康明斯的眼中,永遠像太陽神一樣英俊……」葛征不得不再一次打斷喋喋不休的荒漠妖精:「好了康明斯,如果這話是從一位美麗的小姐口中說出來的,我很樂意和他一起研究一下太陽神鵰塑的藝術性,不過你嗎……該死的!」葛徵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受到了荒漠妖精的影響,變得多嘴而輕浮起來。

那個龍麥是個高手,這是葛徵得結論。

這樣一個人,完全可以獨自上路,為什麼還要混跡在商隊之中?實話實說,葛征如果不是因為剛剛福至心靈的突破,單憑戰鬥力,恐怕還不是龍麥的對手。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士,實在沒有必要躲在商隊中尋求「庇護」。

葛征觀察了兩天,龍麥也很安分,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不會過多地出現在眾人眼前。葛征在這個世界,一直是一種隨遇而安的心態,既然龍麥沒有威脅到自己,那麼有一個強大的夥伴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的警戒心也慢慢放鬆了。

「天黑了!」荒漠精靈和一頭強壯的熊人三言兩語的告別了,飛快地竄回了葛征的身邊:「先生,要開飯了。」商隊的人圍坐幾圈,在彩霞和山腳下共同用餐。商隊中有能歌善舞的精靈族,當夜幕降臨,眾人圍造篝火旁載歌載舞,歌舞昇平的年代,異界也是一樣。

喧鬧的營地也有進入夢鄉的時候。一朵詭異的黑雲突然站在了明月的面前,擋住了銀絲一般的月光,營地變得一片漆黑,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從山後竄了出來,彈丸一般幾個起落,就已經到了營地的邊緣。

葛征猛然睜開眼睛,正要出去,耳朵突然一動,旁邊的帳篷里傳來一陣氣流:是龍麥,還真巧了,他今晚和自己住在相鄰的兩個帳篷里。

龍麥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帳篷外:「他們都是無辜的,放過他們,我與你一戰!」龍麥的聲音低沉,像他瘦削的身材一樣冷酷。黑影冷哼了一聲:「那你只好祈禱他們不要醒來,看到了我的真面目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龍麥也不多說,隨手扔出一枚黑褐色的果實,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碎,一股灰煙瀰漫開來,葛征的鼻子中聞到了一絲酸酸的味道,他身旁的荒漠精靈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夢樹果實,這樣再好不過了。」黑影說道。

「龍麥,你以為讓雷龍騎士團大張旗鼓的護送星皇廷冕引人耳目,而你自己帶著它悄然趕回聖索科城,就能不被人發現嗎?」黑影身軀一抖,身上黑袍化作一塊黑雲浮上天空,黑雲中射出一道道兩指寬的黑色劍氣,互相之間配合著,絞向龍麥。

葛征眉頭一動:自己竟然沒有看出來,那黑影的外衣竟然也是一件鍊金術作品,分散開來是一道道長劍般的武器,組合起來,就是一件鐵衣,可稱得上是巧妙了。

龍麥淡淡的眼神如磐石一般穩健,一直到幾十道黑劍臨體,才看到他的手臂突然動了一下,一道游龍般的銀光「嘶」的一聲竄了出來,緊接著「叮叮噹噹」一陣密集如暴雨般的響聲,幾十道黑劍全部被他擊退。龍麥手腕一翻,銀色軟劍唰的一聲消失在腰間。

葛征不由得笑了: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中,還有人使用這種兵器。看來自己的確小看了天下英雄,以為異界的武士只懂得揮舞著巨劍比拼力氣。

「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龍麥低沉卻很自信的說道。「哈哈哈……」他的話引來了黑影一陣大笑,只見他雙掌一拍,一聲脆響中,那幾十道黑劍突然如毒蛇一般猛地一抬頭,重整旗鼓又向龍麥激射而去。黑影本身也沒有閑著,後腳一蹬,地面微微一震,他的身體像炮彈一般射出,後發先至,追上了之前那片劍云:「這才有意思,本來我還看不上你一個雷龍騎士團的團長,不過看來我這次沒有白來。你能封退我的劍雲陣,也值得我出手一次!」

黑影的氣勢陡然拔高數倍,龍麥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呼嘯而來,迎面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絲絲的黑髮在強大的氣流衝擊之下斷裂,隨著氣流一起流向腦後。

「嘿!」他一聲悶哼,舌尖咬破,體內鬥氣狂發,一片七彩光芒迸射,葛征看了不由心驚:十級的七彩鬥氣,這傢伙果然實力不俗!

「嘶」七彩的鬥氣光芒之中,一絲銀光噴吐,好像隱藏在花叢中突然射出來一條毒蛇!龍麥腰間的軟劍再一次出手,只不過這一次,叮的一聲,軟劍不但沒能擊退劍雲,反而被彈了回來,龍麥胸口一悶,感覺自己好像一腳踢在了一座山上,幾乎所有的力量都被反彈了回來難受無比。

「十級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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