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白色的旋律 第041章 感觸(再見面的時候1)

題記:當告別了這個季節,在下一個輪迴再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會有如此親近,彼此相互信賴依靠的模樣么……

當命名為「秋」那樣的季節徹底降臨之後,除了偶時乾燥的風吹,伴隨著的便就是陰霾朦朧的雨水。

那既不磅礴,也不淅瀝。稀稀疏疏的模樣,透過窗子玻璃的折射厚度瞧不到那雨絲的下落,即便身處在戶外也看不到那雨絲的粗細大小,所存的感知只有那擊打在自己身軀上的重量,還有偶時側目,在那路邊積水窪地處,那不斷漣漪起來的水花波紋。

「呼呼……我回來了。」

在沉重急促的腳步聲後房間門便是猛然的被推開,靈的雙手提攜著厚重的便當紙袋,一副氣喘噓噓的模樣,而同時在他的喘息之中那身軀飽受戶外陰雨的寒冷,在突然回到這溫暖的室內,自然便存在這冷空氣遇熱的凝華現象,同時還存著這他手上購物袋內溫熱便當所釋放的熱量。

「啊,辛苦了。」

房間內雖是玄子,拉姆石澤,安吉弗爾等騎士團的要員均在,可是真正起身對購買午餐便當的靈迎接的只有瑪斯米。

雖然一切略顯冷清,但是對於這種不溫不火騎士團內的態度,靈已是習以為常,在瑪斯米的幫助下,靈把沉重的午餐便當購物袋放置在會議長桌上後,他便是自行的抽出了兩份便當,在自己保留了一份之後,另一份卻是轉遞給安吉弗爾。

「喲,自從薔薇騎士隨同三公主陛下歸來,隨同的回歸至騎士團後,靈你這傢伙還真是殷勤啊。」愛默克的嘴角輕咧,一臉壞笑的模樣。

而如此的調侃之下,房間內的所有人卻沒有笑意,只是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靈和安吉弗爾,那樣似若有意又無意的動作,如果當真是那般想像的確是有一種一種類似情侶般模樣曖昧的味道,然而靈與安吉弗爾卻是一直板著臉,緊皺著眉頭,這讓愛默克調侃的話語立刻加劇了這原本就不和諧空間內的氣息。

「呃……貌似我又是說錯話了,不過你們這群傢伙也真是的,彼此即使身為同僚同伴,但還總是要板出一副冰冷的嘴臉,更加讓人難以想像的是,每天都是如此,啊,真是令人討厭,而今天那個胖子也沒有在場,這還真是令人難堪,不過這樣大胸的瑪斯米就不會因此看到自己討厭的未婚夫而抱怨了;而拉姆石澤這傢伙在人一多的時候又是開始悶騷;小朋友亥斯克今天也不在當班執勤的範疇之內;而自從黑砂黎叛變後,哈利卡那個壯漢也是沉默了許多,唉,或許他原本就是沉默的飯桶,不過相對比較總是比那個胖子好過一些……唉……」愛默克一邊嘆息著,一邊上前一步,著手從那購物紙袋中抽出了一份便當,隨後便是端至角落處。

而在其喋喋不休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玄子卻是猛然的從這會議長桌的首席位站了起來。

剎那間,愛默克的聲音立刻緘默的下去,讓房間內從歸一開始時候那樣的冷寂。

「啊,我知道了,按照你這個呆瓜的敘述順序,接下來便必定會提及我的。」玄子輕撇了愛默克一眼,愛默克下意識的吞噎了口口水,避開玄子那樣略顯凌厲的目光。

「那麼今天的執勤工作便就結束吧,原本執勤也不需要這麼多騎士一同參與的,只是確認各位都還在崗就好,午後的執勤待崗便就按著默認的順序表格,那應該已經是輪序由幽靈騎士進行執勤了。一切就那麼樣,想要繼續這免費午餐福利的,便就繼續留守在這裡好了,我是要回去了,後天見各位。」言罷,玄子便是不在猶豫,而推門離去。

稍許的空隙間,房間內的所有人均是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口氣。

「呵,這個女人還真是敏感。」愛默克撇了撇嘴。

「是你的話太露骨,太多了。」拉姆石澤回應著。

「哼,悶騷男,那個女人一走你就安奈不住寂寞,怎麼不繼續假裝矜持了?」

「……」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以後要是老頭子真正的退位,要是由她繼承騎士團的首席位置,那我們今後的日子可能當真會不好過了,而值班統計分化的兩組,在Master那組內全部都是話少,心眼少的傢伙,反觀我們這一組一個個傢伙都是心懷鬼胎,這可真是不幸……」

