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登仙之路 第619章 仙道的考驗

一口仙鐘的虛影,將次皇與大聖都震懾了,再也無人敢小覷這名青衣老者。

「仙道,擇選傳承者,唯有經過殺伐倖存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走向下一站。」青衣老者面容淡然,他掃視著下方三尊次皇與大聖,如同一名帝王俯視臣下。

此刻,隱匿的蘇寒思緒不停,這名神秘的青衣老者,與面前次皇大聖所說的話,幾乎與當日和自己說的話無異。

這片世界中的風雲皆都平息了,遠方的那個飄渺仙地,再一次從雲霧中浮現出來,世間的任何一處靈地,都沒有它的靈氣與道韻,一絲絲氤氳的靈氣,一縷縷無處不在的超凡道韻,讓每一個修士都心神嚮往。

嘩……

石門後黑暗的虛空微微旋轉,慢慢顯化出一條通往前方的大道,彷彿有人以無上神兵切開了虛空。這條寬闊筆直的大道在黑暗中延伸,似乎直通那片飄渺的仙地。

「走過這條大道,就是登仙之路的終點,凡通過者,皆可得到仙道的傳承。」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次皇大聖都有些心神不寧,太過離奇詭異了,他們不敢多說什麼,但望向石門虛空的雙眼中卻有疑惑和恐慌的目光。

「如何走過這條大道?」一尊域外大聖問道,他聲音有些微微發顫,眼前這名淡然的青衣老者,儘管只有次聖境,卻如同一尊不可匹敵的殺神,仙鐘的虛影就在頭頂懸浮,無人可以看懂的紋絡彷彿凝華了真正的大道真諦,隨時都可勃發最致命的一擊。

「一步步走過去。」青衣老者微微轉身,給眾人讓出一條通往石門的路:「踏上這條路,可得仙道。」

「這世間,真的有仙嗎?」

「有。」青衣老者緩緩點頭,無比莊重肅穆。

幾尊強者面面相覷,世間究竟有沒有仙,這是無數歲月以來,無數修士一直都在困惑的最大秘密。有關仙的傳聞從來不曾斷絕過,但沒有任何人目睹過真正的仙。

「既然有仙,仙為何從未顯化過?仙在何處?」一尊次皇強者問道。

青衣老者淡淡望了這尊次皇一眼,繼而轉頭,又望向了石門虛空中延伸的那條大道,許久之後,他才慢慢道:「仙,隕落了。」

「這怎麼可能!」幾尊強者俱都變色,青衣老者根本不像是在誑語,但他所說的話真正是無稽之談,修行的最終極,就是永生不死,與天地同在,若仙亦會隕落,亦會死去,那麼修行還有什麼意義?

轟!

隱匿在虛空的蘇寒,心神不由一動,他早已經親耳聽青衣老者說過這句話。仙,隕落了。

亦在此時,蘇寒腦海中蟄伏了許久的聖罐烙印,緩緩的轉動浮現,彷彿漂浮到了識海的上方,只剩下七個角的烙印,充斥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氣息,讓蘇寒的元神連同身軀一起巨震,險些從虛空滾落出來。

他立即平復心神,將道理神紋緊緊裹住自己與玉犀大聖。

「自古以來,皇者都已經無敵,超越了皇的仙,如何會隕落?誰能擊殺仙?」幾尊強者的疑惑越來越重,他們對是否存在真正的仙,半信半疑,但仙若真的存在,絕不可能被任何人擊殺。不說別的,單憑那一口仙鍾,足以滅殺各星域中所有皇者,橫掃諸天。

「仙若不隕落,仙道如何會擇選傳承者?」青衣老者亦與前次面對蘇寒一樣,未說出究竟是何人擊殺了仙,他話鋒一轉:「能走過這條路,皆受仙道認可,即便不能成就真正的仙,問鼎皇道卻不是難事。」

青衣老者雲淡風輕,他此刻所說的話,幾乎與當日和蘇寒說的話如出一轍,言語中充滿了誘惑。

「走過這條路,那片仙土就是最終的目的地,你們將得到仙道傳承。」

六尊強者舉棋不定,他們來回思索了不知多少次,那尊仙臨次皇目光微微一動,僅存的一尊仙臨大聖立即起身,他大步走向石門。

「我先走上這條路!」

青衣老者目光亦是一動,但未多說什麼,他站立在石門的一旁,如同這條登仙之道的守護者。

這純屬是一種試探,仙臨大聖在石門前稍稍停滯了一下,繼而一步跨過了石門,走上了那條黑暗虛空中的大道。筆直的大道通向淡淡雲霧後的那塊仙土,仙臨大聖如在微微起伏的海面上凌波向前,石門外的幾人,皆在緊張的注視著。

五丈,十丈,五十丈……

大聖者一步就可跨越千百里,但仙臨大聖走的極慢,他額頭滲出了一層汗水,腳步如同灌鉛一般。

唰!

