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嘯吒京城 第二十四章 誰要我失去她,過這一關

周秉嚴老教授,京城大學執教國學半生,退休之後仍任京城大學客座教授。閑時在家研究《周易》,忙時發表發表文章,做做演講,晚年生活充實,建樹頗多。

大學開設風水選修課程,正是周秉嚴領頭,與不少研究易經的學者聯名建議,近年得到批複的。

周老教授的門生里,最特別的當屬夏芍。她年紀最小,與周秉嚴的師生情誼也不起於大學,而是十年前青省東市的小山村。

自當初村中設宴,為周老教授踐行,一別五年,夏芍、周銘旭都已來到了京城大學。五年不見,夏芍今天對看望老教授之行,心情還是很激動的。

今天去周教授家裡的,只有夏芍和周銘旭。元澤等人沒見過周教授,第一次拜訪,帶太多人去也不好,因此只有夏芍兩人去。

香港來的朋友們已經一早返回,龔沐雲留在京城別館,稱有事要辦,住段日子再走。徐天胤……

徐天胤回了徐家。

周教授住的小區離京城大學不遠,正是職工區分的房子。老教授國學泰斗,名譽錢財都不缺,生活卻還是很儉樸。小區一看就是老區了,樓道略窄,樓下停放著自行車和幾輛私家車。夏芍和周銘旭上了二樓,兩人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周銘旭今天還似模似樣地穿了身西裝,走到門口停住,有點緊張。

「這裡就是了,我家有二爺爺家裡的地址,我們應該找得對。不過,我們今天過來,也沒提起跟二爺爺打電話說一聲,會不會太唐突啊?」周銘旭站在門口,緊張地看夏芍。

夏芍一笑,「你以為我們不打電話,周教授就不知道我們來京城大學了?他老人家只是不知我們哪天過來而已。只當是個驚喜,敲門吧。」

周銘旭深吸一口氣,看起來比昨晚去參加舞會還緊張,他放下禮品,整了整衣服,這才敲了門。

門打開後,出來的開門的人夏芍和周銘旭卻都不認識,是名中年男人,四五十歲,已經有些謝頂,鼻樑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古板的文人打扮。

「你們是?」男人打量兩人。

「呃,請問這是周教授家裡吧?」周銘旭以為找錯了門。

男人又打量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夏芍手上提著的名貴禮品上,頓時蹙眉,看起來很不喜歡,「這裡是周老教授家。不過,老教授不收禮,今天也忙,你們請回吧!」

說完,那人很不客氣地要關門。

「等等等等!」周銘旭也不怕手被擠著,死死扒著門框,那人果然手一松,詫異地看著他。送禮的人見多了,不怕手指頭被擠掉的還是頭一次見。

「我們不是來送禮的,是來看我二爺爺的。」周銘旭急道。

「二爺爺?」那男人愣住。

「周教授是我二爺爺,她是周教授的學生。我們都是京城大學今年的新生。」

那中年男人這才好生打量起了周銘旭,見他腳下放著禮品像是青省的特產香梨,這才信了。但這人實在古板,問道:「那行,你們叫什麼名字,我進去問問老教授。」

「周銘旭。她叫夏芍。」周銘旭苦笑著看一眼夏芍,大抵也覺得這人古板。

這古板的人卻愣住了,眼神直直盯著夏芍,越看越驚疑,「你、你就是周老常提起的那個學生?懂風水的?」

周銘旭一愣,覺得這人眼神都在發光,剛才還一副死板的臉,現在立馬活過來似的,拉著夏芍就往裡走,邊走邊叫,「周老?周老!快來快來!」

夏芍當先被拉進去,周銘旭呆木一陣兒,也跟著進去。

裡面,一名年逾七旬的老人從客廳走出來,穿著身白衫,略顯富態,頭髮比五年前白了許多,面容卻印象中的慈祥和藹。

夏芍被那古板男人拉著,抬頭間見到周秉嚴,目光微頓,臉上露出暖融的笑意,「教授。」

周秉嚴一眼就認出了夏芍,這幾年,雖然他在京城,但關於華夏集團的報道總是不斷,周秉嚴壓根就不存在看見她認不出來的情況,但乍一見她出現在自己家裡,還是愣住了,「小、小芍子?」

「嗯。」夏芍笑著,望著老人,「教授,我沒食言,來京城看您老了。」

周秉嚴臉上頓現感動的神情。

周銘旭在後頭把門關上,提著東西跟過來,在夏芍身後探頭,激動道:「二爺爺!」

周秉嚴又是一愣,這才找回應有的反應,「胖墩?哎呀!你這小子,幾年不見,長這麼高了?你爸打電話給我道喜,說是你考上京城大學了,我還在想你小子怎麼也不知道來看看我呢。」