「三公主的騎士名位默認是排在Master那一組內的,而在血蝴蝶黑砂黎也是隸屬那一組,可是三公主畢竟是皇室身份,而在黑砂黎被除名後,Master那一組的人員一直是稀缺,如果你喜歡去那一組,可以向老頭子提交一份申請,讓他把你調離至那一組,同時老頭子也是你的授業老師,這種請求相對來說應該也是不難。」

「哼,你知道什麼,那個老傢伙可是古板的很,當初在分組的時候我便就是刻意請求那個老傢伙,可是他卻故意的把我分派至這一組,說我可以活躍氣氛……」

「……」

「……」

「……」

「啊,就那樣吧,這頓免費的午餐我也不吃了,畢竟我可不是遙時胖子那樣的吃貨,我也先回去。」愛默克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放下了手中還沒有開啟的便當盒,便就朝著門外走去。

陸續之下,拉姆石澤,瑪斯米兩人也是間接而去,原本略顯擁擠的會議房間內,此刻僅剩下了靈與安吉弗爾兩人。

「怎麼,你不離開嗎?」靈站起身來,接連的收拾起那些沒有拆開包裝蓋的便當,重新整理至在那購物袋內。

「你有心事。」安吉弗爾淡淡的講述著,同時目光緊緊的注視向靈。

在安吉弗爾如此迫切的壓力下,靈輕輕的點了點頭:

「嗯。」

「可以跟我講講嗎?」

「不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你不能直率一些么?」

「你覺得我是一個直率的人嗎?」

「難道你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了嗎?」

「什麼約定?」

「在新Palestine耶路撒冷城歸來的路上,我們約定過對那一切……」

「這和那無關。」

「玄子告訴過我了,在之前你去達科利亞執行任務時候你們所遇見的。」

「那你繼續去問玄子她便好了,何必糾纏我?」

下一刻空間內的氣氛再度緘默冰冷了起來,不知何時,那窗外的陰雨開始磅礴淅瀝,沉重敲打玻璃的聲音成為此刻悶噪的節奏。

……

那個時候,在新Palestine耶路撒冷城區內也是陰霾色的天空,飄零的雪花還沒有落定化作塵埃在肉眼看不到的半空中便就融化為冰涼的雨滴。

血肉的腥氣由此之下而是變得更加的濃郁厚重。

神威之怒么?

「……」

那樣的存活又有什麼意義呢?活下去所要肩負的便是要越來越多,越來越痛苦。

那個時候已是安吉弗爾自認為的窮途末路,肩負著失去了雙腿的瑪利亞,以及昏闕過去,皮膚被焦灼蒼白的靈。

「我還可以走的多遠呢……」

「如果……呵,想不到我也會有一天講述這樣虛妄的話語,我這也是彌留之際了嗎……」

內心的苦悶之下,勉強的行走在這廢墟人間地獄之內,安吉弗爾已經不知道她還可以堅持到什麼地方,她還可以用著孱弱的腳步行走多遠,畢竟那個時候她不過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女孩子,相似的年紀下原本的生命中並不應該存在著這般諸多的磨難。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癱倒下去,縱使自己絕望,縱使自己疲憊至極,她也沒有理由放棄,她知道自己的肩頭所肩負的到底是什麼,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所喜歡的東西,所感觸溫暖的存在。

愈越想珍惜,愈是悲傷。

真實的世界總是最為悲慘,安逸的快樂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泯滅良心去踐踏別人而享受。

最後,年弱的安吉弗爾倒在了那雨水或是雪水,還有血液,廢墟塵埃混雜道路上。

「如果這一切是夢境,當我閉上眼再醒來的時候……」

「可是……」

……

「雖然活著沒有感到擁有什麼,但是如果死了便就連這感覺也是一無所有了。」

……

「瑪利亞姐姐……」

……

「每個人的心中都盤踞著一隻野獸,然而除此之外,還寄居著一株鮮花,一塊碎石,一潭清水,一抹天空。每個人都不是冷酷倔強的存在,每個人的心中都存活這至高無上的善良。」

……

走馬燈式的回憶已是讓人淚流滿面,但那卻是來自最初源泉的力量,猛然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雖是身體已是到達極限,但是她卻依舊強忍著那樣的痛苦而從泥濘中站立起來。

「一定!一定!!!!!」

呼嘯螺旋羽翼的直升機姍姍遲來,視角之下的毀滅讓人難以接受,目睹之下,如同末世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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