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龍瀝給葉小暖說過月揚晨可能會返回來救他們,可是葉小暖見到他的時候,依舊想找個榔頭狠狠暴打他一頓!
「哼,大師兄還知道我是你弟妹?」別開眼,葉小暖有些氣性。
「呵呵……」月揚晨摸了摸鼻子,低聲笑起來,不過怎麼聽都讓人覺得他很心虛。
「寶寶好嗎?她有沒有哭?」葉小暖知道現在跟他置氣不是時候,他們已經出來了,只要孩子平安沒事,她也就放心了。
「孩子很好。」
「你這女人,本王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多廢話!」龍昭風眯著桃花眼,眼中充滿了不悅。
葉小暖扭頭猛的拍了一下他腦袋:「閉嘴!」
月揚晨上前,看著龍昭風趴在地上的樣子:「弟妹,還是讓我來吧。」
葉小暖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月珠面前,關心的打量著:「珠兒,你沒事吧?」
月珠搖了搖頭:「嫂子,我沒事。」
龍昭風的上衣被月揚晨脫了,露出他精壯的上半個身子,月珠趕緊羞赧的別開眼,葉小暖看著那道長長的血口子,心裡複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冀王幾次三番這樣做,總喜歡在危險關頭及時救她,不就是想讓她記住他的恩情從而將他放入眼中?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這樣的施恩可以說很偏激、很任性,很讓她不好做人。
冷落他?那自己就是冷血動物。可是要她回應他的做法,她做不到。先別說她已婚的身份,就算她是單身,她也不見得會對他有所好感。
是不是真該找他談談?就他做事越來越過火、說話越來越沒分寸的情況,這樣下去,不光兄弟情分不保,到最後怕是三人都不好受。
她不是情商低下的,可她也不是濫情的人。他的付出她沒法視而不見,但是他的付出她是不可能有所回報的……
替龍昭風止血,簡單的包紮過後,月揚晨起身,退開一步:「冀王可暫且在此休息,明日天亮就會有人前來接你們。等到了青崖鎮在為你重新療傷。」
他有事在身,先一步趕來,此刻,他定是不可能送他離開的。
「有勞太子了。」龍昭風淡淡的點了點,說的有些隨意。
月揚晨轉過視線,看著旁邊的倆女人,此刻他臉上沒有溫柔的淺笑,而是沉冷嚴肅,「你們也在此侯著,不可隨意離開。我要去一趟頂峰鎮。」
葉小暖點了點頭。「大師兄小心。」到現在為止,她家瀝哥還沒有來,她已經感覺到他們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她現在也希望有人前去看看,畢竟她去了幫不了忙,只會成為累贅,能有大師兄相助,至少也多一名幫手。而她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幾個男人放心,好讓他們無所顧忌的做事!
「皇兄小心。」月珠也懂事沒有要求前往。儘管她心裡同樣緊張擔心這某人,但她跟葉小暖想的也差不多,她們都不會武功,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不但不能自保,還要連累大家。
月亮躲在了雲層里,光線暗沉了不少,四周一片黑壓壓的氣氛,更讓人心情沉重。
先前的十多名黑衣人被蜜蜂蟄得要死不活的,月揚晨幾乎是很輕鬆的就將人給除掉了。
這時,葉小暖不怕再有壞人,握著手中的碧血簫,她眸光凌厲的看著四處,隨時做好了某些準備。
今晚危機關頭的簫聲,讓她知道碧血簫的厲害,並不是她家男人憑空捏造出來的,它真正的是一件無價之寶!
