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出茅廬 第124章 維護

紫袍老者一經近身,如小龜之強,也感到了一股巨壓。不見老者有任何動作,小龜的雙足砰的爆散,嚇的它一升十幾丈,而正圍繞著邱廣來迴旋轉的六顆寒星,竟然嗖的調轉方向,直撲方岩而去。

「寒星失控!」

方岩一驚,身形電閃,不過那六顆寒星反噬方岩,只是個噱頭,紫袍老者只是為了邱廣爭取一點時間。

六顆寒星到了方岩面前,正要回撲,卻好端端的驟然消失在眾人眼前,而頭頂那片黯淡的黑暗小天地,也隨即就恢複正常,晴空一片。

半空中的小龜一個閃身,從頭頂呼的飛回方岩身邊,重新沒入身體之中。

「這是個魂印師,魂力超強!」小龜對方岩傳音。

「這就是魂印師了!」方岩生平第一次面對魂印師,因為小龜早就告誡他,魂印師乃是魂武者的剋星,所以方岩已經在內心深處把魂印師當成自己隱隱的大敵。

「轉瞬間就能重創於我!他的修為十分高深!小子,不過你不用怕,魂印師和術師一樣,肉身無法跟武者對抗!」

方岩一聲斷喝,雙拳齊出,運用全力,聲勢懾人,以紫袍老者之強,只要這一拳挨上,也要重傷。

紫袍老者不敢硬對方岩的拳頭,單手拖著自己兒子,整個身體幾乎化成一隻蝴蝶,飄飄忽忽就一退十丈,閃出戰圈。

「你敗了!」方岩余勢未消,犀利拳罡急沖而出,仍舊把紫袍老者籠罩在危機之下。紫袍老者單手拖著一個人,行動不可能十分靈敏,這一拳就躲閃的有些吃力。

「他!竟然敢追擊邱家的家主!」

「膽子真夠大的!連鐵烈國的邱家都敢得罪!小輩之間比試比試也就算了,還要趁人之危。」

眾人正在議論,猛然聽到大殿的台階之上,傳來一道威嚴聲音。

「夠了。」

台階上,蕭慕白面色沉靜,遙遙看著方岩,方岩冷然收回拳頭,立身在戰圈邊緣。紫袍老者終於脫離出拳罡的範圍,飛快的把邱廣放在地面上,嫻熟的替他一處理傷處,立即有人上前,把邱廣抬了下去。

「年輕人!做人不要太張揚!」紫袍老者陰冷的注視著方岩。

「張揚的不是我。」方岩淡然一笑:「決鬥之前,你知道你兒子的修為高於我,因此一言不發,等到他露出敗相,你就搶身上來營救。鐵烈決鬥的規矩,原來是這樣的。」

「你!」紫袍老者一怒,卻無法反駁方岩的話,因為鐵烈國決鬥的規矩,北域人都盡皆知曉。

「同輩切磋!點到即止!你上來就出殺手,形勢狂妄,難道真的以為自己修為絕強,不把北域強者放在眼裡?」紫袍老者只得轉開話題。

「切磋?說的真好聽,虧你偌大年紀的人,在北域又聲名赫赫。」方岩冷然道:「在場千餘人,人人都聽到了是生死對決,死傷勿論,到你這裡,就變成了切磋?」

「不管如何,你傷了我兒一條手臂,這是不爭的事實吧!若不是老夫出手阻攔,只怕我兒現在已經沒命了!」

「輸者自斷一臂,這是對決開始之前,你兒子親口提出的,現在斷了一臂,算是完成了承諾,倒是你,不尊決鬥時的規矩,擅自闖入戰圈救人。」

「放肆!」紫袍老者在北域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家勢渾厚,跟蕭慕白等北域絕頂強者平輩相稱,莫說是晚輩後生,就算北域的一些出名高手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幾時被方岩這樣年紀的人搶白過?而且方岩說的句句在理,讓紫袍老者一肚子火氣卻發不出來。

這時候,抬走邱廣的一個人匆匆上前,在紫袍老者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麼,紫袍老者面色微微一變,看向方岩的眼神中憤恨不已。

「什麼!大哥不但手臂不保,只剩半條命了!」紫袍老者強自忍耐,但邱宣卻忍不住了,跳起來叫道:「傷我大哥性命!要把這姓方的小子處死抵命!」

「憑什麼?你是王法?還是武道至尊?」方岩不屑一笑:「你剛才上躥下跳,立下這樣那樣的規矩,生死勿論這四個字,好象是你大哥親口說出來的,怎麼,漢威人到了北域,就被你們這樣欺負?」

「傷了我大哥,要你抵命!」邱宣辯駁不過,只好耍起無賴,連聲在場內攛掇,要讓方岩抵命。

「邱宣!你閉嘴!」蕭月氣沖衝來到兩人中間,寒著臉說道:「是要把北域人的臉面都丟光嗎!你們邱家世代住在鐵烈,對北域決鬥的規矩,比誰都清楚!你哥哥技不如人,而你父親,已經在決鬥中作弊逾越了!還要人抵命!你們要臉不要了!」

