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有娃的女人是個寶 第三十一章 霸氣側漏

看著走上階梯的婦人一步一步的離自己越來越遠,身影越來越小,龍易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為何他會覺得心口中涼涼的?

不光他覺得心裡不舒服,就連一直都沒多少表情的龍瀝也莫名的覺得心中有些不適,那越走越高的身影在遠離他的視線,似乎就此一去像是再也看不到似地,讓他心陡然停跳了一拍。

葉小暖瞧著父子倆的反應,感覺這父子倆都有些不對勁,那不舍的眼神太明顯了。老爺子不舍是正常,要是他這個做兒子也露出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那老爺子肯定會發現不對勁。

手暗自扯了扯龍瀝的衣袖,見男人低頭看了過來,她指了指最後的一輛馬車,示意他們去馬車裡說話。

龍瀝什麼都沒說,牽著她的手就朝馬車走去。

月揚晨見他倆都上了車,也不落後,帶著墨子仙就往另一輛馬車內鑽,小兩口躲馬車裡調情去了。

龍易天盯著那抹越見行遠的人影,衣袖下的手攥了幾次又鬆了幾次,最終還是決定不跟上去。

那婦人本就不待見他,他若是跟上去,不知道還會被嫌棄成何樣……

罷了罷了。

馬車上

葉小暖看著男人微鎖的濃眉,感覺到他的憂心,壓低了聲音問道:「既然捨不得母后,幹嘛要送走她啊?」其實剛才看著婆婆離開的那一瞬間,她突然也升起了一種『勞燕分飛』的感覺。

龍瀝靠在馬車壁上,用手撫了撫額心的褶皺。「這是母后的心愿,我自當要為她實現。」

葉小暖不是很能明白。貌似婆婆才蘇醒不久,如果是臨時做出這樣的決定,那隻能說是一時衝動、賭氣的離開。心愿?她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婆婆很早就有這種決定似地。

男人掀了掀眼皮,在她疑惑不解的臉上掃了一遍,又閉上了雙眼:「我自小就知道母后不喜歡在宮闈中生活,也知道她介意父皇有太多的女人,每一次只要父皇有新寵幸的女人,母后都會躲著所有人偷偷的落淚。可她卻無力改變什麼……母后有自己的私心,父皇也有自己的無奈和身不由己。如今母后能解脫,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那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落寞,替自己,也是在替那即將遠走的人。

葉小暖揉了揉鼻子,很少看到這男人有什麼傷感的時候,更別說能說出這麼傷感無奈的話,她怎麼都覺得有些酸酸的,小手握上了男人略顯涼意的大手,「你不用擔心見不到母后,等我生完孩子,我們就抱著孩子去找母后,好嗎?」

她只能在心裡替那老爺子默哀了,不是她不幫忙,而是人壓根就沒打算要給他從頭再來的機會……唉。

婆婆要是不真心接受,即便拿繩子把兩人綁在一起,也沒有好日子的。強扭的瓜不甜,雖說這話很俗氣,可卻是最真實的寫照。但凡懂點感情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她雖然也希望她家瀝哥家庭幸福美滿,可父母要鬧著掰掰,她總不至於不顧父母的感受只私心的為瀝哥著想吧?

龍瀝睜開雙眼,看著她安慰他的小摸樣,心裡那一處的涼意突然就被莫名的溫暖取代。將這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抱到自己腿上,他下巴抵在她額頭上,悶悶的開口:「嗯。等你生產完,我們就去找母后。」

兩人靜靜的相擁,誰也沒有再說話,葉小暖知道他是對婆婆有著極大的不舍,也能體會他對婆婆失而復得然後又要分離的沉重和不舍的心情。她出奇的安靜,默默的給他支持。

墨孟和閩蘭欣也去了廟裡的,只不過他們是尾隨在趙孀幾人後面,算是陪她也算是保護她。

拜佛許願,當趙孀虔誠的做完這些之後,抽了一支佛前簽。

「莫道事無訛,其中進退多,桂輪圓又缺,光彩更揩磨。」看著簽上的字,趙孀微微蹙眉。

「主子,可是有何不好的?」李嬤嬤察覺到她神色有絲異樣,上前問道。

「無事。」趙孀朝李嬤嬤和桂嬤嬤看了一眼,「你倆在此等我片刻。」

說完她隨著人流走向了解簽之處。

龍澤宇則是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阿彌陀佛,不知施主所求何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人接過趙孀手中的竹籤,看了一眼,問道。

「想問緣分。」

那老僧人目光在趙孀身上掃了一遍,然後閉上了眼,對著她豎手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趙孀心有些急迫,這簽她看得出來並非一隻好籤。

「施主,貧僧只有一句話相贈,好事多磨。阿彌陀佛。」

「好事多磨?」趙孀眯了眯眼,口中輕念著四個字,帶著一絲不解緩緩的轉身。

好事?她能有什麼好事?

