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登仙之路 第647章 真極的無奈

仙臨次皇終於出手,隔空阻擋蘇寒,那尊被蘇寒追擊的仙臨大聖死裡逃生,一口氣遁出很遠,但他心中卻更加沉重,充斥著絕望。兩尊次皇硬對硬的對撞,高下立分,同階之內罕有人可與蘇寒對拼,仙臨次皇的手掌被震斷指骨,皇血淌落。

「出來!你亦是元兇!」

嘭……

蘇寒抬手將前方的虛空全部打塌,這是仙臨最後一尊次皇,亦是他們最後的依仗和希望,要立即格殺。

仙臨次皇的身影從粉碎的虛空中滾落出來,他手掌上神光一閃,創傷即被修復。這將是仙臨與真極的最後一戰,蘇寒有絕對的信心和把握將仙臨次皇斬殺在此。

數十年卧薪嘗膽,數十年收復故土驅逐異族的幻夢今日終要成真,蘇寒與大敵大戰在人祖古城中,這座浩大的古城再次毀滅,次皇威籠罩在廢墟上方,無數仙臨人還未來得及遁走,就埋在了廢墟之中,直接被垂落的次皇威壓成肉泥。

轟隆……

山崩地裂日月無光,大戰初始,蘇寒就佔據了上風,他大開大合,衍化極道皇拳與暗光混沌拳,拳拳將仙臨次皇震的倒退不止,境界上的差距一旦被彌補,他的實力彰顯無遺。

嘭……

不出片刻,仙臨次皇被打的渾身上下皆是創傷,他翻滾著衝出廢墟,未能遠走,立即被蘇寒追趕上,極道皇拳象一輪太陽爆裂,將仙臨次皇從半空震落。

轟!

古城外的大地直接震裂,仙臨次皇鮮血灑落,浸濕了下方的一片黑土,蘇寒的雙目將要燃燒了,這片黑土是真極諸聖戰死之地,他激憤難耐,河山印從體內衝出,化神山壓了下來。

嘭!

次皇催動殘缺的皇兵,世界將要被壓的崩碎,仙臨次皇沒有餘力在遁走,四周皆是蘇寒的影子,皆是威猛不可抵擋的極道皇拳與暗光混沌拳。

錚……

蛻變為次皇兵的魔域龍槍出現在蘇寒手中,諸多絕殺將仙臨次皇緊緊圍住,龍槍化紫龍,吞噬過去,顫動的槍芒繚繞著皇威與殺機。

「啊……」

一聲驚天的悶響過去,河山印將仙臨次皇的身軀壓的碎裂,大印即刻再次騰空,龍槍亦從一片極道起源之氣息中殺了過來。

嘩……

這是絕殺,仙臨次皇無法躲避。就在此時,一片猛烈翻滾碰撞的次皇威如同被一片清風吹散,上方的天穹中探出兩根手指,手指撥動,將河山印彈飛,另根手指死死壓住了刺向仙臨次皇的魔域龍槍。

轟!

一股無匹的真正皇威蔓延過來,蘇寒如遭雷噬,龍槍上的縷縷道痕皆要被磨滅,他的手臂麻木不堪,身軀內的氣血全被這股皇威壓制。

「止殺。」

元皇的身影出現在上方的天穹,他望著那一片被毀滅的人祖古城,又望向持槍憤然不平的蘇寒,微微搖頭。

「又是你!」蘇寒勃然大怒,他運轉一身如海般的神力,道理神紋蜿蜒到了龍槍上,太極神圖亦唰的衝出身軀,覆蓋萬里,雙手如同要拔起須彌山一般,一把將龍槍從元皇一根手指下抽回。