「站著做何,還不過來陪本王!」在龍昭風眼中,月珠就似不存在一般,見女人一直都遠遠的站著,他擰眉怒道。
「閉嘴!」葉小暖回頭瞪他,「你要再敢胡亂說話,小心我揍死你!」
有珠兒在場,她是真怕這男人胡來,到時引來誤會。
月珠緊跟在葉小暖身旁,陪著她站著,臉上寫滿了緊張。
葉小暖拉著她的手朝男人走過去,在一處草叢上坐了下來。看著緊張不安的月珠,她好心勸道:「珠兒,要是覺得累,就先睡會兒,來,靠著我睡會,等他們人來了我再叫你。」
月珠搖頭:「我不累也不困,嫂子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那麼嬌氣的。」
她此刻心裡全都是他的安危,怎麼能睡得著?她要等著他平安的出現她才能放心。
葉小暖點了點頭。有人這麼擔心自己小叔,她心裡是欣慰的。至少她那小叔沒有白白的付出感情。
突然的,手被人碰了碰,葉小暖條件反射的瞪著斜靠著一棵樹的男人:「幹嘛?」
「你若累了,本王也可以借肩膀給你。」
葉小暖純粹當他喝醉了酒在說瘋話。
龍昭風也沒勉強,說完這句話後閉上了眼,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葉小暖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睡覺,過了好半響她突然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奇怪的,龍昭風並沒有應聲,似乎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一般。
「以後莫要再做傻事了,行么?」
「……」某人眼皮都沒掀一下,就似睡熟了一樣。
葉小暖知道他有在聽她說話,即便他什麼都不回答,她還是自言自語,「你這般做,我雖然很感激,可是我也很討厭。或許你會說我不知好歹,可是眼看著別人犧牲來成全我活著,我寧願自己不知好歹。我知道自己很沒用,要你們處處保護我……」
「沒有人說你不知道好歹!」突然的,某人出聲打斷,那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似在壓抑什麼。
額小暖沒理他,接著說自己的:「看著別人為我受傷,我的確是感動了,如果這是你要達到的目的,你做到了。昭風,世上好女人多的是,你沒有必要這麼做,不是每個人付出過後都有回報的,我不願看到你有天因為得不到回報而心思扭曲,這樣傷害最大的是你。」
轉過頭,她卻發現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正看著她,「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龍昭風定定的看著她,那眸光幽幽的,似是帶著複雜的傷痛和落寞,在夜色下,很扎人的心。看的葉小暖趕緊轉過頭。
良久,她才聽到那低沉的嗓音:「我不會與他爭,我只想離自己喜歡的人近一些……」
葉小暖緘默。她沒想過一次就將他說服,只要他能聽得進去自己說的話就好……
而在頂峰縣府內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中年男人只著一件裡衣渾身哆嗦的跪在地上,只差沒大小票失禁了。
「朱順,你可知罪?」龍澤宇面帶火氣咬牙的問道,他現在恨不得把這狗官給一刀刀凌遲了!居然還下令抓他二哥,還勾結域國人誣陷他二哥!
「兩位王爺饒命,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朱順重重的磕著頭,急呼著。
「二哥,這人要如何處置?」
「殺!」龍瀝背著手,一身寒氣逼人,冷冽的目光看向地上磕頭認錯的男人,決然而又無情。
「不——唔!」
脖子一痛,朱順眸孔猙獰,在那刀刃離開之時,他砰然倒地。
龍澤宇不解氣似的還踹了幾腳。這狗官,膽大包天,就這麼殺了他,簡直是太便宜了!
他們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不可能帶著這叛國的狗官離開,留下他更是禍害,只能就地解決!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突然一道白色身影無聲無息的躍入房中。
「動作挺快,看來我來晚了一步。」
「太子兄?!」龍澤宇詫異又驚喜的喚出聲。
月揚晨淺笑的頷首。
龍瀝斜了他一眼,「她們可好?」
「出了點意外,已經無事了。」月揚晨依舊笑意盈盈,只是話里有些深意,「冀王也來了,救弟妹受了傷。」
果然,某爺陡然一沉。在兩人視線下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龍澤宇嘴角抽了抽:「……」他腫么感覺二哥好似要急著去捉姦的摸樣?
「走吧,先去與她們會合。」
知府雖然有人把守,戒備森嚴,但對於皇宮大院都能來去自如的他們,這些小兵小蟹的他們還沒放在心上。大搖大擺的穿梭在黑夜中,如同白日一般愜意自由。
而知縣死在自己寢房之中,也是幾個時辰後才被人發現——
郊外
夜色正濃,偶有徐風吹過,儘管涼爽,可等待的心卻是煩悶無比的。
當龍瀝趕到時,葉小暖正和月珠投靠頭的坐在一起,旁邊的男人靠著樹榦似是睡著的摸樣。龍瀝冷著靠近,男人紋絲不動,同陷入了沉睡一般。但那可以發出的腳步聲卻讓葉小暖和月珠明顯一驚,抬起頭皆是忍不住的歡喜。
「瀝哥!」
「懷仁哥哥。」
「嗯。」龍瀝走上前一把將女人拽進了懷中,雙手忍不住的在她背脊上撫摸,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他懸著的心總算歸了位,「可是傷著了?」
看著她完好無事,他還是忍不住的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