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鶼鰈情深 第十五章 反撲他

得到回應,張生將門推開,讓玄夜走了進來,又將門關好。

葉莎這也是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曾經被自己誤傷打暈的人。黑色的玄衣,墨發一絲不苟的盤在頭頂,用一隻普通的簪子挽住,長相嘛,除了那雙眼睛特別引人外,其他五官平平常常,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只不過那嚴肅的神色,冷漠的氣勢,頗有幾分身邊的男人的味道。特別是那雙眼,凌厲而專註,膽小的人恐怕看一眼就會打哆嗦。

「見過王爺、王妃。」自從不幸的被葉莎偷襲後,又聽李生和張生說起了兩人的事,玄夜自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每每見到李生一副唉聲嘆氣的摸樣,見到張生一副苦瓜臉的摸樣,他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自己,見到這個新主子一定得小心翼翼,謹慎行事。不能像那兩人一般的笨。

「如何?」蕭敖似乎還算滿意他的態度,說話的口氣竟也沒像平日里那般冷硬。

「回王爺,一共死了十人。但不知是否還有餘黨,墨良已經帶著人在四處搜查。」

「讓暗衛隨時保護好太后和皇上的安危。宮裡各個出道口讓墨良加派人手仔細盤查。你帶那兩個扶桑人下去,挑斷他們的手腳筋,讓李生處理一下,留他們一口氣,隨後想一處合適的地方,把其他餘黨引出來。」按照葉莎的計畫,蕭敖沉聲命令道。

「是。」

「下去吧。」

「是。」

看著門再次關上,蕭敖想起還有一件事是自己未弄清楚的,思索了片刻,他決定今晚把他想知道的事全部都問個清楚明白。

「葉莎。」

「嗯?」

「和本王說說你的過去,可好?」

葉莎猛然一僵,剛剛還得意不已的神色頓時黯淡下去,眸光所及之處皆是清冷一片。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問出這個問題……讓她幾乎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

也對,或許是她表現的太過特立獨行了,會把問題牽著到她身上,想來也是正常的。

可是該如何做……說還是不說?

說的話,該怎麼說清楚?不說的話,該怎麼找理由?

見她久久沒有一絲反應,清澈的眸子此刻渾濁渙散,甚至還宣洩著那麼一絲彷徨和猶豫,蕭敖眸光微黯,屈起兩指拖著她尖細的下巴抬了起來與自己對視,如初雪般溫柔的嗓音試圖將她有些心神不定的思緒拉回來。

「你是本王的女人,可本王卻對你了解甚少。本王心思早已讓你知曉,可你對本王卻諸多隱瞞,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對本王甚是不公平嗎?自初始相遇,本王惱你,氣你,到最後只想疼你,寵你,甚至想過這一生只願你一人相伴,可你對本王卻從未交過心。難道本王在你心中就這般可有可無?連你的一絲坦白都得不到?」

他們是要相守一生的人,眼看著大婚在即,可他卻越發的覺得緊張,琢磨不透她的心意,他如何安心的成為她的夫?他不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隨時隨地都處在這種不安心之中,隨時都提防著她想落跑的舉動。

她可知道每次她突然不見,他心中就像是被掏空了般難受?

心已落到她身上,他別無選擇,也甘之如飴,可得不到她的承諾和肯定,就如一根尖利的刺卡在心窩裡,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加的讓他難受、難安。

聽著一改往日冷硬強勢的話語,耳邊他溫柔的嗓音聽到葉莎耳中,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濺起蕩漾的水花。讓她莫名的就覺得鼻子發酸,往事如潮水般的湧來,淚水也隨之滑落她白皙的臉頰,燙了她的臉,也燙了他的手,更燙了兩人的心。

他說的,她懂,她明白。早在他親口說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

她感激他,感激他在每個危險的時候都守在她的身邊,沒有要求任何回報的護著她,顧著她,感激在她一無所有,最彷徨迷茫的時候,他說出那句要你、喜歡你……

抬手摸上那張讓世間女子只可遠觀而不可碰觸的俊臉,立體的五官仿若刀工雕刻般,深邃有型,冷硬的輪廓不管在面對誰時都是那麼一副疏離、拒人千里之外的摸樣,這樣一個高傲得不可欺,冷漠得不可隨便接近的男人卻將自己嵌在他的心中,其實應該是她有幸才對。

看著她無聲的淚滑落臉頰,蕭敖深邃的眼眸里閃出一絲不舍,指腹溫柔的給她擦去那些濕濕的痕迹,帶著心疼和寵溺的嗓音低柔的哄道:「別哭。」

「蕭敖,突然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恨我嗎?」葉莎動容的抓住撫在自己臉上的大手,哽咽的出聲。曾經她希望能回到屬於她的世界,可現在她卻希望能永遠的留在這裡,陪著她,只為貪戀他莫名其妙的寵愛。

但世事無常,她既然能來這裡,那麼或許在某一天她也會離開這裡。她甚至不敢想像,如果離開了他,她今後又該如何?

