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齙牙妞,你厲害!1

再說帶著霍懷玉在河邊一直走一直走,集市在身後,燈火映襯下靠近河邊這一點地方就更黑了,加上田凡眼睛不看腳下,時時盯著船上有沒有亮起燈籠,更是走的高一腳低一腳,若沒有霍懷玉照顧,好幾次都差點一個跟頭摔進河裡去。

她又要裝出有興趣在河邊散步的樣子給霍懷玉看,又沒有什麼話可說,於是每走幾步就回頭沖霍懷玉笑笑,算是打招呼了。

霍懷玉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實在忍不住了,道:「已經走了好一會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累了?」田凡停住腳步,沖他輕輕一笑:「那我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吧。」作罷伸手想拉他坐下。

霍懷玉趕緊搖頭:「我不累不累,但是你……你不累嗎?」他指著田凡道:「我看你腳都抬不起來了。」

田凡心裡嘆息,她能不累嗎?可是那船上偏偏一點動靜也沒有,秦大哥,你你你……你不是睡覺去了吧?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自己打出信號那麼久才引霍木木出來,秦大哥說不定以為沒有希望就放棄了。更何況他有沒有看見信號還不一定呢!想到這裡田凡一下子泄了氣,只覺雙腳酸痛難耐,毫無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霍懷玉猶豫一下,道:「你累了我們回去吧,船上也能歇著。」

田凡沒好氣的道:「我腳扭了走不動了,你就知道催催催,催命啊!」

「你腳又扭了?」看見田凡怒瞪過來,霍懷玉趕緊把後面的疑問語氣咽了回去,想說背她回去,又覺得太曖昧,怕她誤會。遲疑一會就在她身邊坐下了,心想還是等她腳好一點,叫個筏子妥當。

淡淡的月光下,田凡坐在河邊一臉氣惱,不斷將石子青草等物扔進河裡,過了一會她終於安靜下來,獃獃的望著河水不動,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兩個人這一都安靜下來,身邊頓時悄無聲息。

夜風冷颼颼的,田凡雙手抱上肩膀,她眉宇間帶著一點憂鬱,霍懷玉極少見到這種表情出現在她臉上,脫下外衣遞過去:「你冷吧?披一下衣服暖和點。」

他已經盡量把手臂伸長,免得不小心碰到田凡身體。誰知田凡卻拉住他,嘆了一口氣道:「左右也沒有事,和我聊聊吧。」

霍懷玉一驚:「聊……聊什麼?」

「我的幾個哥哥年紀都比我大的多,也沒有人和我說這個,少東家,你說男子娶親都看重什麼?」

「娶親?」霍懷玉拚命擺手:「我不娶親!我年紀……」

「我知道你還小還小!」田凡不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和你聊聊,我是問男子若娶親……哎呀,不問你那麼複雜了,就說你、你以後長大了,想找個什麼樣的妻子?」

霍懷玉張口結舌:「這個……這個……」。

田凡嘆氣道:「是不是但凡男子都一樣,交往是一回事,娶親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娶親,人品如何尚在其次,定要個相貌出眾的?」

霍懷玉結結巴巴的道:「我覺得相貌還在其次,人品什麼的我也沒想過,就是……就是能情投意合的就、就好了。」

田凡大喜:「就是像我這樣?」

霍懷玉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道:「最、最好還是有點相貌……」

田凡表情凝固,見霍懷玉躲躲閃閃避開她的目光,嚇的雨天里的小雞一樣,靜下來把剛才二人談話想了想,先是豁然大悟,接著勃然大怒,再跟著就是哭笑不得了,不由在心中罵了一句以前和秦清河出門聽回來的粗話。

話一出口霍懷玉就知道不好,見她兩條眉毛漸漸豎了起來,心裡更是慌亂,道:「我我我去叫人來,田姑娘你在這裡等……等一會。」說罷就要站起。

「你等等!」田凡顧不得生氣,慌忙叫起來。

「不不不,我還是去叫人來吧!」霍懷玉轉身就跑。

若被他走了田凡絕對不可能追上。「你別走!」她急了,跳起來就攔,卻不想腳下恰好被一塊石頭猛地一拌,她一聲驚叫,一個狗搶屎往地上撲去。

這一下勢頭兇猛,要是摔實了,足矣磕掉她兩顆大牙。霍懷玉聽到她驚叫聲慌忙回身,只見田凡惡狗一樣撲過來,將他一下撲到在地上。

要說霍懷玉本不會被田凡一撲而倒,只不過此刻他正欲施展輕功,氣剛提起來,身子恰恰在將縱未縱的時候,這麼硬生生臨時一轉身,頓時岔了氣,手足一瞬間無力,再重新凝氣總要一個呼吸的時間。

