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疆 第106章 又見古妖文

所有靈宮陣圖的紋絡全數匯聚在蘇寒的頭顱上,在靈氣本源沖刷下,不斷凝實強大,漸漸形成完整的陣圖。

「終於晉級了!」

蘇寒立身而起,雙目睜開,有一縷淡淡的光華在眼眶中流轉,神池境最重要的靈宮陣圖終於凝練出來。從此之後,只要他不斷鞏固修行,祖竅將慢慢開啟,神識將不斷壯大。

晉級之後的一瞬間,蘇寒心中便萌生出強烈的願望,他想儘快搜索腦海中殘存的記憶碎皮,以秘術修復記憶。

「流逝的記憶關乎我過去的一切,如果我不自己努力,或許世間再沒有任何人能幫我找回那段記憶了。」

蘇寒以凈心訣將心神凈化,而後凝神搜索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步入神池境最後一個小境界,對於修士來說是個分水嶺,可以開始凝練神識。只是一個小境界的晉陞,蘇寒的神識卻因為靈宮陣圖的出現而變的壯大。之前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搜索到一塊記憶碎片,但這一次,不出片刻,就有幾十塊碎片被捕捉到。

「這條路可以行得通!隨著神識的強大,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會被發掘出來!」

蘇寒心裡很興奮,但興奮之後,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人體的記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流逝,記憶殘缺了,仍有殘片留下,這很可能是被人抹殺掉了那段記憶。

「雪兒說過,象我這樣的情況,大概是有人有意抹去我的記憶。究竟是誰抹掉了我的記憶?他又為了什麼抹掉我的記憶?」

一瞬間,蘇寒覺得人生中的不解之謎太多了。他的記憶是在被朱雀老道撿回山門時就丟失的,那時的蘇寒只有九歲,尚未接觸修行。

這個問題讓人無法理解,不知道誰會對一個只有九歲的孩童下手。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難道是有人不想我保留過去的記憶嗎?我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蘇寒費解的搖頭:「若這人想對我不利,只需一指頭就可將我擊殺,但他卻留下我的命,只將這段記憶抹去了。」

對於蘇寒來說,這個謎題原本可能永生都無法解開,但有沐雪兒傳授給他的破鏡重圓秘術,只要神識不斷壯大,就可獲得更多流逝的記憶。

「我一定要知道,過去發生了些什麼!」

蘇寒全力以赴,但他的神識畢竟有限,不可能在進入神池境最後一個小境界後就將所有記憶殘片全部捕捉到。大約半個時辰後,蘇寒得到了幾十片殘缺的記憶碎片,就再無所獲。

「神識有限,暫時只能找到這麼多了。」

蘇寒迫不及待,以秘術將所有記憶殘片修復重組。他閉目,凝神感應著剛剛修復的記憶。

朦朧中,那道不知出現在蘇寒夢境中多少次的模糊身影,再次顯現。此次,蘇寒捕捉到的記憶殘片雖然數量不多,但都很關鍵。這道模糊身影明顯清晰了許多。蘇寒可以感應到,這彷彿是名女子,她輕紗羅衣,一頭黑髮如瀑布披散下來,身姿卓然如仙。

「這是名女子!」蘇寒說不出此時的感受,這道身影,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蘇寒的夢境里。他費了無數精力,都無法看清楚這道身影的真容,而此刻,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且蘇寒知道,這名殘留在記憶中的女子一定和自己有很緊密的關係,否則不會深深楔刻在腦海中。

身影慢慢轉身,在一片恍惚的雲煙中彷彿越來越近。她的面容也漸漸清晰,蘇寒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全神貫注的繼續感應下去。

身影的面容雖然清晰了許多,但仍無法察覺的絲毫不爽。不過可看出,這是名清秀的女子,她不知道有多大歲數,正在淺笑。

此刻,蘇寒能感應到,模糊身影的嘴唇微微開合,似乎在輕語,但他將神念全部集中在一起,也無法聽到身影說的是什麼。

此次搜索到的記憶殘片,只修復了這麼多記憶。蘇寒遺憾的同時又感覺些許安慰,不管怎麼說,折磨自己幾年之久的謎題,總算了有解開的契機。

「這名女子不如萱兒和荒月那樣美冠一方,但她有一種超脫天地的秀麗,彷彿仙界的仙人勾勒出的一副畫中人。她與我,究竟有什麼關係?」

蘇寒獨自沉思了片刻,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神池中的通天血碑上。血碑被濃霧繚繞,上面的許多字跡不可察覺,但蘇寒以神識沖刷血碑,往往都有所獲。

他再次以壯大後的神識刺探血碑的字跡。一片濃霧中的血碑,如億萬年矗立在此。前次,蘇寒得到了風火八極遁的法訣後,就沒有能力獲得更多的字跡,而此刻,他又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血碑上彰顯出的小字。

