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第103章 武道大會首日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間,京城裡的平民百姓官宦權貴們翹首以盼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開武日終於到了。

五天前,京里的老少爺們還在津津樂道著君公子大鬧白衣庵的段子,可這五日來,又有幾個武道修為有如逆天般的少年強者橫空出世,隨著他們的出現,幾名老一輩的武王地品強者紛紛被挑落神壇,不複數十年來縱橫七州闖下的偌大威名,人們的目光也大多放到了他們身上,甚少有人再提那個曇花一現的君公子了,當然,總會有人記得白衣輕塵若妖魔的君公子,比如洛繼傷,比如已成廢人不能言語的劉少伯。

在這幾日里,還出了兩件讓整個京城都為之震驚的事——方家大小姐在四日前的清晨一絲不掛地倒在北城門口,被蹂躪得慘不忍睹的玉體讓十分之一的京城人大飽眼福,而就在當日,七名消失了一整夜的官宦子弟的遺骸在附近的一處荒院被找到,骨架上血肉殘碎,竟像是被人活活剮了。這兩件事看似不相干,可卻又是連著發生的,那七名公子的父輩恰恰屬於方家在朝中的政黨。便連大煜女皇都被驚動了,下令城衛和刑部在七日內尋得兇手,又百般安撫方家一系,然而受到如此沉重打擊的方家中人怎會善罷甘休,方家大小姐被羞辱已讓方家丟盡顏面,可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方家大公子方玉卓的暴斃,與他一同死不瞑目的還有半甲的血影團,正因有血影團這種見不得光的武裝存在,赫赫有名的方家大公子的屍體只能被布袋拖走,連死也無法讓世人知曉。

以兇殘的手段殺害方家繼承人選之一,又讓方家大小姐赤身裸體被人玷污來敗壞方家的名聲,如此作為似乎除了方家的政敵外再不會有其他人了。當方家仇恨和懷疑的目光落到那幾個同樣身為大煜鼎柱的世家時候,京城上空凝聚的風雲終於開始變色。

不管京城裡如何如何暗流涌動,局勢愈發緊張,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首日還是風和日麗,夏風如熱浪襲得人心躁動無比。百姓們紛紛湧向武道大會初比的四方擂台,連平日里足不出戶的仕女小姐們都在僕人的陪同下坐上懸著流蘇香囊的馬車,腰間掛上一把華麗的寶劍,眉宇間染上幾分英氣,駛向武道大會比試的地點,車轆壓得地面咯吱咯吱作響,牽動那顆芳也隨之怦怦跳蕩著。

洛家後院,赤裸著上身的男子盤膝而坐在一塊巨石上,這塊石頭不是嵌於地面,而是生生懸浮在半空。一臉冷然的男子眼睛睜開,雙眼流淌出絲絲寒意,竟將他身下的那塊若假山般的巨石凍結出一層冰霜,駭人無比。

「終於開始了呵,還真是手癢呢。君公子,我是在今日殺了你好,還是多留你幾日,等你成為奪魁熱門時候,再將你一舉擊殺呢……在京城呆得久了,這心神中似乎也沾染了幾分浮躁,也罷,過了初賽再來取我的護天鏡吧。」

……

京城西北的密林中,華衣公子騎在一頭渾身長滿雜毛的老驢上,右手勾著青銅雕鏤的酒壺,眼底溢出一絲迷醉。

「滌塵,你的方巾怎麼會遺落在這裡,莫非和那方家之變有什麼關聯嗎?」看著卷在左手上那縷粉白的發巾,左游生閉上雙眼,沁人心脾的芳澤飄香滿懷,「只要你無事就好,方家死再多人又如何。」

睜開眼,眸中陡然升起傲然的氣勢,左游生擱下酒壺憑空探手,空氣彷彿棉布一般揪成一團,而中間居然詭異的凹陷進去。收手,一柄墨青色的古劍被左游生從空氣中拔了出來,青光流轉過劍刃,映得男子臉上光華四溢。

