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思念擔憂,兩地遠隔,訴不清的日思夜想,漸漸都化在迫切索取的糾纏里。
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就很難再控制。
酒店海景套房裡,吧台處一盞小燈亮著,暖黃。
兩人在吧台旁擁吻,他思念極了她,在沾染上她的唇的那一刻,他的氣息便變得粗重,大掌緊緊箍著她的後背,將她按壓在胸膛前,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
她被按壓得肺里空氣全都擠了出來,只能渴望他的補給。但這男人完全是在掠奪她的空氣,直到她臉色漲紅,他才慢慢放開一點。手卻從少女裙底探入,沿著她腿跡到腰身,略微粗糙的手掌撫摸著她的腰線,流連難捨。
她的肌膚潤得暖玉一般,半點瑕疵也沒有。以前捧著手裡,便像入了懷的一捧暖香,此時卻像是入了手,連暖香也化了,化作吹彈可破的柔滑,彷彿能從指間流走一般,想挽留,卻又不敢重捧。唯怕稍用力,便傷她在手。
這嬰兒般的肌膚令男人停下深吻,定定凝望。少女眼眸迷濛,不知他為何放開她,但卻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輕輕低喘,紅腫的唇兒使得男人眼眸深暗,但他的目光卻停留在她臉頰上。她臉頰本該染上紅暈,此刻卻完全看不出來。
她還戴著易容的面具。
徐天胤轉身便去了浴室,回來的時候,手上的毛巾還帶著溫熱的氣。
「抬頭。」他聲音暗啞,溫熱的濕毛巾在她臉側按壓,輕輕揉按。
平時夏芍揭面具的時候都是輕輕撕開就好,從來不用溫水,但徐天胤卻是拿著毛巾,一點點幫她揭,她都能感覺到他指尖力度極輕,唯恐傷了她似的。
夏芍輕輕的笑,任由他幫忙,目光卻停在男人凌厲俊極的五官上,看著這個行走在黑暗裡收割人命如割稻草般的男人,將自己視如珍寶對待的模樣,她便不由心中泛起暖意。
面具輕輕揭開一道小口,下方的肌膚一經裸露出來,便像黑夜裡投下的月色,珠光瑩潤,卻比以往更白皙柔嫩。
少女的面容漸漸露出來,那笑吟吟的眉眼,小巧如玉珠的鼻尖兒,粉紅的唇,一筆一筆都是他的思念。男人氣息沉浮,定凝著面前少女,呆愣的模樣令她輕輕一笑,接著勾上他的脖頸,主動吻他。
徐天胤的唇極燙,觸上時便能把人燒著,他明顯愣了愣,垂眸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感受著少女略顯生疏但淘氣的吻。她不進入他的領地與他糾纏,只是在他的領地之外流連,挑起他的慾望,卻不肯深予。
男人氣息沉渾,看見少女笑眯眯的眼眸和她張開的唇兒,貝齒輕輕在他唇上一咬。他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悶哼,眉頭深蹙,一把按住她的後腦,俯身下去,唇狠狠壓了上去!
極近索取抵死糾纏,她的笑聲被他吞去喉中,極度索求。他的慾望已然蘇醒,迫不及待探去她裙下,想要除去這層障礙。她的手卻往他手上一按,阻止了他的難耐。
徐天胤目光往她手上一掠,大掌被她按住不動,卻用力往她腰上一壓,吻得更兇狠。
「嗚!」她發出一聲嚶嚀的聲音,似在他的兇狠之下險些承受不住。但她的輕淺的呼聲只能換得男人更加血腥的眼神和猛烈的索求。
她卻攀上他胸膛前,替他解起了襯衣扣子。
男人胸膛蓄滿力量的肌肉明顯一緊,目光落去她手上,見她胡亂地解著他的扣子,柔軟溫潤的手指在他胸前撫摸,感覺就像被軟滑的綢緞掠過,撓得人心底發癢,卻無法得到更多。
她解扣子的動作實在太慢太糾結,男人劍鋒般的眉深皺,氣息沉重地按住她點火的手,大掌包裹著她的手指扣在他襯衫的扣子上,忽然用力,帶著她狠狠一扯!
