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初出茅廬 第024章 鍛造材料

小龜一聽方岩答應,頓時高興起來。其實煉化武祖遺骨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直接好處,只不過他知道,方岩平時雖然跟他油嘴滑舌,但這少年心底卻是不壞。

最為重要的一點,小龜一直自視頗高,尤其是它的上代主人,橫掃天下宇內無敵,因此,小龜自然不願意這代主人是個窩囊廢。有什麼好東西,儘管不舍,也都拿出來助方岩修鍊。

「這件事趕早不趕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後花園的秘密被他人發現,提前挖走了遺骨,豈不是白白便宜他人?到時候,你小子哭都來不及。」

小龜反覆攛掇,說的方岩也一時興起,乾脆扔下已經聚斂好靈氣的九符陣,重新拿來鐵鍬,動手就挖。

方岩上次已經挖過,這次幹起來輕車熟路毫無阻塞,一口氣便挖到了石牆附近。去掉鬆動的牆磚,鑽入室內。

「唉!老鬼,你說你都攛掇我幹些什麼事?上一次剛做了回好人,替人家把棺材蓋子蓋上了,這次就來當盜墓的。」

「少說廢話,九重武祖的遺骨堅如仙鐵,不知道赤手空拳能不能拆下來,你先試試。」

方岩輕手輕腳把上次剛剛蓋好的棺蓋去掉,那副遺骨仍然靜靜仰卧在棺槨之中,雖然已經死去了不知多少歲月,沒有一絲生機,但方岩總覺得它似乎一直在凝視自己,心裡不由的暗暗發毛。

方岩伸手稍稍一試探,就發現這具遺骨雖然重量上跟常人無異,但確實堅硬無比,骨頭上點點光華流轉,就如同一尊玉石所雕的骨頭。

「好象不成,掰都掰不動。」方岩皺著眉頭說道:「真不行就算了。」

「都干到這一步了,為什麼要算了。」小龜想了片刻,說道:「你現在馬上潛回古井,到那石洞裡面取一樣東西來。」

「老鬼,你到底藏了多少私貨,乾脆一下子拿出來算了,免得我一趟一趟的費工夫。」方岩又想藉機敲詐。

「沒有了!這次真的沒有了!趕緊去。」

方岩翻牆出來,到得古井旁,一躍而入,嘴裡嘟囔道:「我在這井裡來回出入幾次,連鞋都沒脫。平時還天天吃這井裡的水。」

方岩早已經知道自己體內的小鼎能夠護體,水火不侵,所以絲毫不為擔心,潛入井內,鑽入石洞。

這石洞之內只有一隻漢白玉的石台,小龜把東西全都藏在石台的機關之中,只不過這機關分了幾重,小龜卻不肯全部告訴方岩,只在用的時候臨時說上一兩句。方岩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只好作罷,按著小龜的指示開啟一道機關。

漢白玉石台頓時從中裂開,露出一隻一尺見方的小隔層,隔層中,放著一根只有筷子粗細,烏黑油亮的鐵棍。

「就是這個,取出來,趕緊回去。」

「這是什麼玩意兒?」方岩隨手拿起鐵棍,卻發現重的異乎尋常,淬不及防下,差點脫手而出。

「怎麼這麼重,你也不提醒一聲。」

這根烏黑小棍一端平整,一端尖銳,拿在手中不但沉重異常,而且寒氣逼人。

「這東西叫攢陰刺,跟裂陽刃一樣作用,只不過沒有裂陽刃好用而已。只可惜,這一根攢陰刺當年被人遺落在極北的玄冰窟里,天長日久之下,失去了大半效用,否則,拿它鍛造一件武器出來,也很得用。」

「你凈存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沒有?」方岩仍不死心,在石台周圍東張西望細細查看,想從中再找一個隱藏的機關,發掘出點好東西。

「真的沒有了。」小龜面色坦然。

方岩重新回到後花園,鑽入地洞,手裡握著烏黑鐵棍,把尖銳的一端輕輕刺向棺中遺骨的一條臂骨。但這攢陰刺已經今非昔比,方岩逐漸加力,到最後,幾乎使出全身力氣,才把臂骨刺出一條極為細小的裂紋。

「真的這麼硬。」方岩喘了口氣,繼續刺了下去。

不知道費了多長時間,他才算是把巨棺中遺骨的兩條臂骨全部卸下。

「前輩前輩,我拿你胳膊去用兩天,保證不會損壞遺失,你是前輩高人,一定不肯跟我一般見識的。」方岩喃喃自語,手腳麻利的蓋好棺蓋,做賊似的逃出地洞。

懷裡抱著兩根武祖臂骨,方岩整個人幾乎被包裹在一大團靈氣之中。

「這可不行啊,太扎眼了,只要稍通武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了,上次從康管事身上扒下來的那件黑衣,你不是說能夠藏匿氣息嗎?」

