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高中風雲 第十六章 隱憂與打架

閆老三眼也沒抬,繼續斟他的茶,聲音低啞,「嗯,對方是個高手。在內地奇門裡,能破我七煞釘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嘿嘿,有意思!對方是什麼人,我倒想會會!」

王道林可沒閆老三這麼悠閑,他坐下來,眼底神色變幻莫測,一會兒才說道:「閆大師,我跟你提過那個華夏集團董事長的事,那女孩子年紀雖輕,在這一行名聲卻不小!她從東市聲名鵲起,到現在,青市、省內,不少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有她這麼個人。聽說她給人看風水運程之類的挺准,你說會不會……」

「你懷疑是她?」閆老三哼笑一聲,擺擺手,「不能。才多大的小丫頭?能看出我的八卦風水鏡上的玄機,已經是眼力不錯了。要說能有破我七煞釘的修為,我是不信的。我的七煞釘上附著符咒,沒點修為,是取不出來的。修為不到家,不死也得吐幾口血!就憑那個小丫頭的年紀?哼。」

「可是我的店員明明說,早晨看見朱懷信和熊總去了福瑞祥的店裡。然後,那個小丫頭坐上他們的車,一起走了。」王道林急急說道。

「哦?」閆老三這才抬起眼來,那雙凹陷的眼裡這才有了點驚異的神色,但一會兒卻又笑了起來,「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就能看透我的八卦風水鏡,她勢必是入了門的。她師父應當是個高手,我看應該是請了她師父出山解了我的七煞釘。真沒想到,青市還有我沒想到的高手存在。」

「不管是她,還是她師父。閆大師,這個小丫頭都不能留!留著她是個禍害!閆大師,你想啊,她現在在省里上層圈子裡的名氣已經很響亮了,那些人都去找了她,她的名聲豈不是比閆大師還……」王道林急切說道,卻見閆老三看來一眼,頓時一驚!

他怎麼忘了,閆老三這個人,研究奇門術數,也不知鑽了什麼邪道兒,性子向來不同於常人,他不在乎名聲,也不要名聲,省內上流圈子裡的人,幾乎沒有認識他的,但王道林卻覺得,他比任何人都厲害。他見識了太多他的神詭手段,對此人是又敬又懼,相交十年,卻還是摸不透他的喜怒。只知道閆老三做事情只做覺得有挑戰的,越是下法咒的事,他越喜歡做。

閆老三是什麼來路,哪門哪派的,王道林至今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他本名叫什麼,只知道道兒上人稱閆老三,卻沒人敢這麼叫他,只以「閆大師」來稱呼他。凡是得罪了他的人,全都家破人亡,不得好死。這個人,心性邪,好殺。王道林雖與他相交,卻對他畏懼得很。

眼見自己說錯了話,王道林趕緊賠罪,「閆大師,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師懷疑破你的法咒的人是這小丫頭的師父,為什麼不通過這個小丫頭,把她師父引出來?」

閆老三看了王道林一眼,眼神幽森,語氣也不見得怎麼好,「王老闆是在教我怎麼做嗎?」

「這……當然不是……」王道林笑容有些不自然,額上已經見了汗,卻是不敢再多解釋。閆老三這個人,不喜歡人對他做的事指手畫腳,也不喜歡人恭維,他還不如不說,免得越說越錯。

閆老三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繼續擺弄面前的茶具,漫不經心問:「這個小丫頭除了福瑞祥店裡,還常去什麼地方?」

「學校!」

「那地方不行,人太多了,影響鬥法。就算我能進去,在某個地方下了術法,也不保證她一定會去。想個辦法,把她引去僻靜點的地方。」

王道林一聽,這明顯就是把這事交給自己的意思,頓時覺得頭大。那丫頭除了去福瑞祥就是上學,她能再去哪裡?

這差事可不好辦啊!

但儘管不好辦,王道林卻是不敢推辭,只得硬著頭皮應下,等回去再想辦法。

他一邊頭疼,一邊卻又有點欣喜,只要閆老三肯出手,那丫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儘管他的本意是,讓閆老三把華夏給整倒,順道給那丫頭點苦頭吃吃,但閆老三脾氣古怪,他也不敢多說,好在他心系鬥法的事,既然他肯出手,無論是對付華夏,還是對付那丫頭,結果都對他有利!

只要那丫頭一出事,華夏群龍無首,剛剛成立起來的集團,還怕不被他輕易收入囊中?

這麼一想,王道林心情又好了起來,而朱懷信的事,他壓根就不擔心。且不說對方不一定猜得出是他所為,就算猜得出又能怎樣?告他?說他給朱家祖墳下了釘煞?