她驚呼一聲,四周都是扣子斷開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彈起落下滾動的聲音。男人緊實有力的上身呈現在她眼前,僅是用眼看,便能看見令人畏懼的力量。
夏芍咬著唇,輕輕往前一撞,腦門撞去男人胸膛處,不知是苦笑還是難為情,總之反倒不如之前放得開,反而變成了一點點的蹭。
然而,她不知道越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小動作,越是能激起男人的慾望。他眸底瞬間似炸開洪荒星光,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聲音,劍鋒般的眉緊緊鎖著,手往她腰間一掐,便掐著她坐上了吧台處的凳子上。
她坐下來之後,目光不經意向下一看,頓時心驚肉跳!而他已是迫不及待地手又往她裙下探。兩人來香港之前又不是沒有過,但眼見著這樣劍拔弩張的情況,夏芍眉尖兒還是倏地一跳,驚慌著往後退,按住他的手,抬眼。
「師兄,我有話要說。」她的眸略微朦朧,但裡面卻帶了些莫名的光。
「嗯?」徐天胤聲音暗啞,她按著他的手,他便低頭迫不及待在她頸窩找尋慰藉。
「我來例假了。」夏芍聲音平靜里略抖,嘴角輕輕翹起,卻又使勁壓下來,表明她很嚴肅。
一句話,令男人的動作突然頓住,抬眸望向她。
卻見此時,夏芍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笑容微微,眼神很有那麼點無辜的味道。
徐天胤從來沒出現過這種類似於靈魂抽離的狀態,他呆愣在原地,似乎終於明白她今晚為什麼主動。鬧了半天,她是惡趣味的性子犯了,又拿他逗著玩?
男人眯了眯眼,黑色的襯衣尚敞開著,令他此時看起來冷厲,野性,致命的危險。
而此時面前卻有人不知死活,笑得眼眸彎彎。男人危險地眯起眼,似乎第一次覺得她很可惡。他的手忽然探去她的後腦,俯身,懲罰似的吻上了她的唇!
啃咬,糾纏,直到把她吻到眼眸迷離,身子向前癱軟,靠在他懷裡,他才從她的唇上轉移到她的脖頸,呼吸粗重地在上頭沉沉地用唇摩挲著,大掌也是在她背後緊緊沉沉地遊走,感受和汲取她的香。
他並不是在吻她,夏芍知道,這是他在調整,在剋制。
她仰頭微笑,任由男人在抱著她留戀不舍,眼眸輕輕閉起,柔柔笑問:「師兄,這兩個月,有沒有想我?」
明知故問的話,男人的鼻息熨燙著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沉啞,「嗯。」
「那在軍區這兩個月,師兄過得還好嗎?」
「嗯。」
「有沒有乖乖去床上睡?」
「嗯。」
「睡得著嗎?」
「嗯。」
「答得慢了,顯然在胡說。」夏芍輕輕蹙眉,原本瞧著的唇角變得有些心疼的滋味,伸出手來,在男人後背拍一拍。
「慢慢來,睡不著也不許再去地上睡,知道嗎?青市冬天太冷了,地上太涼,對身體不好。」
「嗯。」
夏芍聲音輕柔,徐天胤的氣息漸漸變得平穩起來,但卻沒從她的頸側離開,依舊埋首在裡面。
夏芍卻換了個話題,「去接師父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我爸媽?他們看起來好不好,瘦沒瘦?」
雖然在青市上學的時候,夏芍也很忙,不經常回家。但那時畢竟在省里,離得近。父母即便是思念她,知道離得近,倒還好些。如今她在香港,對他們來說,她走得太遠,除了思念,只怕還帶些擔心。雖然打電話的時候,他們聽起來很開心,但每次到了掛電話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父母的不舍。現在不能回去看望他們,但她還是很擔心他們的。
「他們想你。」徐天胤沒說夏芍的父母瘦沒瘦,但僅僅是四個字,也叫她眼圈紅了。
她還有些問題想問,比如徐天胤有沒有再去華苑私人會所的七星聚靈陣里,修為進步了沒有。但現在卻沒這心情了。
在電話里,夏芍還沒告知徐天胤,她修為進步的事,她打算等他和師父來了以後,給他們個驚喜。
今晚,她顯然沒有再說這些的心情。
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徐天胤快速調整了氣息,他慾望仍然漲得生疼,卻撫了撫她的背,安撫她一般。過了一會兒,便將她抱起,走去床邊,將她放了下來。
夏芍身子不方便,徐天胤便沒有放水給她洗澡,兩人和衣在床上躺了下來。一躺下來,男人便依戀地湊過來,將她完全攬在懷裡,緊緊抱住,夏芍明顯看見他神色頓時放鬆下來,輕輕閉上眼。
兩人抱得緊,彼此呼吸都能聞得見,男人抱著她,閉著眼克制,拍了拍她的背,說道:「乖,睡吧。」
夏芍看著徐天胤,輕輕垂眸,內心感動,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總是以她為先。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剋制上,頓時咬了咬唇,看起來有些掙扎和糾結。但半晌過後,還是抬起手指戳戳他,小聲道:「師兄,我還有句話要說。」
「嗯?」徐天胤沒睜眼,卻將她擁得更緊些。
夏芍的唇輕輕翹了起來,眼眸瞥去別處,「剛才的話,騙你的。」
夏芍有點不太敢看男人,徐天胤的胳膊卻僵了僵,他氣息一窒,眸倏地睜開!
男人眼一眯,夏芍咬了咬唇,討好的笑。
這不能怪她啦!她不是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