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情深不倦 第四十一章 毀容、斷情

要說墨子仙什麼最好,除了她精湛的醫術外,就那一身的輕功了。

月揚晨追著她出來,沒逮著人,只能一頭黑線的看著她衝進別人營帳之中。

這丫頭,也不看看時辰,萬一人家正在那啥,就不怕自己進去會被人給扔出來?

他一男人,自然不好跟進去,只能站在帳外,選了個好位置,以方便接住自己女人。

葉小暖和龍瀝雙雙睡下,某爺那手剛剛探入自家女人褻衣之中,就聽到咋咋呼呼的聲音,眨眼間,營帳里就多了個人出來。

幸好龍瀝衣裳還未褪,想做的事才剛付諸行動,否則依照墨子仙的闖法,他『清白』怕是難保。

冷眉一蹙,人還未到達榻前,他素手一揚,整床被褥直接朝著墨子仙的腦袋罩過去——

「唉唉唉……」眼前一黑,墨子仙什麼都看不到。

葉小暖汗顏,朝自家男人白了一眼。至於嘛,又不是光著身子的,哪需要這樣啊?

將他手從胸口處拿了出來,她坐起身,無比同情的看著揮舞著胳膊和被褥做『鬥爭』的人。「子仙,出什麼事了啊?冀王怎麼了?」

墨子仙怨念的罩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扯下來給龍瀝扔了過去,再委屈又不滿的瞪了一眼,表示自己很無辜之後,才對著葉小暖說道:「我不是告訴你冀王前兩日去幫我採藥嘛,結果從山崖上摔下來,剛剛被人送回來了。」

聞言,葉小暖趕緊從衣架上取了衣物,一邊把龍瀝的給他,一邊往自己身上套,還一邊皺眉追問:「那她現在有沒有事啊?」

墨子仙搖頭:「沒事了,就手傷得有些重,我已經給他用了葯了,就是人還在昏迷中。」

聞言,葉小暖嘴角狠抽:「……」她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都弄好了才來報告消息,還一驚一乍的……

龍瀝那臉從墨子仙進來之時就相當不好看,這會兒聽到墨子仙說完,更是想一把將她甩出去,那眼眸冷颼颼的瞪著自己小師妹,斥道:「不想被扔就給我自己出去!」

「二師兄……」墨子仙眨眼不解的看著他。貌似她沒打擾到什麼啊……

葉小暖暗暗的掐了龍瀝一把,示意他別冷著臉凶人。穿好衣物後,她將龍瀝拉了拉:「瀝哥,他終究是你兄弟,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見他不動,她只好去拉墨子仙:「子仙,走,帶我去看看。」

龍瀝抿著唇,冷颼颼的看著倆女人離去的背影,這才動手穿起外袍來。

簡陋的營帳里,當葉小暖借著燭火的光看清楚那木板榻上的男人時,差點嚇了她一跳,忍不住的指著他朝墨子仙驚呼:「子仙,這、這怎麼弄的啊?怎麼會傷成這樣,你不是說冀王只是手受了傷嗎?」

眼前的男人,臉上許多道傷口,皮翻肉綻好不嚇人,加上臉上被敷了某些藥膏的緣故,沒有流血,可是整張臉看起來更為恐怖和猙獰。

葉小暖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一半是被這臉給嚇的,一半是被這樣的情況給驚的……這、這分明就是被毀了容啊!

提起龍昭風的傷勢,墨子仙嘆了口氣。「小暖,所以我才過來找你啊。冀王身上其他地方的傷沒什麼大礙,能治。可是這臉,要恢複原貌,怕是……沒那麼容易的。」

龍瀝和月揚晨進來,當看著床上男人的慘樣時,龍瀝忍不住的蹙起了眉。是沒想到傷的如此慘。

「瀝哥,你看這……」葉小暖走過去,指著還在昏迷中的男子,有著深深的同情和不忍。

先前聽到墨子仙的話,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會不會是冀王自己搞出來的苦肉計?眼下親眼看著他受傷的臉,她才覺得自己想得過分了。

就冀王的性子,愛瀟洒、重形象,再如何自虐也不會破壞自己的臉的!

「如何弄成這樣的?」龍瀝濃眉打結,問向墨子仙。

墨子仙低下了頭,有些內疚的說道:「前幾日冀王爺突然找到我,問我有沒有什麼好的方法能讓玉尺儘早痊癒。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只要取得一種叫『白血香』的葯,就可以讓玉尺儘早下床……他問我在哪可以尋到,我想到醫書里記載著在兩國交界地的萬洞崖有『白血香』這種罕葯,就告訴了他,然後他就帶了兩個人說是要去萬洞崖……」

被龍昭風帶走的那兩人,葉小暖是知道的,是龍昭風從京城帶出來的人,一路扮成小廝跟著他們到軍營里。龍昭風離開後,自然也把那兩人帶走了,葉小暖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慶幸好在有人跟著去,要是他一個人去的話,這會兒還有命嗎?

