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女人花 第五十一章 痛揍小三

「既然求親就該表示誠意,那這個,算我給你的聘禮吧!」

景橫波險些被一口老血噎死。

「我還以為古人都老實憨厚呆笨傻……」她直著眼睛喃喃自語,「卻原來滿地姦猾精怪無恥臟……」

「它和你都是我心愛的東西。」求親的二貨深情地道,「最愛的東西,當然要送給最愛的人。」

景橫波清晰地聽見他咕噥道:「這下師弟們可得輸給我了,我可算娶到老婆了,師傅門下就要打破光棍漢魔咒了……」

「你才東西,哦不你不是東西,你從頭到腳都不是東西。」景橫波很想脫下高跟鞋,堵上他大開的腦洞。

祝他和他的師弟們以及老不修的師傅一起八輩子光棍!

「你的個性,我喜歡。」求親者似乎怎麼看她怎麼歡喜。

景橫波腦海里頓時浮現大片大片的黑色粗體字新聞標題。

《花季少女遭遇詐騙男,輾轉千里賣出省》

《無知少女為一瓶指甲油,被賣給一群光棍漢做老婆》

《一個老男人和一群小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不得不說的故事》

《被拐泣血記:我被迫伺候師徒兩代光棍的日子》

……

哦 NO。

景橫波吸一口氣,努力調整了臉上表情,才用自己最甜膩的語調道:「你都向我求親了,還困住我?這好像沒啥誠意吧?」

「哦對了,我忘了。」求親的傢伙急忙站起身,手指一點,不好意思地笑道,「人家不是有意的,只是對你一見傾心,不想你離開,才小小的……」他還捏起手指,比了個小小的意思,「控制你一下。」

景橫波很想把這個「人家」給「小小的」拍到地里去,和爬進爬出的小強「短短的」過一生。

好在「人家」態度還是很合作的,當真手指一動,她就能動了。

景橫波唰一下就不見了。

連寶貝指甲油都不要了。

開玩笑,用指甲想都知道,一根指頭能鎖住她,自然就能殺死她。

至於他是誰,景橫波沒興趣知道。反正她要做的是大荒女王,未來各種奇人異士少不了,如果對方真的對她有什麼心思,自然會再見的。

至於什麼一見鍾情……算了吧,相信他還不如相信宮胤會跳艷舞。

連著兩次移動,景橫波已經到了村中,人質關押的地方很好找,村中唯一一間亮燈的廢屋就是。

景橫波摸到那屋子背後,土屋,不隔音,裡頭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出來。

「龍騎和永烈營怎麼還沒找過來。」緋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煩躁,「我不是留下記號了么!」

「誰知道呢,」有人陰冷地道,「有沒有找還不一定呢,宮胤巴不得我們倒霉吧。」

「這倒未必,」有人反駁,「我們可是在他面前被擄的,一旦出事他也無法向六國八部交代!」

「這些姦細用的什麼手段,」緋羅似乎在摸索著想解開禁制,「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了。」

「女相少安毋躁。」有人不陰不陽地道,「別的不說,您是一定會得救的。就算宮胤不出手,耶律大人也不會丟下您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曹大人。」緋羅頓了頓,再開口語氣幽冷,「大敵當前,前途未卜,這不是我們掀瘡疤算舊賬的時候,大家應該先齊心協力,獲得自由才對。」

那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景橫波好奇地聽著,想著耶律祁和緋羅果然有貓膩啊,難怪那天在帳篷里瞧著,就覺得不對勁。

那天聽見她喊哥哥,但那哥哥喊得那叫一個曖昧,說是親兄妹打死也不信,再說兩人長得也不像。

那這聲哥哥就費人疑猜咯。

忽然遠處聲音鼓噪,馬蹄急響,景橫波回頭,就看見雪白的龍騎遠遠地出現在地平線上。

終於來了。

這些人氣勢很足地逼近,蹄聲震天響,幾乎立刻,村內就有了響動。那些姦細們跑了出來,奔向屋子,而被關押的人質則十分興奮,屋子裡頓時歡聲笑語。

景橫波趴在地下,看見那些姦細「沖了上去」和龍騎「開始廝殺」。

景橫波瞪大了眼睛。

好一出精彩紛呈驚心動魄生死爭鬥的「廝殺!」

一個龍騎軟綿綿地過來了,慢悠悠地對著一個衝上去的姦細「砍」下一刀,姦細優雅地一個慢動作旋身躲過,溫柔柔抓住龍騎的手,把他輕飄飄拉下了馬,龍騎慘烈地大叫一聲,笑嘻嘻地對姦細腰間捶了抖索索的一拳。

一個姦細單槍匹馬地沖入龍騎陣中,指東打西衣袂飄飛,七進七出片葉不沾身,如同絕世高手,縱橫於敵陣之中,所有龍騎笑嘻嘻抱臂看他表演,時不時還有人踹他屁股一腳,「賣力點!你是在繡花嗎!」

蓬,一大堆火花聲勢響亮的炸開,煙花躥來躥去幾里外都看得見,火光熊熊燃起,一簇一簇,火光里人影跑來跑去,慘叫聲衝上雲霄,好一副激烈的鏖戰場景。

就是都是超級慢動作。

景橫波瞧得目瞪口呆。

這樣也可以?

