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讓我們來玩暗算2

不過這個卻很好找,就在離馬車不遠的樹上,霍懷玉見到陳德衣衫一角。他躍上樹將陳德抱下來,陳德身上沒有明顯傷痕,只是雙眼緊閉,生死不知。

霍懷玉心裡怦怦亂跳,上下檢查一遍,原來只是被點了穴,沒什麼大礙。解開穴道後陳德即刻蘇醒,只是身子還有些發軟,霍懷玉扶著他幫他慢慢活血,這麼一耽擱大家也都趕回來了。

張德茂詢問田凡,田凡才開口,說是陳德讓她坐在車裡不要動,她就趴著車窗盯著外面樹林。因為其他人都去找李剛了,偌大的樹林子里只剩他們三個人,田凡承認自己有點害怕,就隔著車門不停和陳德說話,開始陳德還和她對答,可是後來她再問就沒聲音了。

田凡見問了好幾句話他也不答,就打開車門看看,誰知車前空空蕩蕩,陳德蹤影不見,她本就害怕,自然便尖叫起來。

這時候陳德也回過氣來,開始的時候說的和田凡一樣,自己正在全神貫注的戒備,並沒有人近身,卻忽然背心一痛就倒下了,他有些後怕,道:「慚愧!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我全然不知,少東家說是從樹上找到我的,我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陳德背心一點淡淡的紅痕,不像手指形狀,倒像小石子之類,應該是遠處襲擊,符合他說的沒有人近身的話。按說收拾了陳德的目的當然是鏢車,但是鏢車卻並沒有動過的痕迹,大概是田凡一發現陳德不見就大聲尖叫,鏢局人離得不遠,趕回來及時,點子也就不方便下手了。

張德茂問霍懷玉:「少東家,你最先回來的,有沒有發現點子的蹤跡?」,霍懷玉搖搖頭,張德茂讓大夥停在這裡,就是因為此處地勢相對空曠,周圍幾十張方圓他都看得見,如果有異常,他一定會發現。

從田凡尖叫到霍懷玉趕到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應該不夠一個人躲藏的,只有可能是田凡與陳德問答之時下手的了。田凡卻說她幾句話聽不見陳德回答就拉開了車門,中間也沒有耽擱多少時間,這人能將陳德暗算了再毫無聲息的拖到樹上,身手也是利落的驚人了。

大家互相看看,自問自己是辦不到的,心裡都有點發毛。這時張元護著李剛也回來了,他已經清醒,全身並沒有什麼傷損。原來遭遇和陳德一樣,不是失足掉下,也是說自己正全身戒備,突然被點了穴道,至於為什麼會到了峭壁的小樹上卻全然不知。

只不過李剛多了一點發現,因他心思細密,在自己包袱打結的地方抹了一點點黃土,醒了之後發現黃土不見了,應該是被人搜過。經他一說,陳德也發現懷裡東西略有些位置不對,好似也被人動過了。

李剛對張德茂道:「鏢頭,點子搜我,又沒丟什麼,怕是沖著咱們鏢貨來的。他怎地不動鏢車只是搜人?莫不是消息泄露,點子知道咱這趟有身上能藏的好玩意?」

鏢局帶紅貨,最怕的就是這個!大家都緊張起來。張德茂四下看看,道:「不管怎麼說,再耽擱下去天色就不早了,晚上總是要比白天危險,我們還是先到鎮里再做打算!」說罷,高聲吩咐鏢隊道:「張元開路,少東家押後,大夥快馬加鞭直奔鎮上,沿路不可停留,大家也不要分散。」

大家都知道此番不妙,應聲動身出發。因為在驛道上耽擱了快兩個時辰,到鎮上已經是下午了,見天黑前趕不及去計畫歇宿的地方。張德茂吩咐就地住宿,少走些路不要緊,莫要貪黑。

長松嶺鎮是個小地方,只有一間客棧,就叫「長松客棧」。鏢局規矩,不熟悉的客棧是不能住的,好在張德茂以前在北京會友鏢局之時沒少經過此地,與老闆算是故交。

一路上沒再出什麼事故,到了客棧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張德茂又拉住老闆問了半天,聽他咬實客棧里沒有什麼不對的客人才略放下心來。

張德茂吩咐大家不許單獨行動,夜裡也不分開訂房,都是幾人擠在一處,每房留一個人值夜不睡,連霍懷玉也沒給他住單間。

張德茂又親去勸說『少爺』委屈一下,不要住上房,免得離得遠了難以照應。秦清河也沒發少爺脾氣,痛快答應下來,張德茂把他的房間安排在中間,左右都是會友的鏢師圍著。草鏢也沒放鬆,平時是兩人值夜的,今晚安排了四個,特地讓身手較好的張元帶頭。

他們二十七人集中住在幾間房內,卻包下整個西跨院,其他房間寧可空著也不讓老闆安排外客,避免閑雜人等出現。光這一晚住宿就破費了六十多兩銀子,加上人吃馬嚼、雜七雜八,張德茂可謂大出血了。直到一切都安排妥,看不出什麼紕漏了,已經月上中天,張德茂自己才勉強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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