「閣上櫻花初綻放,閣下公子成庶人。三載浴血空磨劍,只為奪魁為嫁妝。」

……

「都準備好了?」

「全部安排妥當,就等掌柜的一聲令下,新的騰龍榜便會公然與眾。」

「那好,搭手吧。」

房間里的青衣小僕們紛紛退下,少年站在窗外望著遠方怔怔出神,良久才回過神來,空洞的眸子里露出些光彩。這間房裡的裝飾布置華麗精緻,可絕美的少年置身其中,竟然比的富麗堂皇的房間相形見絀,看起來簡陋無比。

「多少年了,當年那個被圈禁著的佞王公子回來了。我一步步爬上來福客棧京城大掌柜的位子,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可是,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強者輩出,千載難逢呵,我若只為布局而錯過了那可真是畢生之憾呵。君公子,或者說是周繼君,你還記得當年囚禁在高閣上與你遙遙相望的那個少年嗎?同被大煜皇室逼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我們沒有理由不聯手。」

「只可惜,你得罪了那個妖魔。宮中傳來消息,那十七郎將被放出生天,也不知我們美麗的女皇陛下那盤棋是如何布局的。若你能在十七郎的必殺之心下存活,那我便與你結成盟友又如何。」

「十七郎,千十七……」

……

「你也想去天下第一武道大會湊熱鬧?」

女子威嚴的聲音隔著重重帷幕傳下來,跪拜成片的宮女太監之中,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年直直站著,溢滿死機的目光透過重重帷幕,卻落到女皇壁椅後,良久才張開嘴。

「是。」

「不準!」女皇冷哼一聲道。

「為,何。」

「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什麼嗎?你出了這皇宮,只要半月,又有誰能製得住你,莫非你還想讓寡人擺下香壇請來國御嗎?」

沉寂,壓抑,宮殿內的氣勢愈發凝重開來。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伏在地上戰戰發抖,背上早就滾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除非……」女皇的聲音突然緩和下來,目光流轉在千十七身上,淡淡說道,「你將本命紫龍的元珠留下,如何,侄兒?就算沒了元珠,以你這武尊下第一人的實力,想要奪得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魁元還不是輕而易舉。」

千十七沒有半點猶豫,腹間翻滾著,張口,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珠子被他吐了出來。全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紫氣的圓珠依依不捨地蹭了下千十七,最後飄向帷幕之後的大煜女皇。

「很好,你去吧,這次天下第一武道大可是不禁殺戮,寡人知道,你可是許久沒沾血了。」

就在千十七走出宮殿後,殿門無風而閉,宮女太監們臉上浮起一絲驚慌,隨後齊齊口吐鮮血跌倒在地上,溢滿恐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有半點生機。

披著九爪龍袍的女皇手捧紫珠,冷笑一聲道,「沒了這個,他就算是真龍,也得給我們乖乖伏著,何況他還不是。」

話音剛落,從女皇身後傳來聲老邁卻威嚴無比的笑聲。

「小玉兒,你現在越發有皇者的氣勢了,不過,你敢將他放出,還真是讓我吃了一驚。」

「豢養的狼崽也該出去見見血了,這京城,這天下不是越亂越好嗎?」一臉威嚴氣息的女皇淡淡說道。

就在這時,一隻枯黃的手從她身後探出抓上龍袍下那高聳的胸部,慢慢搓揉著。

「不要……嗯,哼,皇爺爺……」大煜女皇陛下坐在龍椅上,臉上閃過驚慌,隨後嬌喘聲從她那張讓七州子民都為之臣服的玉嘴傳出,可她高貴美艷的雙眸中,卻流轉著濃濃的恨意和羞惱。

天下七州年輕的武道強者都紛紛湧向京城四方擂台時,城東不起眼的酒肆里,身上披著一件袍衫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彷彿剛從漫長的睡夢中醒轉過來。

五寸長的精光形若閃電,猛地從他眼中躥出,竟將面前的地板射穿出一個手指粗的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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