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57章 出口

我腦子裡一個接一個念頭閃過去。

「阿冷。」

「嗯?」

「翻到介紹石室的那一頁。」

我點點頭。白小姐把頭靠在我頭上,指著頁面說:「看這裡,室內乾爽,有一風洞,一暗門……」

「暗門」……我這才注意到這一點,眼前一亮,「如果這上面記錄的真的是我們剛才發現那間石室的話,那麼,它裡面一定有暗門!走,我們回去看看……」

再次回到那石室,煤油燈下,只見那人依然躺在原地,小黑哼哼兩聲,舔了舔那人的腳。

「這個哥,你要找的東西被我們給找到了。」我說道,「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我們從這裡出去,到時候我一定尋一處風水佳穴把你給葬了……」

「好了,羅里八嗦大師。」白小姐擰了我一下,她有點害怕死人,「抓緊找那暗門吧……」

我「嗯」了一聲,頭一低就要轉身,卻忽然道,「等一等!」

白小姐被我嚇了一跳,「怎麼了?」

「看!」我指著那人的手。

白小姐忍著恐懼低頭去看,不由「啊」了一聲,「怎麼這樣?」

煤油燈閃爍下,只見那人左手的食指伸了出來,好像在指著某一個地方。可我先前檢查他屍體時,明明記得他的雙手都是攥著拳頭的……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走,我們去看看。」

我們沿著那人所指的方向,來到石室的角落,我忽然發現,這裡有一道門!那門十分低矮,和石牆鍥合的非常緊密,如果不湊近仔細看,根本就分辨不出門的輪廓……

我心說,這裡應該就是那暗門了,用手敲了敲,我聽到一種「嗵嗵」的迴音。伸手一推,竟然毫不費力就推開了。裡面一團漆黑,隱隱有一種詭異的氣流吹出來。

這裡究竟是出路,還是地獄?那死鬼給我們指明這裡,究竟是好意,還是惡意?……

「進去看看。」我一咬牙,沉聲說。手一松之下,那道石門竟然緩緩的閉合住了。

「你在外面等著。」我對白小姐說,「幫我推著門,萬一這門關住從裡面出不來,兩個人都被困死了。」

「那你要小心。」

「嗯。」

我再次推開那道門,先把油燈放進去,然後弓身爬了進去。起身以後,用油燈一照,我被眼前這副地獄般的景象震驚的「啊」了一聲。

「阿冷你怎麼了?!」白小姐急忙在外面問道,聽語氣,我如果不回答她就會馬上衝進來。

「死人!好多死人!……」

煤油燈光下,只見眼前到處都是死人,橫七豎八躺著。這些死人全部穿著衣服,由於皮肉都已經爛完了,衣服裹在身上顯得十分寬大。湊近了仔細瞧,只見他們穿的都是軍裝,就和電視上看到的八路軍軍裝差不多。我檢查了一下,只見這些人全部嘴巴大張,身上的骨骼十分完好。

我後背不由得抽起一股涼氣,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這些人好像都是被嚇死的。是什麼東西可以恐怖到一下子嚇死這麼多人……

「阿冷,你沒事吧?」

經白小姐這麼一喊,我才回過神。

「沒事,過來吧。」

地上散落著不少開山鑿洞用的工具,白小姐過來以後,我把一隻鑿子卡在石門的縫隙里,使它不至於完全關閉。白小姐也被這地獄般的可怕景象給震驚到了,緊捂著嘴巴,偎靠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情緒,說道,「這些死人應該就是當年鑿通石室的,八路軍工程連的人。」

「他們怎麼死在了這裡?」白小姐戰戰兢兢的問。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嚇死的……咦?」

我忽然發現,死人堆里除了開山工具以外,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彎腰用手一撥拉,竟然是一個羅盤,不過已經壞掉了。羅盤旁邊那具死屍的上衣口袋裡鼓鼓的。

