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南疆 第067章 洗劫

金明子被打的只剩一口氣了,蘇寒將其身上的東西全部搜颳了出來。金明子乃金虎族太子,又是金虎王最溺愛的一個玄孫,相當闊綽,有不少好東西。

「人族修士!快放了我族太子!」幾個妖族隨從被荒族人死死攔住,都急得在下面大叫。

「他已經成一堆爛肉了,擊殺他只是一手指的事。」蘇寒大笑道:「我還不屑做這種事情。」

金明子隨身帶了五六百塊魔晶寶玉,均是五斤一塊的上等貨色,質地非常純凈,這是蘇寒急需的,毫不客氣的捲入袖中。而後又從他身上搜出一顆土黃色的珠子,此珠為避毒珠,取異獸妖丹祭煉而成,可防遍布南疆的瘴氣毒蟲。

「有了這個,就不怕蚊子咬了。」蘇寒將珠子揣了起來。

他接著搜刮,從金明子身上抓出一對小錘,狀如西瓜,其色碧綠,猶如碧玉雕琢出來的一般,不僅是件靈器級別的兵器,且可拿在手中把玩。

蘇寒毫不客氣,而金明子只剩下吐血的份兒了,被死死踩在山崖上,動都不能動,順著嘴角直流血沫。

「這是什麼?」蘇寒伸手一抄,從金明子身上撈出十三把只有寸許長的小劍。

小劍象是清澈的水晶雕琢出來的,小巧精緻,雖然只有寸許長,但每把劍都墜有鮮紅的劍穗。十三把劍為一套,把把都是靈器。

「小子身上東西還真不少。」蘇寒咋舌,這些家族中的嫡系子弟太富有了,隨身有很多法寶,先前祭出來的幾件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但蘇寒有破布護身,可化掉法寶的攻擊,因而這些東西金明子還未來得及用。

蘇寒又搜出一柄楔刻有龍頭妖文的短杖,通體金黃,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所有東西全部被蘇寒揣了起來,最後,他又從金明子貼身處搜出一本薄薄的書冊,上面全部都是妖文,蘇寒翻看兩頁,一個字都不認得。

「金虎族傳承很久遠,這是他們的古經嗎?」蘇寒納悶,每個大傳承,都要有道統流傳下來,供後世子孫修習。金虎族雄踞南疆,為妖族中的大部族,族中肯定也有古經。

看著看著,蘇寒心裡猛然一動,這本書冊中的妖文,好像還有兩種,其中一種,就是他在聖山腳下撿到的那些碎片上,所楔刻的古妖文。

這種文字失傳許久了,妖族只有極少數宿老認得,而今在書冊中出現,這本書冊顯然很不尋常。蘇寒毫不客氣,直接裝了起來。

這次搜刮收穫很大,各種靈器有七八件之多。不過其材質和威力都沒有金明子先前祭出的那四件強。

此時,已經有荒族人將神焰金爐,玉色大傘,碧綠天鉤,烏黑大缸,以及黃金聖槍和虎王印拿到,全部拋到蘇寒身前。

「岳兄弟,這是你的戰利品,你將金明子擊敗了,不取他性命已經是寬容大度,按南疆的規矩,他要做你的奴僕,這些東西自然都歸你了。」

毫無疑問,這六件法寶是金明子身上最強的法寶,威力驚人。蘇寒也不做作,一把將六件法寶全部收了起來。

「人族修士!將虎王印和黃金聖槍還回來!這是我族老祖所賜,外人不得染指!」

「你們幾個腦袋都讓驢踢了?」有荒族人盯著幾個妖族隨從道:「你們家太子而今已經是奴僕之身了,還說什麼外人染指不染指的。」

「不要不知足,岳兄弟饒他一名已經是網開一面,南疆的規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幾個妖族隨從全部閉上嘴巴,不僅僅是南疆有這樣的規矩,就算整個真極,修士之間大戰,敗者往往連命都保不住,身上的東西要被勝者洗劫。

蘇寒一口氣將金明子搜了個底朝天,這才收手,從山巔回到地面,一大群荒族人潮水般的涌了過來,望向蘇寒的目光,既有欽佩,又有羨慕。

「蘇寒!」荒月使勁從人群中擠到跟前,泣不成聲,但此刻的淚卻是歡喜的淚,蘇寒從必死之戰中一舉反敗為勝,死死壓制金明子,讓人驚訝且欣喜。

「月兒。」蘇寒抹掉臉上的血污,微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都說了,自己命硬,老天都收不走。」