周銘旭去看夏芍,有點不好意思地憨憨笑道:「這不是剛開學太忙了么?又是報到又是軍訓的,昨天小芍公司落戶京城,還在忙。我們就商量著,今天來看您了。」

夏芍挑眉,看向周銘旭,笑斥:「你這人不會說謊也倒罷了,說話怎麼不知道拐個彎兒?這麼說,就是我們的不對,一會兒還得給教授賠罪。你若是說咱們特意給他個驚喜,不就可以順道問問,教授中午管不管飯了?少說,咱們可以蹭頓飯吃。」

周銘旭一呆,周秉嚴和拉著夏芍手的那古板文人也跟著一愣。

稍時,惹得周秉嚴哈哈大笑,指著夏芍,「你這個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來看我還得算計著蹭我頓飯,小算盤打得真精!」

這時候,客廳里的人都聽到有人來了,於是紛紛走了出來,探頭探腦,把走廊堵得滿滿的。周秉嚴一看,這才趕緊讓夏芍和周銘旭進屋。兩人來到客廳,把禮品放下,打量客廳,見果然是中式古樸的裝修。從外面看,小區有些老了,周教授家裡卻很乾凈,客廳里兩架博古架,上面擺滿古玩。

客廳中間設茶桌,茶凳。茶凳圍了一圈,旁邊還拉了數把仿明清風的硬木椅子,足足圍成了兩圈,能坐下十來人。而茶桌上放著的卻不是茶水,而是攤開的書籍資料。

一眼望去,頗像研討會。

夏芍和周銘旭頓時覺得,今天確實來得不是時候。

而這時候,周教授已向一群學者介紹了夏芍和周銘旭。一聽是夏芍,學者們目光刷刷望來,興奮激動,全在臉上。

「原來這就是周教授常提起的學生,哎呀!看本人和在報道上看,還是有些差別,一時還真沒認出來,哈哈!」

「周老一天到晚可是就收集你的報道了,逮著空就跟我們嘮叨,說這丫頭小時候怎麼怎麼著,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報紙家裡還捆著一堆呢!」

「今天總算見著了,來得正是時候啊!」

嗯?

夏芍挑眉,正是時候?

這時,那個剛才出去開門的古板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出聲,「周老,這小夥子真是您侄孫啊?嗨!剛剛差點讓我把手擠掉了。」

周銘旭一愣,忙擺手說不要緊。

周秉嚴聞言笑道:「可不是么?這小子,小時候胖得小肉墩似的,都叫他胖墩。現在長高了,我倒看著瘦了不少,不過還是挺壯實。呵呵,叫他胖墩就行!他爸打電話和我說,在京城大學報了考古專業。」

這屋子裡都是學者,一聽說周銘旭報的考古,他頓時收穫了不少「自己人」的友好目光。

有人當即就笑了,打趣地看那古板學者,「老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這小夥子是你們自己的人才啊,剛才給人把手指頭要是擠掉了,哭的可是你!」

宋學文訝然,然後苦笑著拍拍周銘旭的肩膀,「哎呀!小夥子,對不住啊!」

「有什麼好對不住的?小夥子,趕緊拜個師!這位可是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老專家,你小子撿著了!」有人攛掇。

周銘旭明顯很驚訝,撓撓頭,一臉憨相。

那攛掇的學者見周銘旭這一臉憨態,頓時樂了,「我說老宋,就說你面相學研究得不到家!這小夥子一看面相就不是會來送禮那一套的人。」

這人說著,還似模似樣地看起了周銘旭的面相,「你看,這小夥子面不露骨,下巴圓厚,眉不散,眼不斜,這是個挺正派的娃子嘛!一看性情就不張揚,穩重,家庭觀念還挺強咧!」

這麼一說,一群人都去看周銘旭的面相,仔細端量,像是要端量出個花來。周銘旭長這麼大,還頭一次受到這樣大的關注,而且還都是國內有名的學者,頓時壓力很大。

宋學文苦笑,「嗨!我一開門出去,看見他們兩個提的滿眼貴重禮品,我就下意識以為是送禮來的,我哪知道是自己人?」

「所以說,你本事還不到家,還沒養成看人第一眼看面相的習慣。」

「所以說,玄學的很多事,研究好了,幫助很大。就比方說看面相吧,現在什麼表裡不一的人沒有?一看面相,心裡有數!要能到這份兒上,少省不少心。」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發表著觀點。夏芍在一旁聽著,挑眉,感興趣地微笑。

周秉嚴看著,笑道:「我們這些人,成立了個玄學研究會。都是愛好而已,平時放假周末這些有空的時間就聚在一起,討論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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