當然可以,因為關押人質的屋子沒有門窗,人質們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到廝殺激烈,戰局膠著,一面驚訝以龍騎壓倒性的優勢怎麼會出現這樣激烈的廝殺,想著姦細們是不是得了援兵;一面擔憂著事情生變,自己能不能順利回去?

景橫波卻連肚子都快笑破了。

火光四射,人聲鼎沸,屋子陰影里一個女子笑得滿地打滾,不遠處的黑暗中,有人靜靜負手佇立。

他面無表情,站得遠遠,似有憎厭,又似不願接近。

無人知他看她,神情如此溫柔。

……

「戰鬥」聽起來愈發激烈,喊聲震天,姦細們的抵抗如此決絕悍勇,似乎始終不肯放棄,本來已經覺得得救的人質們漸漸失望,愈發驚惶。

在最擔心和緊張的關頭,忽然門被「砰」一聲撞開,一名姦細沖了進來,將什麼東西砰地拍在桌案上,大聲叫嚷:「你們得意什麼?追兵來了又怎樣?大不了今兒大家都活不成!」

人質們聽得又驚又怒,不明白忽然又發生了什麼變化,紛紛質問,緋羅大聲道:「冷靜些!冷靜些!」

那姦細卻又猛地推開門沖了出去,隨即咔擦一聲上鎖聲,有人大聲招呼道:「乾柴呢!快把乾柴拖出來!就架在這門下,對,就這!」

這聲一出,屋子裡頭就炸了鍋。

這是姦細見形勢不利,臨死反撲,要活活燒死他們?

這屋子沒有窗戶,唯一的門戶已經被鎖死,土牆裡揉了乾草,很容易被燒著。一旦起火,誰也逃不掉!

「住手!住手!」一個老者的聲音大呼,「我是黃金族上三司司主!我要求獲得和我身份匹配的待遇!我願意出巨額贖金!我願意答應你們任何要求!」

他聲音一出,其他人立即被點醒,紛紛大聲呼叫。

「我是商國尚書令!我國財力雄厚,定然願意為我出贖金,或者你們有別的要求,也盡可以提!」

「我是禹國左僕射!我家大王定然願意為我付出任何代價!」

「我是蒙國左將軍,我理解你們的難處,我要求贖回自己,並發誓事後絕不報復!」

「我是……」

似乎除了緋羅外,被挾持的六國八部的大人物,都紛紛表態,對姦細的行為表示十分理解,對合作的未來進行了充滿希望的展望,對善後的處理表現出極大的寬容度,只求門外姦細們撤走乾柴,別再潑油,大家好好商量。

姦細們一開始充耳不聞,當贖金越許越高,附加條件也從不追究變成陞官許諾甚至巨額賞金之後,有人停了手。

「當真什麼要求都能答應我們么?」

「是啊是啊。」撈到一根救生稻草的人們急忙答應。

屋子後一直在偷聽的景橫波,托著下巴,晃著腦袋,自言自語:「重頭戲來了。這群假冒姦細挾持人質的傢伙,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是啊,我也很好奇。」一個聲音在她耳邊溫柔地,充滿詫異地道,「到底想要什麼呢?」

景橫波給驚得渾身一顫,心底怒罵。

啊啊陰魂不散!指甲油君又出現了!

她回頭怒瞪插嘴的傢伙:「你怎麼又出現了!」

「看戲啊。」他無辜地努努嘴。

「看台那麼大,你幹嘛一定要和我擠在一起?」景橫波不耐煩地踢他,「去那邊看。」

「哦。」那傢伙真的站起身,乖乖地換了個位置。

從景橫波的左側,換到了景橫波的右側。

景橫波:「……」

「咱們如此有緣,一日之內竟然見了兩次!」那傢伙驚呼,兩眼閃閃,「為了紀念我們的緣分,我們來交換名字好不好?」他手臂撐在牆上,笑眯眯對她俯下臉,「媳婦。我叫伊柒,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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