蕭敖聞言,眼眸微寒,一手反握住她纖細的手,一手將她摟得更緊,語氣突然也冷硬起來。「該死的,到現在你還想著要離開本王?本王在心中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地位?」

「我不是這個意思。」葉莎知道他理解錯誤了。也怪自己逃跑記錄太多,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大片陰影。可還不是怪他,逼人逼的那麼厲害。

「那你說那話是何意思?」蕭敖濃眉緊蹙,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一副今天不說清楚就讓你好看的嚴肅摸樣。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葉莎吸了吸鼻子,然後在他胸前狠狠的蹭了蹭,把臉上的鼻水淚水蹭完了才重新抬起頭來,直直的望進他期待的黑眸中。

「我並不是你們元國人,也並非是你們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我的家鄉在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遠到世人無法想像。那裡的人不管男女都有自己的思想,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權利。男女平等,人與人之間可以自由的選擇伴侶,並且在成婚內只能有一個妻子或者一個丈夫。」

蕭敖定定的看著她平淡如水的述說著,眼眸波光閃動,有那麼幾分詫異,但心中的困惑卻因她的話突然釋然開來。

難怪……她會如此不同。

不管是言行還是想法,都那麼的出奇怪異。並非是她有意如此,而是她一直都如此。

難怪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自己不能接受他有二心……

撫摸著她的髮絲,蕭敖沒有打斷她,等待著她片刻的沉默。

葉莎簡明扼要的講了幾點不同之處,輕咬了下唇瓣,眸光清冷起來,繼續道:「至於我過去的生活,我不想再提,因為在這裡一天那些所謂的過去對我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我願意為了你拋開那些不堪的回憶,去憧憬以後的生活,所以我不想提,你也不要問了好嗎?」過去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不是她沒勇氣去揭掉那塊痂,而是那些沒有尊嚴的一面是她這一生的恥辱,她想在他面前保留一點尊嚴。

她知道他不會嫌棄,可是她在意,她只希望展現在他面前的自己是高傲的,勇敢的,不服輸的那個她,而不是那個思想怯弱,受人擺布,沒有主見的那個女孩。

蕭敖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她心中有傷有痛,他豈會察覺不到?從他想掐死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如若不是傷害至深,以她的性子又怎麼輕易的看輕自己的性命,讓自己面臨死亡也毫無半分畏懼。

「本王知,本王不會再提這種話了。」

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再提及……他不會再逼她去回憶一些痛苦的事了……

只因他不舍她此刻清冷淡然的摸樣……

葉莎釋懷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出了他眼底的那抹心疼,心一暖,那些傷感的情緒頓時消散了一半,嘟著嘴,她摟上他的脖子,有些威脅道:「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好點,不準整天對我擺臉色,不準動不動就吼人,不準動不動就……」話威脅到一半,葉莎突然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說他太那個吧。可人家這陣子都是規規矩矩的,說他正經吧,卻每天晚上猛吃她豆腐。

「就什麼?」似乎察覺到她想說什麼,蕭敖不由的挑了挑眉,然後扭轉身體將她半壓在床榻上,星眸更是閃著笑意的問道。

「不準動不動就占我便宜。」挑逗她,卻不給她肉吃,難道不知道她也是腐女嗎?女人也有需求的好不好?

「夫妻之間何來佔便宜一說?」蕭敖揚著唇,大手卻出其不意的握住她嬌軟,薄唇更是有意無意的在她耳邊噴著曖昧的氣息。

「誰跟你是夫妻?臉皮厚。」葉莎白了白眼。尼瑪,還能再無恥點不?這男人根本就是個悶騷的貨。不光如此,還一次比一次的動作嫻熟,她一直都有個預感,這男人最近老是挑逗她,是不是懷著某種目的?「告訴你,要是你對我不好,萬一哪天我突然離開了……」

威脅話突然被蕭敖狠狠的堵住,只見他眼底剛才還是溫柔似水,轉眼間因為某句話瞬間眸底幽深陰暗一片。

貼著她軟軟的唇瓣,他薄唇一開一合的冷聲道:「本王說過,如果你再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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