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破碎的世界 第014章 直到世界的盡頭—前篇(秋雨)

題記:恍惚間,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那淅瀝的叮咚聲。

中國S市是獨立自製的沿海城市,政府有意打造它的輝煌,給予了S市諸多便利和實惠,讓這座城市圈完全的屹立在世界大都市的峰巔之上,但不過有些嘲諷的是,這座城市圈為了顯露它的富貴,中國政府對民眾施加了限制令,即是想要進入這城市圈,便必須辦理身份或是財產的證明手續。

這聽上去或許有些諷刺,但實際就是這樣,同一個國家,有著兩種制度,在愚民還沒有察覺的時候,等級的劃分已經顯露。

既是如此S市周邊的郊野開始林立起諸多的新區,新區內大多的居民原本都是S市的土著,因為響應國家的政策而遷移這裡,每日為這座新城的輝光付出著汗水辛勞。

十月的尾巴已是涼秋最後的宣告,縱使S市用著沿海暖流季風的影響,但在整個宇宙黃道之中也是微不足道的,更何況此時的天空還在淅瀝著連綿雨絲。

已是一天之內黃昏的時候,在陰雲之下卻沒有任何的光亮,遠近處城市的霓虹提前的閃爍,但依然是暗淡的光景,這畢竟是僻靜的街道,在政府的決策下,次等的公民已經遠離在這座城市圈之外了。

一隻足球沿著街道的濕滑一路顛簸翻滾,再其之後,一名身著兒童西裝的小男孩奔波追逐,也不知他在這一路跌倒了多少次,那童趣的西裝上滿是污泥的印跡。

在街道的盡頭,足球的顛簸在一路人有意的頓足後而停止。

那是一雙漂亮剔透的高靴,即使在被淅瀝的雨絲,還有積壓的泥濘沾染,但卻依然無法掩飾它原本的殊色。是啊,這座城市圈內可以自由來往的不都是高等的貴人嗎,他們的衣裝又怎麼會有邋遢的模樣呢,當然除了眼下那個小男孩。

他看著自己的足球被人劫下,他奔跑的腳步也鬆弛了下來,順著慣性,他的身子停止在了那路人的身前。

微微猶豫後,他怯生生的抬起頭,瞧向眼前陌生人,雙目相對的那個一瞬間,小男孩便訝然起來:那是張美麗女子微笑的臉龐,那笑容讓他無比熟悉,可是粗心的孩子卻又記不得到底在何處見過這女子的笑靨,只是無盡的熟悉。

「喏,迷路了嗎?」年輕的女子慢慢俯下身來,並把她自己掌中的雨傘移向面前的小男孩,致使她自己的背身完全的裸漏在雨傘的遮掩之下,任憑一絲絲冰凌的秋雨濕潤她的單衣。

小男孩搖了搖頭,快速的彎下腰拾起自己那髒兮兮的足球,轉身便要再次跑開,可是在接下來的是個瞬間,陰鬱的天空中炸雷滾落,驚得這小男孩一陣嘚嗦,腳步止不住的後退,直至他的身子貼靠在了那女子纖細的褲腿上。

淅瀝的雨絲在那一刻開始磅礴起來。

「哎呀呀,下大了呢,每到這樣的陰雨天打乘計程車就很麻煩呢,哎,看來我們只好到那家店裡躲一會兒了。」說著那女子抬手從自己的胸前摘下墨鏡戴在了臉上,然後牽過那小男孩的稚嫩的手掌,便朝著就近的咖啡店跑去。

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後,溫暖的氣流撲面而來,讓飽受秋雨寒意的人精神一陣。

年輕的女子帶著小男孩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對服務生吩咐之後,便靜坐下來。

年輕的女子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並從其中摸索出一張手帕,便探上前,對著小男孩的臉部仔細的擦拭起來,剛開始的時候小男孩還是有著幾分的抗拒,可是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美麗女子的親切,抗拒的心防便也弱了下來。

在年輕女子細心的照料擦拭下,小男孩的目光也開始朝咖啡店內四處打瞧去,在店內滿是成年人的身影,讓他開始發覺自己是唯一的獨特,直至他的目光瞧見那櫃檯上張貼的海報時,才驚詫起來,他來回快速的轉頭扭頭,去對比眼前的年輕女子和那海報上的相似,得出結論後,他張開嘴訥訥的講不出話來。

「你……你是……」

年輕的女子立刻豎起食指在唇前輕輕吹了一下,並抬起手摘下墨鏡一半的高度,露出眼眸朝那個小孩子示意。

「噓,不要聲張哦,這可是秘密喲。」

小男孩懵然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呢?家人呢?在這樣糟糕的天氣怎麼不呆在家裡呢?」安撫了小男孩後,年輕女子繼續的開口問道。

