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叫聲讓葉小暖猛的一怔,下一瞬,她『啊』的一聲將整個腦袋藏在龍瀝胳肢窩裡,手臂將龍瀝虎腰抱的死死的,想到先前的那一幕,這會兒她將自己的害怕全部展現開來,沒有半點壓抑,似乎身旁的男人能給她一切庇護。
龍瀝原本想歇一會兒,讓自己耗損的那幾分內力得到蓄養,眼看女人跟老母雞一樣藏頭不藏尾的滑稽摸樣,他好笑又好氣的起身,將女人嬌小的身子整個納入懷中,「無事,為夫去看看。」
「不要!」葉小暖一想到那些軟體的噁心的東西,那種恐懼感讓她此刻只想做鴕鳥。怕被丟下似的,她又跟八爪魚一樣的掛在龍瀝身上。「瀝哥,我真的好怕,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她說的嗓音都帶上了莫名的顫抖。
龍瀝手掌托著她屁股,防止她掉下去,起身帶著她往外走:「寞怕,為夫不會丟下你。」
她這樣,他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在屋裡?
打開門,龍瀝眸孔倏然放大,那場景衝擊著他的視線,讓他都莫名的反胃。下意識的他托緊身前掛著的女人,沉聲道:「不許睜眼,聽到沒?」
房門外,到處都是蛇,走廊上、樓道里全都爬滿了,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並未見到有人,想必剛才的尖叫聲只是在提醒人。他斂緊眸孔,快速的關上房門,幾步過去將他們的東西快速的一收,塞到女人懷中,然後抱著女人直接從窗戶飛身離開——
葉小暖沒看到那些場面,但龍瀝的話讓她骨子裡就發毛,若不是有她害怕的東西,他才不會特意提醒她呢。
她只感覺到耳邊有急風刮過,等停下來的時候就隱隱的感覺到周圍空氣明顯不同。祥來客棧高檔的房間里有熏香的味道,現在沒有。
她睜開眼,從男人脖子間抬頭,「瀝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害怕不代表她不好奇!人就是這樣,明明害怕得要死,還非得去問清楚緣由。難怪有話說『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
他們所處的地方只是一條深巷,前後都無人。
龍瀝抬起一手替她攏了攏額前的髮絲,輕搖頭:「無事。勿需多問。」
葉小暖賴在他身上,管它是不是在外面來,現在她只覺得這樣才最有安全感。
龍瀝也沒有將她要放下來的意思,這般抱著她早就成了習慣,況且他樂意她如此的依賴。
停頓了片刻,龍瀝再次帶著她從房檐上飛過,沒過多久,他們出現在一家商鋪門外,葉小暖認得,就是前幾口口們來的那家玉器鋪。
抱著她徑直進去,那裡面的掌柜一見兩人突然到來,有些詫異,但還是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出來相迎:「爺,可是遇到何事了?」
從兩人的神色以及葉小暖懷中抱著的包袱,那掌柜明顯就是個會看形勢的人。
龍瀝沒回他的話,只是淡聲吩咐道:「給本王與王妃準備一間房!」
他沒有在祥來客棧多留,甚至避開那些蛇,因為他沒有把握能護得了她周全。那些蛇並非一般的毒蛇……他不能將內力損於那些東西之上,若不然,他拿什麼保護她?
掌柜恭敬的應下:「爺,您與王妃請跟屬下來,屬下這就去安排。」
說完,將他們往裡面引。
進去之後,葉小暖才發現裡面是個小的四合院,東西南北各有兩三間廂房。那掌柜的將他們引導東面的一間廂房外,為他們打開門,「爺,您與王妃先在這裡歇息片刻,屬下這就去喚其他人來。」
龍瀝微微頷首,絲毫沒有一點客氣,帶著一絲冷傲,抱著葉小暖走了進去。
廂房不大,簡單而乾淨,可見這裡平日被人料理的挺細心。
掌柜親自替他們關好房門,然後離開了。
龍瀝先將身上女人放凳子上,葉小暖也沒繼續賴他身上了,轉著眼珠不停的打量起屋子來。
從她懷裡將包袱取下,龍瀝打開包袱,從裡面取了一本手工製作的冊子出來放在桌上。
葉小暖看了過去,就見那冊子顯得很老舊,封面都有些發黃,但邊角的地方卻很工整,顯然被翻動的次數極少。
「瀝哥,這是什麼啊?」她拿起來隨手一翻,不由得愣了愣。
曲譜?!
