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司空南召的機靈

南贏王府——

這日天沒亮,床外傳來的異響聲讓裴芊芊從睡夢中睜開眼。原本睡在身旁的男人不見了,枕頭還是熱乎的,她抬起手掀開床幔,卻發現他已經穿戴好,而且還穿上了朝服。

「你要進宮嗎?」她揉著雙眼坐起,有些抱怨,「怎麼昨晚沒聽你說呢?」

「宮裡臨時傳喚的。」司空冥夜走向她,坐在床頭,以指代梳替她理著肩後凌亂的髮絲。

「出什麼事了?」裴芊芊懶洋洋的靠著他,一是擔心他進宮,二是有點捨不得。陽春的天氣最舒服了,窩他懷中醒來她都上癮了。

「父皇昨日染了風寒。」

「啊?這麼不小心?」裴芊芊有點驚訝。

「我進宮一趟,會很快回來。」司空冥夜沒有正面回她,摟著她身子輕拍著,「你接著睡,記得醒來就要用膳。」

「哦。」裴芊芊嘟起嘴,在他鬆手的時候突然摟上他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你注意安全。」

她一臉惺忪分明就是沒睡飽,再加上一點乖順,簡直就像個撒嬌的孩子,司空冥夜眸底藏著笑。對於她蜻蜓點水般的吻根本不滿足,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的給了她一記火熱又深入的纏吻。

看著她臉頰逐漸滾燙紅潤,他才將她放過,抵著她額頭沙啞輕道,「不著急,等著為夫回來再好好疼你。」

裴芊芊漲紅了臉,把他推開,「誰要你疼來著?不要臉!」這男人,越來越會撩人了,連接吻都比以前有技巧了。

司空冥夜勾著薄唇離開的。

他都走了好一會兒,裴芊芊才又躺回床上。不是不想跟他去,而是她怕自己會造出多餘的麻煩。皇宮就好比一口井,她不知道這口井有多深,不知道井底的水有多涼。她雖然也能做到以無可挑剔的姿態去面對那些人,可畢竟世事難料,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也只有減少同那些人的見面機會,才算是真正的保護自己。

身旁空空的,她翻轉了一圈,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了。

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當真坐起了身,左右看看,然後伸手把男人睡過的枕頭抱進懷中,這才又躺下。

果然舒服多了……

司空冥夜這一去,直到當晚夜深了才回府。

裴芊芊等得心子都快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了,期間沉不住的她還讓冷凌去榮襄王府問過,榮襄王也沒回。

司空南召也追問整整一天自家爹何時回來,還把凳子搬到大門口去等,等無聊了又帶著侍衛到花園裡捉蟲子。

晚上裴芊芊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也答應他等他第二天醒來就能見到爹。

她剛從兒子房中回到他們卧房,司空冥夜也正好回來。見他平安無事,她一頭跑過去撲他懷中,「怎麼才回來啊,可擔心死我了!」

她還讓冷凌去宮門口打探過,可生病的是皇上,誰敢透露半句?好在她最終沉住了氣沒去宮裡,這會兒見到他回來,心總算落回了原位。

「父皇病情有些重,我不放心就多待半日。」司空冥夜擁著她身子輕道。

「那現在好些了嗎?」裴芊芊有點緊張。老實說,她對這個皇帝公公是極其不爽的,關心都談不上,她只是關注他的生死罷了。

「好多了。我給了曹公公一些葯,只要父皇服下,靜養幾日就沒事了。」

「那就好。」

司空冥夜攬著她走到床邊坐下,「過幾日袁貴妃生辰,原本沒打算大肆鋪辦,但瑞慶王提議宴請文武百官及家眷,以當為父皇沖喜。」

裴芊芊冷下了臉,「他們母子未免太高調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受盡皇上恩寵嗎?什麼沖喜,不過就是想顯擺威風罷了。」

司空冥夜勾起薄唇,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兩個人靜坐了片刻,裴芊芊剛想提醒他早點睡,他突然伸出手欲為她寬衣,兩個人動作幾乎一致,都把手放在對方腰間。

「呵呵……」裴芊芊好笑,這默契算不算睡出來的?