「還說呢。」荒月如梨花帶雨,眼眸卻綻放笑意:「剛才把人都嚇死了。」

「寒弟!好樣的!」荒正大笑,一拍蘇寒肩膀,險些將他拍到山岩中去:「真想不到你深藏不漏,將金明子都打成了縮頭烏龜。」

荒族人將蘇寒團團圍了起來,猶如迎接凱旋的勇士。幾個妖族隨從則灰溜溜的將只剩一口氣的金明子救走。

此時的金明子幾乎和死了沒多大區別,若不是他肉身強悍,靈宮陣圖凝練的無比紮實,剛才已經被蘇寒幾拳打裂頭顱。

不過象他這樣的修士,生機相當強大,只要頭顱不碎,留著一口氣,就能修復血肉,完好如初。

金明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一嘴虎牙被打光了,嘴角滴落血涎,眼神渙散,但仍保持著一絲清明,渙散的眼神中有惡毒的寒光閃爍,死死盯住人群中的蘇寒。

這一戰對於金明子來說,本來無關緊要,純屬咎由自取,現在卻變的意義重大,他以金虎族太子之身,身具最純正的聖虎血脈,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只有神池境修為的人族小修士打的半死,連隨身的寶物都讓洗劫一空,一旦傳揚出去,南疆年輕一輩必然要轟動。

「你們立即給我滾出荒族領地!」荒正指著幾個妖族隨從大喝道:「不要忘記我的話,日後若敢踏入此處半步,我必祭聖器殺你們!」

幾個妖族隨從一腦袋汗水,帶著金明子立即離開荒寨,荒正這樣的人,雖然粗狂不羈,直來直去,但極重信諾,言出必行,說殺他們就不會手軟。

所有荒族人都興奮不已,蘇寒雖然是個外族,但與他們同仇敵愾,荒正連連搓手,叫人準備美酒,要慶祝一番。

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荒寨中的篝火便熊熊燃起,酒香四溢,幾乎全寨的人都圍攏在一起。蘇寒端大碗與眾人對飲,喝一口就咧一下嘴巴,今日大戰,雖然金明子落敗,但他也很不好受,全身多處受到重創,而今雖然敷藥,卻不能一時三刻就痊癒如初。

「身上有傷,不要飲酒了。」荒月勸道。

「傷可以不治,酒不能不喝。」蘇寒咕咚咕咚喝酒,而後一抹嘴巴。這場生死大戰的結果,其實連他都未能想到,本來已經必死,卻臨危翻盤,他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其實這一切全都要歸功於那塊破布,蘇寒飲酒的同時,心裡盤算著,一定要將破布的來歷想辦法搞清楚。這是一件防禦力驚人的寶物,幾乎萬力不沾身。

不過到現在為止,蘇寒還對破布一無所知,大戰之後,破布就平靜下來,一動不動,恢複原貌,被蘇寒妥善收了起來。

彩雲遮月,星辰滿天,荒寨如同一場盛會,數處熊熊篝火燃燒,蘇寒無形中成為全場的中心,接連有人來敬酒。上次他剛剛來到荒寨時,也有人敬酒,不過卻是看在荒正的面子上,將他當做客人,而此時,所有荒人均心裡折服,情真意切和他對飲。

荒狄和幾個荒族少年也上前,端大碗和蘇寒痛飲。雖然他們過去對蘇寒有所刁難,但荒族人性情直爽,即便有矛盾,也是堂堂正正的向人挑戰,公平對決,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絕不會陰謀詭計暗算於人。所以蘇寒未將荒狄等人過去的敵視放在心上,和對方談笑風生,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此子很不一般。」一個荒族老人抿了口酒,道:「知進退,懂善惡,少年有為卻不狂傲。」

「不錯,比之金虎族的金明子,要強了許多。」

「金明子今日被大敗,只剩了一口氣,不知道金虎王會否借題發揮?」另個荒族老人面帶憂色。

金虎王是南疆現今聲勢最強的大妖,且為人很護短,金明子是他嫡親的玄孫,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氣抬回去,就算對決有對決的規矩,但規矩都是強者締造出來的,金虎王一旦想翻臉,一萬條規矩都是空談。

打敗金明子的雖然是蘇寒,但事情發生在荒族領地,且荒族人對金虎族的態度,那幾個妖族隨從肯定會如實稟報金虎王,對方若尋仇,荒族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一個金虎王有什麼可怕的!」荒族老人身邊,是一個荒族壯漢,渾身肌肉如鐵打一般,身高將近一丈,雄渾的猶如鐵塔,他大口喝酒,而後朗聲說道:「我族立身南疆千萬年,從始祖開始,都是一戰一戰拚死開創出的基業,難道我荒族會怕戰?」

「族長與幾名族老都在閉關,金虎王若來生事,無人能擋他。」

金虎王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半隻腳跨入了聖人境,誰都不能保證日後會否證道。即便是現在,以他次聖巔峰的境界,闖入荒族,真的無人能擋。

荒族族長和幾位族老中雖有人可與金虎王匹敵,但他們正全力修復荒古戰矛。對一個家族來說,一把聖兵,幾可與一名聖人相提並論了,有聖兵震懾,外敵不敢隨意入侵。正因為如此,修復荒古戰矛絕不可能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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