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主,那些應選者你一個也看不上?難道要她們全都回去?」侍女聞言大吃一驚。
「是的!一個也看不上,讓他們愛去那裡就去那裡!」朵蓮公主撅著嘴說道:「剛才我跟父皇的話,你也聽到了,若是不能找一個自己中意的人,招選駙馬有什麼意思!」
「聖上也是為了公主你好啊。」侍女跟朵蓮公主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名為主僕,實則親如姐妹,看到朵蓮公主發脾氣,當即勸道:「公主是金枝玉葉,龍子鳳孫,自然要找一個門當戶對,勉強配得上您身份的駙馬才行啊。就算不找別國的皇子皇孫,最起碼也要大世家的公子呢。」
「什麼大世家的公子,皇子皇孫,我不稀罕。」朵蓮公主跟維兀人皇一番對話,實在是動了怒氣,也不聽侍女的勸阻,執意說道:「那七十多個入選者,我一個也不選,父皇要是覺得對不住人家,就讓他把二姐四妹嫁出去吧!」
「公主,那你是看上那一個了?」侍女小心翼翼問道,其實她對朵蓮公主的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剛才聽到他們父女兩個對話,心裡就明白了幾分。
朵蓮公主聽得侍女發問,頓時沉默下來,過了良久,才低低嘆了口氣,走到桌旁,雙手托腮,說道:「你是明眼人,我的心思,瞞不過你,事到如今我看上了誰,你還能不知道嗎?」
「果然是這樣。」侍女微微一笑,然後又正色說道:「殿下,不是奴婢多嘴,這次在天下應招駙馬的主意,聖上也是考慮良久才勉強同意,咱們維兀國開國近千年,從來還有那一個公主敢做出如此決斷,聖上既然同意了,殿下也不好事事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辦,依照奴婢說,不如就在這幾十個應選者中挑一個吧,那些人裡面確實也有十分出色的,譬如漢威國的七皇子慶毅郡王,為人謙和穩重,雖然小小年紀,但看上去卻是跟其它少年人不大一樣呢……」
「慶毅郡王?」朵蓮公主撇撇嘴說道:「鬼才會選他!他的答題你是沒有看過,動不動就把什麼聖賢之言掛在嘴上,若是真嫁給他,遠走漢威,我能有好日子過么?」
「那公主你的意思,是非要找他了?」侍女問道。
「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呢。」朵蓮公主回想起昨夜的事情,禁不住臉色微紅,連忙轉過頭去,不讓侍女察覺,但一想起剛才跟父親的對話,她又猶豫起來,因為維兀人皇雖然對朵蓮公主慈愛有加,不過卻是一國之君,正所謂君無戲言,只要是他親自決斷的事情,就絕不會容人更改。
「難道,我跟他,真的這一輩子都沒有緣分嗎?」想著想著,朵蓮公主已經是愁容滿面,那侍女看她不開心,就在旁邊一個勁的相勸,兩人正在低低說話,門外的侍女就輕輕站在門邊,對朵蓮公主說道:「殿下,皇城的劉大人前來寧秀宮,想問問公主,應選之事,有沒有結果?」
皇城的劉大人,便是第一次負責選拔應選者的官員了,自從朵蓮公主在寧秀宮擺下酒宴,露了一面之後,不少應選者便被公主的花容所深深吸引,因此回到迎賓館後坐卧不安,每天都要託人去催促劉大人,這劉大人被催的煩不勝煩,只好到寧秀宮來請示朵蓮公主。
朵蓮公主心裡正在煩悶,所以也不想見他,開口說道:「叫他回去,我現在誰也不想見。」
「這……劉大人說,這是聖上親自關注的大事,還是請公主早早的做個決斷,另外,那些在迎賓館的諸國皇子公子們,都等的有點心急了……」
「讓他們等著好了!」朵蓮公主本來就心裡焦躁,一想到那些應選者,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侍女無奈,只好轉身出去,準備應付劉大人,還沒走到門口,朵蓮公主突然又改變主意,對她說道:「等等,你去把他叫進來吧!」
侍女答應一聲,快步來到門外,把皇城的官員喊入寧秀宮內,朵蓮公主對著鏡子稍稍整理一下,然後走出寢宮,見到劉大人之後,便板著臉說道:「有什麼事!」
「殿下。」劉大人滿臉賠笑道:「距上次寧秀宮酒宴,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按照聖上的意思,這件事還要請公主定奪,所以,臣專門過來請公主示下,招選駙馬的事……」
「真的要我定奪?我定奪的了嗎?」朵蓮公主冷哼一聲,維兀女子大多性情豪爽,與男子無疑,敢愛敢恨,這朵蓮公主自幼生長在深宮中,但骨子裡的性格卻跟大多維兀女子一模一樣,而且從小由受人皇疼愛,所以愈發的刁蠻,不等劉大人說完,便斬釘截鐵道:「你回去告訴那些應試者,讓他們各自回國去吧!」
「殿下!」劉大人一驚,連忙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請殿下明示。」
「那些應試者,我一個也瞧不上,讓他們回去,我誰也不會再見,父皇若是問你,你就把我原話告訴他聽。」說完,朵蓮公主也不待劉大人有什麼反應,徑自走會寢宮。
這維兀京城的人,都知道朵蓮公主的脾氣,也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強性格,所以她一說完這番話,劉大人就知道,這件事再也沒有通融的餘地,獃獃在寧秀宮外站了半天,才無奈的嘆口氣,到迎賓館去報信。
