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壓迫是小做死是大 第三十六章 誤劫

自從那一夜在馬車內被龍瀝狠狠的折磨了一通之後,葉小暖看他的眼神都充滿怨念,直接果斷的把某爺划到了『禽獸』一類中。

剩下的路程上,她賭氣的不跟龍瀝一車,非要去跟月揚晨和龍澤宇擠。

興許是月揚晨早已習慣了心中某個丫頭的無理取鬧,對於葉小暖耍性子的情況,他一笑置之,並主動的讓出位置,然後和龍瀝同一馬車。

「你又做何事得罪她了?」坐在軟榻上,月揚晨挑眉直言問道。

「無事。女人的小性子罷了。」龍瀝眼底藏著心虛,打死他也不可能把兩人最為私密的事告訴第三人。反正只要她沒動離開的心思,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無妨。

況且,對於這個大師兄來說,他們那小師妹使的小性子還少嗎?

「聽說琳琅城刺史是蘇家大小姐的舅舅?」月揚晨轉開話題,太多女人的話題只會讓他更加的思念那抹調皮的倩影。

龍瀝點了點頭:「嗯。」

琳琅城,是他們賑災的主要地方,也是旱情最嚴重之地。琳琅城的刺史顧良是丞相蘇千帆的舅子爺。蘇千帆能同意蘇雪蓮前往災區,也是由於有顧良在,才得以放心寶貝女兒出來。

出城之前,他早已派人打聽了顧良的為人品性,能忍受蘇雪蓮同行,那也是希望這女人最後能有點用處……

這頭,兄弟兩人閑適的聊著話,另一頭,龍澤宇看著不請自入的女人,都想一把將她甩出去。

「你不去陪我二哥,你跑本王馬車上來做什麼?」

這兩人到底玩什麼名堂?

頭兩天還如膠似漆的,而此刻二哥居然把她放在他馬車裡,不吃味嗎?

「我無聊,過來陪你聊聊天,不行嗎?」葉小暖斜斜的靠在車壁上,拿鼻孔對著他。

「無聊?」龍澤宇握了握拳,「你無聊就找我二哥去!」

「不去。看著他我就眼疼。」反正她就賴他馬車裡了。一看到那臭禽獸,她就會想到自己在馬車裡被他翻來疊去折騰的情景,比前幾次都要兇狠。

作為一個開放的現代人,她居然鬼使神差的覺得害羞,這種滋味越想越不好受。

「你這女人怎的這麼不知好歹,我二哥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還在背後說他不是,你簡直……不可理喻。」龍澤宇臉都白了幾分,磨著牙忍著揍人的衝動。

自家親親二哥可是他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這女人居然敢嫌棄?

沒瞧見另一輛馬車內的女人是有多羨慕嫉妒恨嗎?

「得了,別罵了。罵來罵去你就會那兩句,換句新鮮的說說,要不姐聽著煩死了。好好的一個美少年,跟個雞婆似地,你不嫌牙疼,我還嫌耳朵堵呢。」

「……」龍澤宇徹底黑了臉。「你到底要做哪樣?」

這什麼女人,在大哥面前裝得跟個小白兔似地,在她面前轉眼就成了一隻怪物,她還能再不矜持點嗎?

「把當珠寶的錢給我。」好吧,聊天是假,要錢才真的。

看著伸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小手,龍澤宇眼皮抖了抖,擺著一張冷臉,側身從一個包袱里拿出一疊銀票,狠狠的拍在葉小暖手心上,「拿去!別以為拿到錢就能為所欲為,你要再耍心眼離開,小心二哥廢了你的腿。」

「哈?」葉小暖瞧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瞬間發亮。

數了數,一共五千兩。

那男人還真捨得,給了她一箱珠寶,相當於給了她五千兩銀票。

對於龍澤宇『好心』的警告,葉小暖自動無視。從身上摸出蘇雪蓮那裡得來的五百兩銀票,然後放在一起。

看著龍澤宇充滿提防又警告的摸樣,她突然收起了笑臉,一臉正色的把手中的銀票全塞到他手中:「這些錢本來就不是我的,數一數,看一眼,也算過了把癮。既然你這麼怕我捲款潛逃,那這些銀票你就替我拿去賑災吧,免得放我身上,你們就跟防賊似的防我。」

龍澤宇愣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看似柔弱實則小心眼特多的女人。

「你要把這些錢捐給災區?」好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據調查所知,這女人來的怪異暫且不談,但身上確實沒有分文。好不容易仗著二哥的寵愛得到一大筆錢,她居然全捨得捐獻出去?

