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007章

賽讓萬萬沒有想到,聶讓之所以這麼熱心,完全是為了一頓飽飯。他以為長官一向如此樂於助人,但是這樣熱情大老遠的「樂於助人」,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掛斷了聶讓的電話,他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算了,他搖搖頭放棄了。

聶讓安排了一下洛杉磯的事情,本來安排還得這個周末和影片的全體製作人員以及演員們見面,現在看來要往後拖一拖了,自己要是回不來,只能等到以後再說了。他把艾米託付給了盧若水,讓她幫忙在周末的時候去接一下,前提是自己如果回不來的話。

準備好了一切,他打上去德國的飛機,直飛柏林。借到德國,轉往奧地利。奧地利的山區風景優美,聶讓對這裡印象深刻,一路上走走停停,終於在到達奧地利的兩天之後,找到了那個小鎮。小鎮位於兩座山峰之間狹長的山谷內,這裡氣候溫和,四季如春,很有一點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的味道。

聶讓到來的時候,正是初春,山中的植物開始抽穗發芽,滿山的翠綠,看上去生機盎然,就連聶讓這樣的吸血鬼,看過之後也覺得,也覺得聲明是那麼的美好;大自然的力量是偉大的,它會讓所有的生靈,珍惜自己的生命,這僅有的一次生命。

小鎮上難得有客人到來,對他也是很友善,聶讓在鎮上唯一一家咖啡館裡問道教堂的時候,滿臉帶笑的村民們突然臉色大變,紛紛搖頭擺手,示意他不要去那裡。「為什麼?」他不解的問道:「難道那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這時候,所有的臉上,都呈現出一種很恐懼又很忌諱的神色。一個老頭子走過來對他說道:「外鄉人,你不知道,這是一個詛咒,可是我不害怕,我已經老態龍鍾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你還年輕,我要終告你,千萬不要去教堂,那時我們這裡流傳了上百年的一個傳說:教堂被惡魔的手下佔據,任何和教堂相關的人,都會被厄運纏身,就算是說說也不行。這個詛咒在這裡流傳了很久,而且很靈驗。」

聶讓位老人要來了一杯咖啡:「難道您就不害怕嗎?」老人喝了一口熱咖啡,咧開嘴笑了,嘴裡除了牙床,一顆牙齒也沒有了。「看到了嗎,我的牙齒就是因為上一次提起教堂,所以才全部脫落的,讓我看看這一次會有什麼厄運,會不會是拿走了我的舌頭?我已經八十六歲了,沒什麼可依戀的了……」

咖啡店的老闆娘走過來:「多克拉老爹,難道您真的不想活了嗎,您這把年紀可經不起那些惡靈的折騰了!」聶讓大約聽明白了,他微笑一下:「您放行,老爹會安好的,哪些惡靈不會傷害他,因為,他是一個倔強的好老頭。」聶讓沖著多克拉老爹微笑一下,起身離開了咖啡店。

他開啟自己的魔眼,望向天空,天空之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灰色氣體,聶讓並不是無所不知的神明,他不認識這個魔法陣,但是大約也能猜到,這是教堂里的第二司令部的人用來監視全鎮的魔法陣。他想自己的到來,也許已經被他們偵知了。這沒有關係,除了海因里希,整個第二司令部,就沒有活人見過自己來。

東南方向灰色的力量尤為強大,他猜測那裡就是教堂,他邁開退朝那邊走過去。咖啡店的門開了,一群人站在門口觀望,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他是去了教堂?」「看方嚮應該是……」「我們應該阻止他,那是去送死!」「可是老爹說他是一個勇士,能夠把我們從魔鬼的手裡拯救出來。」店內,德高望重的多克拉老爹舉起咖啡:「祝你成功,孩子!」

聶讓站在一幢尖頂建筑前面,小教堂並不大,也不是很高,但是很就沒有清理過了,外面不滿的樹葉和蛛網,教堂的鐵柵欄也已經腐朽生鏽,好幾個鐵條都掉落了。聶讓伸手去推門,柵欄門還是從裡面鎖上的,聶讓看看周圍沒人,伸手把那已經生鏽的鐵鎖掰斷。這鐵鎖樣式古老,估計鎖在這柵欄門上,已經有上百年了,是上個世紀的古物。

聶讓的腳,踩在教堂院子里的落葉上,這裡的樹葉經過了多少年的累積,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下面的腐爛了,上面的很感很脆,踩上去發出一陣喀喇喀啦的聲音,陷下去好幾厘米深。聶讓一步一步的走進教堂的門,兩扇木門,一扇已經壞掉了,半耷拉著掛在門框上,透過這裡能夠看到教堂內的一片黑暗,鎮里的孩子們從來不敢從這裡朝裡面看,據說會被惡魔直接把靈魂吸進去。

