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司空齊來府

左文箏和白若可拖延了幾個月的婚禮總算到來了。

成親前日,司空齊宣了白若可進宮,儘管當初封賞白若可『和悅公主』有些不情不願,可到底名義上是他的義女,出嫁前的儀式還是參照著公主出嫁所籌備。加上她和左文箏兩人成親意義不同,婚禮上來的文武百官也不少。包括司空黎皓,自裴倩雲的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席。

看著左文箏的人將他迎進去,裴芊芊還忍不住偷問身旁的男人,「冥夜,怎不見白冰冰?」

司空冥夜突然冷冷一笑,「她如今還在府中養傷,自然來不了。」

「啊?」裴芊芊抬頭望他,「養傷?受什麼傷了?」

司空冥夜也沒瞞她,壓低嗓音道,「為夫也是前兩日才得知,瑞慶王將那白冰冰打成重傷。若沒猜測,應該是因為肖芹投毒一事。」

裴芊芊睜大眼,還挺驚詫的,「什麼意思?是說他毫不知情、還是他責備白冰冰沒把事辦好?」哪怕他們沒證據,可肖芹的死跟花樓也有巨大的關係,這點他們夫妻是十分肯定的。

司空冥夜掃了一眼司空黎皓步入廳門的背影,眸光黯沉又複雜,「希望是前者。」

如果是後者,那他才是該死至極……

今日來的賓客多,熱鬧異常,並不合適談論某些事,裴芊芊很自覺的打斷談話,拉了拉他的手,「一會兒我去新房看若可,你去陪那些人坐坐。」

她說完要走,卻被司空冥夜反抓住手腕。

「怎麼了?」她不解的回頭,以為他也有話要交代。

「今日早些回去。」男人一本正經的開口。

「為啥?晚點回去不好嗎?」

「不好。」

「嗯?」裴芊芊盯著認真又冷肅的他,更不解。

見她還反應不過來,司空冥夜直接把她拉近,低頭就差咬她一口了,沉聲溢道,「你要再給我裝傻充愣,明日定要你起不了床!」

裴芊芊耳根頓時紅燙起來。抬頭嗔著他都不臉紅的模樣,她眼眸子一轉,突然拿手指在他胸口上打圈圈,「那你晚上洗乾淨等我哦。」

司空冥夜薄唇狠狠一抽。若不是在別人家,他這會兒鐵定把她吃干抹凈連骨頭渣子都不給她留。他憐她身子,想多給她些時日讓她徹底恢複。想想這一年來過得日子,那真叫一個『憋』。

要不是突然有人從不遠處經過,裴芊芊敢保證,自家這男人還得『咬』她幾口才會罷休。

「放手啦,我先去新房看看若可,一會兒就來找你。」她臉頰微紅,少見的羞赧。

「為夫等你,快去快回。」男人一臉嚴肅,生怕她多耽擱了時間。

「嗯。」裴芊芊摸著發燙的耳朵朝新房的方向去了。她沒有回頭也知道他還在原地,背後熟悉的眸光太熟悉了,也太炙熱了,想忽略都不行。莫名的,她竟生出許多緊張感,差點都快忘了,身旁這男人本來就是頭大野狼,還是喂不飽的那種。可以想像,把他餓了近一年,等待她的是如何一番『慘樣』……

本來是去新房看新娘子的,結果她面紅耳赤的出現,倒被白若可打趣,「王妃,怎麼了?臉紅成這般摸樣?」

裴芊芊下意識的搓臉,她能說她一路上都在想不純潔的事嗎?

「沒……沒事,就是天有些熱。」

「天熱?」白若可抽了抽嘴角。寒冬臘月的季節,只差沒下雪了,哪來的天熱?她屋子裡還放著火盆呢都覺得冷颼颼的。

「若可,是不是很無聊啊?你看我多好,特意來陪你聊天的。」裴芊芊坐到她身側,趕緊轉移話題。

「是有些悶。」白若可點了點頭。左文箏把她送到這裡後,為了讓她多休息,把其餘人都驅走了。可今日是她嫁人大喜的日子,哪裡睡的著啊?

「左大哥現在在外面應酬,很快就回來的。」裴芊芊拿手肘撞了一下她,挑了個曖昧的眼神,「矜持點,別急。」

「王妃,瞧你說得!」白若可立刻羞紅了臉。她哪裡像著急的樣子了?她和左文箏就差一個儀式而已,平時都跟夫妻一樣生活著,對洞房她都不期待了。自打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後,他們哪天沒『洞房』?