看著手中的銀票,他蹙眉捻起上面一張面值五百兩的銀票,問道:「這銀票哪來的?」

「蘇大小姐給的。」葉小暖也沒隱瞞。她這錢來得正當,不算偷不算搶,那蘇大小姐害她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給這麼點錢,當補償費都不夠,她是不可能還她的。

「她為何給你銀票?」

葉小暖撇了撇嘴:「她一聽說我要離開你二哥,身上又沒錢,當即二話不說就給了。怎麼,有問題嗎?」

「……」龍澤宇滿頭黑線。這女人……二哥要是知道自己才值區區五百兩銀票,會不會一把掐死她?

「你這是什麼表情?」葉小暖看著神色古怪的龍澤宇,心裡有些糾結了,這傢伙該不會想佔為己有吧?「我說玉王啊,我可是相信你才把錢交到你手上的,你可別想著私吞霸佔,要知道,這是賑災的款,私吞了可是會受天譴的。做人可不能這麼缺德!」

「……」龍澤宇臉一下就黑了,忍不住的怒吼,「誰要私吞霸佔了?!你這女人會不會說話?你……你趕緊給本王哪邊涼快滾哪邊去!」

聽他連『滾』字都說出來了,葉小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這能怪他嗎?『貪官』可是從古代到現代,算是『香火』延續得最持久之一的人物了。

秉著懷疑的心態也算正常的,他氣個什麼勁兒啊?

「對不起啦,我嘴快說錯話了,我道歉行不?」有錯就該承認,她也不是沒擔當的人。更何況離開這輛馬車,要她回去面對那禽獸一般的男人,她是真眼疼。

另一輛馬車裡坐的又是蘇家大小姐,她做死才會去跟她同乘一輛馬車。

「哼!」龍澤宇白皙的面龐被氣漲得通紅,扭著頭索性不理她。

葉小暖見狀,也自覺的閉上了嘴。

得了,人家沒趕她出去已經夠給她面子了。

因為乾旱,原本入秋後的季節並無該有的秋意涼爽,反而比酷暑還更加煩悶乾燥。

一路上,看著那些成片成片的莊稼被旱死在田地里,展目望去,土壤表面全是因旱而裂開的痕迹,像無數的刀痕劃在廣闊的大地上,比之人受傷更加觸目驚心。

這種場景,葉小暖只在電視上看過。老天給的災難似乎是不會分朝代,也不會分空間。對於天災這種人為不可抗拒的因素,不管古代和現代,都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路上的樹榦,有被剝皮的痕迹,地上坑坑窪窪被翻動的土壤,連草根都不剩一株……

越看下去,葉小暖鼻子越是發酸。

這些野草樹皮如果是她吃下去,那是什麼滋味……

眼看著要到達那什麼琳琅城,馬車似乎也加快了速度,有種日夜兼程的感覺。

這一日晌午,幾兩馬車在一處山坳間停下,路旁巨大的岩石擋住了晌午的秋陽,原本該秋高氣爽的季節,因幾個月都不曾有甘雨降臨,偶爾就算有徐風吹拂,也倍覺煩躁。

「下來透透氣,吃點東西。」下馬車之前,龍澤宇擰著一個包袱朝對面有些無精打採的女人說道。

葉小暖撩開布簾,看著坐在樹蔭下的兩男一女,並未看到某位她故意躲了好些天的爺。

心裡疑惑著。突然從馬車的小窗上看到遠處有不少人蹲在田埂邊,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下了馬車,並未朝那兩男一女走過去,而是朝在田埂邊的那群人走了過去。

待走得有些近了,她鼻子就有些發酸。幾名男女穿著粗麻布衣,那破爛的衣服上還縫製著各種形狀的補丁,在田埂邊手握鐮刀撬著硬邦邦的土,旁邊的竹簍里放著幾根也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根莖……

不是她多愁善感,而是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樣生存的?

蹲在地上的幾個人在她走近時,也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望了過來。

葉小暖沒仔細去看那些人相互間暗傳的神色,正要轉身去馬車上將帶的乾糧弄點來分給這幾個看似窮困得吃不起飯的人。

突然——

「姑娘,請稍等。」有人在她身後突然出聲喚住。

葉小暖腳步一停,轉身看了過去。

「姑娘可是從京城來的?」一個頭髮有些蓬鬆凌亂,長得黝黑的中年婦女朝葉小暖問道。

「是啊。大嬸,怎麼了?」葉小暖不疑有它,如實點了點頭。

「你可是陪同京城的瀝王爺一同前往琳琅城送糧賑災的?」中年婦女又繼續問道。

葉小暖再次點了點頭。「是啊。」

瀝王南下賑災,幾乎是全國上下人盡皆知的事。

就在葉小暖等著對方說話時,突然間,那中年婦女朝其餘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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