聶讓已經到了門口,沒有動靜,他伸手推開那一扇完好的門,木門的門軸發出一陣嘎吱吱的刺耳的摩擦聲,門後面,是幾個台階,聶讓邁上台階,走進教堂。教堂裡面的椅子,已經東倒西歪,上面沾滿了厚厚的灰塵,椅子的腳上還掛著蛛網。一縷光線從天窗的玻璃上射進來,照在地上。教堂正面的神像已經全部被摔倒在一旁,現在那裡放著的,是一個魔鬼的雕像。聶讓呵呵一笑:還真有魔鬼。

一連串的氣息迅速的從地下躥了上來,聶讓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主人來了。」就在那些氣息到達地面的一剎那,整個教堂內的景緻一變,本來破敗不堪的教堂,突然變得燈火通明,金碧輝煌。桌椅全部歸位,神像變得肅穆威猛,甚至還有音樂聲在空中飄蕩。在那魔鬼的雕像後面,慢慢地走出一個人,他身穿金色的禮服,身後是寬大的披風,披風上綉著一些血族的圖騰,和永生的畫像。聶讓一看就知道,這是那個叛徒吸血鬼,賽讓和他說過,這傢伙叫萊維埃拉。

「你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客人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共進晚餐呢?」萊維埃拉張開雙臂,發出了吸血鬼的邀請。聶讓決定暫時不懂聲色,好好的和他玩一玩。聶讓裝成一個喜歡冒險的男孩,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可是,可是……」「來吧,我的孩子,你會喜歡這一切的,你將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伯爵身形消失了,他一個瞬間移動,已經出現在了聶讓的身邊,聶讓很配合的作出了十分精要的表情,如果專業人士瑪麗安小姐在這裡,一定會批評聶讓的表演過於生硬,而且做作,不過考慮到他是業選手,有這樣的表現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萊維埃拉拉著聶讓的胳膊,一步步地走向教堂後面,那裡有一條深邃的地道,一直通往不知底的地下。看到黑暗的通道,聶讓裝做一幅畏怯的樣子,伯爵安慰他:「孩子,跟我來,不用擔心,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可以讓你永生不死的秘密!」聶讓好像受不住誘惑的孩子,在伯爵那充滿了神秘感和有活力的身影中,跟著伯爵一起走下去。每走一段,兩邊的牆壁上就會亮起兩支火把,一左一右,照亮他們的前路,以免聶讓摔倒。

地下,很深的地下,這裡看上去不知很簡單,一個餐廳,長長的餐桌,只擺了兩把椅子,一把是伯爵自己的,另一把,是給聶讓的。聶讓一眼就看出來,那椅子有些問題。她坐上去,伯爵舉起了手中的餐具:「現在,我可以安心的享用我的晚餐了。」他用刀子在餐桌上一敲,聶讓的椅子上頓時探出了四隻鋼扣,恰好扣住他的四肢。聶讓滿臉的驚慌,逼真之極。

他一邊分離的掙扎,一邊不住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你捆住我幹什麼?」伯爵面帶得意的微笑走過來,伸手在聶讓的臉上撫摸了一把:「孩子,因為你就是我的晚餐哪!」聶讓心裡一陣噁心,真想跳起來把這個傢伙吃掉!可是他忍住了,他要看看這個傢伙,還有什麼把戲。伯爵優雅的露出了自己的犬齒,臉色瞬間變得猙獰,如同野獸,只有在進食的時候,他們才會顯露本質。

他的皮膚數間變成了一種灰黑色,是那種死屍才會具有的顏色,如果沒有新鮮血液的滋補,他們的身體,就會是這種狀態,要讓他們的身體變得健康,皮膚變得白皙,必須有新鮮的血液!伯爵看來也很餓了,有些等不及了要喝到聶讓的血,就在他的牙齒即將咬下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等一下!」

這句話不是聶讓說的,而是他的同夥說的。聶讓感覺的自己監視的那幾道氣息,全部鑽了出來。其中一個穿這著禮服,好像中世紀騎士打扮的人說道:「這傢伙很可以,我覺得不應該這麼草率。」

伯爵的臉上恢複了正常:「怎麼了,你還有什麼疑問?」黑騎士說道:「讓我來問問他。」他走過來,看著聶讓,聶讓一臉的驚慌失措,害怕得好像快要哭出來。「你來這裡做什麼?」他問,聶讓嘴唇顫抖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伯爵有些不耐煩了:「你看看他的樣子,哪裡能看出來他別有目的?」黑騎士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說道:「最近上面說了,要小心一點,我們這個點,很可能暴露了,所以不能不小心一點。」他看了看聶讓,也覺得沒有可能對自己產生什麼威脅,也就不再追究。伯爵準備進食了,其他幾個人都轉身要離開,看著別人進食,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會引起血族的敵意的。

他們剛剛轉身,萊維埃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東西了,他的犬齒迅速的從牙床里鑽出來,一口朝著聶讓的脖子咬下去。

犬齒刺破皮膚的感覺,瞬間如同被電擊一般,這種感覺真的久違了。以前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美好,但是在被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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