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轉戰天下 第384章 屠!(二)

幻空山眾人如臨大敵,他們都知蘇寒有一些強勢的故人,護山聖陣沸騰,聖兵垂下聖威,幻空山掌教與幾位長老皆在山門內怒視蘇寒。

「小妖皇!斬我教兩名神子,今日居然還敢上門找死!」

蘇寒懸浮在山門外,不斷有幻空山修士循著敲響的警鐘而來,許多高手摯出兵器,守在四角,亦有不少人升騰起來,欲衝出山門,圍殺蘇寒。

「你們,都可以死了!」

轟!

蘇寒抖出了雙子湖下帶回的水晶,抹去道理神紋,碩大的水晶不住顫抖,被封印在其中的那具獨臂人狂暴不堪。他抬手將水晶打入了幻空山山門內。

「這是什麼!」

數十名幻空山修士上前,想要截住橫飛的水晶,就在此刻,水晶中勃發出一片恐怖的氣息,彷彿一尊地獄中的惡鬼被放出,灰濛濛的氣息席捲四方,數十名修士連慘呼都未來得及發出,全部化為了氣。

嗖!

水晶穿過幻空山聖兵一縷縷垂落下來的聖威,轟隆一聲,重重落在沸騰的聖陣中央。頓時,如同天翻地覆一般的碰撞聲從聖陣內傳出,復活的上古聖陣與聖兵,不斷被水晶中散布的恐怖波動吞噬。

嘩……

如同一陣洶湧無比的海嘯,水晶的波動沖向四方,將滾滾聖陣全部淹沒,彷彿大日突然爆裂,神能無盡,大劫一般的波動將整片幻空山全部籠罩。

轟隆隆!

亭台樓閣,山門祖殿,皆在這一刻被沖成了灰,周圍的群山隆隆倒塌,數條大河瞬間被蒸干,無數幻空山修士尚未有所反應,立即被水晶的波動震死,血花一叢叢綻放在半空。

「這是何物!」幻空山掌教失聲大吼,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東西,氣息蓋過了聖陣與聖兵,彷彿一尊超越了聖境的存在,正無情的摧毀山門,收割生命。

「是一具被封印的軀體!」有人大聲叫道。

「聯手催動聖兵鎮壓它!」

幾個呼吸間,在場的幻空山修士死了十之八九,一塊血河水晶,將聖人都活活壓死,何況這些尋常的修士。偌大的山門轉眼化為廢墟,只剩幻空山掌教與幾名老者,勉強躲在聖兵的聖威下,苟延殘喘。

此地化為了修羅場,血肉橫飛,慘叫聲連綿成海,護山聖陣都被磨滅掉了,萬年的古教毀於一旦,山門塌陷,門人死傷殆盡。

「小妖皇!!!」

倖存下來的幻空山強者皆要吐血,抬手覆滅一個萬年古教,這是聖人都輕易做不到的事,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蘇寒就以一塊來歷不明的水晶,將整個幻空山幾乎夷為平地。

幻空山的聖兵在虛空沉浮,一道道劍芒穿透九幽九霄,聖威絲絲縷縷,密不透風。如同一尊聖人正站在幻空群山間,與雙子湖水晶對峙。但這根本無用,水晶塊上血紅的宇字不住的閃動紅光,封印的力量在數萬年的時光中一點點被磨滅,水晶中的獨臂人仍無法掙脫封印,卻可勃發出無盡的恐怖氣息,摧枯拉朽,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烏有。

轟!

聖兵在顫抖,其中的兵魂被水晶中的氣息所侵染了,無數縷聖威萎靡,雙子湖水晶的波動卻愈來愈猛,如同大江泛濫,翻滾成了怒濤。

「撐不住了!」

數名幻空山強者忍不住狂噴鮮血,一方聖陣,一柄聖兵,皆擋不住水晶恐怖的氣息。

他們連聲大吼,身軀不斷的碎裂。蘇寒懸浮在山門上空,身外環繞著道理印,他冷眼注視下方的死地,沒有一絲不忍與憐憫。

嘭!

幻空山的聖兵終於被水晶撞的倒飛,幾名強者沒有聖兵庇護,立刻成為待宰的羔羊,百年苦修,千年悟道,皆成虛妄,一塊水晶,終結一切。

噗噗噗!

數人立即被震成了一團血霧,連幻空山掌教都沒有逃脫。

整個幻空山幾乎被全部覆滅,除去少數身在五洲的門徒,其餘數千修士皆化為了血水。

轟隆隆!

蘇寒眼中的血光更甚,雙子湖水晶仍然散發毀滅性的力量,彷彿想將天地都摧毀成寸草不生的死地。蘇寒凌空而下,以道理神紋壓住水晶,波動漸漸平息,群山歸於死寂。

萬古大教瞬息間成為過眼雲煙,數千修士慘死,血色染透了群山。蘇寒收起水晶,一言不發,在一片霧靄中騰空離去。

「這只是個開始……」

數日之後,他來到乾元古洞,此處的修士似乎已經嗅出了什麼不詳的味道,他們防備森嚴,無數弟子日夜護山,頭頂儘是巡天鷹衛,神鷹展翅,遮蓋了天空。

呼!

