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香港鬥法 第二十二章 提升!煉神還虛!收服金蟒!

廟內黑氣已弱去許多,金蟒的陰煞之氣被道道符咒壓制在周身,蟒身受到了壓制,想動也動彈不得。七寸處高懸的金符雖然沒落下來,但也壓得它頭都抬不起來,只能以一種臣服的、屈辱的姿態趴在廟瓦上,翻著黑氣森森怨毒的蛇眼,看向面前拿著龍鱗指向它的少女。

少女含笑立著,操縱著龍鱗的煞氣,加上方才連制四十四道符咒,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反而悠然自得。

她輕巧地翻轉著龍鱗,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威脅人的樣子,但事實的情況卻絕對不是如此。

金蟒的頭顱頗為巨大,幾乎有她半個身子高,身子盤桓在廟頂上,儼然龐然大物。相比之下,立在它面前的少女就顯得嬌小纖弱。

強烈的對比,形成一幅令人永生難忘的畫面,刺進眼裡,就再拔不出來。

廟門外,親眼目睹了一場鬥法大戰的人,許這一刻還不知看到的是真實還是幻象,總覺得以往對於世界的認知好像在一瞬間有點崩塌,多出來的那一部分,是以往生活中從來不曾遇見的,也一直被認為不存在的。

然而,今天發生的事,卻讓他們清楚地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一部分人生活在絕大多數人認知之外的世界,所擁有的本領,神秘莫測,令人心驚折服。

今天,就是在這座島上,兩幫人馬折損了多少,是以怎樣邪門的方式折損的,一切都歷歷在目!而不過是一會兒的工夫,那條導致他們損失巨大的金蟒陰靈就以臣服的姿態被壓制在了少女腳下,這種震撼力,言語無法表達。

這少女容貌並不起眼,但負手立在廟宇之上,氣韻雖是悠閑自得,卻依舊有種令人仰望的氣度。

但她並沒有讓金蟒仰望她太久,而是一會兒就將手上的龍鱗陰煞略收,腳下輕輕一挑,一條蛇尾巴就被「嗚」地一聲挑到了她面前,而她看了一眼,就笑眯眯地坐了下來。

廟外一陣抽氣聲,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條金蟒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來,對於她大膽地坐了它的尾巴,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而她卻是坐下來之後,就悠閑地與金蟒的目光平視了起來,說道:「我不命令你了,我們來聊聊。」

這聊天般的語氣,卻沒有得到金蟒的認同,不僅僅是蛇眼一翻,連廟外的人都跟著翻起了白眼。

聊聊?那你懸在蛇頭頂上的金符是幹什麼的?手裡拿著的匕首是幹嘛的?

把人家給用金符裹得跟粽子似的,尾巴踢過來當板凳坐了,還一副聊天的語氣……這蛇如果是人,估計得氣瘋了。

龔沐雲眸光輕動,輕輕垂眸,唇邊自方才鬥法之後,首度露出笑意。

戚宸哼了哼,眼裡少見地也有笑意,嘴裡卻不說好話,「不知所謂的女人!我要是這條蛇,不想別的,就想怎麼咬死她!」

龔沐雲聽了這話卻轉過頭來,鳳眸含笑,笑意涼薄,「戚當家想成為這條蛇?我看挺好,尤其是那掉了的腦袋。」

戚宸眼底剛生出的笑意頓時被殘酷壓了下去,轉頭之時,笑容狂妄,「腦袋掉了,還活著就成!這蛇至少死後還活了兩百年,我要是死後還能活著,一定也學學這女人,找龔當家的一族人聊聊。」

「哦?這麼說,戚當家的言外之意就是,活著的時候,拿我龔某一家沒有辦法,要靠死了再來問候了?」龔沐雲挑眉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一族,不是一家。我活著的時候,你一家別想好過,我死了以後,你一族都別想好過!」戚宸一咧嘴,牙齒潔白,笑意森然。

兩人對視,目光漸冷,兩幫人馬也同時戒備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陰風吹來,眾人只覺耳旁一陣鬼哭狼嚎,聽得人頭皮都發麻了起來。龔沐雲和戚宸雙雙抬頭,見廟宇頂上,金蟒張開嘴,吐著信子,一陣鬼哭狼嚎的刺耳聲音。而金蟒的眼怨毒含恨,一看就知它並不願被收服。

但它是個什麼意思,沒人聽得懂。

但夏芍卻聽得懂。

金蟒吐出的信子陰氣森森,腥風撲鼻,怨毒的黑氣纏繞在每個字眼裡,「人類都是狠毒的!殺了我的伴侶,殺了我的後人,我就殺光你們的後人!殺光!殺光!殺光!」

夏芍輕輕蹙眉,「你無辜枉死,被鎮壓在廟裡兩百年,我明白你的怨氣。這世上確實有很多狠毒的人,但為了這些人讓自己難入輪迴值得么?我可以把你當做我的夥伴對待,每天三炷香,誦經化解戾氣,百年之後,或許你能再入輪迴。」

「我要入輪迴做什麼!」金蟒語氣更加尖銳,眼神怨毒,「我要殺人!殺人!你也一樣!放我出來,就是為了收了我,驅使我,人類沒一個好東西!你最好一直困住我,要讓我掙脫開,我就咬死你!咬死所有人!」

夏芍垂眸,她也知道一時半會兒勸不動這條蛇,它怨氣實在太強了,這是心結。換成任何一個人,當初沒有害人之心卻無辜枉死,被鎮壓了兩百年,怨氣不得發泄。換成世間任何生靈,心中都會有怨吧?

