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打入冷宮

讓她傻眼的還不止是他的出現,還有他接下來的舉動——

司空冥夜近乎粗暴的抓著左文箏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兇狠的將他往一邊推開,裴芊芊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猶如一頭髮怒的雄獅朝自己靠近,並將她打橫抱起,帶著一身殺人的氣息,抱著她這個『假男人』快速的離開了花樓。

「三王兄……」剛從裡面出來的司空瀾只看到自家王兄的背影以及那陰沉得讓人頭皮發麻的氣息,不知所以的他拔腿就想追上去。

「榮襄王慢步。」左文箏一把將他手腕抓住。

「左公子,我王兄他怎麼了?發生何事了嗎?」司空瀾緊張又不解的問道。

「呵呵……沒事。」左文箏對他溫和的笑了笑。餘光瞥向某個男人離開的方向,溫潤的眸底微微沉著。

馬車裡,裴芊芊那真是膽顫心驚,不是心虛,是對面的男人太嚇人了,那臉色青的就跟中了毒一樣,她捏著手,手心裡全是汗。

「我……」

「閉嘴!」男人猛然低喝,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拉長了臉,咬著唇當真沒再說一句話。

下了馬車,司空冥夜沒有再抱她,而是抓著她的手腕近乎拉扯般將她帶回房的。裴芊芊好幾次都想尖叫了,他走得快,她跟不上,只能小跑,有幾次不穩都是被他抓著手腕半提起來的。也好在從大門口到卧房他一直沒鬆手,哪怕只是松一次手,她怕是會在地上翻滾好幾圈。

「嘭!」房門震出巨響聲,連帶著屋頂的瓦礫似乎都有些響動。

裴芊芊被他拉到床邊,下意識的坐上床,手放在小腹上,仰著頭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身旁他下一步的舉動……

男人如冷硬的冰雕,黑袍下的身軀散發的寒氣讓房間里的溫度都降了許多,那起伏的胸膛,陰沉的神色,毫無溫度且凌厲如劍的眸光,以及攥著拳頭的雙手,無不顯示著他此刻的怒意,彷如下一刻隨時會撲向她將她撕碎。

「說,你跟他都做了什麼?!」

「我沒有跟他做什麼!」裴芊芊滿心負痛,對這種問題根本不敢、也不用多想。

「還說沒有?」司空冥夜猛然朝她跨了半步,渾身寒冷至極的氣息似隨時會噴發,危險而又嚇人。

「沒有沒有沒有……」裴芊芊扯開了嗓子對他吼了起來,「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以為我會眼瞎?」司空冥夜冷眸緊斂,那一束束寒芒從眸底溢出,不是一個『怒』字就能形容的。

「我真的跟他沒什麼!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就是差點跌倒讓他及時扶了一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裴芊芊眼眶紅了起來,知道他不是單純的吃醋,而是左文箏抱她一刻的動作讓他徹底的誤會了。

「好一個跌倒!你穿成這般摸樣去找他,不就是為了避人耳目么?」男人盯著她一身男裝,眸底也泛著絲絲猩紅的光。

「你胡說什麼啊?我穿這樣還不是為了去找你!」裴芊芊氣急不已。

「找我?」男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唇角勾著,眸光卻如刀刃般剜著她身上的衣物,恨不得連她一同割成一片片,「找我需要如此裝扮?你當我傻嗎?」

「司空冥夜!」裴芊芊氣得站起身,雙眼紅紅的瞪著他,「你能不能冷靜的聽我解釋?」她知道他是因為吃醋和誤會才會失去理智,她不怨他這般盛怒,她只想好好跟他說清楚。

「哼!本王不想聽你再說任何!」男人突然轉身,似是多看她一眼都難受。

「你給我站住!」裴芊芊低吼。

「本王要去哪裡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男人背對著她,說出的話冷硬又狠絕,片刻都沒多留,快速的消失在她眼前。

頃刻間,裴芊芊淚如雨下,就這麼看著他絕情般的離去,心跟刀絞一般痛苦不堪。

他是什麼意思?要跟她決裂嗎?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果只是不信任他而跑去『捉姦』,那也是因為她在乎他啊!誰讓他動不動就冷戰,還消失一天一夜!