笑話!誰家法院受理這種案件?

王道林心情很好地喝了兩口茶,便告辭回了。他還得想辦法怎麼把那丫頭引出來。

而就在王道林出了這家私人茶座的時候,市中心假日酒店門口。

夏芍和徐天胤剛剛用餐完出來,兩人上了車,徐天胤卻沒直接送夏芍回學校,而是開著車在市區兜起了圈子。

美其名曰,剛吃完飯,先坐著車看看夜景散散心。其實,就是不想這麼早放她回去。

夏芍心知肚明,心底對她師兄還會玩這種小花招感到有些好笑,因此她笑而不語,也不戳破,倒想看看,他還能再玩什麼把戲。

車子在市區里轉了一圈兒,最後在一座橋上停了下來。橋下是流經青市的主河道,十一月的天氣雖冷,河道卻尚未冰封,兩岸建了漂亮的綠化公園和遊樂園區,晚上燈火霓虹,從橋上望去,煞是漂亮。

夏芍看著下面的夜景,心中思索,這是要帶她下去散步?

去公園散步,這可是七八十年代的戀愛招數,在小黑公園裡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偷偷摸摸的。

師兄不會要來這一招吧?

老實說,她不太想去。一來剛吃完飯不久,她不太想動;二來車裡暖和,她今天有點累,感覺窩在座椅里挺舒服的,不太想下去吹冷風。

這般想著,夏芍便不自覺地往座椅里融了融,感覺軍用越野車的座椅就是舒服,融在裡面就不想出來了,車裡溫度暖和,剛吃完飯,橋下霓虹映進黑暗的車裡,昏黃的光線,讓人想睡。

她這副懶散的貓兒似的模樣落進身旁男人眼裡,那眼眸便不自覺地柔了柔,「外頭冷,就這麼看看吧。」

夏芍聞言眼皮子耷拉著抬不起來,唇角卻是勾了起來,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家追女孩子,都愛往公園遊樂園裡鑽,師兄倒好,車上看看就行了?」

「剛吃完飯,別出去吹風了。」

「不懂浪漫。」夏芍閉著眼,翹著唇角。

「……」徐天胤卻是不說話了,眼見著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的模樣,便回身從后座上拿來自己的外套,傾身過來要給她蓋上。

給她蓋上時,目光卻落在她臉上。少女微微低著頭,眼睛閉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臉蛋兒粉瓷一般,睫毛小刷子般在臉上落下一片翦影,寧靜而美好。

男人望著少女的臉頰,心中微動,身子便微微往前傾了傾。

夏芍卻睜開眼,眼底神色清明,輕輕挑眉,「想幹嘛?」

「吻你。」男人幽深的目光定住她,回答一如既往地直接而簡潔。

夏芍笑吟吟往後退,不讓他輕易得逞,挑眉問:「師兄倒是挺直接,那前兩天說那些肉麻的話,怎麼還發簡訊那麼含蓄?」

徐天胤微愣,漆黑的眸看著少女笑著看他,眸底打趣調戲的意圖明顯。

「師兄敢不敢把那天說的話,當面跟我說一遍?」

「……」

「當面跟我說一遍,我就讓你吻。」夏芍笑眯眯地看著徐天胤。那句「寶貝,我想跟你一起起床」那晚真是雷到她了,她今天必須折騰折騰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徐天胤唇角少見地抽搐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夏芍憋住笑意,「不說?那就是不想吻嘍?」

男人轉過頭來,眼眸微微眯了眯,扭頭,又去看窗外。

夏芍忍笑忍得痛苦,玩心大起,他越是難為情,她越是想逼他,於是閑閑說道:「行啊,那就什麼時候說了,什麼時候再吻吧。」

說完,她也扭頭,看窗外。

車子里靜得只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半晌,才傳來男人微涼低沉的好聽聲音。

「我……」

夏芍轉頭,眼裡的趣味把男人剛出口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徐天胤不看她,有點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又去看車窗外,「我……」

「師兄是在跟車窗說話?」身後傳來少女輕快含笑的聲音。

徐天胤轉過頭來,默默看著眼前少女,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緒,唇卻微微抿著,「我……」

「前面少兩個字。」夏芍挑眉,半點也不打算讓他含糊過去。

「……」徐天胤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夏芍看。

夏芍笑眯眯不語,那笑容狡黠裡帶著嬌俏,看著十分可惡。大有「你說不說說不說真的不說其實不說也無所謂反正吃虧的不是我」的意思。

男人在少女這般模樣里也慢慢笑了,他這一笑,頓時化了臉上凌厲的線條,在昏暗的車子里,黑衣黑眸,唇角噙著淺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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