營帳里,看著床上沒有了往日風采、一身狼狽的男人,四人皆是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冀王受傷的事沒有隱瞞紫康青,畢竟這事也是冀王出於對紫玉尺的好意、想儘早讓她恢複走路才落得如此下場,所以月揚晨在向紫康青說起時,還別有深意的問他:「紫將軍,這事你如何看待?」

金陵國下的聘禮月揚晨是知道的,也知道紫康青婉拒了自己父皇,說是要等戰事結束後才商議冀王和女兒的婚事。

眼下,他很想知道這位將軍大人是如何看待未來女婿的。

得知冀王受傷,紫康青也倍感意外,可出於對冀王的厭惡和反感,他卻沉默不語。

在月揚晨追問的目光中,不得已,他只好開口說了句:「殿下,老臣會讓小女去謝過冀王的。」

他如此態度,月揚晨已是明白了八九分。看來紫將軍是當真反對這門親事了……

龍昭風昏迷了三日,被抬回來第二日,紫玉尺被墨子仙和葉小暖扶著到了他營帳中。

看著那張算得上面貌全非的臉,紫玉尺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朝葉小暖和墨子仙說道:「瀝王妃、太子妃,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我想單獨坐一會兒。」

見她沒有過多反應之時,葉小暖還在想著她是不是真的對榻上的男人沒有一點感情,可聽到她哽咽的嗓音時,她心裡霍然明朗起來。

「子仙,我們走吧,就讓玉尺在這裡坐坐。」說完,趕緊將墨子仙拉了出去。

雖然冀王受傷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可葉小暖突然發現,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許這就是老天給冀王的一次機會……

紫玉尺說坐一會兒,還真就是一直坐著,只是那目光緊緊的盯著榻上的男人,一眼不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紫康青的身影出現在營帳之中時,她才收回視線。

「爹……」

對於榻上的男人,紫康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一眼,也是看在他為自己女兒受傷的份上。

看著女兒過分沉靜的樣子,紫康青心裡不由的泛疼。

「告訴爹,你可是喜歡他的?」這是他的女兒,他怎麼可能猜不到她的心思?

女兒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最近這般反常,那晚的嚎嚎大哭,今日的沉默不語。這些,作為過來人,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女兒將心給了這個男人?

紫玉尺目光再次投向榻上的男人,面對紫康青的問話,她選擇的依舊是沉默。

承認了又如何,她跟他始終沒有未來。否認了又如何,騙得了別人,難道還能騙得了自己爹?

「唉!」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紫康青一臉的痛色。

女兒年幼,本就是對男女之事懵懂之時,恰好遇到這麼個男人,他怎麼能不痛心?

冀王是何人?那是隨便一個女人能駕馭得了的男人嗎?

即便身殘了、容毀了,那也是冀王啊!

看著紫康青失望而去的身影,兩行清淚從紫玉尺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

模糊的淚眼轉向榻上的男人,她咬著下唇,顫抖的手緩緩的爬上了男人俊美不再的臉……

龍昭風醒來之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邊正發獃的女人,心中的驚喜還沒來得及展現,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就傳來,他用自己未受傷的手下意識的摸去——

當摸到那一臉的崎嶇不平時,他眸孔猛睜,滿眼駭然,這才回想起自己受傷時的經過。

那時從山崖滾落,他的臉就……

四目相對,龍昭風愣了一瞬,猛然的轉過頭,冷冷的斥道:「你來做何?看本王笑話么?紫小姐在這裡出現,就不怕紫將軍責怪?」

紫玉尺:「……」

無視男人的態度,她朝帳外喚了一名小兵進來:「去請太子妃過來,就說冀王爺醒了。順便把葯熬好,給冀王爺端來。」

「是。」小兵應聲退下。

沒一會兒,營帳里就多了好幾人。

「你們全都在這裡做何?給本王滾出去!」對於大夥的到來,龍昭風沒給好臉,雖然此刻他確實沒有『好臉』,可那態度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為了方便檢查他傷勢,龍瀝什麼話都沒有,冷著臉上前將他穴道一點,讓他動不了也罵不了。

墨子仙仔細的查看過他手臂和臉上的傷勢之後,朝眾人笑了笑:「多虧玉尺照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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