她緊咬著唇坐回床上,哭得渾身直顫抖。她很清楚他們這次吵架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以前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罷了,吵過鬧過說幾句好話就煙消雲散。可這次不同……

他不但吃醋,還懷疑她私下跟左文箏有什麼!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從來都沒有……

兩世為人,她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而就在她委屈得不知所措時,房門外突然傳來掛鎖的聲音,她眸孔大睜,快速的跑過去,當真外面被人用鎖拴住了!

「司空冥夜,你幹什麼啊?放我出去!」她瘋狂的拍打起門板來,壓根就沒想到他會用這招來對付自己,那比讓她禁足還傷人!

「司空冥夜,你個大混蛋,你放我出去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手抓著門板跪在地上,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沖刷著蒼白的臉,不止身體顫抖,心也跟鈍器擊中般難受得無以形容。

「為什麼要誤會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做過……嗚嗚嗚……」

「你要我信任你,可是你卻不信任我……」

「我要是真有二心,我還會跟你回來嗎……」

書房裡——

冷凌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一直都沒敢抬頭。

書桌後的男人也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咬著牙冷冷的道,「自己去領罰!」

冷凌這才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男人抓著扶手的雙手緊了緊又緊,手背上青筋浮現,一道道像是隨時會崩裂般。盯著虛空的眸光,陰沉中夾雜著凌厲,血絲布在深處,很是嚇人。

裴芊芊自己爬到床上蒙著被子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冷凌進房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力氣再去看她,自然也沒看到冷凌走路一瘸一瘸的樣子。

「王妃,該用膳了。」

「……放下吧。」她臉上還蒙著被子,此刻說話氣若遊絲,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王妃……」

「出去吧……我……我想靜靜……」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當囚犯一樣對待,饒是冷凌跟她再熟悉,她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和慘樣。

「是。」冷凌皺著眉往門外走,只是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一向清冷的目光露出罕見的揪心,「王妃,您多保重身子,別虧了自己和小郡主。」

聽著房門再次被關上,那落鎖的聲音刺耳得讓裴芊芊再次失淚痛哭。

還說想讓她再生一個孩子,可他就是這樣對待他們母子的?

如今在他身邊,還不如她當初一個人獨自承受懷孕的艱辛……

心痛歸心痛,最終她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擦乾臉上的濕液,慢慢的走向桌邊。

不管如何,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虧誰也不能虧了自己的寶貝……

沒人疼無所謂,只要她疼就夠了!

桌上的菜比起早上清淡的米粥,香溢四射、很是可口,可她嚼在嘴裡卻猶如嚼臘,品不出絲毫香味。一碗米飯,她也幾乎恨氣咽下的,腦子裡一直在告訴自己,別拿自己身子賭氣,別拿孩子賭氣。如果出事,沒有人能在乎她,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司空冥夜居然把她關了整整五日。

這五日中,他沒有出現過一次。她由剛開始的心痛到後面逐漸麻木,自己的情緒也在麻木中漸漸的平靜下來。她說服著自己不要去在意那把鎖,就當自己在房裡養胎,本來她現在就不合適到處走動。她也說服著自己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奢求任何人心疼她,只要自己心疼自己就好。

再難受也比曾經懷兒子的時候強!至少她現在這樣有吃有穿有住,不用風餐露宿,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不用去想今後怎麼養育孩子……

是的,她不應該有任何思想壓力,她只需要善待肚中的孩子,讓他(她)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再平平安安的出世,這才是她身為孕婦眼前最主要的任務和責任。

只是這一天早上天剛亮,冷凌送早飯來的同時突然告訴她要給她梳妝打扮,說是要她隨司空冥夜進宮赴宴。

「……哦。」也不知道心涼到了那個位置,終於有機會出去看看外面的太陽了,可是她卻提不起一絲興趣,甚至不期待同某個男人見面。

冷凌手腳麻利的為她挽發、上妝,直到換上一身華麗的服飾,她都沒看一眼鏡中的自己,面無表情的拖著有些沉重的雙腿走出了房門。

太陽剛剛升起,遠處天際霞光火紅而妖嬈,可她卻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了遮眼。幾日的禁閉讓她有些不適應太過刺目的光線,只覺得雙眼快睜不開,太陽穴也突突的發脹發疼。

從一道門房門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依然是熟悉的黑袍,無時無刻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而這一刻,裴芊芊去翹起嘴角冷冷的笑了,一點都沒錯,這樣的男人哪是她該靠近的?人家已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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