「這幫世家的公子爺們,一個個滿腔熱忱,都盼能得到公主的垂青,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結果,現在可好,話一說出去,准得得罪一幫人。」劉大人無奈的想道。
回到寢宮之後,朵蓮公主還是愁容不展,她這個年紀,許多事情自然想不明白,遇事之後,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所以無論是父皇或是侍女,都勸不回她。
「殿下,不管怎麼說,還是稍稍吃點東西吧,昨天連著喝了那麼多的酒,不吃些東西,恐怕有損身子。」
「讓我怎麼吃的下去。」朵蓮公主幽怨的看了侍女一眼:「父皇不願答應我的請求,以後最多我不嫁人就是了,一輩子住在寧秀宮。」
「公主,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出嫁啊。」
「說來也好生奇怪啊。」朵蓮公主沒有理會侍女的話,自顧自的想道:「我跟他只不過見了幾面,甚至連他什麼脾氣都不知道,心裡怎麼會如此的割捨不下呢?」
劉大人離開寧秀宮,並沒有按照朵蓮公主吩咐,直接回迎賓館對那些應試者發布消息,這麼大的事情,不經過人皇首肯,他是萬萬不敢隨便亂說的。所以,劉大人一刻不停的從寧秀宮趕到人皇的寢宮,等見到人皇之後,他小心翼翼說道:「聖上,臣剛剛去徵求公主的意思,她說……」
維兀人皇手裡正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劉大人慾言又止的樣子,放下書本問道:「她又說了些什麼?」
「公主殿下說,那些留在迎賓館的應選者,她一個也看不上,要臣去轉達她的意思,讓應選者早早回家……」
「胡鬧!」維兀人皇立身而起,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這次在天下間公開招選駙馬,雖然是朵蓮公主最先提出來的,但也經過了他的首肯,按人皇的本意,在東平洲內找一個家世尊貴,有影響力的世家子弟為駙馬,對維兀國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沒想到,朵蓮公主早上跟自己頂撞一番之後,竟然自作主張的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若是這次應招駙馬的事情沒有任何結果,對維兀皇室來說,是件很丟面子的事。
「聖上,公主命臣回迎賓館去告訴那些應試者,臣不知道該怎麼辦,特來回稟聖上,請聖上聖裁。」
維兀人皇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對於這個女兒,他也實在沒有辦法,身為父親,他可以不同意女兒的意中人成為駙馬,但卻不能強逼著她嫁給這些應選者其中之一。
「若是別的女兒,那還好說,朵蓮從小就被朕慣壞了……」維兀人皇默默沉思了許久,才回頭對劉大人說道:「你去迎賓館,就按公主說的辦吧。」
「若是這樣一口把所有人都回絕的話,會不會……」劉大人遲疑道。
「趁著現在她還沒有惹出更大的亂子,趕緊收手吧。」維兀人皇又拿起自己身邊的書,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劉大人得到人皇同意,退出寢宮,立即趕往迎賓館,剛一進門,回立即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興奮的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問道:「大人,怎麼樣,公主可有回覆?」
「是啊,大人,究竟結果如何,趕緊說出來吧。」
「唉!」劉大人看到眼前一大幫心急火燎的人,也不知道把朵蓮公主的意思說出來之後,他們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請把所有應試者全都請來,本官要轉達公主的意思。」
這些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立即忙前忙後在迎賓館內叫人,方岩他們正在房中吃飯,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快到大廳去,劉大人有話要說。」
「是不是公主有了人選?」鬥雞眼大叔納悶道:「昨天跟咱們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天就有了結果,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方岩也想著早點結束這裡的事情,好上路去車池城拜訪薛公佐,所以便催促兩人趕緊放下碗筷到大廳去。臨出門時,他無意中看到另張小桌上擺放的幾隻酒杯,頓時想起昨夜的事情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