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高中風雲 第五十七章 報復,青省變天

夜色深沉,省醫院的病房裡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尖叫的人是嚴丹琪的母親,她去了趟洗手間的工夫,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女兒不見了。

整條醫院走廊上都鬧哄哄的,醫生護士奔走成一團,報警的報警,找人的找人。市公安局的人實在沒想到嚴丹琪會不見了,她的手剛剛做完手術,本應在床上休息,胳膊上的麻藥還沒去,人能去哪兒呢?

嚴母擔心女兒想不開,做傻事去了,因而哭鬧著要趕來的警察幫忙查找。

警方立刻察看醫院的監控設備,發現嚴丹琪是自己走出了醫院的。監控拍攝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得出她步伐呆木,形似遊魂。警方趕緊又調出醫院外頭的監控設備,想看看嚴丹琪去了哪個方向,好安排追查。

但,監控畫面里卻是一片黑漆漆,所有的拍攝的帶子,全部被毀。院方的監控系統聯了網,對方是系統入侵。這年代,網路還不發達,黑客犯罪對警局來說並非常規案件。而且,令人想不明白的是,對方入侵院方的監控系統幹什麼?抹除資料為了阻撓警方查找嚴丹琪,還是說對方另有目的,只不過是湊巧了?

不管怎麼說,嚴丹琪的去向是沒找到,醫院附近路口的監控沒有她的身影,她去哪兒了,沒有人知道。

嚴母哭喊著要警方幫她找女兒,警方只得全城搜索。但青市是省會城市,這麼大的地界,深夜時分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但嚴丹琪可是夏芍案件的主要嫌疑人,她不能丟,因此警方查找還算賣力。

只是大海撈針最是耗時,直到深夜,一無所獲。

而就在警方沒有放棄,以各種手段全城查找的時候,在市郊碼頭一處廢棄的工廠倉庫里,正傳來男女交歡的聲音。

廢棄的工廠在寂靜如死的夜裡,輪廓頹廢而壓抑,海潮拍岸的沙沙聲里,男女交歡的聲音聽起來曖昧而又詭異。

倉庫外的黑暗裡,男人面朝大海而立,背影孤冷挺拔,眸比暗涌的海潮更深邃。

他在這裡立著,雕像一般,站了少說有三四個小時,直到倉庫里的聲音漸漸弱了,四周只剩下海潮拍岸的沙沙聲,才轉身進了倉庫。

倉庫里,一盞發黃的燈懸著,晃晃悠悠照著地上不堪赤裸的一對男女。男人的年紀很大了,約莫四十多歲,身材略微發福,皮膚也鬆弛了,此刻正渾身是汗赤裸裸地趴在一名少女身上。

那名少女躺在髒亂的地上,汗水使她白嫩的身子沾了地上的灰塵,看起來髒得不像樣子。少女躺在地上,兩眼發直地盯著頭頂懸著的燈,見到有人進來,目光竟也如同死了一般,不動一下。

而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卻是吃力地動了動,回過頭,想從少女的身上下來,卻一下子跌翻了下來。

這一翻過來,燈光照亮了男人的臉,竟是市警隊的宋隊長!

宋隊長喘著氣,虛脫地連抬頭的動作都覺得費力。他看向走進來的男人,情慾過後仍然有些迷濛的眼裡卻有著憤慨、驚怒和恐懼的神色。

「你、你……你到底想要什麼?」宋隊長聲音嘶啞,一出聲自己便先咳了起來。

這句話他曾在被丟進倉庫的時候也問過,但男人沒有給他答案。

回想起今晚的事,對宋隊長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先是被停職,回到家中等待接受調查,晚上心裡發悶,喝了不少酒,倒在客廳沙發上就睡著了。

半夜裡的時候,他迷迷糊糊感覺沙發旁邊站了個人。一睜開眼,嚇得一身冷汗!酒都立刻醒了!他看見一雙黑夜般深冷的眸,男人在黑暗裡盯著他,驚得他這麼多年的老警察,都嚇得心臟一抽,手往腰間一摸,才發現槍早就被收回警隊了。

接下來的事,他就想不通了。他的頭腦開始一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醒來的時候,他已倒在這處廢舊的倉庫里,明顯是被人餵了葯。

而倉庫的地上,竟然綁著一名少女,那少女的臉龐他竟然認識!竟是白天的時候在審訊室里見過的,三家報案人裡面的一個,臉蛋兒長得漂亮,雖然冷艷了點,但是別有味道。

宋隊長發現,嚴丹琪手腳被綁得結實,壓根就逃不了,而且她意識清醒,不像是吞了葯的樣子。因此她看見他之後,便拚命地往後挪,眼神驚恐惶然。但她這種受驚的模樣對於被慾望掌控的男人來說,無疑是極為吸引的存在。

