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破碎的世界 第011章 紊亂與抉擇(紊亂1)

題記:無知就會做出錯誤,但很多時候這無知並不是誰都願意擁有的。

使徒軍團的後勤收受倉庫大廳內,所有身著淺黃色軍裝的工作人員都在異常忙碌奔波著。人群最繁多的地方便是那台失去四肢並展露著鋼鐵羽翼的漆黑色機甲處,巨型的裝載吊鉤機不停的在調度,其中最高處的梯架台上,一名身著白色大褂,滿頭銀髮的中年人,對著下面的人員怒吼的指揮著。

不多時,收受倉庫大廳內又傳鳴起一陣陣電鈴,緊接著語音播報的女聲開始全局的發布新的信息指令。

待著女聲播報完畢,從大廳稍遠處的門臉處,又一台巨型的漆藍色機甲在拖運車有些緩慢踉蹌的步伐中拖入,其上那台漆藍色的機甲雖沒有如漆黑色的機甲那般完全的肢解掉四肢,但是它周身裝甲上滿布著凹凹淺淺的彈坑,還有右肩膀處被貫穿的空洞,也在顯露著它的殘破。

託運車把機甲拖至指定卸載處後,所有的工作人員再次開始了更加混亂的忙碌之中。

此時烏達頓還有由米西等人只能木訥的坐在大廳休息區的冷板凳上,索然無味的看著這人群來來回回的奔波。

當法米娜帶他們到達這裡後,法米娜對他們講她有些事要處理,片刻就回,結果這個片刻的時間已經過了近五個鐘頭。

那些孩子經受不住長途的遠足,達到這裡後已是筋疲力盡,在吃下法米娜贈送的糖果後,便捲曲著他們瘦小的身體便依偎在這冷椅上熟睡而去,任憑著大廳內人聲的雜亂與喧囂。可是烏達頓這些大人們雖然也是疲憊不堪,但卻在此時身處異地的他們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放鬆下身心,如同孩子那般睡去。

強行忍耐著疲憊的身心,致使他們原本飢腸轆轆的腹腔開始絞痛起來,他們每個人都用手壓按在腹腔上,強忍著這飢轆的痛苦。

「將軍,你會講英語,你上前管他們要點水喝吧。」在這次村落火海災難中存活下來的那個叫做華瑪耶的愣頭青年人對著烏達頓建議道,平日他可是健碩的很,但此時在飢轆疲憊的煎熬下,他黝黑的臉龐也開始有些蒼白,額頭上止不住的滲出痛苦煎熬的冷汗。

這要是在平日,烏達頓早就會揮手給這傢伙以及爆栗,但此時此刻他的肌體也是十分衰弱。他微微合起右眼冷哼一聲,「這用你講,你看這幫人如此的忙碌,我們怎麼可以因為饑渴而打擾他們?目前我們只認識這裡的法米娜小姐而已,不要平添麻煩了。」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耗著?看他們這樣的工程,就算是做到午夜也未必可能會完工。等他們完工了再想起我們來,姑且我們都餓死過去了。」

「戰火和子彈沒有殺死我們,反倒會被飢餓打倒?華瑪耶你不要在講這樣愚昧的話語,多學學由米西大夫,他的身體可是我們三人中最弱的,此時卻與我們承受一樣的疲勞與飢餓,他都沒有抱怨一句,你這麼健碩的小夥子抱怨什麼?」

「由米西大夫?」華瑪耶瞥眼看向烏達頓身旁另一側,只見由米西半俯腰板的坐在冷椅上,周身和頭顱完全的包裹在麻布中,讓人看不見他的任何一絲表情,唯有左翼的袖口處裸漏出他的兩枚指甲,但那蒼白的指甲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反倒是那指甲間處夾著的粉色絲帶卻是亮麗的色彩。

「他完全的包裹在麻布中,鬼知道他有沒有在瞌睡。手上還拿著艾麗瑪的髮帶,估計這會做夢正與艾麗瑪相會呢。」華瑪耶吐起槽來。

烏達頓忍無可忍的揮起手來給了這混小子一記爆栗。

「你知道什麼?不要亂講!」烏達頓一邊教訓著華瑪耶這個混小子,一邊偷眼朝緊裹在麻布中的由米西看去。在他的心中可是知曉艾麗瑪對由米西的重要性,或許可以說,由米西在其父母離世後,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寄託便是他的妹妹艾麗瑪了。曾經由米西還向他講述過對未來的憧憬……

「我給我的妹妹做過眼部檢查的,她的眼睛是可以治癒的。等戰火平息後,或者不再那麼劇烈的時候,我便帶著她去發達的國度,弗瑞頓也好,中國也好,到那些和平穩定的地方,為她眼睛做復明手術。你應該是聽過我妹妹的歌聲,是那麼的悅耳,到時候等她視力康復之後,她便可以登上舞台,為這個世界歌唱!」

……

現在他對未來的一切憧憬都已破滅,他還會堅持下去,還是步入,走向死亡呢?

