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高中風雲 第六十一章 開葷!學期結束

夏芍被徐天胤抱進房間的一刻,嘴裡驚喊:「白天!白天!」

「好,到白天。」男人留下句讓人瞠目結舌的話,門便被掃上了。

夏芍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向來淡然不驚的頭腦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這跟她的計畫不一樣,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這一年多,她雖然早有準備,昨晚那樣直接的明示之後,也能想像是在今天。但在她的想像里,最起碼應該是晚上!

雖然情感上也願意,心理上早就做好了準備,但說不緊張,那是自欺欺人的。夏芍一直覺得,她是一個願意直面任何事的人,不懼不畏,不躲不避,一切順其自然,該面對時就面對。但她今天頭一次想做一回鴕鳥,在暴風雨來臨前把自己埋起來。或許,她連鴕鳥都不如,晚上還沒有到,她就將一切關於晚上的緊張全數關在心底的某一角落,鎖上門,不開啟。

她打算到了天黑的時候,不得不面對的時候,再去面對。她還想著,準備一桌溫馨的晚餐,跟向來不懂浪漫的男人進行一場燭光晚餐。吃飯的時候,她或許會緊張,會心跳,會連拿筷子都手指微顫,或許會在他深邃暗涌的注視下忐忑地吃完這一餐飯。

但一切都會像儀式一般,她會先去沐浴更衣,一個人泡在溫暖的水裡,浴室里水氣氤氳,她在朦朧不清的水氣里獨自品味緊張的滋味。她或許會磨蹭到水冷,或許會把心一橫,趁著水暖,將自己裹上浴袍,像一塊剛出鍋的甜點一樣送出去。

男人必定守候在浴室門口,在她一踏出來時就抱起她,帶著侵略的氣息直奔屋裡的大床。之後,等待她的將是緊張、顫慄和疼痛,翻雲覆雨。或許還會有無數人說過的蝕骨與銷魂。

但無論怎麼說,一切都是在她準備充足、不得不發生的情況下,這一切會完美,會按照她的預期,在她能想像的程序內。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一切沒有按照劇本,程序全部亂了套?

卧房裡鋪著深紅的地板,暗金深繡的地毯,民國風厚重尊貴的席夢思大床,窗帘深金,一拉上,整間屋子都透著一種深沉的暗與靜,壓得人喘不上氣。

夏芍被放到床上,低調而又奢華的大床,她躺在裡面,不自覺地開始發抖,就像是漂泊在汪洋里的一葉小舟,等待著到來的巨浪,要麼將她送去彼岸,要麼將她擊沉。

而夏芍覺得,這男人明顯就是來擊沉她的。她看見他連解他自己的衣服都很狂躁,露出的胸膛蓄滿力量。他的眼眸不再是沉暗如同黑夜的,而是血腥的,一種壓抑已久、完全暴露出來的噬人的侵略性。夏芍如今才知道,他以前的侵略根本不值一提,那都是他壓抑過後所展現的。而他壓抑了兩年,今天一起釋放,她便成了他忍受飢餓、忍耐潛伏了兩年才捕獲的獵物,她從他眼裡看見野性的力量與殘暴,生命里第一次,她想逃。

但她現在卻像是被捕獵者嚇壞了的獵物,忘了腿腳怎麼用,只能用一種受驚的眼神看著他,看著他的衣物一件件扯落在地,胸膛、腰腹、長腿,無一不在展現著蓄滿的爆發力。

而最具爆發力的一處,夏芍沒敢看,她只是掠過一眼,那物在眼裡只是個輪廓,她便開始驚顫。

這個時候,什麼臉紅,什麼羞澀,都是假的。這一刻的親身感受告訴夏芍,一切愛情小說里關於男女之事的描述都是不靠譜的。哪有心情羞澀?她的心情都被驚顫和不停的臨陣退縮的念頭佔滿了。

而更不靠譜的是,都這個時候了,她的腦海里居然冒出了一句柳仙仙的豪情宣言。

女人嫁男人,圖什麼!不就圖他錢包鼓不鼓,殺器大不大?

很顯然,徐天胤很符合標準。

但為什麼此時此刻,她有一種想要掐死柳仙仙的感覺?

夏芍一咬唇,一閉眼,床上便倏然一沉,男人的氣息已壓了過來。床都似經歷了一場巨震,倏地下陷,用它的彈性和柔軟將她禁錮在裡面。

現在,想逃也逃不了了。

男人一覆下來,夏芍連顫抖都受到了壓制。他修長有力的手指解開她的衣物,邊索吻邊除去那些妨礙他的障礙。

這一年多以來,兩人沒少耳鬢廝磨,除了還守著最後一關,其他早已身經百戰。徐天胤不再像當初那樣毫不講究章法,他依舊是掌控的、野性的,但卻多了許多技巧。但這種時候,這些技巧簡直要了她的命。

