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要塞攻防 第02章 福將

又是幾天焦心的等待,終於在三天後,沉寂數日的敵營中,戰鼓再次擂響。

由於事前已有心理準備,幾天來一直嚴陣以待的眾人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老實說,這麼提心弔膽的等著敵人上門太難受了,不如早點打一場來得乾脆。

不過當敵營中的攻城器械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就沒多少人輕鬆得起來了。

首先是三輛接近四米的巨大投石車,在四匹戰馬的拖拽下,緩緩向城堡移動過來。跟在投石車邊上的,是幾輛裝載著石塊的馬車,拉車的馬吃力的繃緊四肢前進著,足見那些石頭的分量有多重。

可以想像,一旦這些被打磨成圓形,數十斤重的石塊被投石車拋起,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將會產生多麼可怕的威力。就算迪維吉城堡經過特別加固的外牆,恐怕也挨不了幾下。

跟在投石車後面的,是一輛較矮,但更加敦實厚重的攻城車。在車的三角支撐架上,懸掛著一根巨大的撞木,為了增加威力,撞木頂端被削尖,而為了增加撞擊的力度,撞木後面還特別加掛了一塊巨石。

而隨著一隊隊魯林軍緩緩出陣,眾人還能看到敵人扛著的雲梯。這些梯子經過特別加固,長度足夠搭到高高的城牆頂端,為了扒穩牆頭,梯子頂端還有特製的鉤子,作用遠比前些天魯林軍臨時使用的那些長梯大得多。

雖然由於時間倉促,這些攻城器械都製作粗糙,但它們的威力卻是顯而易見的。隨著一聲聲戰鼓擂響,對面的魯林軍推著這些軍器緩緩向城堡進逼過來,立刻給眾人心理形成很大壓力。

好在事前已得知敵人會用這些東西,他們還不至於驚慌失措。隨著蓋因一聲大叫,城牆上的守軍也立刻忙碌起來。

從沒見過這些傳說中的攻城器的威力,索爾破天荒也跑到了城牆上觀戰,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把小美召出來隨身保護。此刻終於見到這些以前只在書上看到過的玩意兒,他竟然有些興奮起來。

這時,隨著一聲長長的號角,所有的魯林軍都停下腳步。這時他們已逼近到五百米左右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正是那三具簡易投石機的有效射程。

果然,對面跟隨投石機的士兵開始忙碌起來,他們扭動絞盤,將裝載石彈的托盤絞下,然後另一些士兵將重達數十斤的石彈放入托盤中。隨著軍官一聲令下,機關開啟,在放置於投石機後面的巨大配重作用下,石彈高高拋起。

於是眾人就眼睜睜看著三顆巨大的石彈向城堡飛來。第一次看稀奇的索爾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半空的石塊,看著它在視野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哇靠,不好!」突然間,正走神的他猛的反應過來。

幾在同時小美已一把摟住自己的主人,拉著索爾趴到城牆的箭垛下面。緊跟著就是轟得一聲巨響,一枚石彈準確的砸中索爾剛剛站立的位置,石彈巨大的衝擊力將牆頭砸得石屑紛飛,隨後在慣性的作用下再次彈起,沖入牆後的城堡里。

這時另兩枚石彈一枚砸中城堡外牆,引起一陣巨大的轟響。另一枚在撞飛一個倒霉的士兵後,也砸入後面的城堡里。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當三枚致命的石彈呼嘯而過時,剛剛還站滿士兵的城牆上已看不到一個人,初見投石機威力的眾人全給嚇趴下了。

幸虧蓋因早有準備,除了吩咐城牆上的士兵特別小心外,更是把城堡里的房屋用木頭加固了牆壁和屋頂。剛剛兩枚石彈只是砸毀了幾根粗大的木樁,沒有造成太大的毀壞。

總的來說,這幾顆石彈造成的傷害有限,除了幹掉一個倒霉蛋外,就只是在城堡厚實的外牆上留下兩處撞痕。

但它們帶來的心理壓力卻是巨大的,特別是在初見幾十斤的石塊像流星一樣向自己砸過來,連石砌的城牆都隨之顫抖。巨大的轟響深深印入眾人心底,讓人有種城堡會隨時垮塌的錯覺,不少士兵都開始發起抖來。

「靠,這東西果然不是蓋的,難怪當初蒙古人用它打下了襄陽城。」等危險過去後,索爾摸摸腦門上的冷汗,又爬了起來。

剛剛石彈砸過的痕迹就在他眼前,堅硬的牆頭被砸出一個碗大的坑,灰色的岩石裸露著,似乎在提醒索爾,剛剛要不是躲得快,他的腦袋肯定比這塊石頭糟糕十倍。

陸續的,士兵們紛紛爬起身來。剛剛被砸死的那個倒霉鬼像一攤剁碎的肉餡兒般,呈血肉模糊的一團粘在地上,在他周圍的人無不強忍著噁心轉過頭。

蓋因和索爾交換一個眼神,都驚駭於投石機的巨大威力。其實這三具簡易的投石機遠沒發揮出這種戰爭機器最大的威力,但城堡里的守軍要麼是初上戰場的平民,要麼就從沒見過這種恐怖的玩意兒,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還愣著幹什麼,把那堆東西給我收拾了。其他人注意戒備,別讓敵人趁機衝上來。」蓋因指著那具屍體大聲叫道。