可惜來不及凝氣了,霍懷玉只見田凡大聲驚叫的臉在他眼前快速放大,兩顆齙牙爍爍發光,隨即額頭一痛,被那兩顆牙碰了個正著。

田凡剛才著急之下全力追趕,被絆倒之後這一摔之力也大的驚人。只憑兩顆牙在霍懷玉額頭上這一點緩衝根本不濟事。她本能的雙手齊出,猛地抓住他的胸前衣襟,這件衣服經不住這般大力,被兇狠的一扯兩半。

與此同時,田凡兩顆碩大的齙牙也從霍懷玉額頭經鼻子一直划到上嘴唇才停住,在他人中上戳出兩個小洞。熱熱的氣息從她口裡噴到霍懷玉嘴唇上,雖然是一個張嘴一個閉嘴,不過廣義上講,兩人可以算結結實實來了個熱吻。

只是這一下親的實在狠了點,霍懷玉臉上如同被瓜皮刨刨過一樣,中間整整齊齊兩道紅印,將一張臉分開兩邊,鼻子因為站得高,徹底成了棗紅色,人中上傷的更厲害,已經有血滲出來了。

田凡『啊』了一聲慌忙跳起來,她的牙也好生疼痛,含含糊糊的叫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真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霍懷玉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坐著,恍若遇上什麼不能相信的事情一般。過了許久,他才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這一摸靈魂歸竅,臉中間那兩條紅轟的迅速往兩邊擴散,最後整張臉都紅起來,紅的牙印都看不出來了。

田凡大驚,難道他摔出內傷了?怎麼爬也爬不起來?上前推著叫道:「喂!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霍懷玉偷眼看了一下田凡,迅速低下頭,連脖子耳朵一概都紅了,任憑田凡怎麼叫也不肯抬起頭來。田凡急道:「這是怎麼了?以前傻也沒傻成這樣啊?」

「嗯……我……沒事。」霍懷玉微微抬頭看了田凡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臉色更是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這聲音比剛才田凡叫救命還小,恐怕蚊子飛的聲音也比這大些,要不是田凡就湊在他面前,打死也聽不見。

田凡鬆了一口氣:「沒事你嚇唬我幹什麼?抬頭我看看,傷的怎麼樣?」

「不、不……不用了……」霍懷玉不但不抬頭,反而使勁低下腦袋,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子里。

田凡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年紀了,要不然就不會試圖去親秦清河的脖子。只不過在感情的事上,她這個人說好聽點是比較自我,難聽點是比較自私,心思不在霍懷玉身上,也就沒費半點心思去體會他的感受。

剛剛她扯破了霍懷玉的衣服,裡面的東西撒了一地,見他仍然縮在一邊,田凡就蹲下身子一樣樣替他撿起來,邊檢邊道:「這事真對不起,衣服扯爛這麼大的口子,補起來也不好看了,要不我陪錢給你,你再買一件吧。」

「不用了。」霍懷玉極小聲的道:「到了揚州我再買幾件就行,我帶著挺多錢。」

田凡一笑:「你這個樣子,我都忘了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還說賠錢呢,你可比我有錢的多!」

「錢……是我師傅給的,不是我爹給的。」

田凡笑道:「別說,就你師傅那驢脾氣,對你還真不錯,有人背後說你壞話他都不讓。」

「師傅……師傅也經常罵我,說我笨,不過我知道他其實很喜歡我。」

「笨點有什麼要緊?」田凡安慰他:「你看滿街都是聰明的,誰像你武功這麼高了?」說著隨手撿起一個鐵筒遞給他,田凡沒注意從什麼時候起,霍懷玉願意和她說話了,說的還是不會和一般人說的家常話。

要等霍懷玉接過鐵筒塞回懷裡,又撿起一樣東西的時候,田凡才猛然驚覺,剛剛那個鐵筒就是她們要找的東西。

她驚的一把抓住霍懷玉,叫道:「那是什麼?拿出來拿出來!」

霍懷玉嚇了一跳,掏出田凡剛給他的汗巾,田凡叫道:「不是這個,剛才的!鐵筒子!」

「這個啊。」霍懷玉掏出鐵筒:「你不認識嗎?這就是你托保的東西啊!」

「廢話!我怎麼能不認識!這個怎麼會在你身上?你不是說你沒見過,鏢頭另外找地方放嗎?」

「啊,是這樣,之前確實不在我身上,不過後來,就是走水路之前,我們不是碰上劫鏢的了嗎?叔叔就說還是讓我保管比較好,他還叮囑了半天呢,說丟了全是我的責任!」霍懷玉撓撓頭一笑:「都十來天也沒出什麼事,我開始還緊張的睡不著覺呢。」

田凡霍然站起,哆嗦著手指指著霍懷玉:「你……你你……」

霍懷玉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道:「怎麼了?怎麼了?」田凡瞪著他,那張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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