字跡很少,寥寥百餘字,蘇寒全部烙印下來。這似乎是一篇經文的一部分,且蘇寒發現,這些字跡全部都是將要失傳的古妖文。

「又見古妖文!」蘇寒很吃驚,從血碑上得到了百餘古妖文,非常罕見,若非他過去接觸過這種將要失傳的妖族古文,說不準連這是什麼都分不清楚。

不過以蘇寒目前的能力,無法將整篇的經文全部刺探到。得到百餘個閃閃發光的古妖文後,血碑上的濃霧更加濃重了,神識無法刺穿。

百餘個閃動著淡淡光芒的小字,在蘇寒腦海中來迴轉動著。幸好他有一部金虎王留下的古妖文通譯典籍,否則很難看懂這些文字。

片刻後,所有古妖文如漫天繁星,漸漸沉寂下來。蘇寒拿出通譯典籍,一個字一個字的對照查找,將血碑上的古妖文全數譯成了現今妖族所用的文字。

這是很繁瑣的事情,費眼且費心,用了很久,蘇寒才將這篇殘經譯完。但翻譯出的妖文,他也不認得。只好等當天陸萱來到離宮時,托她翻譯。

「這是篇殘經嗎?」陸萱將所有妖文轉譯,而後詢問蘇寒。

「我也不大清楚,這篇經文是無意中得到的。」

蘇寒注視翻譯過的經文,一眼就看到了化神訣三個字。

「化神訣?此經文與凝練神識有關嗎?」

蘇寒匆忙繼續瀏覽下去,翻來覆去看了數次,之後,他幾乎可確認,這絕對是一篇凝練神識的法訣,與當初在荒族時荒無涯傳授的法訣有一點相似之處。但這篇名為化神訣的經文顯然更加深奧,蘇寒得到的是殘篇,僅有寥寥百字,只涉及到了修士自身凝練神識的法訣,並未涉及藉助外力錘鍊神識。

「肯定還有後篇,但我目前神識不強,不能得到全篇的經文。」

此時的蘇寒,對凝練神識的法訣的渴求,甚或比境界提升還要熱切。腦海中折磨了自己幾年的迷雲,始終沒有答案,而今終於得到一點解開謎底的契機,他幾乎按捺不住了。

「還有十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傻小子,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陸萱揪著蘇寒的耳朵笑道。

「真是我大意了。」蘇寒連忙道歉,這些天他不分晝夜都在修鍊,將陸萱的生日都給忘記。

兩人正在閑聊,老瘸子一臉喜色回到離宮,而後鑽入自己的居所不肯出門,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這老瘸子又有什麼花樣?我們過去看看。」陸萱嘻嘻一笑,躡手躡腳來到老瘸子居所外,猛然推門而出,將老瘸子嚇的心肝噗通亂跳。

「人嚇人,嚇死人!」老瘸子捂著心口,臉都白了:「拜託你們下次進門前打個招呼好不好!」

「老瘸子,你在幹什麼?」陸萱好奇問道,老瘸子面前的小桌上,擺著那把已經被仙祖浮影破碎的五寸小刀,另有一隻小圓瓶。

「在修復法寶!」老瘸子神色很神秘,他面前的那把將要崩裂的小刀上,有淡淡的金芒,如同一汪金色的源泉,流淌滋潤著被損毀的五寸小刀。

「這是天工神水!」蘇寒脫口而出,他曾親眼看到沐雪兒以珍貴之極的天工神水修復破布。

「小友,想不到你還是有一點見識的。」老瘸子相當得意,拈鬚道:「我走遍了整個王都,終於尋到了天工神水。但價錢真他媽的貴!我將褲衩子都脫了賣掉,才換來兩滴天工神水,而今口袋比臉都乾淨。」

「修復法寶,只要不是聖兵,一滴天工神水足矣。」蘇寒看著老瘸子用剩的一滴神水,蠢蠢欲動。

老瘸子比猴子都精細,立即將圓瓶中剩下的一滴天工神水揣起來。

老瘸子的五寸殺氣小刀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看不出品階。但絕對不是聖兵,一滴天工神水,隱含造化氣息,將五寸殺氣小刀修復如初。

「真是好東西!」老瘸子非常滿意:「若身上常備一些天工神水,無懼法寶破碎,但這東西太稀少了,可遇不可求。」

午後,陸萱離開離宮,蘇寒一反常態,揪著老瘸子出去遊覽王都。陸萱的生日將要到了,蘇寒不是富人,但也打算盡心給她挑選一份禮物。

「王都的五洲修士太多了,出門還是少惹點麻煩。」

蘇寒弄來幾貼膏藥,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數貼在臉上,將真容掩飾起來,又戴了一頂大斗笠,和老瘸子悄悄離開離宮。

元忽的王都,萬年曆史,匯聚四方英豪,五洲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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