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高中風雲 第五十五章 清算!

徐天胤的這句話問出,還沒人答,嚴母就從地上起來,臉上全是淚痕,張牙舞爪地就朝徐天胤撲了過來,聲音凄厲。

「誰?我還想問你是誰!這裡是警局,你敢行兇!」嚴母衝過來,被後頭的程父和許父一把拉住,死活攔著她。

瘋了么!

這男人剛才在程局和兩位副局面前踩廢了嚴丹琪的手,私開了手銬,那三位都一句話沒說,明顯就是說明這男人身份不俗!她想鬧事是她的事,但不能連累他們!今天是三家一起來報案的,告的都是夏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男人是她請來的救兵。

這男人到底分量足不足,先看看再做打算。

嚴母卻哪裡管程父和許父的想法?手被踩廢了的是她的女兒!他們敢情不心疼!她家女兒從小琴棋書畫樣樣都優秀,尤其是那一手的古箏技法,從上學開始年年拿獎,去年可是拿了省一等獎的!今年若不是出了飯局上那件事,她女兒前途無量!可是呢?原本清白就毀了,現在還被這男人踩廢了手,她怎能不氣得快瘋了?

不管他是誰,她都要給女兒討回公道!

「你是誰!是誰!有本事你說!」嚴母瘋狂地往前抓撓,修剪保養得尖利潤澤的指甲拚命想撓上徐天胤,邊意圖掙脫許父和程父的阻攔,邊瘋狂叫喊。

徐天胤立在夏芍身前,將她完全遮擋在後,深邃的眸底沒有感情,嚴母的歇斯底里在他眼裡沒有片刻駐紮,但她問的話卻讓他開了口。

「她男人。」

簡短的回答,讓嚴母住了嘴,程父許父愣住,許媛和在地上疼得發顫的嚴丹琪抬起頭來,程鳴也目光複雜地抬頭。宋隊長和幾名警員本豎直了耳朵聽,都想知道徐天胤是什麼人,但聽見這麼句,不免有點懵地看向門口。門口局長程志超和兩位副局長都面色有點尷尬地咳了咳。

今天徐天胤是直接到了局長室的,程志超正巧跟兩名副局在詢問曹立的案子,便見徐天胤一身軍裝,殺氣凜凜地走了進來。在得知他就是省內傳得身份背景神秘的那位省軍區司令時,三人都愣了。

徐天胤到底有多厚的背景,他們也不知道。只是多年在警局接觸各類人的經驗告訴他們,這位今天是來找茬的。好在這位雖然一身冷厲的殺氣,說話也簡短,但每個字都在要害上,他們很快便明白了他要找人。

查了今天的出警記錄,找到了夏芍在審訊室里,程志超便帶著兩名副局來到了這裡。但是誰也沒想到,一開門就是這一副亂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審訊室里氣氛微妙。唯有夏芍咳了咳,暗暗在徐天胤身後戳了戳他的腰,咬了咬唇!

這是什麼話!

深吸一口氣,夏芍壓下聽了這話的心情,便從徐天胤身後走了出來。

她一走出來,眼神便已冷。今天,她並不知道徐天胤會來救她,她只以為,陳滿貫三人會來保釋她。從搜身、被拷、要求見報案人,她做這一切都是有計畫進行。該還她的,一個都跑不了!

就算今天徐天胤來了,這些事,她也可以自己解決。

夏芍負手立著,手在身後輕巧地掐了個指訣,然後便淡然看向了宋隊長,「宋隊長,報案人來了,現在可以對質了。對質之前,你還要把我再銬起來嗎?」

夏芍伸出手,一副很配合的樣子。

徐天胤轉過頭,目光落在她紅腫磨破了皮的手腕上,接著看向宋隊長。宋隊長被他看得險些跌坐在地,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冷的眼神,像是被狩獵者盯上,他在對方眼裡不過是已死的獵物,連發狂和暴怒都不見,彷彿他已是死物。

宋隊長吞了口口水,往後一退,兩腿發軟地踉蹌一下。他是經驗豐富辦案多年的老刑警了,什麼窮凶極惡的人沒見過?但這男人不一樣,那是一雙眼裡沒有人命的眸,看不見溫度,就好像他活著,亦或者死了,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

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是審訊室,宋隊長本能地就想逃。

夏芍卻在這時往前走了一步,把徐天胤擋去身後,放下了手,「看來宋隊長是不打算再銬我了。那好吧,那就開始對質吧。」

對質?

宋隊長一時愣住,看向夏芍,眼神不可思議,彷彿她也不是個正常人。

現在都什麼情況了?她怎麼還想著對質的事?局長他們都在門口,而且還本路殺出個軍官來,怎麼看現在都不是該想著審訊的時候吧?