他前行了至多千餘丈,腳下的大道和大道兩旁黑暗的虛空中,無數陣紋如同瞬間復甦,光華耀眼,殺光四射,一股皇威從無數殺光中潮水般的四溢。這尊仙臨大聖極度戒備,腳下驟然勃發的皇屬大陣亦不算完整,但足可將踏入大陣的仙臨大聖絞殺。

噗噗……

帶著皇威的殺光頓時將仙臨大聖渾身血肉斬成粉末,一塊塊瑩白的聖骨橫飛,他的頭顱亦開始碎裂了,堅固的聖體根本擋不住皇陣殺光。

殺光如同沸騰,仙臨大聖拚命的掙扎,殘軀一點點粉碎,幾個呼吸間,他的頭顱轟然炸裂,元神紅光亦崩碎無形,只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和一塊潔白的慧骨。

「你!」幾尊強者頓時汗流浹背,他們又驚又怒,這簡直是明目張胆的欺騙。

「這是仙道的考驗!不通過考驗,如何走到終點!」青衣老者低喝,他不怒而威,喝聲如同天雷翻滾。

嗖嗖嗖!

一尊域外次皇與兩尊域外大聖對視一眼,他們立即調頭倒退,仙道極為誘人,但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他們想要逃遁。

一皇兩聖,化成了三道光,分散遁走,性命攸關,他們催動最快的速度。原地只剩下一尊域外次皇和一尊仙臨次皇,這兩人面色複雜,並未立即遁走。

「走上仙道,沒有退路……」

青衣老者身軀不動,頭頂的仙鍾虛影轉動加快,神秘的紋絡不住幻滅,三縷鍾波驟然激射而出。仙鐘的鍾波超越一切,無聲無息,卻快的不容躲閃。

三尊強者只遁出不到萬丈,仙鍾鍾波後發而先至,次皇與大聖皆命懸一線,他們拚死拋出了自己的法器,想奪得一線之際。

兩件大聖兵,一件次皇兵還未完全升騰起來,立即被三縷鍾波壓了過去。千錘百鍊的大聖兵被碾壓的格格作響,器身都扭曲變形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在聖器上蔓延,將要崩碎,次皇兵亦劇烈的晃動,本體道痕瞬間就被鍾波磨滅掉了大半。

嘭!

無匹的次皇兵與聖兵都未能阻住鍾波,三縷鍾波一衝而過,前方頓時爆起三團血霧。這是致命的絕殺,兩尊大聖沒有任何抗衡的能力,身軀元神同時粉碎,域外次皇亦頑抗掙扎了片刻,被鍾波徹底斬滅。

躲在虛空中的玉犀滿頭冷汗,健壯的身軀緊緊縮成一團,唯恐泄露氣息。

「仙道,沒有退路……」青衣老者先後斬殺了幾名超強強者,他面色不改,如同斬斷了幾根雜草一般。

僅存的兩尊次皇面色陰晴不定,他們不住的慶幸,自己沒有跟著剛剛被斬殺的三人逃遁,否則此刻已經化成了血花。

「退路,必死,前路,還有生機,進與退,你們自己抉擇。」青衣老者頭頂的仙鍾虛影仍在微微的轉動,他望著兩尊次皇,並未威逼催促。

「這個神秘的青衣老者,究竟要幹什麼?他苦心設計了這樣一個騙局,將各星域的強者吸引到此,真的是在替仙道擇選傳承者嗎?」蘇寒眉頭緊皺:「或者,他仍然想打開那道門?」

兩尊次皇此刻心中已經雪亮,逃遁絕對是一條死路,會被仙鍾鍾波無情的殺戮,黑暗虛空中的皇陣亦很致命,但皇陣畢竟是殘缺不全的,拚死之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是一種無形的威逼,不容他們選擇,退路已經被完全封死了。

兩尊次皇一步跨過了那道石門,前方的虛空大道上,斬殺了仙臨大聖的皇屬大陣還未完全平息,虛空四周閃爍著一道道蜿蜒的陣紋與殺光。

轟!

次皇兵升騰,次皇威不住的垂落,象一片厚重的鉛雲,護住兩人的身軀,他們咬牙向前,沖入了皇陣,沒有選擇了,不進就會死。

緩和的皇陣被次皇威激的再次全面復甦,光華衝天而起,次皇威被飛快的磨滅吞噬,前進不過數十丈,兩尊次皇渾身浴血,被斬的千瘡百孔。

站立在石門旁的青衣老者注視著前方的皇陣,他面容波瀾不驚,卻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失望。

「這不是最佳的人選……」青衣老者搖頭,低聲自語。

兩尊次皇拚死搏殺,與殘缺的皇陣抗衡。皇陣殺光無窮,四面皆是皇威,但無法與仙鍾鍾波相比,次皇使出渾身解數,頂著被不住磨滅的次皇兵,急沖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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