宋隊長也知道這是陷阱,不能這麼干,但這葯厲害得很,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便向嚴丹琪伸出了魔手。直到此時此刻,他還記得她驚恐的尖叫,嫌惡的眼神,但也正是那眼神刺痛了他,他當時腦子一熱,也不知怎麼想的,竟就撕了她的衣服,接下來的事不堪回憶。

他也不知道折騰了她多久,反正等他發泄完了,身下的少女已經一身污濁,兩眼發直,精神受了極大的打擊。

宋隊長也如落了萬丈深淵一般,心裡知道自己是完了。今天那一撥一撥的人為了夏芍齊聚警局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完了,但是他沒想到,他都被停職調查了,有人還不放過他。

做出這一切事情的男人,竟然是徐家的那位大少,省軍區司令徐天胤!

他報復他!這是再明擺不過的事。

「你到底想要什麼?」宋隊長再次問。他從地上撿過散亂的衣物遮擋著自己,眼神驚懼地問。

徐天胤沉默著,邁步走了過來。

他不說話,只是一步步走過來,深邃如黑夜般的眸盯著人,眼底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修長的身形居高臨下的俯視,步伐沉穩間有種深潛的爆發力,狼王般睥睨而又危險。

宋隊長本能地想逃走,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在地上折騰了幾個小時,他早已虛脫,現在連坐都坐不起來,哪有逃的力氣?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氣息危險的男人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身子。

「你、你想幹什麼?」宋隊長驚恐地問著,卻更加驚恐地看見徐天胤手裡多了把鋒利的軍刀。

「我、我警告你!殺、殺人是犯法的!」宋隊長驚恐地盯著蹲下身子的徐天胤,鋒利的軍刀在昏黃的燈光下雪光晃得人眼都睜不開。他的警告並沒嚇退男人,他孤冷深沉的氣息意味極為危險。

宋隊長忽然顫了顫,只覺手腕被一片冰涼貼上,他顫抖著看去,發現那把軍刀正貼在他手腕上,而俯視他的那雙眼眸竟然沒有半分情感,冷得刺骨。

那是一雙殺戮者才有的眼,國家的法制對他來說沒有約束力,他時常遊走在法律之外,行走在黑暗的世界裡,職業就是收割人命。

他的氣息太冷,連躺在一旁眼神空洞的嚴丹琪也動了動眼珠子,似有所感地望來。

然而,就在她望來的一刻,耳邊充斥著的是宋隊長不似人聲的慘叫,血沫飛起,在晃悠昏黃的燈光里濺過,啪嗒一聲,落在了她的臉上。那血還是熱的,帶著腥氣,沾在嚴丹琪臉上,她的眸動了動,露出極致的驚恐,接著便再次無神了下去,再不動了。

倉庫里連連傳來兩聲慘叫,宋隊長哆嗦著嘴唇子,原本威脅警告殺人犯法的話,變成了慘叫求饒,「徐司令!你你你、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我我、我有眼無珠,不該找夏總的麻煩,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饒了我,讓我去跟夏總道歉,今晚的事,我、我保證不說!保證不……」

他的保證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宋隊長便看見男人手中鋒利的軍刀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去了血跡,收了回來。宋隊長有一種死裡逃生、受到赦免的喜悅,但他卻在欣喜的一霎看見男人的手指奇怪地動了動,之後,他的手腳便不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不僅是他,身旁被他糟蹋了的少女也一起起來,兩個人全身赤裸著,遊魂一般走出倉庫,一步一步,朝著海邊走去。

深沉漆黑的夜,翻湧暗沉的海,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彷彿是夜裡唯一的顏色,他們吹著寒冷的海風,卻好像全無知覺,沙灘上留下兩人步伐淡定沉穩的腳印,沉穩得就像是虔誠蹈海赴死的信徒。

宋隊長的眼神卻是驚恐的,他無法理解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他只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走下沙灘,走進海浪里,撲通一聲,直直面朝下砸進了海水裡。

他的身體不能動,他清楚地感受到冰冷的海水帶著泥沙湧進鼻腔,恐懼、窒息,一點點向他湧來,折磨著他人生的最後一刻。之前在倉庫里被挑斷的手筋此刻卻似乎成了他的救贖,血急速地流失著,他的意識也在流失,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還想不明白,緣何走到了這一步……

這天晚上,海邊廢棄的一處碼頭倉庫起了大火。這處廢棄的地方停用了多年,明年就打算改建的,莫名失火實在是有點蹊蹺。看見火光趕過來的人發現了海邊兩名赤裸的男女,嚇得趕緊報了警。

警方、消防、醫院等一排排的車子來到之後,卻發現這兩人竟都認識。一名是剛剛被停職調查的宋隊長,另一名就是今晚整個青市警區出動尋找的嚴丹琪。

醫生察看過後對警方的辦案人員搖了搖頭,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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