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香港鬥法 第五十八章 太乙貴人,姻緣之錯

陳達一聽,見夏芍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掌心就全說中了,不由再不敢有任何懷疑,趕緊按她說的,坐去對面沙發,寫了自己的八字雙手遞了過去。

夏芍的目光落在陳達的八字上,片刻便是一笑,「你的流年命盤,今年帶絞煞,婚姻不利,犯小人。而且,官非惹的是上司。」

陳達又是一驚,張了張嘴。顯然,夏芍說中了。

不過,夏芍隨即便垂了眼,斂了笑容,「陳署長,剛才我斷你有女禍,現在說你婚姻不利,說的可不是一個人。你雙眼眼角處有條黑線,山根呈雜色,人中微赤,你有婚外情。」

陳達張著嘴,已經不知道怎麼反應了。自從進了屋,夏芍斷他三次,回回全中!他還能說是什麼?

夏芍卻不看他,端起茶來淺淺品了一口,望著茶杯中的春色,緩緩說道:「你今年諸事不利,口舌是非不斷,上司看你不順眼,背後又犯小人。可你需要知道,凡事有因才有果。你未曾受賄,誣告之事自會無果。可你的作風問題,卻是擺在那裡的。你如今困倉色澤青暗,我看這次,官災是跑不掉了。」

「啊?」陳達這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急得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別、別啊!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啊!我、我都四十的人了,功成名就,本來想著在退休前從地政總署升去發展局,可是……就被對頭在後頭捅了一刀,舉報我受賄和外遇,現在我正接受廉政署的調查。大師,你一定要給我指條明路啊!」

夏芍聞言還是不抬眼,望著茶杯里的茶色,又淺淺品了一口。

老實說,以前她為自己積累人脈,幫的政界名流或許都是些老狐狸,但都很重視各人名節,在作風上沒什麼問題。今天這陳達卻不太一樣,他是有婚外情的。

從各人喜好上來說,她是不太願意幫他的。

但且不說此時夏芍有用得到陳達的地方,就說陳達這次的官災,他未必就避不過。

他的八字來看,命中有兩次太乙貴人相助。而且,他的婚姻從面相和剛才的手相上來看,也是頗為複雜的。

不如,且聽他說說看吧。若真是個不值得救的人,不救也罷。

反正,今天夏芍雖是找了陳達,但也並不是非他不可。即便不是他,也可以是地政暑的上級發展局的人,以前段時間夏芍在風水界的名聲,不愁建立不了人脈。今天找陳達,只是因為夏芍老早就收了陳達的名片,見他是地政總署的人,便留了個心思。今天公司審批上遇到阻礙,她第一個就想到了他而已。

夏芍正在沉思的時候,陳達見她不說話,誤以為他這次真的是避不過,不由一屁股癱坐到了沙發上。

「大師,我這次,是不是真避不過了?」他垂頭喪氣地坐著,看不出神色。半晌,他竟是笑了笑,說不出的頹廢,喃喃道,「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就毀在這個女人手上了……」

「你說的是哪個女人?」夏芍捧著茶杯,淡淡抬眸。

「除了我老婆,還能有誰?」陳達垂著頭,抹了把臉,笑道,「大師說我婚姻不利,呵,我婚姻就沒利過。我們兩個人的婚姻,根本就不是我自願的。她家裡是香港有名的政商名門,叔伯都身居高位,兩個哥哥經商有道,資產頗豐。當年,我父親做生意失敗,被債主逼得要自殺,她哥哥來我們家替她做媒,說是如果我答應娶她,我們家的債務就由他們幫忙清帳,而且還會出資給我父親,繼續做生意。我是個男人!我怎麼能同意這種婚姻?他們家雖然沒說叫我入贅,但是婚後卻叫我住到他們家裡去,這跟入贅有什麼兩樣?我要是同意了,我這一輩子,就得欠著他們家的,看著他們一家的臉色過日子!我活著還有什麼尊嚴?」

陳達說到此處,明顯有些情緒激動。但隨即又頹然了下去,「可是到最後,我父親拿命逼我,我身為人子,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債主逼死,最後只能同意了。可是……」

陳達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可是,結婚的時候,我剛剛大學畢業。她都已經三十歲了!她比我整整大了七歲!我們兩個之間能有什麼共同語言?」

陳達在夏芍面前說起這些往事來,也不覺得難以啟齒。夏芍雖然穿著校服,還是學生模樣,但她給人的感覺卻很是沉穩不經。跟她面對面坐著,幾乎感覺不到年齡的差距,就好像對面坐著個同齡人一般。