「喲喲,臉紅了臉紅了!」裴芊芊趕緊羞她。

「王妃……我不跟你玩了……」白若可雙手蒙住了臉。

「哈哈……」裴芊芊捧著肚子直笑。

兩個人一見面就讓新房熱鬧起來,比起先前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裡,白若可臉上全是笑容。

今日的她最美,艷若桃李、美如嬌花,鵝蛋臉上的青澀都少了許多,美得讓裴芊芊停止不住打趣她。

「若可,我猜左大哥今日一定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找不到東西南北。」

「……才不會呢。」白若可低著頭,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

「哈哈……」裴芊芊一個勁兒的狂笑。難怪左文箏會喜歡上她,像左文箏那樣的人走南闖北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自己都是個心眼多,肯定不會選擇同樣心眼多的。撇開白若可的身世,她乾淨純和,愛憎分明,所有的心思都會放在臉上。

兩個人笑笑鬧鬧的,白若可突然朝她問道,「王妃,今口口四姐有來嗎?」

裴芊芊漸漸的收住笑,手拍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背,「今日是該高興的日子,不要去想那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人和事。」

白若可點了點頭,雖然沒說什麼,可眼裡還是有許多落寞。

裴芊芊嘆了一口氣,安慰她,「有些人看起來重要,可沒有他們,自己的生活一樣不會受影響。你的心情我懂,但這世上不如意的事太多太多,求不得還不如不求。想當初,我也是這樣出嫁,甚至還沒你嫁得風光。誰說不被祝福的婚姻就無法幸福?看看我跟王爺,曾經沒得到一個人的祝福,我們不也照樣把日子過走了嗎?婚姻是夫妻倆共同經營和享受的,真沒必要去看任何人的目光。對那些所謂的親情,我跟王爺早都看淡了,與其整日為了他們消沉難過,還不如看開點。人嘛,活一世不容易,自私一點又何妨?難道只許別人自私,我們就不能活出我們自己的模樣?你說,對不?」

她知道她心裡涼,這種被娘家人拋棄的感覺她深有體會。

白若可低著頭點了點,「我懂。」

正說著話,突然一抹小身影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

「布布,你怎麼來了?」裴芊芊趕緊起身,準備上前抱她。

「娘,布布要覺覺。」小丫頭繞過她,快速朝床那邊跑。

「……」裴芊芊嘴角抽了抽。

白若可見她跑過來,同樣要去抱她,結果小丫頭一樣不給抱,兩隻小手撐著床邊,小屁股一撅一撅的麻溜的爬到了床上。然後對著兩個女人咧嘴,笑得『咯咯咯』的。

裴芊芊都有些想撫額,別不是兒子故意讓她來的吧?默了默,她走上前輕聲問道,「布布,南召呢?你怎麼沒跟南召在一塊?」

布布比了個抱娃的姿勢,稚聲稚氣的回道,「召帶妹妹覺覺。」

正在這時,另一抹身影步入房中。裴芊芊回頭望去,只見新郎官一臉喜氣的朝她們過來。

「左大哥,外頭忙完了?」她好笑的問道。這天都沒黑了,有人就等不及了?

「嗯。」左文箏點了點頭,眸光落在那一臉嬌羞的女人身上時,嘴角不自覺的揚高。可在發現床上不該出現的小身影時,那一臉紅光的俊臉頓時變黑。

偏偏小丫頭這個時候還無賴般的開口,「爹、娘,布布要一起覺覺。」

左文箏臉色那叫一個臭。原本以為另一個兔崽子會來搗亂,哪知道兔崽子沒來,自己閨女先來搗亂了。

「布布,我帶你去找南召玩,好不好?你爹和你娘還有話要說,咱們不打擾他們了,行嗎?」裴芊芊對著她輕拍手掌想將她哄走。

「不嘛……布布要覺覺!」布布翻身趴在喜被上,撅著小屁股就跟青蛙似得。

「呃。」裴芊芊撫額。

「王妃,算了吧,她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吧。」白若可笑著開口。

「那……」裴芊芊朝左文箏看了一眼,真有點不敢直視的感覺,於是朝白若可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們一家好好玩。」

轉身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抖肩膀、想笑得緊。

房間里就他們一家三口了,白若可起身朝男人走過去,「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外面的賓客走了嗎?」

她一靠近,左文箏就將她撈到懷中,正欲低頭,餘光瞥到床上的閨女,頓時又繼續黑臉。

白若可想笑又不敢笑,推開她走回床邊,摸著小丫頭撅高的小屁股,「布布,是不是玩累了所以想覺覺了?娘哄你睡好不好?」

小丫頭一聽,麻溜的翻身起來,然後撲到她懷裡將她脖子抱住。

白若可順勢摟著她,輕拍著。

看著她們倆,左文箏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咽下。走過去坐上床,將她們一併摟住。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