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登仙之路 第644章 殺次皇

碎虛!

心中那一片圓滿的虛空終於被破碎,彷彿烏雲吹散,露出暖陽。虛空破碎之後,一條坦途出現在眼前。蘇寒渾身上下肌體骨骼已經盡碎,皇境距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這是他夢寐以求渴盼了許久的一刻,但蘇寒的目光更加清冷,他不能就此跨出這一步。

虛空是自己修出的,破碎虛空的卻是仙臨次皇的力量,這條路若走下去,必然不會長遠。蘇寒拼出性命破碎心中虛空,只為了捕捉那一道碎虛的軌跡和歷程。

他在浴血之中觀摩的細緻入微,心中虛空破碎的同時,他立即閃身躲避次皇的繼續追擊,將已經破碎的虛空重新衍化出來。心中世界又被大聖境的圓滿虛空包裹住了,蘇寒卻洞悉了碎虛的隱秘。這本不是言傳可以獲得的經驗,但他以命相搏,獲取了經驗。

虛空重新衍化,蘇寒要親手將其破碎。此刻他不可接受外力,因而運聚全力運轉極速,在有限的光符世界內不住的穿梭。

道的神妙幻化萬千,一瞬就如一紀元,蘇寒飛閃的身影騰起一片紫光,心中世界暗光分明,他身軀外飛起了太極神圖。神圖護住被創的肉身,片刻之間,無窮的光影都隨著他的轉動而被牽引。

嘭……

一聲巨響如同祖神開闢天地,他心中世界外的大聖境虛空終於完全粉碎了,一片嶄新的世界萌生出來。

隨著虛空破碎,一股讓次皇都忍不住心悸的氣息開始瘋狂的瀰漫,整片浩宇亦交替著光明和黑暗的本源光,星空震顫,天河崩塌,彷彿有一尊蓋世無雙的帝王破虛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兩尊仙臨次皇的步伐都阻滯了,他們從內心最深處感覺到一陣恐慌,皆因眼前的蘇寒猛然爆發出一片超越了聖境的氣息。

「他!他臨陣晉級了嗎!這不可能!」

此時已是生死一線,蘇寒不再壓制晉級的徵兆,他的軀體與本道都在極速蛻變著,渾身溢出的大聖威中瀰漫著次皇的氣機。

轟隆……

一片轟響的雷鳴彷彿要毀滅宇宙,很難想像這是一場修士破關所帶來的天劫。蘇寒軀體的九竅已經通暢,他以命相搏,終於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後退!速離此地!」蘇寒急速傳音與乃戎,突破皇境的天劫,連蘇寒都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威能,但顯然不是大聖者可以抗衡的。

天劫來的太迅猛了,蘇寒身軀內的大聖氣息全被次皇威替代的一瞬間,一掛天河般的銀水已經從虛空大裂痕中垂落下來,看似堅不可摧的光符世界立即被摧垮了,兩尊仙臨次皇惶恐不安,他們急忙召回了正在與殘缺皇兵對抗的次皇兵,護住自己的身軀。

轟……

彷彿有一個巨大的光團爆裂在宇宙的雷光中,光符世界完全破碎,蘇寒祭出混天神偶,使其懸浮在乃戎頭頂。將要迎接皇境天劫,他無力在分心顧及乃戎。

這簡直不是天劫,而是要毀滅一切的一大團雷光,成形的雷電全部消失,皆化成了一片沸騰的銀水,宇宙虛空被籠罩在銀水間,不等兩尊次皇從光符世界的廢墟中遁走,立即被銀水劈的焦頭爛額。

嗡……

雷光的上方,漸漸浮起了鐘鼎和殳杵,這是天地間萬族繁衍的太初時期最古老的禮器與兵器,一口大鐘,一方大鼎,皆是雷光所化,鎮壓在浩宇的中心。

轟隆隆……

蘇寒被雷光淹沒,軀體立即焦黑一片,破關的瞬間,他的寶體已經極盡蛻變,化為了次皇境才可擁有的皇體,但一切都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天嫉之體的皇境天劫,不能以常理度之。

唰……

兩尊次皇完全被淹沒在蘇寒的天劫內,太清天四尊大聖與乃戎的戰團尚在遠方,天劫將要降臨之前,他們已經預感到滅頂之災,各自遠遁,躲避渡劫地的雷光。

「自古都未有這樣的天劫!這不合常理!」一尊仙臨次皇被雷光吞噬,軀體不住的焦黑,他全力修復肉身,想從著片彷彿無邊無際的渡劫地中遁走。

宇宙開始晃動了,一次天劫彷彿震動了無數星域,蘇寒在雷光中保持一點清明,他的肉身崩碎,但神智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一手握住飛騰的龍槍,在雷海中逆流而來,追擊兩尊仙臨次皇。

劈嚓……

頭頂上方的鐘鼎殳杵壓落下數丈,僅僅是數丈,卻讓次皇都有將要喪命的危機。兩尊仙臨次皇先前的優越感蕩然無存,若元皇不出現,他們乃是這片星域中最為強大的蓋世人物,但在這片浩蕩的天劫中,兩人如同兩隻微不足道的螻蟻,不住的被雷光劈碎身軀,再重組起來。

天劫已經非常致命,蘇寒卻在這緊要關頭不顧一切的衝殺過來,他難掩心中的一絲激動。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熟悉卻遠去的身影。

司空大聖,天元老人,紫猿妖聖,二十七子……一個個為真極護道而壯烈死去的聖人們,他們彷彿在蘇寒的腦海中復活。

「我為次皇!滅殺仙臨!」

蘇寒在雷海中一聲大喝,頭頂垂落的銀水將他的身軀一次次劈的粉碎,他的雙手卻始終緊握龍槍,肉身碎了,以聖術重組,他一往無前,要在雷光中先行滅殺仙臨的次皇!

