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一盆屎潑來

一家三口回到南贏王府,司空南召也把今日遇事的經過詳盡的說給了爹娘聽。

聽兒子說完經過,司空冥夜緊握著椅子扶手,書房裡全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裴芊芊咬著牙罵,「葉敏茹那毒婦,真是狗改不了口口!」曾經她們母女不把她這具身體當人,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如今連她兒子都不放過,這該死的毒婦,真是壞了一輩子,噁心到頂了!

司空南召剛爬到椅子上坐下,突然扭頭看她,「娘,你這話是何意啊?」

裴芊芊收了幾分恨意,對他牽出一抹笑,「沒事,娘就罵她是個畜生。」

司空南召突然垮下小臉,「那個老妖婆就是如此罵我的,她不僅罵我,還罵你。老妖婆,實在太可恨了!」

司空冥夜眸底的寒氣更深。

裴芊芊抿緊嘴不說話了。兒子有時候表現出來的戾氣讓她都怕,她實在不想給他灌輸過多的仇恨,更何況他現在正在氣頭上。

朝自家男人走過去,她低聲道,「我看裴文安似乎沒打算救葉敏茹,要真是這樣,最好不過。」

司空冥夜冷冷『嗯』了一聲。

裴芊芊嘆了一口氣,「好在南召有驚無險,也好在裴文安這次沒參與到其中。」否則兒子估計也要承受一些難受,畢竟裴文安是他名義上的外公,就算彼此間沒有祖孫情分,可對一個孩子來說,也夠心寒的。

司空冥夜突然握住她手,「南召無事就好,其他的你不用操心,為夫自有主張。」

裴芊芊嗔著他,「老毛病又想犯了?什麼我不操心,難道你們父子要做何事我都過問不得?」

司空冥夜也瞪著她,「你也別胡思亂想。」

一旁突然插來稚氣的聲音,「爹,娘,你倆就別眉來眼去的招我嫉妒了,行嗎?」

夫妻倆同時朝他瞪去,同時開口訓道,連說的話都一摸一樣,「閉嘴!」

司空南召一臉嫌棄,跳下椅子往外走,「唉,真是煩人。你倆成天親親我我的,也不顧及顧及我的感受。」沒被壞人傷到,卻被自己爹娘傷到,也是夠慘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的布布……

夫妻倆都是一頭黑線,看著他離開的小背影,總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爺,你說南召是不是吃我們醋了?」裴芊芊嘀咕問道。可不太像啊,他們兩個在一起,兒子表現很正常的,就算他最近偏愛他爹,可也不干涉他們夫妻單獨相處。相反的,最近是她吃醋的時間比較多,他爹每天天不亮就離開被窩去陪他練功、讀書,只有吃飯睡覺他們夫妻才有時間在一起。

司空冥夜沒答她的話,只是濃眉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葉敏茹的事,夫妻倆其實並不太關注結果。她蓄謀加害他們兒子,這人證物證都俱在,還怕她不招認?殺害皇族宗親的罪名可不是小罪,除非司空齊這個皇帝不想要顏面、想要天下人恥笑。

所以葉敏茹這一次是死定了!

比起葉敏茹的事來,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落霞谷的鐵礦。

看著桌上啟風派人送回的書信,司空冥夜一直沉著臉,眸底凝聚著深不可測的寒芒,儘管他什麼也不說,可裴芊芊也知道他是為鐵礦的事犯了愁。

啟風在信中說他們現在無法動工,好幾次都有人潛進落霞谷。還有一次抓到一個,但對方還沒等他們動刑逼問,就先咬碎了含在嘴裡的劇毒自殺了。

落霞谷現在被某個人盯著,說不定隨時會發現那座鐵礦,那麼多侍衛喬裝成農夫住在谷中,可一直不敢輕易行動。

「爺,我倒有個法子,只是需要的人手有點多。」

「哦?」司空冥夜略驚,抬眸看向她,「你想到辦法了?」

「既然我們被叮上了,那我們不如正大光明的搞一番大事。」裴芊芊摸著下巴,笑得有些狡猾。她也沒賣關子,緊接著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落霞谷里原來的人都遷移走,全都換上了我們的人,隨便哪個都會好奇,如此下去,只會招來更多人的好奇和打探。好在現在好沒動工,別人也不清楚我們要做什麼。我覺得,為今之計只有一招『聲東擊西』能幫我們解困。」