一塊璀璨的水晶,從遠方急速飛來,一股股恐怖的波動已經開始蔓延,無數乾元古洞修士皆在此刻警覺,上百名巡天鷹衛立即圍攏過去。

嘭!

猶如一大團鮮血在半空爆碎,化成一朵朵凄艷的血花,雙子湖水晶無可阻擋,它撞碎了所有試圖阻攔的人,穿越層層雲朵,轟隆一聲,落在乾元古洞山門內。

「有敵襲!」

守山的弟子剛要敲響銅鐘,一股海嘯般的波動呼的沖了過來,將所有人瞬間淹沒,壓為齏粉。千百個穿鑿在山體上的古洞不住的塌陷,山門的建築接連倒塌,一群一群的修士來不及有任何動作,立即被震成血霧,殘肢碎肉落了一地。

「啊啊啊!!!」

無數聲慘呼在乾元山門內響起,許多修士直接被震死在閉關處,護山聖陣開始復甦,征世神戈亦出現在祖殿上方。但這沒有用處,尚未復甦的聖陣一片一片被磨滅掉,征世神戈的聖威亦被壓制到了最低,數名聯手催動聖兵的老者一口鮮血剛吐到一半,身軀與元神一起粉碎。

「何人攻我山門!」

乾元古洞掌教協同幾位長老級人物,被埋在倒塌的祖殿廢墟中,不甘的大吼。透過一片如海嘯般的恐怖波動,和漫天飛舞的塵煙殺氣血霧,他們彷彿看到遙遠的山門外,佇立著一名如石頭般的年輕修士。

「是小妖皇!」

轟!

水晶中的波動如同一架巨大的古戰車,所有道痕全部復甦,滾滾車輪向前,將眼前的一切都碾的粉碎,根本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存活下來,乾元古洞掌教連同幾名長老,皆在此刻隨著海嘯般的波動化成了塵埃。

整片乾元古洞成為了過去,萬年的古教,聖人的傳承,不朽的道統,一起被雙子湖水晶衝到了時光的長河中。

山門成為廢墟,許多死去的修士連屍體都沒有留下,蘇寒收走了雙子湖水晶,步伐如山。

「這仍是個開始……」

幻空山與乾元古洞被完全覆滅,真極頓時嘩然,這簡直不可思議,無上古教,在蠻部東侵時都未被滅門,此刻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真極。

「這是何人所為!好大的氣魄!」

各個古城中,都在議論,眾說紛紜,許多黑鍋扣到了蠻人頭上,但亦有人猜測,這與蘇寒有關。

「這不可能。」有人搖頭,想要顛覆一個萬年古教實在太難了,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做到的事。

蘇寒默默無聞穿行在中土的古城中,七日後,他來到了極樂天。

幻空山與乾元古洞相繼覆滅,極樂天極度警覺,他們的聖陣與聖兵皆在一觸即發的狀態,隨時都可催動滅敵。

這亦是徒勞,雙子湖水晶飛入極樂天山門,將山門內所有一切全部摧毀,聖陣被磨滅,聖兵被震損,只有掌教與幾名強者提前躲避,才逃過一死。但萬年的基業全部無存了,上萬的門徒瞬間化為冤魂。

十日後,光明教在中土的臨時山門亦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他們已有防備,將大半門徒遣散,但損失仍很慘重,臨時的山門無存,數千人喪命。

四個無上的古教都陷入了一片混亂的劫難中,這亦成為一樁懸案,無人知道始作俑者,目睹當時那一幕的人無一生還,全部被雙子湖水晶震殺。

有人聯想前後,推斷出行兇者為蘇寒。無數大教都開始顫抖,這種瘋狂血腥的報復根本無法阻擋。

僅剩山水田園與鎮獄,這兩個隱世的教派很神秘,無人知道他們的山門所在。蘇寒尋找了半月,繼而返回孔雀古朝的王都。

面對駝叔等人的詢問,蘇寒默然無語,他留下那塊造化石頭和兩件損壞的聖兵,將要離去。

「小壞,你要到那裡去?」

「我不知道。」蘇寒茫然了,不知自己從修行那一天起所做的一切,究竟為何。

他感覺自己從出生起,就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悲劇,記憶被抹去,父母被殘殺,兇手之一卻是如師如父的朱雀老道,如今,那清如仙子的沐雪兒,亦遠離了世間。

「你們保重。」

留下最後一句話,蘇寒轉身離開,老瘸子等人追了很久,最終,駝叔攔住眾人,搖頭道:「讓他去吧,他的心性只有老子知道,攔也無用。」

眾人都啞然,獃獃站在孔雀古朝王都外的曠野中,看著蘇寒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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