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出茅廬 第040章 依依惜別

幾個跟班驚訝了半天,才有人小心翼翼問道:「楊少爺,聽你話里的意思,這兔爺莫非跟五行宮有什麼關係?」

「掌心五行就是五行宮中一位術法強者的得意功法,而大羅天雷擊,則是五行宮宗主蕭慕白的不傳之秘,兔爺身負這兩種絕學,他的身份,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想的到吧?」

「兔爺是……是五行宮宗主的弟子?」

「薛護衛說,五行宮內,只有幾個長老授受門徒,而他們宗主,卻是一個徒弟都沒有。那兔爺,十有八九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

「即便是五行宮宗主的兒子,但這是漢威國,又不是五行宮,咱們就算把兔爺拿下,那宗主能有什麼辦法?」

「你長的是豬腦子?」楊度越發覺得自己這幾個跟班心智實在殘次,暗暗悔恨為何要跟他們為伍:「武聖七重的強者,你可知道是什麼概念?雖然我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就算我父親和鎮北候這兩個雲京城修為最高的高手,聯起手來,也抵擋不住武聖七重強者全力一擊!何況整個五行宮裡高手如雲,真把他們惹毛了,一起殺到雲京,整個雲京城都保不住!」

「那……那兔爺跟方岩這鄉巴佬合起伙來,咱們豈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任由他們作威作福?」

「若只是一個方岩,倒還好說,不過兔爺攙和進來,就有些麻煩了,這件事不能再魯莽,需要小心謹慎,容我好好想想。你們幾個也不要閑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去盯緊兔爺,有什麼風吹草動,及時來告訴我。另外……」楊度露出幾分得色:「南陲現在軍情不緊,我父親不日就將返回雲京,哼哼,到時候,我自會求他出面,替我討個公道。」

「啊!老侯爺要回來了?」

「我府上前幾天收到書信,父親現在想必已經在歸途中。」

……

不幾日,蕭岳已經打點好行裝,準備動身離開雲京城。方岩專門找座師告假一天,前去送行。

一見面,兩人心裡都不是滋味,雖然都故作輕鬆,強顏歡笑,但那笑容,卻是說不出的酸楚。

「我要走了。」蕭岳微微搖了搖頭,將一紙房契和大串鑰匙交到方岩手中:「這是宅院的房契和鑰匙,你都收好,將來做了將軍,也省得你再蓋新房,把這裡稍稍收拾一番,就是將軍府了。」

方岩捏著鑰匙,再也顧不上說什麼無功不受祿,滿腹的惜別之情,傾倒不出,只能化作幾聲深深嘆息。

「男子漢大丈夫,不需兒女情長。」蕭岳重重握了方岩的手,說道:「記得你說的話,兩年內,必定會去看我。」

「我一定記得!兄弟,你究竟住在什麼地方?」

「從雲京一路向北,直到出了漢威國疆域之後,再走三千餘里,就有一座白駝古城,那是北原洲最大的一座城池,裡面有一座鬥武台,是我家的產業,你拿著我給你的玉佩,去找管事者,報出我的名字,他自會替你安排。」

「我謹記在心,兄弟,這一路路途遙遠,天氣又漸漸冷了,你要保重身體,我……」方岩只覺得喉頭哽咽,多年不曾流過的淚水,此時卻象是忍不住一般,就欲奪眶而出。

蕭岳也是眼眶發紅,猛的一扭頭:「方兄,我這就走了!望你心愿早日能夠達成!」

蕭岳可能不願再受這離別之前的痛楚,說完這句話,狠狠心,又深深望了方岩一眼,縱身跨上駿馬,一扯韁繩,那馬兒嘶鳴一聲,四蹄宛如騰雲駕霧,片刻間就跑的不見蹤影。

「兄弟,一路順風……」望著那遠處消失的人影和一片塵土,方岩的眼淚終於緩緩流下。

蕭岳騎著駿馬,一口氣跑出上百里,才放緩腳步,在眼角抹了一把。隨行的眾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因此一個個默默趕路,誰也不敢出聲說話。

就這樣慢慢走出去二十餘里,那個名叫羅叔的老管家才上前說道:「少主,現在離雲京已是遠了,騎馬太過勞頓,不如就乘雲鷹趕路吧。」

「好。」蕭岳失神的吐出一個字,便不再言語。

羅叔打出一聲清亮的唿哨,片刻間,從遙遠天邊急速飛來四隻體態碩大的白鷹。這四隻白鷹一看就是異種,每一隻身材足有丈許高,雙翅略略一扇,生出的勁風就使人腳步不穩。

四隻白鷹其中一隻見到馬上的蕭岳,就親昵的上前,伸出巨大的翅膀,輕輕觸動他,表示親熱。蕭岳伸手摸摸白鷹身上的羽毛:「小白,許久不見,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白鷹低低鳴叫兩聲,似乎在對蕭岳說:不怕不怕。

