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疆 第115章 兩個不速之客

燈火絢爛的水天宮恢複了平靜,諸多修士從蘇寒與武曉樓的大戰中清醒過來,卻仍在咋舌。兩個身修起源母經的少年修士太過強悍,各自都是同境界無敵,特別是蘇寒,以神池境巔峰修為,大敗武曉樓,令人嘆為觀止。

元忽皇族老者邀請眾人繼續入席,此時,很多年輕修士的心思已經發生了變化,沒有人再打算挑戰小妖皇,並非不想,而是不敢。對方彰顯的實力很強大,沒有出眾的修為,即便挑戰也是自取其辱。

「看你的一身傷處。」陸萱望向蘇寒,非常心疼。武曉樓的實力也相當強大,若非亂空盒與光明之門猛烈碰撞產生的餘波重傷了他,蘇寒想要取勝,絕非那麼簡單,勢必要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即便如此,蘇寒渾身上下的傷口已經數不清了,胸膛上的血洞仍在淌血。他渾若無事,要繼續飲酒。

「傳聞中嘯月妖皇的傳承者,果然乃大毅力大神勇之人。」

一道聲音傳來,遠處走來一名年輕修士,此人自從盛會開始就一直躲在角落中,直到此時現身,才引起眾人的注意。許多人的眼睛都亮了,連不少元忽的嬌艷宮女,也目光亂瞟,注視來人。

此人緩步而來,如踩著萬千雲朵,漂浮於天際。他大約二十齣頭的年紀,未蓄髮,如佛門弟子,但齒白唇紅,面容俊美之極,可毒殺天下無數少女。

他的嘴角始終有一抹微笑,眼眸明亮有神,在萬千人中穿行,被無數眼睛注視,卻絲毫沒有任何窘態,如同穿行在無人的曠野,徑直來到蘇寒桌前。

「兄台一夜成名了,此戰將會迅速傳遍四方。」此人微笑看著蘇寒,道:「我心生仰慕,貿然打擾兄台,贖罪。」

這名年輕修士言談舉止間不象佛門弟子,但一顆腦袋卻刮的寸發不生,他很有禮貌,話語輕柔,雖然出現的很唐突,卻無法讓人生厭。

而後,他掏出一隻小瓷瓶,雙手呈上,繼續微笑道:「兄台神勇,但受傷很重,我有妙藥,請兄台敷藥。」

此人不知道是否誠心送葯,但他的神情很真摯,蘇寒並不起疑,也不做作,接過小瓶,哈哈一笑道:「四海皆兄弟,贈葯之情,無以為報,坐下飲杯美酒。」

「我不飲酒,但可作陪。」年輕的光頭修士端然坐下,與蘇寒交談起來,告知他妙藥的詳細用法。

小小的白瓷瓶中,只有幾滴透著沁香的藥液,瓶塞打開,葯香幾乎飄滿了水天宮。琥珀色的藥液純凈透明,如融化的黃金在流淌。蘇寒聞到葯氣,就感覺神清氣爽,連傷處的痛楚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確實乃妙藥!」蘇寒低聲喝彩,他在沐雪兒的萬花小谷見過不少靈藥,雖然萬花谷的配方傳自上古,靈驗無雙,但單論神池境修士專用的傷葯,光頭修士的這幾滴藥液,似乎還在萬花谷的靈藥之上。

蘇寒將靈藥敷上,傷口未能立即癒合,但遍體舒適清涼,不用多說就知道,用不了多久,傷處將會痊癒。

「我叫拈花,自師門外出遊歷四方,偶爾來到水天宮盛會,只為一睹五洲少年英傑。」光頭修士始終在微笑,他的笑容很真摯,讓人看著非常舒服。

「拈花,這個名字起的真酸。」老瘸子看看拈花,對方名字很秀氣,且長的比女子還俊秀,若非留著光頭,幾乎能將五洲女修士都給迷倒。

「名字,無它意,只是稱呼,拈花為名,阿貓阿狗亦為名。」拈花絲毫不介意老瘸子的話,微笑解釋。

「廢話。」老瘸子以牙籤挑牙,道:「叫你阿貓阿狗,你樂意?」

「請隨意。」拈花以銀壺斟酒,輕輕端到老瘸子面前。

蘇寒也覺得面前的光頭修士很有趣,且念對方的贈葯之情,與他攀談起來。

水天宮盛會仍在繼續,且比先前更加盛大了,或許是為了彌補剛剛發生的大戰,臨時來了許多元忽宮女,在水天宮各處隨渺渺仙音起舞,舞姿曼妙,邀月憐花。

「小妖皇,果然未讓我失望!」

人群中有大笑傳出,一名精悍的修士從遠處的席間起身,一瞬間就閃至蘇寒身前,身形快的令人不敢相信。

這也是一名二十齣頭的年輕修士,身材消瘦卻不柔弱,精悍異常,渾身上下的精氣似乎隨時都會爆裂,氣息強大至極。他一襲黑衣,神色狂放且不羈。

「我叫無生,小妖皇,你配做我的敵手。」來人大笑,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傲色,似乎在場眾人均不在其眼中,僅有蘇寒勉強值得一提。