取出來一看,是一張摺疊起來的紙,上面繪有星象圖,山地圖,並且標有各種專業的風水術語,以及地理術語。

「這個人,可能就是記事本里提到的那個『徐師』,沒想到他也死在了這裡。」我說道。

直到此刻,我才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空間,只見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也不知道縱深連通到哪裡。

「走,這山洞應該有通到外面的出口。」我說道,「當年住在石室里的人,應該就是順著這條山洞出入的。」

這是一條和八路軍兵工廠那山洞平行的另一條山洞,那間石室,被八路軍工程連挖通以後,構成了一個連接兩條山洞的通道。我們沿著山洞一直走了大概二三百米,山洞越來越低矮。走著走著便走不動了,去路被塌方的岩石堵的死死的。檢查過後,沒有人為轟炸的痕迹,山洞應該是自然塌方的。

我們只得掉頭返回,越過那些死屍,朝山洞的另一方向走去。往這邊蜿蜒行進了半里多的路程,山洞再一次來到了盡頭。和先前不同的是,這裡有一個側洞,洞口十分寬大。

「這裡怎麼也有工具?」白小姐指著洞口的兩把鑿子,驚訝的問。

我也感覺奇怪,忽然間,我發現地上有幾張黃色的紙。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幾張霉爛的符紙。

「阿冷,這洞里好想有光?」白小姐說。

我朝那側洞裡面看過去,好像真的有昏昏的光線。

「難道有出口?」白小姐激動的說。

「小心。」我揚了揚手裡的符紙,說道,「這些符好像是為了鎮住某種東西的。」

我把白小姐拉到身後,先把手伸進那側洞里試探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進來以後,只見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洞,洞頂有一條裂隙,透過裂隙,我看到了天空……

「雨馨,我們可以出去了!」

兩個人激動的抱在一起,由於疲累,我們決定休息一下再順著洞壁爬上去。朝四周一打量才發現,這洞里竟然也有兩具死屍!

由於有光透下來,再加上二人都十分興奮,雖然看到死屍比較驚訝,但也沒有感覺到害怕。地上這兩個人的死狀和石室門口那些人的死狀差不多,看起來也死被嚇死的。

然而,距離這兩個死人不遠的地方,卻有一條粗大的鏈子,那鏈子也不知是用什麼金屬打造的,生滿了銅綠色的銹跡。鏈子的一端是一個變形斷開的金屬圈,口徑足有一個成年人的腰那麼大,另一端牢牢鑲嵌進石壁里。看起來,這條鏈子應該是用來拴住某種大型動物的。

看著眼前這一切,我的腦海中呈現出一幕舊電影般的情景……當年,八路軍工兵在那「徐師」的指揮下打通了石室,發現了那道暗門,一行人進入到了與兵工廠平行的這條山洞裡。徐師派了幾個工兵去探路,其中兩個來到這裡,發現了這個側洞。他們將工具扔在地上,撕掉洞口上方貼的符紙,闖了進來,看到了拴在洞里的「怪物」……

兩個工兵當場被嚇死,而那怪物卻脫困跑了出去,嚇死了等候在石室門口的「徐師」以及所有工兵。之後,工程被迫停止,八路軍怕那怪物跑出去害人,炸毀了兵工廠的出入口……

如果真像我想像的這樣,石頭村底下的那條「下水道」為什麼沒有被炸毀?還有,那隻木八卦又是怎麼回事?……我的眼前涌動著一個個謎團……

休息片刻,我和白小姐便沿著洞壁往上爬去,好在那裂縫並不甚高。加上我們兩個身手靈活,洞壁浮凸不平,可供攀踩。很容易就來到上面,順著裂縫爬了出去。

其時正當夜晚,微風斜吹,夾雜著細蒙蒙的雨絲。環顧四周,我們發現處身於一道山崖上。

「這是哪兒?」白小姐驚奇的問。

我站起來掃視一圈,「這裡是石頭村東面這座山……我明白了,我們剛才爬出來的這道裂縫應該是山體垮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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