蕭岳翻身下馬,白鷹屈下身體,讓他登上鷹背。一聲尖利的鷹鳴響徹雲霄,轉瞬間,白鷹便已經飛上高空。

「再見了,雲京,再見了,傻小子,望你別忘記兩年之約,我在白駝城等你。」

不論蕭岳眼睛中有多少不舍,那白鷹卻是快如流星,這句話剛剛說完,它便載著蕭岳越飛越遠。

就在蕭岳離開雲京的當天,從雲京城南門外,緩緩行來一隊整齊的軍馬。

這隊軍馬顯然已經跋涉多時,不論馬上騎士或是身下馬匹,都有疲憊之色,但仍舊是戎裝肅穆,一絲不苟。走在隊首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相貌清癯的紫衣中年人。

這中年人雖然不著甲胄,但舉止間隱含無上威嚴,就如同長年累月發慣號令,令人一見之下,便心有折服之意。

「一別兩年,今日總算偷得一些空閑,重返雲京。」

「雲京城已近在眼前,請侯爺示下。」

「你們回府,替我跟夫人說一聲,本候要先行叩見人皇。」中年紫衣男人頭也不回,說完這句話,便縱馬向城門飛奔而去。其餘騎士,整齊的如同一人,立即緊隨其後。

「龍江候爺回城了!」

這一天,對楊度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他接連收到兩個無比振奮的消息。

兔爺帶領闔府上下,離開雲京。

自己的父親,龍江候返回京城。

楊度發瘋一般,從上武院飛奔回家,一頭闖入府內正廳,看到坐在上首正跟母親說話的龍江候,立即噗通跪在地上,驚喜異常道:「父親,您回來了!」

「恩。」龍江候身為統兵多年的大將軍,位極人臣,平時不言苟笑,即便見到自己的長子,也是一口官腔。唯獨對這個幼子楊度,卻是分外的溺愛,加之他剛回雲京,就收到人皇一番嘉獎,心情十分愉悅,露出一絲笑容:「起來吧。」

「是。」楊度看見自己父親,就好象頓時有了主心骨。其實他本打算等龍江候回來之後,就把自己被方岩欺辱的事情說上一說,請父親出面替自己出氣。但當他收到蕭岳也離開雲京的消息之後,頓時改變主意。

在他看來,方岩所依仗的,無非就是蕭岳的勢力,蕭岳一走,方岩就像老虎沒牙,根本不值得畏懼。因此,他收起自己一肚子苦水,對方岩的事情隻字不提。

「方岩!這次要你好看!」

龍江候在雲京有著自己的一班嫡系,他一回京,府門前立即車水馬龍,全都是趕過來問候請安的大小官員。龍江候心有城府,知道自己全要靠這幫人平時在雲京維持,因此不顧車馬勞頓,一個一個挨著接見。

趁這機會,楊度又纏著母親說更換護衛的事情,他倒不敢說自己在望江樓惹禍,連累薛護衛受了傷,只說這薛護衛跟木頭人一樣,看著不順眼。龍江候夫人不想因為這些小事驚動龍江候,又經不住楊度苦苦哀求,於是便准許他更換了十八親衛中的另一名先天大武師級別的高手。

楊度心裡得意洋洋,暗道:「方岩,兔爺走了,我看你拿什麼跟我的護衛斗!就憑你後天六重的修為?」

楊度尚且不知道方岩因為服用人元丹的緣故,短短半月間,便從後天第六重進階到後天第八重巔峰,距離先天境界,只有一步之遙。

但即便如此,一個先天大武師,也不是目前的方岩所能抗衡的。

上武院的那些學子們只聽說龍江候回京,卻是不知道蕭岳離京的消息。一些人又開始動搖起來,都在暗中議論著,方岩會不會有大禍臨頭。

「絕對不會!」鬥雞眼大叔鐵臂一揮,對眾人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方岩忠實的追隨者,聽到大家議論,立即力排眾議:「哼!龍江候又怎麼樣!我們方大哥不僅自己修為高深,而且大有來頭,你們想想,方兄家世豪闊,又跟鎮北候府關係密切,憑什麼就要懼怕龍江候?老子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老子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跟定方兄了。」

「對對對,自從你來到上武院,除了吹牛就是吹牛,也只有這句話,算是說到我心坎上去了,我只認準方兄,別的人,一概不認!」

「他娘的!老子是出名的老實人,從來不吹牛,你們說你們的,卻別敗壞老子名聲。」

這些人正在交頭接耳,就見楊度大模大樣的帶著幾個人進入上武院,若放到前些日子,楊度忌諱方岩,不敢多說什麼,但現在他胸有成竹,一看幾個平時跟方岩關係比較親近的人聚在一起,立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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