此時此刻,兩尊仙臨次皇的優勢已經看不到了,以蘇寒的體質,一旦跨入了皇境,同階內幾近無敵。他血肉不住的翻飛,借劫雷之力,猛衝向前。

劫雷既在重創蘇寒,亦在重創兩尊仙臨次皇。他在大聖境內極速已經無可超越,此時更快的和光同行。他一手舉起龍槍,槍尖上挑動著一團閃亮的雷光,隱伏在龍槍中的兩條龍魂皆在咆哮,光明黑暗之力,太陽太陰之力,一起轉動起大道之音。

轟……

龍槍槍芒上的雷光頓時爆開,星點雷光匯入了銀海,龍槍亦被劈的崩裂,但槍中的勢卻一成不變。

噗!

一尊仙臨次皇被雷海劈的身軀斷為兩截,且在此刻,蘇寒已經逆流殺到,龍槍一抖天地色變,槍尖挑起了仙臨次皇的半截殘軀。

蘇寒象一尊神,他屹立在雷海中,不顧身軀不住的爆散,單手持龍槍,將仙臨次皇高高挑起。雷光映亮了宇宙虛空,亦映亮了蘇寒染血的面容。

「你們殘殺了多少無辜的真極人,可想到會有今日!」

「你敢殺我!我乃次皇……」

嘭!

仙臨次皇狂吼的波動還未停息,蘇寒已經抖動龍槍,將其身軀震碎,繼而,一股極道氣息與一股起源氣息,從蘇寒雙拳間陡然勃發,極道皇拳,暗光混沌拳,象兩條錚鳴翻飛的怒龍。

晉身次皇,蘇寒的戰力已經與大聖境時不可比擬,兩隻鐵拳詮釋了力的真意,他在雷海中轟殺仙臨次皇,將其僅存的頭顱震的崩裂。

「啊……」

元神紅光帶著凄厲的嘶吼衝出顱骨,蘇寒腳踩大道,手握法則,他一步追趕過去,將其元神死死攥在手中,繼而湮滅。

擊殺一尊次皇,蘇寒的身軀亦不知被劫雷劈碎了多少次,聖術已經在如飛一般的運轉,神凰經與涅槃天功散發出氤氳聖光,始終盤繞在體外。

次皇的鮮血被雷光蒸幹了,蘇寒在雷海中催動神力殺伐,引動了更為浩大的天劫。他驟然轉身,雙目有兩道冷電穿過雷海。遠方,另一尊仙臨次皇正在拚死掙扎,想從渡劫地逃遁。

嗖……

跨入皇境,修士身軀中的戰力道行神能速度等等一切種種,皆以翻倍的趨勢暴漲,此刻的風火八極遁已經無人可及,他駕馭極速閃過雷海,握龍槍殺向仙臨次皇。

「你!你!」仙臨次皇倉皇不堪,在這片劫雷中,蘇寒儼然就是主宰,連次皇都無力抗拒:「若你真是人物,脫離雷海,公平一戰!」

「仙臨人殘殺真極人時,可否想到公平!你們殺戮真極諸聖時,可否想到公平!」蘇寒不理會對方的話語,舉龍槍怒沖:「我既為皇,浩宇無敵!公平一戰,你亦是死!」

浩浩的音波讓雷海轟鳴,在這一瞬間,漫天的雷光彷彿都停滯,只有蘇寒爆發著耀眼紫芒的身影,深深烙印在時空中。

轟……

「此戰,並非蘇寒殺你,是無數冤死的真極人,他們的亡魂在索命!」

蘇寒的雙眼如同在燃燒,上空的宇宙大裂痕中,彷彿隱隱傳出了無數冤魂的哭泣哀鳴聲,數十年過去了,成千上萬慘死的真極人已經化為枯骨,但天道循環,皆有因果。蘇寒一槍震碎了頭頂的虛空,龍槍如同牽引出了無數死去的魂魄。

「不!不……」仙臨次皇的雙眼猛然大睜,他彷彿看到了如同潮水一般的魂魄,在無盡雷光內化成數都數不清的人形,向自己撲殺而來。

「納命!」

一槍斬碎了仙臨次皇身外所有的皇威與神光,將他的道則粉碎,龍槍脫手從他的胸膛洞穿,蘇寒亦在一片殺機中衝來,他徒手可碎裂真空,雙手如龍爪,將重傷的仙臨次皇一把抓起,高高舉過頭頂。

他的黑髮染透了紫血,身影印入了雷鳴閃電中,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象凹凸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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