「暖兒,為夫教你如何?」龍瀝站在她身側,垂眸看著她,突然問道。
葉小暖想起先前他說教自己吹簫的事,於是從懷裡將那支簫摸了出來,舉高放在他眼下:「你說的是教我吹這支簫對嗎?」揚了揚另一隻手的冊子,「你想讓我學會這些曲譜,對嗎?」
龍瀝眼帶柔和的看著她,抬手用指腹颳了刮她的鼻子:「聰明!」
葉小暖當然不會認為他是閑來無事才想教她這些的。以她對這男人的了解,他要是真閑得蛋疼也會直接把她往床上弄,絕對不會花過多的時間來做一些無聊的事。
「瀝哥,這曲譜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龍瀝淡淡的勾了勾唇,「師娘給的。」
葉小暖疑惑的眨眼,再次翻了翻那些曲子:「什麼時候給你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些都有什麼用啊?」
龍瀝只是抿了抿唇,並未作答。成親第二日師娘就將曲譜給他了,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他代為保管。她當時有孕在身,若是因為好奇而吹出那些曲子,只會傷到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
正因為他知道這其中的利害,所以才會沒收了她的碧血簫。
如今的她是安全的,自然可以接觸這類東西……
葉小暖沒聽到他的回答,又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教我?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以她的腦子,龍瀝知道肯定瞞不過她,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他將葉小暖手中的碧血簫拿了過去,視線凝視著她好奇的神色,緩聲慢慢道來:「這碧血簫若女子使用,定是世間最罕見的武器。至於這簫從何而來,無人知曉,就連師娘也不得而知。她能送與你,也是希望你能由它護身,能在必要的關頭保護好自己。」
葉小暖驚愣的看著他手中的嗜血玉簫:「她為何沒送給子仙?」照理說,子仙應該跟她最親才是,這種寶貝她為什麼要給她?
「小師妹有輕功,且在毒術和醫術上頗有天賦,這東西到她手中也是多餘之物。」
葉小暖眨眼:「……」好像是哦。
「那為何男人不能用?」
「不知。」龍瀝眼底有著一團黯色。
「你先前不是用了嗎?」葉小暖看著他,十分不解。
龍瀝嘆了一口氣,「所以為夫才會有損內力。」
葉小暖:「……」
見她不懂,龍瀝繼而說的較為詳細起來:「這碧血簫傳言只能女子使用,為夫先前不過只是試了一試,短短片刻,竟被它嗜吞了三成內力。若是一般男子,怕是會直接斃命。」
聞言,葉小暖有些怕怕的指著他手中的玉簫:「瀝哥,你確定這東西不會要我命?」
龍瀝勾唇搖了搖頭:「師娘不會害你的。」
葉小暖半信半疑的從他手中拿過來,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顏色紅的妖冶怪異外,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她也相信師娘不會害她,那天給她的時候,還有那麼多人在場,難怪當時她覺得有些人的反應很奇怪,似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她將玉簫放在唇邊——
「你會?」龍瀝詫異的將她打斷。
葉小暖停下動作,有些得意的笑道:「你真當你娘子是個草包廢物啊?我會的東西可多了,有些你聽都沒聽說過呢!」
龍瀝眼眸一沉。似是想到什麼,他突然將葉小暖抱到自己腿上,凝視著她得意洋洋的眼眸,似是不滿的低聲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為夫不知道的?」
頓時,葉小暖的得意僵在臉上,抬手她撫上了那張帥氣、剛毅、冷峭的俊臉,嘟嘴吻了上去,在他唇角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下,低聲說道:「以後有時間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我沒有故意要隱瞞你的意思,你從來都不問我,我以為你沒興趣知道。這可不能算我的錯,你不能跟我計較的,知道不?」
聞言,龍瀝總算緩和了神色,單手摟著她,將她靠在自己寬厚的肩上,開始與她說起曲譜的事——
他想知道的,他相信她也不會瞞她。別的他不敢保證,就這女人對他的信任,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兩人在廂房裡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最後還是掌柜的前來稟報,說祥來客棧的老闆娘找上門來了,龍瀝才讓打開房門讓人把孫二娘給帶到了房裡。
那孫二娘進門,噗通一聲像坐大山一般跪在了兩人面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道:「二爺,您可得幫幫我啊……」
龍瀝抿唇,視線都未落在她身上片刻。
葉小暖捂著鼻子,忍著她一身的胭脂味,假裝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快起來說話。」
那二娘擦了擦眼淚,看著葉小暖說道:「二夫人,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