這便是天才的命運嗎?哼,我曾讚譽過他是天才無數次,他雖迎合著讚譽,但他的內心中還是不屑於我這個粗人匹夫的誇讚……呵呵……天才的命運背負著無盡的悲傷絕望,那些魚肉者除了愚蠢貪婪便糟粕著這個世界,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存在嗎?守恆定律的天平是否一直在傾斜著……

烏達頓默默的抬起手,緩緩的摸撫自己被黑色眼罩遮掩的左目。

「這個世界……」

他剛想繼續的意念下去,可是在他身旁的華瑪耶卻扯起了他的衣角,打破了他的思緒,他想繼續銜接住那思緒的火花,可是無論如何再也沒有了頭緒。

「你小子想要幹什麼?想要吃的喝的,自己去討要,就算語言不通,做做動作對方也會理解的,不要再來煩我。」烏達頓悶悶的哼聲對著華瑪耶講道。

華瑪耶微微一愣,微微猶豫後繼續講道,「將軍,你看那個人,他們這裡除了東方人怎麼還有白人啊?」

烏達頓瞥眼朝向華瑪耶所指方向看去,在那裡一名身著深藍色緊衣機甲作戰服的白人緩緩的朝他們的方位走來,那人一邊走著,口中還在不止的敘述嘮叨著什麼。

「他們這裡是軍團,又不是什麼國家政權組織,各色的人種民族都可以加入的,這有什麼奇怪的。」

「我看到這些白人,就會想到我們被燒毀的村莊,這仇恨比對那些弗利可可政府軍走狗還要深刻。」華瑪耶不覺間緊握起了他的拳頭,起身便要朝那白人走去。

烏達頓連忙按住他的身子,「你恨,你為什麼要恨他,這世界上有太多一樣膚色的人,但是在那皮膚包裹之下的心,卻是完全不同的,你腦袋不太靈光,可能沒有繞過這個彎來。並不是白人便是我們的仇人,我們真正該仇恨的是那世界不平衡的制度,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那秀逗的腦子也未必能明白,總之跟著我干就對了,我指哪你就往哪打就可以了。」

講完這些話,烏達頓緩緩的站起身來,便要離去。

「將軍,你要去哪?」此刻有些懵然的華瑪耶抬起頭朝烏達頓問道。

「你不是餓了嗎?那個白人正好路過此處,看他的樣子還算清閑,我去碰碰運氣。」言罷,烏達頓,不在理會華瑪耶,便挺了挺胸,大度的朝那身著深藍色緊衣機甲作戰服的白人走去。

離的近了,烏達頓才看清那白人的年紀很年輕,應該與法米娜的年齡相差無幾。雖然烏達頓他沒有學習過什麼相面之術,但是他第一眼看見這年輕人後,知覺便告訴他,這個年輕人秉性端正善良,不覺間便加深了對他的幾分好感和信賴。

「先生,我們是更隨法米娜小姐來到此處的……請問能提供給我們一些水和食物嗎?」烏達頓開口用他那生疏的英語問道。

那年輕人微微一愣,口中的自語聽了下來,瞪大了眼睛不住的打瞧烏達頓。

向來都是烏達頓打瞧別人,何時有人敢這樣正眼的打量模樣兇惡的他?烏達頓被著年輕人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無奈的他只好再次複述剛才的請求話語,懇求的語氣更重了幾分。

「先生,請問能提供給我們一些水和食物嗎?我們都餓了很久了……」

那年輕人開始猶豫起來,探出手撫摸起他的下巴,並且抬起頭翻著白眼望向天花板。

「難道對這個面善的傢伙判斷失誤?這傢伙是個心腸惡毒的傢伙?要讓我再三懇求他不可?如果他在不回應,我便揮拳打你這個混小子!」烏達頓心中意念著,手掌開始慢慢的我成拳頭,但是飽受飢餓疲憊的他此時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就當烏達頓考慮猶豫是要用左勾拳還是右直拳的時候,那年輕人開始了話語,斷斷續續的英文從他的口中講出,蹩腳的很。

「呃…………you speak……ese or Russ……ia……n?……I……My English……very……very ba……d……」

烏達頓這下楞了起來,他原以為這個白人是輕蔑自己,卻沒想到,這個傢伙是沒有聽懂自己的英文。他左右瞥顧一眼後,對著這個年輕人開始比划起吃喝的動作,在耗盡烏達頓殘存最後的幾分力氣後,這名年輕人終於明白了烏達頓的意思,然後陪同烏達頓來到休息的冷椅旁,在椅子盡頭的牆面凹處按動了幾下牆邊上的電鈕,接著,在那牆面凹處內,一紙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被推送出來,那年輕人把紙杯遞到烏達頓手中之後,對著烏達頓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做等待,便快速朝那人員最密雜的作業區域跑去。

「牆裡面可以送出咖啡?」烏達頓愣著神,瞧了瞧手上還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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