「元皇!元皇!」仙臨次皇急速修復殘軀,他原地跪下,叩拜元皇:「此人多次無視法旨,肆意挑起爭端,今日又無故攻伐我族古城,屠戮我族子民……」

「一派胡言!」蘇寒根本不顧前方的元皇,他單手持龍槍遙指仙臨次皇:「這顆生命星辰每一寸土地,皆屬真極!你敢說這座古城是你族古城!」

「古城歸屬暫且不提,你屠戮我族子民,這是不爭的事實……」

「低下你的頭!」蘇寒上前一步,聲動如雷:「低下!」

仙臨次皇雖亦是次皇,此刻卻被蘇寒的氣勢所完全震懾,他跪伏在元皇面前,不由自主的眼瞼一垂。

「看看你腳下的黑土!皆是我真極聖人的鮮血所染!他們是怎麼死去的!說!」

「過去的殺戮中止,就永遠中止,若你這般繼續殺伐下去,何時才是盡頭。」元皇出言打斷蘇寒的話,他的氣度雍容溫和,有不朽的皇姿。

「真極死去的聖人,真極死去的修士,都算白死!無人再可尋仇,無人再可提及過去!至高無上的元皇,這就是你的法旨!你的道理!」

「殺戮萬千,死去的人亦無法復生。」元皇道:「放下屠刀吧,我輩修道,只求永生,我在一日,真極不起刀兵。」

「好!」蘇寒驟然一揮手中龍槍,仰天大笑,笑聲如同一叢殺光,從地面沖入了雲霄。他大笑不絕,眼眶中一滴滴的落下淚水:「慈悲的元皇!真極人不可枉死!」

「殺念可熄。」

「不可熄!」蘇寒手中龍槍唰的破開一道長達萬里的虛空裂痕,他止住大笑,一字一頓道:「自我初出山門那一刻起,就不知什麼道理!這個世間亦無需道理,只有拳頭!」

「這是妄念,痴念,修入皇境,怎可迷失在這些心障之中。」

「夠了!」蘇寒大喝:「蘇寒平生只信一個字,戰!」

人祖古城外沸騰的人群頓時死一般的沉寂,人人驚恐莫名,都不知蘇寒的勇氣從何而來,竟然當眾將要挑戰一尊九天十地無敵的皇。

「元皇明鑒,此人喪心病狂,褻瀆皇威,元皇當親手將其鎮殺,以儆效尤,恢複世間法則秩序。」仙臨次皇連連在原地叩首。

轟!

真極諸聖全都涌了過來,攔在蘇寒身前,這是絕不可行的一戰,從太初萬族繁衍至今,從未有任何一尊次皇可以對抗皇者,誰都不能,就算昔日無敵的太丘重生,亦不可能逆天。

「寒哥!隱忍了幾十年,不可急躁在這一時!」

「已經跨入次皇境,距離真正的皇,還會遠嗎?」

眾人皆在拚命勸說,蘇寒實力強絕,但若與元皇大戰,必死無疑。

「媽的!」不死道人亦怒髮衝冠,他推開眾人,一步跨到元皇面前,指著對方喝道:「你不分是非曲直,不分青紅皂白,守著自己星域不管,來此做爛好人!你如何修到的皇境!」

「元皇!這群無知的真極人在褻瀆您的皇威!不可饒恕!」一群仙臨聖人亦從遠方奔來,他們大聲呵斥不死道人,還遊說元皇,想借其手將真極聖人全部滅殺。

元皇的氣度真正不同凡響,他面對一名聖人的呵斥而波瀾不驚,只是微微搖頭:「我在止殺,若出手殺人,與殺戮者有何分別?」

「元皇!」四面八方的真極修士皆都涌動過來,呼啦啦跪倒一片,他們聲淚俱下:「我們的次皇和聖人收復祖地,報先輩血仇,這有什麼錯。」

「元皇你遠在域外,可知道幾十年前,這些仙臨人是如何屠殺我們的族人的嗎!」

「異族佔據我們的母地,殘殺我們的同胞,如今還不許我們復仇,這是何方的天道!」

真極人都悲憤交加,他們都苦苦煎熬了幾十年,如今終於盼到了本族出現一尊次皇,將要收復故土驅逐異族,但一尊域外的皇者卻橫中插手,讓無數人渴盼了數十年的期望全成泡影。

「都起來!不要求他!」

蘇寒轟然收回手中的龍槍,他在人祖古城及仙臨人身上留下最後一瞥,繼而大步轉頭離去。他知道,這尊域外的元皇不可說服。

直至今日,蘇寒才真正體會到了那句亘古不變的至理名言,所謂的天道,所謂的法則,其實皆為強者所創。這片星域中,元皇至高無上,他的話就是法旨,就是金科玉律。

「我為次皇,終有一日會晉身皇者!元皇,你阻不了我!」

一大片跪拜在地的真極人紛紛起身,他們亦向元皇投去了憤恨的目光,跟隨著蘇寒從中土離去。

「隨我們的次皇走!我族次皇神姿蓋世,待次皇證道,一切皇者皆要俯首稱臣!」

潮水一般的真極人皆隨蘇寒遠走,已經化為廢墟的人祖古城附近,所有仙臨人暗中鬆了口氣。

元皇佇立在原地,他望著密密麻麻遠去的真極人,再次輕輕一嘆。

「真極,仙臨,皆有次皇,相互制衡,平安共處,我不會殺你,卻絕不容你再造殺戮。」

一道元皇的傳音落入蘇寒耳中,他置若罔聞,腳步不停。道理已經無用,就只有讓鐵和血去決斷一切。真極星上的仙臨人無法驅逐,但有蘇寒坐鎮在星域中,仙臨人再也不可能如過去般,肆無忌憚的欺凌捕殺真極修士。

元皇再次出面制止了這場毀滅性的災難,但這條消息對於流散在東海深處的無數真極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喜訊。飄泊在海外幾十年,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有蘇寒的庇護,他們不用再擔心無故被異族踐踏。

這是一個令蘇寒及真極諸聖無奈的結局,自此之後,五洲真正的開始平靜,再沒有任何人敢於輕視真極人,他們知道,在這個久被欺壓的種族之後,聳立起一尊強大的次皇,無論誰敢造次,必會遭到雷霆暴雨般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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