無生的話說的很不客氣,傲氣無雙,但身上沒有敵意散發,他不請自來,端起桌上的金杯,道:「小妖皇,我無生將會是你最強勁的對手。」

「我與你有仇嗎?」蘇寒亦大笑起來,他酒到杯乾,豪爽已極。

「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就是大仇。」無生語帶雙關,眼眸中有懾人的寒光迸現,如同兩把利刃,可洞穿修士的軀體。

附近的不少修士暗暗心驚,這名為無生的年輕修士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實力強大的一塌糊塗。

「說的好!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就是大仇!有我無敵!」

「大戰遲早要來,但卻不是今日。」無生放下金杯,注視蘇寒,道:「你與光明教那名不成器的少主剛剛大戰,我不會撿便宜。但不日內,我會找到你。」

無生目空一切,狂且自信,他侃侃而談,不願佔蘇寒的便宜。蘇寒禁不住豪氣叢生,與無生對視:「走上這條路的人,不是我打倒你,就是你打倒我,我期待與你一戰!」

「很好。」無生點頭,他未再多說,也未再停留,轉身離開水天宮。

「這小子是從那裡鑽出來的,真狂啊。」老瘸子盯著無生消失的地方,撇撇嘴道:「狂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都要和光明教那個狗屁少主一樣,被打的屁滾尿流。」

「他的實力很強勁。」拈花道:「蘇兄恐怕不能與之力敵。」

「不錯。」蘇寒深有同感,他未和無生交鋒,且對方沒有散發殺氣和敵意,但無生如同一汪深潭,讓人看不到底。

「此人不知來自何處。」拈花繼續道:「我遊歷四方,認識許多中土東極大教世家的年輕俊傑,卻從未見過他。」

「他還算光明磊落,不肯趁我大戰受傷撿便宜,這是個值得重視的敵人。」

「蘇兄,我想請教一件事情。」拈花替蘇寒斟酒,道:「適才你與光明教少主大戰時所運轉的魔功,真的是焚魂魔功嗎?外界都說,你是嘯月妖皇的傳承者,我別無它意,只想問問而已。」

「別再提這件事了。」蘇寒禁不住頭大如斗,所有一切禍根,全部來自這門倒霉的秘術,大黑鍋扣在頭上,想取都取不掉:「我不是嘯月妖皇的傳承者。且這門秘術,並非來自黑暗經。」

「哦?求蘇兄詳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秘術出自他處,不是黑暗經。」

「蘇兄一定瀏覽過原經。」拈花想想道:「原經是否為祖魔母經?」

蘇寒心頭頓時一震,不由自主的凝視拈花。這個光頭修士來歷不明,不知道是那個教派外出歷練的弟子,但他一口就說出祖魔母經,讓蘇寒很詫異。

祖魔母經這個稱謂,連蘇寒也是從血碑上得知,他曾詢問過荒無涯,以對方的見識,都未聞其名。

「你知道祖魔母經?」蘇寒心裡也很疑惑,對魔功的出處相當不解。

「果然是這樣。」拈花微笑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蘇兄若有興趣,我可將詳情告知。」

「你是那個門派家族的弟子?」老瘸子精明,想刨根問底,打探拈花的來歷:「看你留著光頭,很象佛門弟子。」

「我心向佛門,卻未能如願。」拈花露出一絲遺憾,道:「我只是一個山野無名門派的弟子,受師命外出歷練。」

拈花神情真摯,但嘴巴很緊,無論老瘸子如何套問,都未能讓其說出師門。但蘇寒和老瘸子知道,此人的來歷一定不凡,拈花而今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卻已經跨入了修士的第三個大境界火劫境,這樣的修為,在很多大教的弟子中都難見,尋常的山野門派,不會有如此人才。

水天宮盛會通宵達旦,直到第二天將正午時才散去。陸萱回宮,蘇寒則一直想要得知魔功的來歷,他邀請拈花到離宮小坐。

「祖魔母經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一段失落在歷史中的秘聞,知道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拈花並不藏私,將自己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說,所謂的祖魔母經,其實就是眾人所提及的兩部起源母經之一的黑暗寂滅經。

「祖魔母經,出自魔族,開創者為魔族的始祖。這是一位強絕的人物,將散落在真極的一些秘典加以搜集整理,而後貫穿融合,創出祖魔母經。但此經未能在魔族保留,魔族始祖坐化後,就被人奪去了。」

「黑暗寂滅經和祖魔母經,乃同一本古經嗎!」蘇寒心中震驚。

「確實如此,黑暗經源自魔族,光明經源自人族。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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