「聲東擊西?」司空冥夜微微眯眼,幽深的眸底忽閃著別樣的異光。

「對!我們就來個『聲東擊西』!不僅讓我們的人佔據落霞谷,最好在南贏的其他地方上都這麼搞。南贏的水患本就嚴重,這是誰都知道的,雖說你這些年也替南贏做了不少事,可進展緩慢,成效也不大。正好今年雨季已過,我們就以開渠修壩為由,大肆興修水利工程。如此一來,不僅可以造福南贏的百姓,也可以很好的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只有一個地方駐紮著我們的人是極其顯眼,那要是南贏其他地方也同樣讓百姓遷移走,我想別人就不會再去盯著落霞谷了。到時候就算你父皇問起來,派人去南贏一看,我就不信他還能阻止我們為百姓謀利造福。」分析完,她低下頭,『嘿嘿』看著他,「爺,你說這招能好使不?就是工程浩大,可能你的銀子遭不住花。」

司空冥夜幽深的冷眸突然綻放出笑意,猶如霞光布滿他眸底,火熱、灼亮,心中之困被自家女人一番言詞就解了,這心情不是一個『好』字就能形容的。

「妙!」他只吐出一個音,瞬間將她身子勾下,上揚的薄唇覆住她紅唇。

「唔唔……」裴芊芊一個不穩,跌坐到他腿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吻得結結實實。

她話還沒說完呢,最重要的還沒問清楚……

他到底有沒有銀子干這麼大的工程?

可惜男人不給她再說話的幾乎,近乎狂熱的同她深入糾纏。

見外面天色已黑,他吻著吻著就起了身,將她打橫抱著走出了書房——

兩人剛一回房,男人剛用腳把房門踢上,床上突然傳來某寶的聲音,「爹,娘,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裴芊芊嚇得一驚,回頭朝床看去,只見兒子一身小白裝正躺在他們床上。

司空冥夜僵在門口,臉色瞬間黑了。

裴芊芊還坐在他手臂上勾著他脖子,羞窘得真想挖個地洞跳進去。要不是兒子先出聲,就他們剛剛那急躁躁的舉動,這會兒怕是撿衣服都來不及。

「不回房睡覺,在此做何?」某爹磨牙問道。

「孩兒想跟你們一起睡。」許是看到他緊繃的冷臉,司空南召坐起身,小眼神委委屈屈的望著他們,「孩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同你們一起睡過覺。」

司空冥夜高大的身子依然綳得緊緊的,但俊臉上的薄怒卻逐漸散去,眸光里閃過一絲什麼,只不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裴芊芊掙扎了一下,他僵硬的將她放在地上,她趕緊跑到床邊,用笑掩飾著方才的尷尬,「寶,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被你嚇了一跳。你要跟我們睡,那當然好啊,爹和娘求之不得呢。」

司空南召偷瞄了一眼自家爹,「真的嗎?我今晚可以睡這裡?」

裴芊芊回頭,示意某個黑臉的男人不許出聲,然後把兒子按回床上,「睡吧睡吧,一家人睡一起也熱鬧。」

司空南召嘟了嘟嘴,「可是爹……」

「你爹是怕三個人一起睡會擠著你。」

「哦。」小傢伙趕緊往床裡面挪,「那我睡裡面。放心啦,我不佔多大地方的。」

裴芊芊想笑又不敢笑。回頭見某個爹還僵在房門口,她起身走了過去,背對著兒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幹什麼呢,你是想嚇住兒子嗎?」

司空冥夜冷眼剜著她,「為夫想做何你不知道?」他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裴芊芊臉燙得都快冒熱氣了,用著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罵道,「不要臉!」

她知道他不是在生兒子的氣,只是兒子突然跑他們房裡來壞了他性致。想起剛剛,那是真尷尬。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雖說大床夠寬敞,可因為多了個小人,裴芊芊還是很明顯的發現某個爹很彆扭。兒子睡在最裡面,她睡在中間,某爹睡在最外側。其實一家人睡一起,她是真的很興奮的,右邊是兒子,左邊是丈夫,就像擁有了世間一切,幸福得讓她感動。

想當初她獨自帶著兒子,白天還好,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想哭。兒子稍大後能陪她說話,纏著她講故事,還能排解寂寞。最難過的就是兒子特別小的那段時間,每晚抱著襁褓,看著兒子嫩嫩的小臉,她自己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她從來沒想過,一家三口還能相聚,還能相親相愛,還能這樣幸福的睡在一張床上。

被子下,男人的手一直握著她的,隔一會兒會撓撓她的手心。她每次都會睜開去看他,可是他一直閉著眼。

扭頭看看兒子,她忍不住輕笑,「行了,你要是嫌擠,就去隔壁睡一晚吧。」

司空冥夜掀開眼皮,眸底冷光射著她,「攆我出去?可是想討打?」

裴芊芊往他身邊靠了靠,臉落到他肩膀上,輕輕笑道,「睡吧,明早還要陪南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