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執子之手 十六、不會言悔,只會更深的愛下去

連著好一陣子葉莎都是隨著蕭敖去上班,當起了所謂的花瓶陪襯,不是她不想找事情做,而是身邊的男人從骨子就有著『以夫為天』的觀念,根本不可能放手讓她做什麼事,更何況還有一個心機堪比成人的兒子,兩票對一票,她怎麼都沒話語權。

前兩口口突然鬧著要找工作,結果某個男人說她胡攪蠻纏、沒事找事,兩人意見不合,差點都打起來了,最後打架不成,某個女人被點了穴,很是悲催的在家被定了一天,當了一天的木頭樁子。結果自家兒子非但不救,還主動的充當起了守衛,哪怕知道她根本動不了,也陪在葉莎身邊坐了一天,美其名曰是看住媽咪,實則是看熱鬧的成分居多。

這一天蕭敖沒帶她去公司,葉莎直接睡到快中午,去兒子房間發現兒子正在玩遊戲。這一陣子兒子一點都沒提要去上學的事,也不知道是不習慣現在的學習環境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看著兒子整天在家,她都有些著急。

「小白,難不成你打算以後給老娘當文盲?」走過去將兒子手中的遊戲機給抓了過來,葉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媽咪,爹地說讓我出國學習,現在估計在給我辦手續。」蕭承景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煞是可愛,只是背後出賣自家爹地的意圖卻很明顯。父母之命不可違,他不能忤逆爹地,但在媽咪耳邊扇點風還是可以的。

他不是黏人的人,但確實是不想離開父母,特別是離開媽咪!

「什麼!」果然,葉莎猛的有些炸毛,「你爹地讓你出國?」怎麼她不知道?

靠,那混賬男人,又擅自做主不跟她商量!兒子要出國?!放他的狗屁!

蕭承景撅著粉嘟嘟的小嘴,晶亮的眼眸帶著幾分委屈,點點頭,然後對著自己的小手指。

這消息比聽到葉家出事還來的讓葉莎震驚,甚至是有些惱怒。那臉刷刷的就白了下去,綳的緊緊的,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甚至連磨牙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只可惜某個男人現在不在,否則她肯定會撲上去狠狠的咬上幾口。

轉身丟下兒子,她快速的回房間抓起電話就撥打了某個男人的號。

「蕭敖,限你半個小時之內給老娘滾回來!」

驚人的巨吼聲連樓下正在做飯的周嬸都差點將手中的菜刀掉在地上。她連手都沒洗就慌慌張張的跑到樓上敲門問出什麼事了。

葉莎只是隔著門板告訴她沒事,將她打發走了,獨自坐在房間里生悶氣,但一會兒周嬸又來敲門,她忍著怒氣,這才打開門,臉色難看的問道:「周嬸,什麼事?」

她知道自己的脾氣,現在只想把周嬸打發遠點,免得讓無辜的人受到她的遷怒。

「夫人,外面有個男人找你,自稱是你父親,老闆交代過不讓我隨便開門,我就讓他在外面等著,上來問問您。」周嬸如實的說著話,下意識的觀察的葉莎的表情,見她臉色難看,只認為是夫妻倆吵架了。

葉莎突然皺起了眉,比剛才更加難看的幾分。

父親?她還有父親嗎?這種現代陳世美的父親,誰稀罕?欠他的情,那些年她幫他做事,任他利用,已經算是還給他了。這樣的父親誰稀罕誰要去,反正她要不起!

「告訴他,我是孤兒,沒有父親,別隨便的招搖撞騙來攀親戚!」

周嬸本想再說什麼,但見她臉色真的有些嚇人,好像會隨時吃人一樣,而且夫人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她只是一個傭人,根本沒立場說什麼,於是點點頭,就轉身下樓。

葉莎剛準備關門,轉身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葉正陽是什麼人,她比誰都了解,會莫名其妙的來找她,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葉家的事算是解了她心頭多年的恨,但惟獨葉正陽這個她所謂的父親,她一直都屬於冷處理的態度。自從那天跟蕭敖說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後來就沒有提及過半句,那種拋妻棄女的父親,想讓她有多餘的感情是不可能的,她都恨不得殺了他,只可惜再怎麼樣,她身體里流得也是對方的血,弒父這種行為她終究還是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他已經過世死了,或許這樣心中才好受一些。

蕭敖也沒提及過這麼一個人,想他自小高高在上的身份,即便是太后上官淑也不會輕易的給他臉色看,想讓這麼個男人對一個傷害了自己女人的岳父點頭哈腰,那根本就是做夢!他無視葉明朝的態度,葉莎權當默認,更不希望他們之間有所牽連。

如今葉明朝找上了門,不知道為的是哪般?