龍澤宇見她有些呆愣,上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太后,是否身子不適?澤宇陪你去後院坐坐可好?」

「嗯。」趙孀沒有拒絕,在龍澤宇的攙扶下往後院走去。

幾天前,他們就在這個叫『盤龍寺』的地方預定了一間用來休息的禪房,路上,碰到一位小沙彌,龍澤宇將腰間玉佩掏出給他看了一眼,然後讓小沙彌給他們帶了路。

禪房之中,檀香環繞,讓人凝心靜氣,連身心都不由的放鬆了下來。

「澤宇,你認為我這般做法可對?你可有替你父皇抱屈,認為我是不知好歹?」坐在椅子上,趙孀突然開口問道。

「太后。」龍澤宇站在她身側,不贊同的搖了搖頭,「恕澤宇直言,雖說澤宇也希望您能和父皇一輩子恩愛下去,但澤宇會尊重太后您的意思,只要您覺得好,這便是好的。」

趙孀看著他對自己恭敬是從的摸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出門在外,就別太后太后的稱呼了,況且我從未承認過自己是什麼太后,我就是趙孀而已。以後你就跟揚晨他們一樣叫我孀姨吧?」

「太——」

趙孀一個不悅的眼神瞪過去。龍澤宇摸摸後腦勺一臉的不好意思,「孀姨。」

趙孀這才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將龍澤宇拉近了一些,她突然正色的說道:「前半輩子孀姨我被困於牢籠之中,所做、所想的皆不是為了自己,如今我能有解脫之日,我心甚是欣喜。趁著我還能走得動,我想去和自己的姐妹團聚,然後再看看那些山山水水……以後孀姨怕是極少有時間再見到你們,說來孀姨還是有許多的不舍和惦記。你雖不是我親生骨肉,但孀姨卻從來沒把你當做外人,如今你二哥已有了家室,孀姨對你二哥也放了心,但孀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此刻也沒有外人,孀姨有些話就明明白白的跟你說了,希望你聽了以後對你有所啟發。」

龍澤宇眼底有了濕意,在趙孀腳邊跪了下來:「孀姨有何要囑咐澤宇的,澤宇一定謹記在心。」

趙孀欣慰的點頭笑了笑,隨即說得有些意味深長:「你這孩子,什麼都好,懂孝知禮。可你最大的缺處就是自卑怯弱,這一點最是讓孀姨放心不下。男兒若要成事,必定要有所作為。若是遇事則避,那如何能成事?你父皇的江山不是給誰預留的,誰都有可能去坐上那個位置,可不一定誰都能做穩那個位置,你大皇兄可以,你二哥可以,你同樣可以。只要是為社稷江山謀劃,為黎民百姓造福,誰坐這個位置不是一樣?你說孀姨說的可對?」

龍澤宇堅定的搖了搖頭:「孀姨,這位子是二哥的,澤宇從未想過要與二哥爭奪,澤宇只想替二哥要回屬於他的東西。」

趙孀嘆了一口氣:「傻孩子,你二哥若是想要,當初就不會拱手於人。」

「不,不是的。」龍澤宇忙著解釋,「當初二哥是心灰意冷才會放棄那個位置,現在您回來了,他肯定是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澤宇這一生沒有多大的抱負,但澤宇只想替二哥分憂解難。他日若二哥登上大寶,澤宇定會一心一意為二哥效犬馬之力。」

莫名的,趙孀突然掩嘴笑了起來:「你啊,虧你還在你二哥身邊待了多年,難道一點都看不透你二哥的心思?曾經你二哥或許是受了我的影響不願接手那個位置,可如今他有了妻兒,怕是更不會接受那個位置。這些,難道你看不明白?」

龍澤宇摸了摸後腦,表示有些不解。

看著他愣頭想不通的樣子,趙孀執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笑道:「孀姨說了這麼多,難道還把你說糊塗了?」

龍澤宇先是點頭,後又馬上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看著挺聰明的,怎的一說到正事,就跟個傻子一般?孀姨是想讓你多多用心,大著膽子去爭奪你一直不願爭奪的那個位置,現在可是懂了?」

龍澤宇眸孔一下就瞪大了:「孀姨,您、您讓我……去爭奪……」

怎麼可能?!他可是從來都沒想過的!

那是二哥的就是二哥的!他若是去爭二哥的東西,那不就成了大皇兄一般的卑鄙小人了?

這一輩子他就算是窮困潦倒,也不可能去肖想二哥的東西啊!

否則豈不是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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