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為什麼不早做個了斷

翌日,裴芊芊醒來的時候都快晌午了。

她知道自己昨晚喝得有些嗨,那酒太香太醇了,喝一口後就停不下來。

至於喝醉以後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她腦子裡沒什麼印象,只知道自己昨晚很興奮,好像一直在笑。

司空冥夜早就醒了,穿戴整齊的坐在桌邊,她掀開床幔看了一眼他紋絲不動的後背,黑袍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陰陰沉沉,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嗎?」

司空冥夜並未回頭,甚至連側眼都沒有一個。

「幹什麼呢?誰惹你了?」裴芊芊好心問道,始終覺得他這樣怪怪的,拿個後背對著人就像跟誰生氣一樣。她應該沒得罪他才是,因為她身上沒有異樣,可見昨晚他們什麼也沒做。要是她真惹到他了,不說渾身酸痛,多少會睡不安穩的。

可司空冥夜還是紋絲不動,僵冷的背影猶如蠟像佇在那裡。

裴芊芊想下床,可崴傷過的腳還沒全完好,這兩天用膳都是他抱她去桌邊的。她撐著身子起身,試著要下床活動活動。

只是在她剛俯下身子找鞋時,司空冥夜突然轉過身,半眯的深眸滲透著寒芒,猶如出鞘的冷劍直直射向她,「中國是何地方?」

裴芊芊『啊』的張大嘴。

短暫的驚呼後她快速扯出一抹傻笑,「什麼中國,不懂你說什麼。」她繼續低頭找鞋,嘴裡還嫌棄般的嘀咕道,「動不動就擺張冷臉,還問些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被誰惹到了,盡把氣撒在我身上。」

她剛把鞋子提起來,視線就被人擋了去。抬頭迎著那雙陰沉至極的黑眸,她翻起了白眼,「你到底要做什麼?別陰一陣陽一陣的行么?有什麼話就直說,誰惹了你你找誰去。」

司空冥夜突然捏住她下巴,眸光鎖緊她抱怨的小臉,「本王再問你一次,中國是何地方?」

裴芊芊一把推開他的手,惱道,「幹什麼啊?想欺負人就直說,別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

她臉上滿是怨氣,可抓著鞋子的手卻不自然的輕顫著,司空冥夜眸光斂緊,突然轉身,帶著一身刺骨的寒氣消失在門外。

裴芊芊咬著唇,眼底的心虛和緊張這才暴露出來。

她已經不用猜測了,肯定是昨晚自己酒後說了不該說的話。可她真是記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多少,他又知道了多少。

扔了鞋子,她煩躁的抓起頭,「昨晚一定是著了那傢伙的道了!」

想起那些烤肉和美酒,她現在嚴重懷疑是那男人故意布置的。好端端的讓她喝酒,還不管她喝多喝少,這根本不像他平時的性子。

可昨晚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媽蛋!以後絕對不沾那些東西了!

一直到當晚夜深司空冥夜都沒出現,裴芊芊知道他又回了那間漆黑的屋子,於是找了過去。

「王妃,王爺歇下了。」啟風攔在門外不讓她進。

「他歇了我就不能進了?」裴芊芊莫名火大。

「王妃,您還是回去吧。」啟風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摸樣。

「回去?回哪去?」裴芊芊譏笑,「我跟你們王爺成親,這地方按理說就是我的家。可你看看,我像是這裡的主子嗎?」

「……」啟風低下頭不看她。

「要我走,可以。」她上前抓著他衣袖往大門的方向扯,「走,去跟守門的說一聲,讓他們放我離開。」

「這……」啟風臉都黑了。

「不行啊?那你就別擋道!」裴芊芊推開他,一拐一拐的衝到房門口,撞開房門,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

「……」啟風緊抿著薄唇,皺緊著濃眉。

房間里,裴芊芊凶神惡煞的進去後,發現屋中央的軟榻上沒人,床上多了一抹修長的身影。

她走過去一屁股坐上床,也沒去看人到底睡著沒有。

「你若是覺得咱倆不合適,我允許你寫休書休了我。」

「其實你我都清楚,就咱倆的性格,做朋友還勉強,做夫妻、做情人都不適合,咱們好聚好散也比動不動就冷戰強。更何況我對你也失去了價值,沒啥用處了,你也不用再養我這樣的閑人。」

「司空冥夜,我是說真的,不是負氣的話,也不是來威脅你的,我是真的覺得我們很不合適。先不說咱倆出生的差距,就咱倆這種性格……你說有誰像我們這樣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小事就鬧脾氣的?相處好的時候跟蘸了蜜一樣,翻臉的時候就跟仇人一樣,日子過得這麼糾結矛盾,這又是何必呢?」

「司空冥夜,我承認我還是有些喜歡你的,但這也僅僅只是喜歡。不止是我,恐怕你自己都很清楚我們不一定有將來。你讓我糾結,而我也讓你橫豎都不滿意,與其互看不順眼,為什麼不早做個了斷?」

她低著頭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堆,可床上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如同睡得很沉一般。

裴芊芊看了他後背一眼,起身,低聲道,「其實我不喜歡跟人吵架,也很反感這樣冷戰,如果你真的對我無話可說,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自動解除夫妻關係,以後你走的……」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手腕突然被捉住。

撲倒在床上的瞬間,那修長的身影朝她翻身並將她牢牢壓在身下。

黑暗中,她視線並不清晰,辨不出他的神色,只是周身被一團陰沉的氣息罩住,冷得讓她窒息。

「司空冥夜……唔唔唔……」她剛一張嘴就被他冷硬的薄唇堵住。

這間從未有過陽光的房間,陰沉又壓抑,而此刻在她身上的男人,更如同羅剎上身,自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寒氣把這鬼屋一樣的房子渲染得更陰森沉冷。

他們不是第一次行房,可今晚的地點、今晚的氣氛,讓她沒來由的感到害怕,彷如身上這個男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的索要無休無止,肆意而狂虐,哪怕她出聲尖叫、哪怕她哭著求他,他依然瘋狂如癲……

她記不清到底持續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體像被掏空一般,眼前一黑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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