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章 不讓她離開

早春天氣,乍暖還寒,薩魯默然駐立在寢殿外,風吹衣袂,褐發飛舞。他臨風而立,淡淡出神。卓然風采之處,盡顯著帝王的霸氣。他的綠眸,深不見底,薄唇緊抿著,那五官分明的俊容,嚴酷得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但,當他看到寢殿內的人兒時,這份嚴酷就像暖陽下的雪,一點一滴的開始融化,最後變成一池溫水。

寢殿內,阿爾緹妮斯正抱著剛滿月沒多久的女兒,來回走動的哄她入睡,這時候還是清晨,可能是餓了,她哭得十分響亮,餵過奶後,她才逐漸安穩下來。

阿爾緹妮斯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子,不過一會兒就讓小傢伙進入了夢鄉,看著熟睡的女兒,她嘴角掛著一副有女萬事足的笑容,然後將孩子交給麗莎照顧。

麗莎小心翼翼抱著孩子,將孩子抱入寢殿新辟的一處房間。

阿爾緹妮斯伸了伸懶腰,剛想回床上補個眠,薩魯高大的身子如黑影般欺近她,長臂一撈,便將她緊緊地擁入他的懷中,他俯頭輕吻了一下她粉嫩纖細的頸項,竊取她馨馥的幽香。

感覺他熾熱的鼻息如愛撫般柔呼在她雪膩的頸膚上,阿爾緹妮斯轉過頭,對上他炙熱的雙眸,突然抱人的舉動,似乎是他的興趣,總是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突如其來,幸好她習慣了,要不然准又被他嚇到。

「你又把官員們晾在議事殿了?」這時候應該還是朝會時間,他卻回來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從她自埃及回來後,他就時時刻刻地守在她身邊,彷彿怕她會隨時不見似的,就差上廁所也跟著她。

薩魯聽了,眉毛一糾,「你不喜歡我回來陪你?」他盈斥著一股不悅,懷抱她的手,頓時緊了幾寸,讓她嬌小的身體整個都貼熨在他寬厚的虎胸上。

「薩魯,我們剛才還在一起。」按照現代的時間算,他離開才不到5分鐘,或許更少,而從寢殿到議事殿就算走得再快,也要10分鐘,很顯然他半路就折返了。

「胡說,我離開的時間足以讓一壺羊奶燒乾,這還不夠久嗎?」

阿爾緹妮斯無話可說,這種演算法,也只有他能算得出來。

男人能這麼粘,也是證明了他愛她,所以,她不用計較太多。反正,朝會的事情默布會處理的,有個賢能的大臣,就是有這好處。

「好吧,好吧,隨你這麼說。」她踮起腳,湊上唇,啄了他一下,「你喜歡怎樣,就怎樣?」說完,她轉過頭,打算叫麗莎準備早膳。

薩魯半聲不吭,眼裡的不悅卻已經被她的啄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猶未盡,粗礪的大手撫掌著她柔膩纖細的頸項,扳過她小巧精緻的臉蛋,下一秒,他就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唇,另一隻手掌深入糾纏她已經長長的銀髮。

好久之後,他才抵著她的額頭說,「剛才的那種吻算什麼,這種才行,知道嗎?」

他霸氣逼人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跟狼似地,讓她的心噗嗵噗嗵地亂跳,臉色更因為剛才的深吻,而綻開紅潤的色澤,像一個成熟蜜桃,分外誘人。

猛的,薩魯一顫,反常的離開她幾步,可眼神半寸都沒離開過,瞳眸從翠綠轉為深綠,再漸變成墨綠,最後是發黑,下顎緊繃,目光幽暗。

這種狀態,讓阿爾緹妮斯冷不丁心驚肉跳,從她自埃及回到赫梯的那一夜,他肩上的詛咒爆發,雖經過她的安撫平復了下來,可近十個月來,又連續發作了幾次,每次都變得暴戾無比,一次比一次可怕,挨過去了,他就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為此,她時時刻刻都很擔憂,她知道他很愛她,可是詛咒一日不解,他就一日聽不到她的愛語,詛咒也就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爆發。

她捨不得他疼痛難忍,也捨不得他被心裡的黑暗一面折磨,只要他的眼神有什麼不對勁,她就會萬分的緊張,儘管有時候,她也覺得心傷,因為這說明他的信任依然處於風雨飄搖之下。

可這無法擊退她,她堅信,總有一天,他會好的。

「薩魯?」她試探性地輕喚,想了解他現在是不是處於清醒的狀態下。

突然,他別開頭,轉過身,不理她,身體卻在顫抖。

她一驚,自然而然的上前想拉住他的手。

剛碰到,就被他甩開,更惹得他凶暴的一吼,「別碰我!」

「薩魯!」這下,她更急了。

難道真的又發作了?