「我也正有此意。先去把臂骨放好。」

「怎麼?放起來?不是要鍛造兵器嗎?」

「你以為這是打鐵?隨便找個鐵匠鋪子就成?告訴你,武祖遺骨,凡火是燒不動的,需得地陰真火才行。我老人家知道那裡有地陰真火。」

「那就好,我只認得雲京城,出了城就兩眼一抹黑。既然這樣,等上武院什麼時候放假,我就抽上一兩天時間,去跑一趟。」

「那個地方距雲京雖然不算太遠,一兩天時間是絕對不行的。」

「那得走多久?」

「至於走多久,全要看你騎什麼馬,那裡距雲京大概兩萬四五千里路。騎好馬就快一些,騎劣馬,就慢一些。」

小龜尚未說完,方岩就險些暈倒:「兩萬四五千里?那不是已經出了漢威地界嗎?你這老鬼!攛掇我了半天,東西弄來,你又說要找地陰真火,還離這裡那麼遠!」

「東西到手,就放心了,剩下的事,可以慢慢來。好了,快去抓緊時間練一會功吧,九符陣內的靈氣都要散光了。」

「還練什麼練!我懷裡抱著這麼多靈氣!還要去氣場里吸取靈氣?」方岩沒好氣的道。

待到吸取完九符陣內靈氣,方岩只得再次入井,翻出康管事那件黑衣,把兩條臂骨緊緊包裹起來。這件黑衣果然是寶物,武祖臂骨被包裹其中之後,只有淡淡一絲靈氣纏繞在周圍。就算武道中人,不用心看,絕難看的出來。

方岩又趁著天亮前得一個多時辰休憩,天色一泛白,他便翻身爬起,揉揉眼睛,叫醒狗娃,倆人端著臉盆打水洗漱,待到洗漱完畢,一人拿起一隻掃把,就往院外走去。

「不對啊。」直到走出院子,方岩才拍拍腦袋:「好象不對,咱們兩個不是已經進了上武院嗎?怎麼還要打掃院子?」

狗娃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吃過早飯,方岩和狗娃高高興興離開候府,直奔上武院而去。這時候正是院內學子入門的時間,上武院外停滿了一輛一輛華貴馬車和各色名駒寶馬。

「方兄弟!」

方岩一看,鬥雞眼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正站在大門外徘徊,見到方岩和狗娃,頓時露出笑臉,迎了過來。

「斗叔,早啊。」

「早。」鬥雞眼大叔疑惑道:「昨天不是說了嗎?老子比你們兩個大不了幾歲,咱們一見如故,兄弟相稱也就是了,何必這麼客氣。還有,老子姓周,不姓斗。」

「這麼叫著,顯得親切,別人都喊你周大哥,周大叔,我們要也跟著喊,那就太俗了,也顯不出咱們關係親密,你說是吧,斗叔。」方岩嘻嘻哈哈,他本性就很活潑,昨天相處一天,早知道這鬥雞眼大叔其實很有意思,也就樂得跟他耍笑取樂。

「好啦好啦,你們愛這麼叫就怎麼叫吧。」鬥雞眼大叔十分無奈,不想再談論這些,隨口問道:「你們兩個步行來的?鎮北候府離這裡也不算遠啊,怎麼不坐車馬?你瞧,這上武院的公子哥兒們一個比一個闊氣,所坐的車馬連外省那些大財主都比不上。」

方岩跟狗娃這種身份,能到上武院修習,已經不知道是修了多少輩子的造化了,那裡還敢張口跟候府要車馬。狗娃笑嘻嘻的說道:「斗叔,大清早的,步行不是挺愜意的么?咱們將來都要從軍打仗,那能這麼嬌滴滴的?幾步路,還要坐車騎馬。」

「對對對,老子就一向喜歡走路,那些娘們氣的小白臉,老子打心裡瞧不起他們。」鬥雞眼大叔一邊說,一邊望著來往穿行的車馬,露出幾分羨慕。

這一天算是方岩狗娃鬥雞眼大叔入得上武院後第一次正式聽課。上武院畢竟是由朝廷設立的學府,學生雖然不多,但規模卻是頗大,最大的一間學堂,足能容納五百名學子同時落座。方岩他們按照昨天座師的吩咐,找到講課的學堂,邁步而入。

上武院的規矩,每天清晨的一個時辰,是由昨天方岩見過的周座師主講兵法。方岩他們落座時,學堂內已經聚集不少學子,看到三個生人,就議論起來。

「這三個是新來的?是哪家府上的?怎麼還有個大叔?」

「看他們穿著打扮,土裡土氣,說不準是那個綠豆小官家的子弟吧,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給塞進上武院來的。」

「我聽說,那兩個年級小的,是鎮北候府的遠親,那個老傢伙,是大理寺卿家的親戚。」

雲京城內的權貴子弟,出身尊貴,一向眼高於頂,本來看著方岩他們衣著普通,頗有些輕視,但一聽說這三人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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