「……害怕阿獃寂寞,昨天已經和阿獃約定好了,要陪他一起玩的。」

「既然下雨了,為什麼不推遲約定呢?」

「我怕冷落了阿獃。」

「呃,對了,既然你約定與你的朋友踢球,那麼那個叫做阿獃的小朋友呢,下了這麼大的雨,他現在在那裡呢?」

「姐姐不必擔心,阿獃一直都是在我身邊的,他不會害怕風雨的。」小男孩說著,便把另一邊座位上擺放的足球舉起端在了那年輕女子的眼前。

「這就是阿獃,我唯一的朋友。」

年輕女子的心瞬間失色,她強做笑容,在心中在思慮該說些什麼安慰眼前小男孩的時候,小男孩面朝向咖啡店的櫥窗,既是驚訝又是欣喜的跳躍起來。

「我爸爸通過在我身上的手機定位來找我了。」當小男孩講完這句話後,便立刻抱起他的足球夥伴,朝著咖啡店外跑去,年輕的女子起身剛要追逐,可是服務生已經端送飲品上來,把她的腳步截住。

透過那櫥窗,秋雨不在磅礴,繼續的淅瀝。

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在了那路邊,轎車的司機先一步走出車內,打開雨傘高舉在后座車門前,接著轎車的後門開啟,一身材挺拔的男子從其中走了出來。

從咖啡店內跑出的小男孩快步的來到那男子的身前,並沒有繼續的動作,他懷抱著自己的足球,低下頭,任憑秋雨的洗禮。

那挺拔的男子沒有沒有任何的溫柔,健碩的手掌毫不客氣的拍打在了那小男孩的臉上,吃痛的小男孩身子踉蹌趔趄的摔倒在積水泥濘之中,被擦拭乾凈的臉蛋又變得骯髒。

咖啡店內的女子看到這一幕後,再也忍不住,快速的結賬,提起自己的行囊走出了咖啡店,便要阻止這一暴力,可惜她的腳步還是慢了許多,在她走出咖啡店的玻璃門後,那轎車已經賓士而去,漸漸消失在淅瀝的陰雨之中。

年輕的女子有些悵然,許久之後無奈的搖頭苦笑,沿著空曠鮮有人煙的街道,繼續著她原本該繼續的道路。

在時間的推遲下,夜晚的顏色也壓載入陰雲之上,要不是路旁店家的燈火明亮,倒確實當真令人覺得恐懼。

不少商店門口的櫥窗處都陳列這艷麗的牡丹和漆黑色彩的玫瑰,眼下弗瑞頓的最高統帥已來中國進行對峙關係解除已來的首次訪問,其駐足的第一站就是中國的S市,因此S市的高官們確實格外的重視,對室內的商店都要強制的要求,必須把中國的牡丹和弗瑞頓的佳倫黑玫瑰陳放在各戶的門口,宣稱永久的和平,但並不在意人心是否對這真正的期盼。

淅瀝的雨中,縱使特意的保護,但還是止不住那溫室花朵在秋雨中凋零的命運。

一束束的殘敗,或許也是在徵兆著什麼。

一陣清鳴的手機和鉉響起,步行中的年輕女子立刻停下了腳步,從自己的挎包中摸索出手機,沒有瞧清那號碼便附在了耳旁。

「喂?」

「請問是黃佳玲小姐嗎?」

「嗯,我是,請問您是……」

「我是中國部隊傷亡安置處理部的話務員,我很抱歉的告知黃佳玲小姐,您的父親黃瑋上將於今日上午澳洲當地時間十一時,為國捐軀……」

一瞬間年輕女子的面容僵直起來,雨傘和手機紛紛脫離她的掌心,淅瀝的雨絲開始蠶食吞沒她的身軀。

「父親……」

縱使彼此間有著隔閡,但畢竟血濃於水的親情包容其中。傷感?惋惜?更多的還是悲戚。

摔落在地的手機揚聲器的聲音扔在繼續,或許在電話另一邊的人,已是見慣了著苦難的傷心人,那安慰的官腔是無比的冷漠,更多的還是囑咐秘密的言辭。

「……目前我方已經封鎖了全面的細節消息,只是對外報道作戰失敗,細節的傷亡沒有對媒體透漏,希望黃佳玲小姐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年輕女子的身子再也不堪負重而跪倒在地,任憑泥濘的積水骯髒她的華衣。

「剛剛還在欣喜新歌的試唱成功,原本還打算唱給父親您聽……」

……

空寂的街頭,我獨自一人。

就像是被拋棄的空罐子。

一直以來我們彼此相互的了解,如果真有愛,

就和我一起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直到世界終結,我們也不分離。

無數的夜晚里,我一直這樣的期盼。

可是已無法回到的從前,為何總是在我眼前閃耀。

人們常常為了尋找答案,而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在這充滿慾望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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