她又慌又急,臉色也跟著白了些許。

這副表象落在薩魯眼裡,以為是自己的話重了,傷了她。

「露娜,抱歉……我……」話說到一半,他顯得十分懊惱,繼續道,「總之,你現在別碰我。」

阿爾緹妮斯詫異地一愣,他好像不是因為詛咒才反常,反射性地問道,「為什麼?」

薩魯火熱的目光像是在燒灼她的每寸肌膚,更彷彿想要吞了她似的,「那會讓我想要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嗓音暗啞得像是在打顫。

他一直都在顧念她的身體而隱忍,比之她被擄去埃勃拉前,她的身體就弱了很多,這次的分娩雖然很順利,可是他總覺得,她柔弱得像是被風都能吹跑。

再加之她現在還處於產後的調養中,就算自己再渴望,他都不準自己傷到她。

火如針,扎得他快忍不下去了,但是不可以,現在的她還沒有康復到足以承受他需索的程度。

他得離開,就離開一小會兒,他能冷靜下來的,他辦得到的。

他不流露半分異狀,打算用很無所謂的樣子離開,可是腳步卻沉得根本動不了。

薩魯的話,頓時讓熱氣襲上阿緹妮斯的腦門,臉頰發燙似地嫣紅,一顆心更是狂跳不已,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這真讓她……說是虛驚一場,還是……

她嬌羞地看著薩魯,而那雙眸子里的火光,是那麼的熟悉,教她顫抖不已。

從去希臘前的那一夜,他們有恩愛過一回後,就便沒有了,先是她被卡爾擄到埃及,回到他身邊時,她又有了身孕,然後分娩……最後是產後的月子……

算一算,竟然快有一年了。

在她羞澀的當頭,薩魯心浮氣躁,無論如何,就是定不下心來。

他極力剋制,可情況沒有改善,反而愈趨嚴重。

「薩魯……」

她軟軟地嗓音,讓他薩魯顫得更厲害,光是聽見她的軟語,就產生強烈得近乎痛楚的衝動。

太久了。

他已經那麼久、那麼久,沒有……

阿爾緹妮斯覺得有些抱歉,她最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剛出生的女兒和他的詛咒上,以至於忽略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走到他身邊,這時一陣微暖的春風吹過,揚起了她的髮絲,掠過他的臉頰,僅僅只是這樣而已,當他感受到她髮絲的柔軟,嗅聞到她的香氣時,他的理智,開始崩解。

他灼亮如火的視線,牢牢盯住身旁的阿爾緹妮斯,無法再移動分毫,他是這麼想念她柔軟的身子,想得魂不守舍,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厚實的大手根本不聽腦子指揮……

太久了。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嘗過她的甜美了?

因為他一直不說話,光拿這種像要吞了她的眼神看她,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薩……薩魯……」

她的喊聲,讓薩魯清醒了片刻,火速收手,但滿腦子的思想,卻再也羈絆不住,怒吼著要得到她。

那麼久了,那麼久了……

他忍不下去了……

咆哮了一聲,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並已經疾步走了起來,像是要去投胎似的,一到床榻邊,就將她拋了上去。

這時,麗莎從偏殿走了出來,一看到兩人都在床上,還是那麼曖昧的姿勢,就知道即將發生什麼,腦子一轉,趕忙把小公主抱出來。

這種時候,要公主哭了可就不好了。

她偷偷地抱著小公主出了寢殿,還很善解人意地將寢殿的門關上。

麗莎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阿爾緹妮斯的眼裡,她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薩魯根本管不了其他事情,將阿爾緹妮斯壓在身下時,他努力抓住最後一絲理智,隱忍著,喘息著,豆大的汗沿著額際,滑落,「露娜……可以嗎?我可能會傷到你。」

忍了一年了,倘若爆發了,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停得下來,或許他會就此就在這床上跟她纏綿到死也說不定。

阿爾緹妮斯的紅唇微啟,酡紅的嫩頰如玫瑰花瓣,「嗯!」

「就算你咬我,打我,我都不會停的。」

她的臉更紅了,可還是點頭,「嗯!」

她的柔順是最後,也是最強烈的一擊!

最後的防線,終於宣告失守。

沒有保留、沒有遲疑,只剩急切難忍的渴望和索求。

然後是……嘶啦!

月白色的布料頓時紛飛,散落一地。

直到月上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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