「對方一次只能發射三顆石彈,沒什麼好怕的,我們一定能守住!」諾里也大聲鼓著勁。

受到驚嚇的士兵這才三魂歸位,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只是他們望向對面投石機的目光,仍禁不住發虛。

幾分鐘後,敵人才完成第二次拋射的準備,要不怎麼說這玩意兒效率低呢。不過若是再多幾輛,滿天飛舞的石頭還是很可怕的。

三枚石彈又一次呼嘯著撞向城堡,這次眾人學乖了,石頭剛剛飛起來就全部趴到地上。這次一枚石彈直接拋進城堡里,砸毀一間房子,另兩枚砸上城牆,發出兩聲巨大的轟響,造成的傷害比上一次小得多。

之後敵人又是幾次拋射,除了其中一顆好死不死砸進人堆里,幹掉兩個人,重傷三人外,其它石彈都只是破壞了一些城牆和房屋。

漸漸的士兵們也習慣了這威勢挺大,實際傷害卻比弓箭要小得多的東西。雖然每一次拋射還是讓他們禁不住打顫,但已沒有了剛才的恐懼。

幾次示威性的拋射之後,敵人也開始動真格的了。隨著一陣密集的鼓點,結成方陣的魯林士兵扛著雲梯開始緩緩移動,同時那輛攻城車也向城門駛來。三輛投石車則調高了拋射角度,直接把石彈往城堡里扔,以免誤傷自己人。

知道剛剛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這才是真正攻城戰的開始。蓋因鏘的一聲拔出佩劍,大叫道:「全體準備,讓這些混蛋都死在城牆下面!」

「喔!」士兵們高聲答應著,早已做好準備的弓箭手移動到最前排,張弓搭箭,尖銳的箭頭立刻指向對面緩緩移過來的敵軍。

同時第二梯隊的士兵也將標槍拿在手裡,只等一聲令下就向敵人拋出死亡的槍桿。這時已沒有人理會頭頂呼嘯而過的石彈,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準備迎接敵人的第一波攻勢。

※※※

「預備……射!」

隨著一聲令下,前排的弓箭手放開勾弦的手指,數百枝箭矢如同黑色的飛蝗般,齊刷刷向移過來的敵陣射去。

隨著一陣箭矢貫穿肉體的悶響,魯林軍的幾個方陣稍現混亂,已有數十人中箭倒下。然而這些士兵都受過嚴格的訓練,他們沒有理會地上受傷的同伴,而是在軍官一聲令下後,齊齊將盾牌頂在頭頂。

這時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做好第二次攻擊的準備,然而這一輪箭矢卻沒給敵人造成多少傷害,大部分箭都釘在了厚實的盾牌上。

幾次齊射後,魯林軍憑藉盾牌的防禦逼近到離城牆數十米的地方。知道弓箭無法再起什麼作用了,蓋因大叫一聲:「弓箭手自由射擊,投槍準備!」

早就嚴陣以待的第二梯隊士兵將手裡的標槍舉過肩頭,由於城牆上沒有足夠的助跑距離,他們只是稍稍跨前一步,隨後就將標槍投擲出去。

這樣的投擲無法讓標槍達到最遠距離,但由於高度差的關係,威力也極是驚人。上百枝標槍呼嘯著刺入半空,在到達最高點以後,藉助重力加速度的作用,鐵制的槍頭控制槍桿開始向下飛射,由於速度實在驚人,半空中竟響起一陣噝噝的尖嘯聲。

隨著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魯林軍的盾牌被輕而易舉的貫穿,大蓬血花在敵陣中濺起。被擊中的人幾乎無一倖免,本來整齊劃一的盾牌陣出現大量不和諧的「缺口」,有的士兵甚至被標槍直接釘在地上。

而這時城牆上的守軍已開始了第二輪投擲,由於迪維吉要塞有豐富的物資儲備,他們可以用投槍這一奢侈的武器進行守城。在這種幾乎無可匹敵的遠程武器打擊下,魯林軍很快出現大量傷亡。

弓箭手則放棄了齊射,開始各自尋找目標,殺傷因投槍造成混亂的敵軍。不過人類的箭術始終比不上精靈,他們的殺傷力一直有限。

不過相較幾千人的隊伍,每次近百人的傷亡仍顯得微不足道。在頂過四輪標槍投擲後,敵人終於逼近到城牆下,這時投槍已無法有效的打擊對手,在蓋因果斷的命令下,守軍們拔出武器準備開始白刃戰。

魯林軍丟開礙事的盾牌,他們隨即遭到等待已久的箭手狠狠的打擊。城牆上的弓箭手們將半個身子俯出城牆,幾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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