邱宣對方岩大呼小叫,對蕭月卻沒那麼大的膽子,只能悻悻翻了個白眼,不再言語。

「侄女,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紫袍老者插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條人命,金山也換不回來,年輕人之間意氣相爭,佔了上風也就是了,何必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哼!」蕭月看到邱家父子蠻不講理,一起圍攻方岩,心裡早就不耐,別人懼怕紫袍老者,她卻根本不怕,冷冷說道:「你們家的邱廣是什麼善人嗎?三年前,在鐵烈過龍湖岸邊,他跟別人對決,明明已經取勝,對方明明已經認輸,他還不顧哀求,將對手雙腿打斷,還是三年前,在北域的彎彎河,邱廣又跟人決鬥,仗著自己修為高於對手,不僅百般羞辱,還在決鬥之後,硬逼對方自斬手臂……」

蕭月伶牙俐齒,把邱廣過去做的惡事當眾抖露出來四五件,那一件聽來,都比方岩還要過分百倍。紫袍老者自然知道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老臉上青紅閃爍,說不出話來。只好一跺腳,面色鐵青的轉頭對蕭慕白說道:「蕭兄,你這女兒是不是該好好管教一番了。」

「回家管教好你的兒子才是正事!象他那種作風,就算沒有今天的事,遲早也要夭折!」

「你……」紫袍老者幾乎氣結。

「丫頭!不要胡鬧!退下!」蕭慕白跟邱家一直在暗中商議建國的事情,有鐵烈國這樣一個實力強勁的大家族支持,蕭慕白的大計便多了一分勝算,因此,他絕不可能當眾得罪紫袍老者。

「我不!」蕭月站在方岩身前,指著一眾在場賓客叫道:「你們都是北域中的出名人物,平時滿嘴大話,怎麼現在都啞巴了,瞎了,一句公道話都不敢說嗎!」

「給我退下!」蕭慕白可不願在這種場合下把整個北域的人都得罪光,連忙在上首大聲呵斥蕭月。但蕭月從小被他寵壞了,做事歷來隨心所欲,堅決不予讓步。

「妹子,好了,下去吧。」方岩在她身邊小聲說道:「我將來一走了之,你還要留在北域,不要得罪人。」

「我不怕!」

現場氣氛一時間便凝固起來,蕭慕白雖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對方岩卻十分不滿,在台階上陰沉不定。蕭勉也怕父親大怒,連忙跑過來,小聲說道:「不要惹得父親生氣,聽話,快退下。」

蕭月板著臉不為所動,蕭勉也知道妹妹的脾氣,在旁邊好言相勸了半天,蕭月才拉著方岩退出戰圈。紫袍老者氣的鬍子亂抖,一甩袖子:「蕭兄,這場酒,實在太貴,我們邱家吃不起,這就告辭了!」

紫袍老者這番舉動,無疑是暗示蕭慕白,兩家關係已經出現裂痕。以蕭慕白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上前央求,一言不發的看著紫袍老者走遠,臉上的怒氣已經掩飾不住。

「大家繼續喝酒,繼續喝酒。」蕭勉連忙對其餘人笑道:「等下還有精彩歌舞可以觀賞,美酒佳人,人生一大快事,哈哈,請回坐,回坐……」

場中眾人看了一場熱鬧,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但今天雲霧宮內一場盛會,卻是徹底被攪黃了。尤其是蕭月的關係,使得邱家大為不滿,讓蕭慕白心裡十分生氣。蕭慕白平時對女兒愛若性命,這時候怨天尤人,把怒火都撒到了方岩身上。

「年輕人,慢慢學會自重吧!」

方岩心裡也憋了一股無名之火,只是礙於蕭慕白是蕭月的父親,這才忍忍氣,沒有發作出來。他覺得自己再勉強呆下去,既無趣,而且說不準還要生出別的事端,因此先行跟蕭勉告辭,離開雲霧宮。蕭月挽留再三,方岩卻不願讓她為了自己去得罪人,執意回到了鬥武場的臨時住處。

「北域人怎麼都是這幅德行。」鬥雞眼大叔不滿道:「好端端一席酒,他們非要沒事找事,真他娘的掃興之極!」

這時候靜下來,方岩卻一直在回想當時拆穿他身份的那個乾瘦中年人,對方好像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而且拆穿方岩身份,讓他跟邱廣開始對決以後,乾瘦中年人便沒了蹤跡。

「這個人究竟是誰?斗叔,你認得他嗎?」

「沒有一點印象,肯定是個生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鬥雞眼大叔十分確定的答道。

「我也覺得沒有一點印象,但他不僅了解我的情況,而且還故意當眾拆穿,說明是敵非友。」方岩沉思道。

「兄弟,照老子說,咱們還是早回雲京吧,在北域呆的人心裡窩火。只不過有點可惜,蕭家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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