夏芍卻好像根本沒看見門口的程志超和趙、劉兩位副局,自己竟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到審訊座椅里坐下,「來,接著審。不過,在審之前,我希望宋隊長先把她們兩個銬起來。」

她語氣悠閑,一指審訊室外頭的嚴丹琪和許媛,「她們兩個,剛才一個想殺我,一個想攻擊我。所以,為了我的人身安全,請先把她們兩個銬起來。我待會兒得告她們蓄意傷人、故意謀殺。」夏芍語氣輕巧,說完還笑了笑,「哦,對質完了,許還得加一條,誣告。」

她這副悠哉的模樣跟審訊室里的氣氛差別實在太大,形成一種詭異微妙的氣息。徐天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

「誰?」他轉頭看向夏芍,明顯是在問,剛才誰想殺她,誰想攻擊她。

夏芍還沒答,嚴母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血口噴人!要不是你害我們丹琪,我們丹琪怎麼會……」

「嚴夫人,知道我為什麼會要求當面對質嗎?」夏芍懶得再聽嚴母的話,打斷她道,「因為我說的話你不信,你寶貝女兒說的話,你一定信。」

夏芍微笑,看向程父、嚴母和許父,「我說一萬句也沒用,還是聽聽你們的兒女說說實話吧。」

三名家長一愣,看向各自兒女。

夏芍看向程鳴,程鳴便目光複雜地轉開眼,「告訴你爸,你那天晚上出酒店幹什麼了?買迷藥做什麼,開房做什麼。」

夏芍看向嚴丹琪和許媛,前者怨毒地盯著她,後者驚惶搖頭,「告訴你們的父母,那天你們扶我進房間,打算做什麼。」

她說得不緊不慢,程父、嚴母和許父都看向自己兒女,卻見他們轉頭的轉頭,搖頭的搖頭,目光閃爍,連嚴丹琪遇上母親的目光,都輕輕避了開。

這明顯就是真被夏芍說中了!他們有事瞞著,但卻不想說。

程鳴轉開眼,事情瞞都已經瞞了,還要怎麼跟父親說呢?這要是說了實話,還不被打斷腿?

許媛往後退了退,她才不要說!她從小就被父母寵著,是家裡的寶貝女兒,就算是出了這樣的事,父母都依舊護著她,若是讓他們知道了錯在自己,那以後叫她怎麼面對父母?親戚朋友怎麼說她?

嚴丹琪垂著眼,眸底神色冷幽,帶著冷嘲的笑。反正是她害了他們,至於因什麼而起的,有那麼重要嗎?她承認,那天的計謀上,她輸給了她。但是,只要她還活著,她就要讓她一輩子背負罪名。到頭來,誰贏了?呵呵。

三人各有思量,心裡卻都是打定主意不說的。

但就在各自打算死咬著不說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卻忽然莫名其妙地換了!

程鳴的眼前,自家的客廳里,母親正在發瘋似的攔著父親,父親從他房間里拖出一個行李箱來,裡面的衣服散亂著,相框和他私人的東西都被砸進裡面,父親兩眼發紅,怒沖沖地把這些東西往他面前砸!

「滾!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往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母親在一旁哭泣著勸,「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把他趕去哪裡啊?」

「我不管他去哪兒!他死活都不關我的事!我從小培養的好兒子啊,一心指望他做接班人,從小就督促他的成績,培養他學鋼琴、學人際交往、學公司運營,哪個見了不說他生的家庭好?可你看看他!我們給了他最好的,他給了我們什麼?年前到現在,比賽資格被取消、家裡親戚當面安慰背後冷嘲,朋友、客戶,背地裡指指點點!我們呢?我們以為他是被人害的,到處替他做主!結果呢?我們才是最傻的!」

父親紅著眼,竟也流下淚來,指著他,手指發抖,「你小子混蛋啊!迷奸這種事你都想得出來,你還有什麼不敢幹的?趕你出家門,算對得住你了!有本事你給我自己提著東西去警局,自己去坐牢!」

從來沒見過父親流淚,程鳴被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也是紅了眼,面前卻砸過一隻大箱子,行李箱帶著他的衣物砸來胸口,頓時把他跌跌撞撞地砸倒在地。母親哭著來扶他,他卻起不來,後腦勺感覺一熱,拿手一摸,竟磕得全是血。母親驚喊一聲,慌忙含著叫救護車,他卻拉著母親,涕淚橫流,爬起來跪在地上給父親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爸!我錯了,你別趕我走。我不該色迷心竅,我不該打夏總的主意,結果把自己賠了進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敢再這麼幹了!我求你別抓我去坐牢,我、我去給夏總道歉!以前的惡習我一定改,一定上進,一定不再讓你和我媽在人前丟人,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改,讓我補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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