「早些睡。」司空冥夜原本幽深的眸底變得柔和,低沉的嗓音格外磁性。

「我讓人打水,等你沐浴完一起睡。」裴芊芊抿笑著起身。

「嗯。」司空冥夜也沒拒絕,微眯著眸光隨著她身影移動而移動,眼眸深處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

連著兩三日司空冥夜都去了宮裡,不過沒像第一天回得那麼晚,幾乎都是天亮去,上午就回。

聽說要進宮,司空南召也挺興奮和期待,這兩日裴芊芊就加緊給他講宮裡的規矩,小傢伙學得認真、也學得快。

「寶,娘剛剛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

「娘,記住了。」

「規矩這些你記清楚了,還有一點也要記住,在宮裡不能亂跑,要時時刻刻跟著我們。」

「娘,宮裡可是有拐賣兒童的?」小傢伙皺著小眉頭問道。

裴芊芊蹲在他身前,摸著他小臉,語重心長的道,「寶,娘不跟你開玩笑,去宮裡凡是都要小心謹慎,除了爹和娘,誰的話也不能輕易相信,知道嗎?」

小傢伙點著頭,不過小眉頭還是皺著,「要是有人欺負我怎辦?」

裴芊芊挑了挑眉,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小傢伙也不含糊,直著脖子道,「別人以禮待我,我比以誠待他,別人欺我一分,我必讓他十分償還!」

裴芊芊嘴角狠狠一抽,「誰跟你說的?」她還以為兒子會說『如果有人欺負他就要及時報告爹娘』呢,這才是孩子最正常的思維才對。

「爹說的!」

裴芊芊黑線,「……」

小傢伙氣勢昂昂的挺著小身板,大人摸樣般拍了拍她肩膀,「娘,你不用擔心我啦,放心好了,孩兒雖小,可孩兒也不是傻子。我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要是還有人欺負我,那隻能說明對方居心不良啊!」

裴芊芊忍不住笑出聲。兒子最讓她驕傲的地方就是他的懂事,別看他年幼,可他知輕重、辨是非、有主見。

袁貴妃生辰,文武百官攜親眷朝賀,先不說有多盛大隆重,僅是大宴群臣這舉動就足以顯示其在後宮中的地位直逼鳳位。做了二十幾年的寵妃,如今還能讓皇上如此寵待,這不得不讓滿朝威武大臣心下猜忌,莫非皇上是想……

加上近來皇上龍體欠康,對這場盛宴,更是把滿朝大臣的心都懸吊了起來,有期待的,有忐忑的,有不安的,有惶恐的……

不管別人如何作想,總之某對母子非常滿意。

盛宴前夜,袁貴妃還把兒子叫到跟前,細說了不少話。想起這次生辰的隆重,她眉眼中全是喜色和得意,「皇兒,你說明日之後那些站在太子身邊的大臣會如何作想?我想今晚估計就有許多人睡不安穩了。你是沒看到邱蘭溪這幾日,比你父皇的氣色還差。」

司空黎皓輕眯著眼,唇角彎著,笑得輕蔑,「就算父皇什麼也不做,太子也會沉不住氣。一旦他出手……哼!」

袁貴妃陰笑著,「只要太子出手,我們定讓他永世翻不得身!一旦他失去了太子之位,皇位自然就是皇兒你的了。」

司空黎皓剛毅的臉突然沉冷起來。

「皇兒,怎麼了?」袁貴妃不解。

「母妃,太子那邊我倒不擔心會出差,我擔心的是南贏王……」司空黎皓半眯的眸光變得鋒利如劍。

「擔心他做何?他在朝中又無多少人脈。更何況就算沒有太子,你也是他兄長,論長幼、論功勛、論才能,他哪一樣能勝過你?」袁貴妃不屑。不就是仗著他義父太師章允在皇上心中有點能耐么?

「母妃,莫要把他想得太簡單了。」司空黎皓沉著臉提醒。

「皇兒,並非母妃輕視他。這些年他連個差事都混不到,你想這樣的人能有何作為?別說他沒資格同你爭奪太子之位,就算他有那野心,也得有服眾的本事啊。他當太子,誰會服他?」

司空黎皓抿緊薄唇,鋒利的兩道濃眉緊蹙著,眼縫中溢出的眸光更加尖厲。

「皇兒,你怎麼了?到如今你應該高興才對。太子早就沉不住氣了,這次你父皇為我大宴賓客,他一定會懷疑你父皇有別的用意。他一旦有所動作,我們可就贏了啊。」袁貴妃心懷期望的說著安慰的話。

「母妃,兒臣是覺得南贏王不可輕視!」司空黎皓嚴冷的看著她,「多年來南贏王從不問政事,外人只當他看薄名利,可兒臣不以為然。他越是低調,反而越讓兒臣不敢大意。兒臣雖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心懷野心,可兒臣無意間發現一樁事,著實讓兒臣心恐不安。」

「何事?他做了何事讓你起疑?」袁貴妃柳眉皺緊,露出一絲緊張。

「南贏王手無權勢,也沒有其他進賬門路,可兒臣無意間得知,他曾一次給過榮襄王近萬兩白銀……母妃,憑南贏王每年的俸祿,你覺得這正常嗎?」

「近萬兩白銀?他哪來如此多銀兩?」袁貴妃驚呼。這當然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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