這些事,陳達也是憋在心裡,苦悶許多年了。今天若不是感覺無望,只怕到死他也不會跟人提起這些。

夏芍卻是輕輕點了點頭,陳達眉毛上下交疊,確是老妻少夫的面相。在這一點上,他並沒有說謊。而且,剛才觀他手相,金星帶包裹無名指,他妻子必定性情剛烈。

果然,陳達冷笑一聲道:「要是沒有共同語言,倒也還好說。她性情剛烈,里外大權全是她管著,我們從結婚到今天,十七年!就沒消停過一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實在是被她壓得透不過氣。我知道,當年要不是她兩個哥哥肯給我父親還債,我父親可能已經被逼死了,我和我媽可能到現在還為了還債窮困潦倒。可我寧願這錢是他們家借的!我寧願想盡一切辦法去還,也不願意拿婚姻當做交易!這是交易!是施捨!」

陳達說到這裡,激動地拍了桌子,「我被施捨了近二十年,沒有一天在他們家人面前抬起頭來過!」

陳達深吸一口氣,可能他也覺得聲音太大了,這才收回按在茶几上的手,把已經半冷的茶一口喝光,停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後來,我努力考公務員,去讀夜校,就是想干出一番事業來,不想再受他們家的施捨。可是,在我考試的時候,她又想插手!她叔伯在政界都是很有名望的高官,想給我走走關係,讓我進入政府部門為官。我當然拒絕!我們倆一通大吵,她嫌棄我沒有她家關照,就只能在政府部門當個小科員。我說我寧願從小科員開始做起!她覺得嫁給個小科員辱沒了她名門千金的身份,我們可以離婚。我爸欠他家的錢,我死也想辦法還清!可是她不同意,我們鬧得不歡而散。最後我考了進去,就是從小科員開始做起,這十幾年來,慢慢升到了如今的位置。」

「陳署長,恕我直言,你的婚姻經歷確實令人唏噓,但這不能成為你婚姻出軌的理由。身為政府工作人員,作風正派是必須的。你既然仕途走到今天不容易,就更應珍惜今天的一切才是。你不會不知道,婚外情一旦被揭露,於你的仕途會有礙吧?」夏芍說著話,給自己和陳達又添了茶。

「我為什麼不能尋找自己的感情生活?是她先背叛我的!」陳達霍然抬頭,像是被刺中了痛處一般,眼底都有血絲,「我們本來感情就不好,我在政界慢慢做出成績之後,在外面買了房子。本來我想著終於可以抬起頭來像個男人了,可她卻嫌棄房子不夠闊氣,丟她名門千金的臉。我們為此又吵了一架,那一次吵得最凶,她摔門而去,我們有了一段時間分居生活。後來,我在考察土地項目的時候,偶然間看見她和一個年輕男人勾肩搭背,言語親昵!」

「我事後找到她,她自己也承認了。從那以後我們就徹底分居了,我提出過很多次離婚,她都不同意。她娘家在政界的勢力,讓我想起訴離婚都不成。她有她自己的企業,我也有我的事業,既然她在外面養了男人,我為什麼不能尋找自己的感情生活?可是她這個人就是霸道蠻橫得不可理喻!她養男人就可以,我養女人就不行!」

陳達冷笑一聲,「這次我被人在背後捅刀子,舉報我作風問題的是誰,大師可知道?就是她!她這是想毀了我!好,既然她想毀了我,大不了我什麼也不求,跟她同歸於盡!反正我這一輩子,早毀在她手上了!」

陳達聽夏芍剛才說他困倉青暗,便認定自己難逃一劫,便頓時發起了狠。

夏芍垂眸一嘆,唉!姻緣前世註定,世間這樣的夫妻,也是有的。

「好了,陳署長。原本,我見你是因婚姻出軌而惹上官非,本不想介入這種因果。但既然這樣,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未必能應這次官災。」

「……」陳達本還臉色決然,一副必死之態,沒想到夏芍竟來了這麼一句,他頓時愣住,實實在在體會了一把什麼是峰迴路轉,枯木逢春!

「夏大師,你、你……你有辦法救我?」陳達眼中迅速地燃起希望。他在政壇摸爬滾打近二十年,一切都是自己打拚回來,名利雙收,家中還有老母在堂。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路上,他怎麼也不會去想那跟妻子同歸於盡的事的。

夏芍搖了搖頭,高深一笑,「我沒有辦法救你,但是有人卻有。」

陳達一聽,心差點又涼半截,但聽到後頭,便希望又起,趕緊問道:「誰!」

夏芍還是那副高深的笑,終於肯放下手中茶杯,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八字,「能救你的人是你命中的貴人。這個人是誰,不好說。或許,你知道。」

「我?我哪知道?」陳達一臉震驚和茫然,他要知道誰能救他,現在還用坐在這裡求風水大師?

「大師,你說我命里有貴人?是誰,勞煩你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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