將心比心,這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她也會心有不甘,想要報仇。

夏芍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勸,金蟒跟龍鱗不一樣,龍鱗是千年前無數人的怨念集合體,而金蟒是靈物,有心智,她若想要收了它為陰子,雖說可以強行收下,可它要是不願意幫她的忙,收了也是白收。

但夏芍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耗,思量之下,她只得做出決定——先把金蟒收了,然後再慢慢開導它。

符使跟符籙不一樣,並非以符紙煉化,而是需要有載體。夏芍這次來島上,身上帶了兩件法器,一件是師父給她的玉葫蘆,一件是最後一隻清代玉羅漢。

夏芍打算以玉羅漢為載體,將金蟒的陰靈依附其上,一來以羅漢之威鎮住它,二來以百年前得道高僧加持的靈氣慢慢感化它的凶性。

當等夏芍拿出玉羅漢起身的時候,金蟒怨毒的眼底果然迸出血絲來,暴怒道:「混賬人類!你敢收我!你最好別放我出來,等我出來就咬死你!我一定要咬死你!」

金蟒雖然在鬥法中敗北,但它明顯凶性不改,不願成為陰子供人驅使。因此當夏芍站起來的時候,廟外的兩幫人馬已有人露出擔憂的神色——這能成么?

能不能成夏芍也沒試過,一般來說,如果陰子願意,它自己可以依附上去,但不願意的話,就得強行收服。這事夏芍自然是沒做過的,技巧方面可能生疏些,但她的元氣方面沒有問題,即便在收服的過程中,金蟒會反抗,她相信她也壓製得住。

因此,她話不多說,拿出玉羅漢來,便打算動手!

但卻正當此時,一道清亮的道號傳來——

「無量天尊!」

這聲道號隔著有段距離,但卻十分清晰,隨著一聲道號宣來,連布下陣法的廟宇內,陰煞之氣都被震得散了散,廟外的陰氣更是霎時散盡,陽光又從頭頂上照射下來,眾人霎時覺得手腳溫暖,而身後已走來一名穿著道袍的俊美男子。

龔沐雲和戚宸在廟門前回頭,夏芍在廟頂之上也回過頭來,輕輕蹙眉。

嘖!這道士,來得真不是時候!

無量子還是來了,而且他看起來像是泅渡過來的……

道袍濕漉漉地掛在身上,佛塵一縷一縷的,頭髮倒是在上島之後晒乾了,但道袍還是皺巴巴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但就算是這樣狼狽的模樣,男子還是一副明凈祥和的神態,纖塵不染,彷彿不在塵世之中,步伐緩渡,踏在山間的青石路上,衣袍上一片草葉都不沾。

無量子在廟門前站定,仰頭看向廟頂之上,對著夏芍再宣一聲道號,「女施主,這孽障兩百年來被鎮在佛像之下,都不曾被佛性改變分毫,僅憑你手中法器,即便收了它,日後也難免為禍。廟已損毀,不可收,不能鎮,恐怕只能除了。」

說話間,他佛塵一甩,被夏芍在門內封了血符的廟門竟突然被震開!

夏芍一驚,她對自己畫的符和元氣修為都是有自信的,這符剛才鬥法的時候,金蟒都逃不出去,無量子竟然這麼輕易地就震開了?

血符是畫在裡面的,金蟒不敢接近,從外面打開卻是比從裡面容易。而且這符對陰靈的傷害性極大,無量子是人,自然不會太克制他。但他只是佛塵一震,便把門內畫下的那道符上的元氣給震散了,夏芍還是覺得,這道士的修為太高深了些!

好在無量子進來之後,佛塵一甩,門又給關上了。

他站在門前未急著上廟頂上來,只是守在門前,抬頭看向被夏芍用四十四道金符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金蟒。

金蟒看見無量子之後,周身的陰氣卻是忽然大盛了起來!它被夏芍制住之後也沒反抗得這麼激烈過,但看見了無量子,卻好像有某種原因驅使著它必須要掙脫開符咒,且它眼底充血,金色的眼珠,幾乎被血絲填滿!

它掙扎得太突然太劇烈,金符壓制在它身上,將它的陰煞緊緊禁錮在周身,四十四道符咒,當初收服龍鱗的時候,夏芍也只是用來五十四道符咒。金蟒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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