徐天胤的指腹是略微有些粗糙的,他掌心是燙的,指尖卻帶點微涼,這樣的手在她腰身上一路蜿蜒遊走,簡直就像是將她置於荊棘之中,慢慢點火,在她被燒起來的時候,再拿冰去鎮。但這冰的力度明顯不夠,將她的火壓下,卻撲不滅,反而埋進身體里,燒得更難耐。

而他看起來也不比她好多少,她能感覺到他舌尖壓下來的力度很是兇狠,撬開她的牙關,一度令她窒息的掠奪。他的手掌還在她身上遊走,像一名翻山越嶺的攀登者,挑戰與征服,只為領略更高處的風景,站在最高處居高臨下俯瞰一切。而她就像是那座山峰,被他用各種手段征服,直到她在他身下,他看起來像是俯瞰天下的王者,而她只能奉獻自己,無所遮蔽。

但當她無所遮蔽的時候,他的眸便開始噬血,目光落在他等待已久從未開啟過的禁地,直接,侵略。

僅僅是目光,她便止不住地顫抖。但很明顯,這一次他不會再看一眼便起身去浴室。這一次,他的手掌毫不猶豫地將她開啟。

夏芍咬著唇,緊張讓她不知所措。

男人卻聲音低沉暗啞,「張開。」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但又有一點點的誘哄,手指來到她唇邊,漆黑的眸盯著她。

夏芍雖然未經人事,但不代表她不知道一些事,他的意思很明顯,而且他要做什麼,她也猜得到。在她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他便覆下來吻她……

陌生的惶恐已讓夏芍不知所措,她頭腦發熱,但卻像是燒斷了的保險絲,已經不起任何思考的作用,只知道熱,知道心跳得發疼,知道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一刻就快來臨。但她卻不知道,這一刻具體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迎接她的會是怎樣的感受。

而就在男人還在一心一意坐著準備工作的時候,她不經意瞥見一處宏偉,宏偉得讓她感覺猙獰。

她突然之間又想逃,而就在這時,徐天胤抬起了頭。

他的眼眸是黑暗的,是血腥的,聲音是沙啞的,但卻是在喚她,「師妹。」

夏芍突然就愣了,簡單的呼喚,卻讓她愣得徹底。記憶當中,徐天胤向來話少,他從來不曾喚過她,不管是名字亦或是師妹。平時不太注意過,想起來的時候也覺得無所謂,感情都有了,不在乎這個。可是當他喚出來的時候,她才覺得不一樣。有一種被認定的感動,只屬於兩個人之間的愛稱。

她剛愣住,看著男人,有點感動,想逃的念頭也被擊碎,便看見他暗沉的眸里似起了分柔和,聲音是暗啞的,眸卻是柔的。

他又喚她,「芍。」

夏芍又是一愣,卻從心底都湧出暖流,暖得眼底都是一熱。她看見他眼底的試探和詢問,這次卻是雪白的手臂一伸,攀住了他的肩膀,柔柔地一笑。

這笑本是默許,也是心疼他不必再忍,更告訴他她是情願交付自己。但卻沒想到,她唇角剛剛露出默許的笑意的一瞬!

夏芍眼眸倏然睜大,臉色刷白,張著嘴沒叫出來,被撕裂的痛處卻是實實在在。而徐天胤也是劍眉深鎖,眸閉起來,額上滲出細汗,連後背都起了一層汗。

夏芍才管不了徐天胤是不是也不好受,她只知道她快死了。好在他大抵是心疼她,沒立刻就動作,而是在等她,等她的呼吸平穩下來。夏芍想,最疼的時候大概已經過去了,他如果慢些的話,她或許能承受。

但剛這樣想,又忽然這麼一下子,夏芍頓時眼裡不自覺地滾出淚來。她這才悲慘地後知後覺……

她看見男人仰起頭,喉結都在顫動,一種忍耐而又享受的姿態,像是孤原狼王在展開殺戮前的對月嚎叫。

她知道,他壓抑克制了太久,從認定她的那天起就在忍耐、等待、守候,對他來說,今天亦是不可磨滅的一天。即使是現在,他依舊努力在剋制,他不想傷了她,但對她來說,即使是他隱忍克制,還是難以承受。而在她嗚咽了幾聲之後,像是全然解封了男人的最後一道理智……

過程對於夏芍來說漫長得就像是會死去一樣,記憶對她來說有點支離破碎,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記得快昏死過去的時候,男人在溫柔細密地吻她。她眼眸似張似合,沒有半點力氣,模模糊糊地感覺徐天胤下了床,回來的時候腰間系了浴巾,拿了件浴袍將她裹了,就抱去了浴室。

浴室里水氣氤氳,鋪著炭化的木地板被用熱水澆過,一進來就有暖暖的溫度。水溫是溫熱的,徐天胤抱著夏芍坐進去,讓她依偎在他懷裡,用白色的毛巾輕輕為她擦拭腿間。在擦拭的過程中,夏芍又感覺到了危險。她不安地動了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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