難道又想上次張美如上門挑釁一樣,他也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還是因為跟蕭敖有什麼衝突,所以忍不住了找上門來了?

心中快速的思索了一番,葉莎衡量了一下,又將房門打開,走到圍欄邊對著樓下正朝大門走的周嬸說道:「周嬸,你讓人進來吧。」

反正那男人也快回來了,家裡還有一個小白,如果葉明朝真是來找事的,她也不會怕。

有些事一旦的迴避終究也不是辦法,該解決的遲早要解決,哪怕是自己的父親又怎麼樣?葉家已是如此,是該和最後的這個人表明態度了!

葉正陽只帶了一個貼身保鏢,被周嬸請進門,啥也沒說,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人出現,周嬸先是將人安置好,沏好茶水規規矩矩的招呼好了人才又忙著回廚房繼續做飯。

老頭子一早就出門採買東西去了,她一個人也分不開身,畢竟馬上就中午了,聽剛才夫人的話貌似老闆還要回來,她臨時還得多做一些。

葉莎換掉身上的睡衣,長袖長褲的穿的中規中矩的才慢吞吞的從樓上下了樓,垂腰的長髮紮成馬尾在身後一搖一甩,一派輕鬆和閑適,臉上脂粉未施,但已沒有了先前發怒的吃人表情,平靜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到葉正陽身後只有一個手下,葉莎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不是來挑事的?

那張熟悉卻讓她多年來都覺得憎恨的臉,幾年不見,似乎多染了一些風霜,沒那麼意氣風發了。

真是難得,她居然從葉正陽身上看不到半點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樣子,彷彿在她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很平凡的長輩一般,還帶著一絲讓她覺得陌生的平和之氣?

當真是耐人尋味!

當然如果沒有那個保鏢的出現,或許她會覺得面前的中年人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可多了那麼一個一臉沉肅的保鏢,再怎麼看,氣氛都會變了味。

見葉正陽也在打量自己,她率先打破沉寂的氣氛。

「找我什麼事?」沒有稱呼,那是因為她打心眼不屑。

「沙沙,好久!」

「葉先生還是喚我名字吧。這麼親近的稱呼我擔當不起。」葉莎微微蹙眉,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葉正陽的話。

聞言,葉正陽面容一僵,頗有些尷尬的吞了吞口水。見葉莎眼中並無半點父女相見的期待和喜悅,他也知道她心中肯定還在恨她。

早就知道她有幾分變化,如今真實的面對面,卻發現原來她變的如此巨大,如此能沉住氣。但那一身的冷漠和疏離,卻是讓他有些下不來檯面。

「葉莎,我知道你心中恨我,更恨張美如和明朝,但如今他們的情況想來你也清楚,算是得到報應了,你心中應該消氣了吧?」

「消氣?」葉莎忍不住的嗤笑出聲,在葉正陽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懶洋洋的翹起了二郎腿,「聽葉先生的話,好像他們母子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

即便是她害的又怎麼樣,誰都沒有證據不是嗎?

「難道不是?」葉正陽眼底有著一絲猜疑,那雙黑眸深沉而鋒利的看著葉莎,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答案。

「你把我想得太大度了,如果是我要對付那母子倆,想必你也應該清楚,我恨不能挖了他們的心,吃了他們的肉,怎麼可能留他們浪費這大好的空氣?葉先生說話最好三思,小心我告你誹謗哦。」故意輕鬆的調侃著。她知道葉正陽這隻老狐狸不好對付,但這社會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即便知道是她做的又怎麼樣?

葉正陽沒說話,只是深沉的眸光一直盯著她,帶著幾分冷肅,似是在思索她話里有幾分真實。到現在為止,他才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女兒似乎他從來都沒真正的了解過。

曾經他一度的以為她很好控制,至少他交代的事情她都做的滴水不漏,讓人找不到任何缺點,從沒失過手讓人抓住把柄,那狠厲的性子絕對不會輸給明朝,甚至在處事上比明朝更果斷,那時因為少不更事,可能心性狂妄了一些,他也深知如果用心培養,絕對能挑起重任,可惜他一直都喜歡兒子,大小就忽略她,就算長大後也是一直利用她,畢竟葉明朝是他唯一的兒子,而張美如在某些事情上還能幫襯著,就算現在讓他重新做選擇,他依然會選擇那對母子。

事情已經發生,他不會低頭認錯,畢竟他的選擇沒有錯,讓在任何一個身負重任的人身上,都會衡量利弊得失!

葉莎不知道他突然沉靜的看著自己到底想幹嘛,反正被他看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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